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漁船居然全速衝過來,貌似想要撞沉執法船。
船長想要急轉,張雲陽一把按住他。
“你幹什麼?這是國家財產。”
駕駛艙裡其他人想要過來幫忙,這時候可不管你是不是馬局長帶來的,想要大家同歸於盡嗎?總不能因爲是憑着關係上船來玩就搞破壞吧?
“別擔心,他們嚇唬人呢。”
船長切了一聲,用力想要摔開,可是張雲陽的手紋絲不動。
“鎮定,你越是怕了,他們越是囂張。”
“你……”
馬局長這時候說話了:“看看清楚,它的船後還掛着網呢,無非是一次機動操作讓漁網拉得更開。”
船長看清楚之後,面帶微微的臉紅。
張雲陽這才放開他。
果然漁船動了十幾米再次停下。
“逼上去!”馬局長沉穩的下令。
執法船再次加速啓動,拉着一道白色尾流向漁船快速駛去。
行至漁船的右舷附近,船長急打方向盤,執法船尾部一甩,整個船體橫了過來,激起一大片浪花,非常漂亮的攔在漁船的側翼。
這樣一來,只有執法船撞漁船,沒有漁船撞執法船的可能。
利用執法船堅硬的船首,說不定真能撞他一個窟窿出來。
沒等快艇停穩,喜子便拉開艙門跑了出去,石鎖兒緊隨其後。
“嗨!都停下來,停下來!誰讓你們在這兒捕魚的?”執法船一停下,執法官們就佩戴者執法記錄儀上到甲板上,瞪起眼睛大聲喊道。
同時抄起擱在甲板上的篙竿,伸出去頂在對方的側舷上,以防相撞。
“聽見沒有?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兒,你們這是在偷魚,是做賊,知道嗎?”石鎖兒在一旁嚷嚷。
一位長着雙不對稱三角眼的乾瘦夥計見狀也趕緊拿起一支篙竿,頂住快艇的船尾部。
對方也冒出來五六個人,一個頭發都花白的傢伙站出來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
馬局長不便上前,就在張雲陽身邊自覺做起翻譯。
“嗬,你們的地盤兒?小夥子年紀輕輕的,說話不要這麼大的口氣。”站在欄杆旁的猴子國船長語氣輕鬆地迴應,嘴角露出一絲嘲弄之色。
船長將發動機調爲怠速狀態,然後從駕駛艙中走出。
他用目光將漁船前後掃視了一遍,估計對方總共大約有六、七個人,都是成年男子,人數、實力雖然己方佔優,如果衝突起來自己這邊肯定要吃虧。
那是因爲對方的船隻吃水現在不深,居高臨下,而且恐怕早有準備。
連空氣炮都轉過來對着執法船了。
船長也是執法官的頭,他小聲下令剋制,儘量講道理。
“這裡已經是我國的經濟專屬區,按照國際公約,你們不能在這裡捕撈作業,再者現在是國際上公認的禁漁時間,你們這樣也違反了國際法。”船長上前高聲說道,又給旁邊的人遞眼色,示意他們冷靜一點兒。
執法官們只好沉默的站在他身側。
“就別在這兒唬人了。要說這裡是什麼專屬區我們是不懂得,我們就是這裡是世代代的漁民,到哪裡都能捕魚的,你又不是我們國家的,管不着我們,呵呵呵……”
對方的船長嘲笑着,同時從口袋中掏出防風打火機,燃起菸斗,叼在嘴裡深吸了兩口,吐出一片雲霧。
他站在高高的船舷旁,好像一部老片子裡外國水兵撞沉滬松江山漁船時的表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居然還這樣
的看待我們。
張雲陽肺都氣炸。
馬局長更是暴跳起來,好像要赤膊上陣。
對方的船員跟着起鬨:“對啊,就別在這兒唬人了。海里的野魚,那是老天爺賜予我們的,誰能打着算誰的本事。”
雙方你來我往,爭吵起來。
對方船長要船長出示文件證書,以證明這裡不允許捕撈。
不過船長拿出來的是中文的,對方表示看不懂。
一個年輕執法官解釋說可以翻譯。
結果惹來對面船上一陣鬨笑。
執法官火冒三丈,用手裡執法用的鉤子敲打漁船船身,發出噹啷噹啷的聲響。
對面的船員也惱了,使用篙竿將執法官的鉤子的挑開,兩撥人差點兒要對着捅起來。
船長趕緊將執法官拽開。
他義正言辭的告訴對方船長,即使非本國文件,但是國際公約的條款。
另外這些藍鰭金槍魚已經一度在這裡絕跡,是不能捕撈的。
“啥金槍魚啊?我們到這兒有一陣子了,咋一條也沒瞅見?再說了,那玩意兒活泛得的,這拖網可罩不住它。別想隨便給老子扣帽子。”
對方船員看到有人拿着相機時已經將空氣炮這種違規漁具遮起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奇石這些早就被拍下來了,而且還是有聲視頻。
那些執法記錄儀可不是吃素的。
“你們這些偷魚賊,就是強盜行徑,還想要當面說慌,真是無恥。”
一個執法官口無遮攔,左一個賊右一個強盜的。
頓時,惹得猴子國船長臉上掛不住,脾氣也起來了,船上這麼些人,難道還怕對面這小年輕不成?
