秦安然和蕭樊兩個人剛剛下馬車馬,還未進王府就看到管家和一個衣衫襤褸佝僂着背的老婆婆正在爭論着什麼。秦安然看着那個老婆婆的背影總有幾分眼熟,走上前就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管家爲難的說道:“婆婆,你真的不可以進去,王爺和王妃都不在府裡,您說您和王妃相識又拿不出證據來,我這怎麼能隨隨便便讓您進去呢?”老婆婆固持己見,堅持的說道:“老身說了和王妃是熟人,怎麼這麼不通情達理呢?這大冷天的難到要讓我這老婆子在王府門口站着嗎?”
管家一急,連連搖手:“不是的不是的,看您說的……哎,王妃回來了。”管家一擡頭正看到下了馬車走過來的秦安然和蕭樊,趕緊迎上去。管家爲難的看着秦安然爲難的說道:“王妃,這老婆婆說是您的熟人可又拿不出證據來……”
秦安然不管管家說什麼,自顧自的走上去,站到老婆婆面前打量這位衣衫破舊的,一雙眼睛卻十分精神的老婆婆,忽然面色一喜,欣喜地說道:“師傅,您怎麼來了?”
那老婆婆得意的看了一眼愣在那裡管家,委屈的看着秦安然說道:“哎呦,你們王府實在太難進了,我說徒兒啊,你們這管家太羅嗦,還是換一個吧!”官家面色一頓,“哎,婆婆你這怎麼說過的……”站在一邊的蕭樊瞪了管家一眼,跟在秦安然後面走進王府。
蕭樊看着江易容換掉,換了一身衣服,顯得鶴髮童顏的了塵師太,恭恭敬敬的站在前面,拱手施禮,“久聞師太大名,今日能得以一見,實在是榮幸。”了塵師太將蕭樊從頭髮絲打量到腳趾,不滿地說道,“就你把我的寶貝徒兒拐走了啊,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秦安然在一邊頗爲不好意思,蕭樊笑道,“卻是小王的福氣。”了塵師太點頭,“算你識相。”再看看周圍,“咦,我說然兒啊,你師兄呢?臭小子,師傅來了,都不出來看看,真是沒良心。”
秦安然眼神微暗,“師傅,天行受傷了,到現在已經兩天了,還是沒醒。”了塵師太臉色一變,“哎,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師傅說呢,快帶爲師去看看。”
三人均到了葉天行的房間裡面,了塵師太親自上前爲他把脈。半響看着站在一邊的白梨,“這兩日是不是服用了散血通氣的藥?”白梨點頭,“是的,吃完之後血氣逆行已經好多了,但是傷及內臟,一時半會還恢復不了。”
了塵師太頗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臉色蒼白的白梨,“你這兩日都在用內力爲他療傷吧?”白梨臉色一僵,低下頭去,微微紅了臉,“是……是的。”了塵師太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悠悠嘆一口氣,“你下去好生歇着吧,在這麼耗損下去,你的身子都要壞了。”
秦安然看了一眼白梨的表情,難道……應該不會吧,他們可是師徒,不
過若是真的,那麼問一問也無妨,反正她也不是遵守這些規矩世俗的人。
了塵師太將葉天行扶起來,運功替他療傷。秦安然和蕭樊在一邊護法,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三個人齊齊收手。了塵師太再一次替葉天行把脈,“好了,周身被衝擊關閉的穴道全部重來,再喝幾副藥,就能醒了。”說完報了一串藥名,一邊的子規一一記好。
秦安然看着了塵師太額頭微微出汗,“師傅,你一路奔波,先行休息吧,房間已經給你備好了。”了塵師太擺擺手,“那裡來的這麼嬌氣。我大老遠的過來就是要告訴你們,那個鐵礦的事情要趕緊阻止了。”
秦安然問道,“金大哥的地圖我已經收到了,可是要開採出來並不容易,發生了什麼?”了塵師太臉色肅穆,“陰聖教再暗地裡幫太子開採,雷家堡已經被陰聖教毀了,你雷伯一家和金不羈那孩子一起去了。”
蕭樊皺眉,“蕭智遠佔據了鐵礦,又盜取了古家的冶鐵術,難不成是要大量裝備軍隊?”了塵師太肯定的點頭,“是已經試煉出真正的玄鐵劍了,再不阻止等到他的人馬全部配備鐵劍,你們有何勝算?”
