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坐在直升機上,觀察到對方的對話,便問:“阿凡提?難道阿凡提還活着?”
沈蓉一愣,她問過張均之後,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道:“阿凡提是一種尊稱,是‘老師’的意思,能夠獲得這種稱爲的人非常之少,必是伊教中地位極高的阿訇。”
而這時,那位老者顫抖着雙手,喃喃道:“能夠讀到聖人書寫的古蘭經,是我畢生的心願。對於那些不信真主的人,該讓他們下火獄,永世不得超生!”
奧馬爾眼睛一亮,笑道:“阿凡提,真主一定會保佑你!”
老者擡起頭,神情冷酷地道:“不過奧馬爾,世間無主,唯有真主,我不會效忠你們的首領,只會效忠真主!”
奧馬爾神色一凜,道:“阿凡提,是我的言論有錯,你無需效忠任何人。只不過,我們的首領是虔誠的信徒,他能夠準確傳達真主的旨意。因此你追隨首領左右,就等於追隨真主的旨意。”
老者點頭:“奧馬爾,你說的沒錯,我會盡一切力量幫助首領淨化這個醜惡的世界,與所有的穆斯林一同建立伊斯蘭的世界,讓天下人都信仰真主!”
看到這裡,張均皺眉,他把對話重複了一遍。沈蓉立刻把對話內容提交過去,很快就得到了準確的翻譯。
聽過翻譯的內容,沈蓉臉色一變:“這個人來頭很大,他即將投入到恐怖主義的陣營。”
張均搖頭,非常的不解:“爲了一本經書而已,這位老者就願意成爲恐怖分子,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沈蓉發出座標信息之後,冷笑一聲,道:“爲了研究西北的分裂勢力,我專門研究過伊教的《古蘭經》,你猜我看到什麼?”
“看到了什麼?”張均問。
“詛咒,滿紙惡毒的詛咒。”她一臉嘲弄的表情,“諸如‘誰不信道,我要用一種絕不用於懲治全世界任何人的刑罰’‘不信道者所有的財產和子嗣,對真主的刑罰,不能裨益他們一絲毫。這等人是火獄的燃料。’‘真主欲以他的言辭證實真理,並根絕不信道的人。’”
“整本經文二十多萬字,裡面四百八十六處提到‘懲罰、刑罰’,二百一十五處提到‘火獄’,一百一十六處提到‘恐懼,畏懼’,一百零六處提到‘砍,殺’,九十八處提到‘禍,災’;九十五處提到‘順從’;五十五處提到‘嚴厲’;三十五處提到‘仇恨,仇視’;二十八處處提到‘烈火’;二十五處提到‘血’;二十三處提到‘恐怖’;只有一處提到‘寬容,而且還是在講故事時引述別人說的話。”沈蓉顯然他他細細的研讀過經書,說出一番讓張均目瞪口呆的話來。
“你看到沒有?這個教根本就是要滅絕一切不信‘真主’的人類,我們都是在滅絕的行列啊。知道這一點,你就不會感覺這些人的作爲奇怪了。事實上不僅伊教,西教亦是如此,有着強烈的排他性。歷史上,西教殘害過的無辜之人難計其數。”
張均怔了怔,他對於宗教研究不多,沒想到宗教竟是如此的血淋淋。沉默了片刻,他問:“要怎麼辦?直接把這些人打死?”
沈蓉冷冷道:“我是一名國家軍人,對我來說,破壞國家利益和危害人民安危的就是敵人,就必須除掉!”
張均不再說什麼,他給出了目標的方位,沈蓉隨後就讓六架武裝直升機向目標發射導彈。頓時,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火光沖天,整個院落都被淹沒在濃煙之中。
張均透視過去,看到多數人都被炸成了碎肉。不過那個奧馬爾和白鬚老者都非常強大,他們第一時間就想逃出房間。可惜院內同樣的危險,他們被降落的導彈炸昏過去,身受重傷。
濃煙散盡,直升機在院落不遠處降落,張均和沈蓉來到化作廢墟的院落查看情況。
“這兩個人還沒死,不過也快了。”張均道,他走過去把兩個人從瓦礫中拉出來。
這二人正是奧馬爾和老者,他們渾身是血,一個被炸掉半邊身子,一個少了一隻手臂和兩條腿。
沈蓉冷冷看了一眼,直接拔槍在他們腦袋中開了幾槍。
張均很理解沈蓉的做法,這些恐怖分子太危險了,特別是其中的奧馬爾與叫阿凡提的老者都是高手,擊斃是最佳選擇,不然追捕他們的代價太過巨大了。
張均卻走過去,他從老者的屍體下面拿出那個木盒,道:“這是好東西。”
西北的反恐行動閃電般展開,又閃電般結束,獲得了上級的大力讚賞。沈蓉等一干人等也紛紛立功。而通過此次行動,陳三省也證明了他的能力,穩固了他在軍區的地位。
沈蓉、陳三省都在忙着處理後續的事情,張均倒是比較清閒,就在沈蓉的宿舍裡修煉。
與此同時奧馬爾等人全軍覆沒的消息迅速傳到塔利班組織耳中。這個組織在阿拉伯甚至全球都有極大的知名度,美國人佔領阿國之後,也未能將它徹底消息,它依然活躍於阿拉伯各個國家之間,製造一起又一起恐怖行動。
一座古老的山洞內,四名身穿白袍的老者圍坐在火堆前,他們鬍鬚很長,面容蒼老,表情嚴肅且冷漠。他們是塔利班首領下面的四位阿訇,負責對塔利班學員們進行精神洗禮。
“聖人書寫的經文丟在了異國,這是奇恥大辱,必須儘快尋回。”一位老者道,“殺死奧馬爾,那些人也該付出代價。”
“這個國家不好對付。”另一位老者道,“我們不要太招惹它,適可而止。一個美國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丟失了大片區域。我建議,最好只把幾名首惡斬殺,奪回經文即可。”
“我也這麼認爲。”另一位老者道,“我看這件事,就請‘阿蘭’出手好了。”
第一位老者明顯不同意,說:“阿蘭是褻瀆真主的勢力,是我們的敵人,怎麼能有求於他們?”
