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尾乞憐。
這是張雲陽對此時的李茂森唯一的感覺。
但形勢比人強,李茂森若是再敢有什麼舉動,恐怕一瞬之間就會被張雲陽徹底的撕碎,這根本就是一個十分不好笑的玩笑。
“求你饒了我吧!求你饒了我吧!張老弟!哦不!張爺!”李茂森表情變換之精彩,稱呼變換之快,就連張雲陽也始料未及。
不過在這一刻,只看張雲陽一隻手抓着李茂森的肩膀,猛地提起一口氣,走到這泉眼旁邊。
這裡,便是整條靈脈的起點。
“嘖嘖嘖……”張雲陽驀然發出一聲獰笑,下一刻,便看在他的眉心上出現了一抹幽光,而隨着這幽光的出現,潭水之中的溫度陡然升溫。
下一刻,張雲陽已是猛地深呼了一口氣,繼而發出一聲狂吼!
李茂森離張雲陽最近,這一聲吼已是將他的耳膜震碎,自耳蝸之中流出來兩道殷紅的鮮血。
一時間,李茂森聽不見聲音,反倒是一種解脫,又或許是被張雲陽嚇破了膽,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着。
險象環生,但更多的是那令人不可置信的情景。
只看張雲陽陡然之間打開小世界,在這一個剎那,靈脈好似活過來一般,小世界中帶着的強大吸引之力,在吸引着這一條傳說中的靈脈。
李茂森幾乎要愣在當場。
地殼陡然之間產生了變動,深潭底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水潭中的水激盪不已,深潭的水面則是再也無法保持寧靜平和,水浪拍打着山崖,發出一陣陣轟然巨響。
在深潭的外面,一道罡風悄然而起,站在遠處的這些工人們看着這些異象,不由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請求寬恕。
工人們一直信奉,並且認爲只要是出現了這種異象,那麼也就是說明定然是工程在挖掘的過程之中,觸怒了神靈,或者是捲進了什麼邪乎的事情的當中。
“轟!”破天荒地一聲巨響,深潭之中的水在這一刻全然炸開,朝着四面八方激盪開來。
巨大的水幕沖天而起,隨即又落下,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在水母張開的那一個瞬間,纔有人注意到,下面有一條彎彎曲曲如同蛇一樣的裂痕。
那正是整條靈脈,此刻已經進了張雲陽的小世界當中。
“嗝……”張雲陽好似是吃飽了一般,打了一個飽嗝。
在這個當口,所有站在山崖邊上看熱鬧的工人都已經緊急迴避,瘋狂地朝着自己的工棚跑了進去,甚至還有人已經開始奪路而逃。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鬧出了多大的聲勢,當這一切最終平靜下來的時候,張雲陽已經一手抓着李茂森浮出了水面。
李茂森好似受到了無窮的刺激,在張雲陽上岸的那一個剎那,絲毫不顧自己的此時狼狽的形象,瘋狂地奔跑着。
生怕自己的慢了一步就會被張雲陽無情的抹殺掉,只恨爹孃少生了自己兩條腿。
而張雲陽經過這一遭,卻好似是喪失了全部的力氣。
直到這時,纔有膽子大的人的敢出來看上一看。
張雲陽此時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山崖邊上,神志已經模糊,好似已經昏死了過去。
當有人認出張雲陽時,發出一聲驚呼:“這這這……這不是張先生嗎?他是什麼
時候來的?”包工頭自然是見過張雲陽的。
心急火燎的給文妙妙打電話,當文妙妙趕到現場,看見張雲陽那一副如同死人一般的模樣,頓時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瘋狂的往下掉。
“張雲陽,你說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都聽說了,昨天夜裡這裡發生了很恐怖的事……”
文妙妙一邊哭,一邊幫着張雲陽清理着頭髮上沾着的水草。
蕭媚在聞訊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文妙妙此時哭的正傷心。
只看蕭媚三步並步兩步跑到張雲陽的身邊,“哭什麼哭!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不把他送醫院!”
文妙妙如夢初醒,一下子恍然大悟,剎那間就已經清醒,如同瘋魔一般強行抱起張雲陽的身子,急忙朝着自己的車上拖拽。
蕭媚也七手八腳的幫忙,在那些工人的注視下,文妙妙開車更像是一個標準的女司機模樣,瘋狂而執拗!
“砰!”
當第三次倒車不成功時,文妙妙氣的一手拍在方向盤上,焦急的神情溢於言表。
蕭媚冷着一張臉命令道:“下車,我來開!”
文妙妙難得一次沒有跟蕭媚起爭執,只看她乖乖的下車,繼而蕭媚坐在正駕駛上,開着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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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雲陽已經醒轉過來時,已經是三天後,睜開迷濛的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張雲陽長舒了一口氣,口中甚是飢渴,“水。”
聲音清澈而充滿了中氣。
蕭媚聽見張雲陽的聲音,幾乎要驚喜的叫出來,趕忙推醒了自己身邊的文妙妙。
“文總!文總!張先生醒了!”