秦安然和蕭樊對視一眼,這件事情勢不容緩……
第二日一早,雲梓簫就到了王府,“王爺,我父親已經到了城門外了。”蕭樊喝了一口茶,“那麼皇上肯定會召我進宮的。你先去迎接,到時候我們的宮裡會面。一切小心應付。”雲梓簫慎重的點頭離去。
蕭樊看看還未起牀的秦安然,似乎越來越貪睡了,平日裡這個時辰早就起來了。轉頭吩咐丁一,“將本王的朝服拿去書房,等會隨本王進宮。”
蕭樊剛剛穿戴整齊,那邊聖旨就進了王府,宣他進宮。馬車丁一早就備好了,蕭樊取了一塊糕點,合着茶水吃下。真是的,早膳的時間都不給人用,就讓人進宮,真是煩死了。心是這麼想,人卻已經坐上了馬車。
皇宮裡面,蕭智遠笑看着年過六十還精神煥發,雙目清明的雲老將軍,“多年未見雲老將軍,卻還是和當年一個模樣。”雲老將軍上前拱手,微微一笑道,“皇上這是高讚了,臣老了,人一老就像回家好好的頤養天年。”
蕭智遠眼底的深意一現,老狐狸,一來就給我下馬威,難不成我大晉少了你們雲家就能覆滅不成?哼。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笑着說道,“老將軍還如此精神,大晉的疆土還是要老將軍就按着呢。”
雲老將軍將蕭智遠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裡,心裡暗暗發冷,毛頭小子,就是你父皇都不敢拿我們雲家怎麼樣,你就像那我們開刀,難不成還想殺雞儆猴?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臣老了,現在應該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這次回京就是像將雲家軍的兵權叫給我兒。”
雲梓簫一急,“父親,你這……還好好的
,我怎麼能當權呢?”雲老將軍虎眼一瞪,“混小子,老子都六十好遠了,難不成你還讓我呆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成,也該讓我回京享受幾年舒服日子,萬一那天走了,老子都還沒過過舒服日子呢。”
蕭智遠顏色微冷,你們父子倆一唱一和不就是想說你們雲家對大晉的功勞何其之高嘛,今天的重頭戲還沒上呢,這些戲他可是沒耐心陪你們唱。蕭智遠揮手,”雲老將軍勞苦功高,不必動怒,這是朕允了。不過還有一事,不知老將軍得到消息沒有?“
雲老將軍看着上首地皇帝,搖頭,”不知皇上說的是什麼事?”蕭智遠神情悲痛的看着他們,“就是你雲家之女,九皇叔側妃,前些日子匪徒進了王府,將她退下山崖殺害了。此事實在是聞者心痛啊。”
雲梓簫和雲老將軍兩個人的臉色一變,這件事情他們都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現在……雲老將軍眼神立馬睜大,變得驚恐,捂住自己的心,“皇上,你這開玩笑的吧,這怎麼是真的呢?”說着面成菜色,呼吸急促的看着蕭智遠。
蕭智遠得意的一笑,看着門口的人影,“看,九皇叔來了,這事你還是問他把。”蕭樊走門外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神情一邊,眼神悲痛愧疚的看着雲老將軍,走過去,跪拜在他面前。
“蕭樊無能,沒能護好英兒,愧對將軍所託。”雲老將軍氣極,一拳打得蕭樊跪在地上,往後退出了好幾米遠。“你這個混帳,當初信誓旦旦,我纔將我女兒嫁於你,進你府中她還未及笄,你……你……”
蕭樊嘴角流出血來,臉色蒼白,一言不發。蕭智遠滿意的看着雲家和蕭樊之間自相殘殺的樣子,隨即對着雲老將軍說道,“逝者已逝,老將軍節哀順變。不過前幾日朕出巡時,倒是將你們雲家的大小姐接回了。”
三人對視一眼,雲家只有一個女兒嗎,哪裡來的大小姐?蕭智遠看到他們眼裡的驚愕,對着身後吩咐,“請雲姑娘過來。”
不多時,一個一身穿着淺黃色宮裝,打扮得清麗卻不失高貴的女子盈盈走進大殿,面上蒙着面紗,一雙清澈單純的眼眸露在外面。那雙眼睛從進來就一直看着雲梓簫身邊的於老將軍,隱隱閃動着淚光。
只那雙眼睛,在場的三個人都明白這就是黃英!黃英對着蕭智遠跪拜,“參見皇上。”蕭智遠大喜的從龍椅上走下來,親自扶起黃英,“雲姑娘不必多禮。你父親和哥哥在這裡,去認認看。”
雲老將軍的臉色一沉,“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雲家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隨我夫人姓的黃英,這位是誰,我可不敢亂認。”
蕭智遠無所謂的一笑,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雲老將軍,”不知將軍可認得這個?“打開錦盒,裡面是半邊碎玉,雲老將軍看到玉的那一刻,眼神大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