“正因爲他們是褻瀆真主的罪人,纔要請他們出手。”那老者冷冷道,“奧馬爾的能力我們都清楚,他這麼快就遇害,說明那些人真的很可怕。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結果如何,都對我們沒壞處。”
那提出反對的老者沉默了片刻,說:“阿蘭這個組織存在了幾百年,幾乎完全繼承了當年阿薩辛派的邪惡因子,據說他們重建立了歷史傳說中的‘鷲巢’,那是阿拉伯地區最古老的幾個修行秘地。”
“哼,真主早晚會懲罰這些惡魔!”一名阿訇詛咒道。
張均還不知道,他很快就會被世界上最古老的一個暗殺組織盯上,這會兒他正翻看那本所謂聖者書寫的古蘭經。在打開經書的一瞬間,他就感覺有一股別樣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股氣息使得他的心神震動,腦海中幻象叢生。如果他是一位信教者,這些幻象就會轉化成種種神奇的體驗。
他心中一驚,連忙把經書合上,重新裝進盒子裡,喃喃道:“宗教的東西果然邪門!”
入夜,沈蓉回到宿舍,看到張均正在吐納修煉,她伸一個懶腰,然後一把抱住張均,道:“累死了!”
張均翻翻白眼,他纔不相信一個二品抱丹的人會累,便在她豐滿的翹臀上捏了一把,道:“你雖然抱丹,可惜打法上有欠缺,今晚我傳授你幾招。”
沈蓉頓時來了興趣,問:“你要教我什麼神功?”
張均笑道:“不是神功,是我藉助真武拳爐演化出的一門功夫,殺傷力很強,不過還沒有取名。”
沈蓉眨眨眼:“好啊!”
當即,二人就在房中演練起來。沈蓉已經抱丹,對於氣血的把握遠超普通人,對於什麼功夫都是一學就會,一看就懂。不過張均傳授的這門打法太過艱難,她學了幾個小時,居然只學會三招。
張均一邊教,一邊說:“我教你的這套功夫不僅可以殺敵,還能強身健體,裡面包含着鐵布衫和金鐘罩的練法,是真正的內家功夫。”
沈蓉學完三招之後,就準備繼續學,張均卻笑了笑:“這門功夫只有三招,你已經學完了。”
“只有三招?”沈蓉撅起誘人的小嘴,“什麼嘛,根本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
張均道:“招式是死的,你把這三招吃透,也就明白了技擊的妙諦和武道的原理,可稱得上武林高手,甚至有機會還能創造適合本身的招式。”
沈蓉將信將疑,道:“自創招式?那我不是一代武林宗師了嗎?”
張均笑道:“準確點說,抱丹之後,你確實有資格自稱武林宗師。武道的本質無非就是血氣搬運和力的運用,這兩樣對於抱丹的你都不是難事。”
沈蓉愕然,嘀咕道:“武林宗師也太不值錢了。”
張均搖頭:“你錯了,一省之內有幾千上億的人口,又能出現幾位抱丹高手呢?你現在的層次在古代就是陸地真仙了,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幾百上千萬的人就出這麼一位,不要妄自菲薄。”
二人說說談談,沈蓉的電話突然響起,電話是從中情局打來。接完電話,沈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張均也聽清了電話的內容,他臉上布了一層寒霜。原來今天發生了數起針對他父母的襲擊,最終都被負責守衛的人擋下。
由於張均是一號計劃的超級代理人,因此他的家屬都享受國家領導人級別的安保措施。可即使如此,家人也受到了很大驚嚇。特別是林嫺懷有身孕,遇上這等事簡直讓他揪心。
沈蓉放下電話,安慰道:“你放心,伯父和伯母都沒事,林嫺也很好,都過去了。”
張均陰沉着臉問:“是什麼人下手?”
“目前還不清楚,襲擊的人逃掉了。”沈蓉搖頭,“不過我們的人已經盡力追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