文妙妙瞬間一個激靈,猛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啊?你醒啦!”
語調之中帶着說不出來的關切和欣喜。
張雲陽起了身,坐在病牀上,蕭媚已經端來了一杯水。
張雲陽二話不說,伸手接過便是一通猛喝。
“咕咚咕咚”,一杯水下了肚,便聽張雲陽又開口說道:“再來一杯。”
蕭媚不敢遲疑,趕忙又端上一杯水來,張雲陽此刻就好比是老虎饕餮,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這才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
文妙妙小心翼翼的坐在張雲陽的身邊,看見張雲陽安然無恙,她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心中的那一個疑團卻是困擾了她良久,就算是此刻張雲陽已經完全甦醒了過來,可是她仍舊是不敢問。
蕭媚彷彿看出了的文妙妙的心思,大着膽子,直言不諱:“張先生,你的病情爲什麼醫院檢查不出來?”
張雲陽一愣,這纔想起,那天自己瘋狂之後,好像瞬間沒了力氣,後面的事情便沒有一丁半點的印象了,難道是蕭媚跟文妙妙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修士!醫院怎麼可能查得出來病情?
張雲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喝了水過後人已經精神了很多。
在張雲陽昏迷的這三天裡,其實他的身體都在自我修復,吞掉了如此龐大的靈脈之後,張雲陽體內隨時都會爆發出不可挽回的危險來。
靈脈在這三天的時光之中也已與張雲陽的小世界融爲一體,並且已經成長爲小世界中的一部分。
三天的時間將張雲陽體內未曾融化掉的靈力全部融化,與本尊相融合,之所以張雲陽會昏迷,那是因爲靈力太過龐大,而沒有相應的容器。
這纔是張雲陽昏迷
的關鍵節點所在。
“我沒事,本就沒什麼病。”張雲陽淡淡的開口說道。
蕭媚跟文妙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這個答案就如同是未曾回答過一般,實在是有點敷衍。
文妙妙撅着嘴巴,氣鼓鼓的看着張雲陽:“你說!你那天一句話都沒有說明白就跑掉,到底是爲了什麼?”
面對着文妙妙咄咄逼人的目光,更是望着蕭媚那一臉探究的神色,張雲陽的喉嚨涌動了幾下。
最終還是說出口來:“李茂森想要霸佔我們剛找到的泉眼,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很顯然,這個回答無論是蕭媚還是文妙妙都感到十分的意外。
“什麼?他是怎麼發現的?”
張雲陽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或許是他早就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文妙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纔開口:“也許真的是這樣,那個老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蕭媚也是隨聲附和,在帆船會上,第一眼看見李茂森的蕭媚,直覺就已經告訴他,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文妙妙再三追問:“那,李茂森呢?”
張雲陽輕輕地搖了搖頭:“已經不敢再來了,恐怕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天南城裡。”
文妙妙如釋重負,“好,好,只要你沒事就好,至於旁的,無論是什麼樣的境遇,我們都可以重新來過,反正現在項目還沒有開始,一切都是在盲人摸象,即便是摸錯了也沒關係。”
張雲陽苦笑了一聲:“能加快就儘量加快吧,那泉眼已經被有心之人給盯上了,今天一個李茂森,明天還不知道有多少張茂森跟王茂森在虎視眈眈。”
聽張雲陽這麼一說,無論是文妙妙還是蕭媚都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座泉眼,萬萬不能讓別人給捷足先登了!
蕭媚嘴上不說,但心裡已經焦急的很,張雲陽看出了蕭媚的心思,轉過頭來對着文妙妙開口說道:“妙妙,你現在就趕緊派人過去盯着一些,莫要出一些紕漏纔好。”
文妙妙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她已經急匆匆地衝出門去。
一時間,病房之中只剩下蕭媚跟張雲陽兩個人,場面有些尷尬。
蕭媚轉移了話題:“我給你削一個蘋果吧?”
張雲陽點了點頭,便看蕭媚從果籃之中拿出來一個青綠色的蘋果,另外一隻手打開一把小巧而精緻的瑞士軍刀。
下一刻的功夫,便看蕭媚將水果皮削了一個乾淨,切成幾瓣,送入張雲陽的口中。
張雲陽此刻心中正在思量着其他的事情,不由得心裡想着失去了靈脈的泉眼,估計也跟普通的溫泉沒有什麼區別了吧?
更何況張雲陽已將靈脈全部的抽走,就算是那深潭之中還有些殘存的靈氣,那麼也是不多了。
不過製作護膚品這一類的東西,應該是足夠。
想到這裡,便看張雲陽“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對着蕭媚揮了揮手:“走!出院!”
當張雲陽剛想要走出病房時,便看見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衝上來:“哎,你不能出院!你還沒檢查出來到底是什麼毛病呢!”
張雲陽詭譎一笑,繼而大手一揮:“不用檢查了,我沒病!”
小護士剛剛配好藥,豈能不着急:“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諱疾忌醫可不是件好事!下午主任都已經安排好專家會診了……哎!哎!你別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