他威脅對方想保住小命兒的話就趁早滾遠點兒,別干擾漁船的工作。自己這邊船大。要是一個不留神,把執法船這種小船撞翻了後果概不負責。
一個臉型特別像悟空的傢伙也挽起袖口,在旁邊爲老大站腳助威,罵對面個個都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只配掉進海里餵魚。
至於其他的夥計,遵從猴子國船長的指示,在各自的崗位上操作,並沒有參與口水戰。
漁船仍在緩慢勻速移動,已經開始帶動着船尾的拖網往上拖。
因爲不能停下來,否則撈到的魚會想辦法逃走。
就在雙方僵持對罵的時候,一個執法官已經到船另一側去補錄證據。
因爲漁船作業的緣故,海水泛起,將執法船弄的搖搖晃晃的。
那個執法官突然眼前一亮。
他望過去,只見一隻由兩條粗纜繩拖拽、體型巨大的錐形單囊拖網,正懸浮於上方,猶如烏雲一般遮住了光線。
拖網前部由上浮子綱與下沉子綱反向拉扯,網口大張,彷彿一隻胃口驚人的怪物,正在吞噬着一切食物。
後部的網囊中已經俘獲了大量的魚類,形形色色,正在裡面沒頭沒腦地亂撞一氣,但無濟於事。
他連忙大喊:“快過來看,他們用的是什麼?”
馬局長和張雲陽趕過去。
待來到近前,張雲陽心中頓時涌起一團怒火。
他禁不住暗暗爆了一句粗口。
只見這通身網眼細密,幾乎與防蚊蠅的居室紗窗相仿,竟然就是傳說中聲名赫赫、號稱大小魚蝦螃蟹通吃的所謂“絕戶網”。
這種絕戶網對於海洋生物的危害之大,基本上家喻戶曉。
現如今我國近海漁業資源極度匱乏,其主要原因,除了工業污染排首位之外,無節制地濫捕濫撈則緊隨其後,而絕戶網通常就是後者的標準配置。
使用絕戶網捕魚的行爲,受千夫所指。早我國亦被有關部門明令禁止,但在利益驅使下曾經屢禁不絕。
那時候,即便是派遣漁政船在海上巡檢,也抵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因爲漁民們的智商也不是蓋的,早就發明了用數套不同的網具應付檢查的手段。
成功率還是相當高的。
不過很快國家就加大了打擊力度和處罰力度,這一來犯罪的成本就高了,同時國家也加大的宣傳力度和行政手段。
逐漸的,這種漁網就在我國幾乎絕跡。
現在居然號稱發達國家,號稱南洋典範的猴子國漁民居然使用這種漁網,並在他國經濟專屬區作業,就是可以直接抓起來起訴的證據。
不過張雲陽不想這個便宜的放過他們。
想到這裡,張雲陽下了決心。
既然他們這樣無恥,那麼我也不用那麼客氣。
必須給這些貪婪成性的猴子們一點兒刻骨銘心的可怕教訓。
張雲陽右手一探,從空間中閃出一把靈氣飛劍,飛速的沒入海里。
沒一會兒功夫便割出一條大口子,還是在海平面一米以下。
在上面作業的漁民根本看不出來。
網身失去了平衡,向一側翻落,口子大開,裡面的大批的魚如蒙大赦,立即涌出,逃之夭夭。
張雲陽索性再劃開一些,隨着拖網的上升,那些魚跑的更快。
僅僅這樣,他還感覺懲戒太輕,對方不痛也不過癮。
四周一望,目光便落到漁船尾部徐徐轉動的螺旋槳推進器上。
一不做二不休,他再次招呼飛將直接將螺旋槳切下來。
“老大,不好啦!”漁船後甲板上,夥計們大聲驚呼起來。
原本緊繃的纜繩突然一鬆,絞盤倏地一下快速空轉,把手差點兒將正在操作的夥計打翻。
“瞎嚷嚷個啥?沒看到我正忙着嗎?”
猴子國船長和執法官他們對峙,正沒個好氣兒。聽見這個,以爲機器又出故障了,扭頭兒罵道。
“不是,老大,拖網繩子懷了。”那邊領頭的漁民趕緊撇清自己的責任。
“嗎的,搞什麼鬼!”
猴子國船長聽罷立時火起,這拖網是他最近秘密買到的,還沒用過幾回,沒想到這麼不經使,真是爛貨。
他轉身走向絞車,查看情況。
結果很輕鬆的就轉動了絞盤。
他的本意是將漁網拉起一點,這樣魚就不會跑,可還是也不能讓漁網曝光。
現在居然魚跑了不說,漁網也懷了,這不是白來一趟?
“船長又不好了!”
猴子國船長大怒,什麼叫船長又不好了。
“什麼事?”
“船螺旋槳也懷了。”
“什麼?”船長這才大驚失色。
果然整條漁船已經失去了動力,即使開到最大,船隻也是隻會打轉不會開動。
這還是咋麼回事?
難道這些穿皮子的人真有這個本事?
猴子國船長越想越覺得害怕,他立刻命令投降,同時服軟,要求將他們拖走去維修,可以支付費用。
很快執法船上一片歡呼聲。
首戰告捷,自然要歡呼一把。
不過像馬局長和老船長的那種人一看裡面就有貓膩,難道是神靈寨幫着自己?
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都是無神論者。
只是這一來,張雲陽下海的計劃又泡湯了,真是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整條執法船上也就張雲陽十分鬱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