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3章 大還是小
這次童話小鎮看似白跑了一趟，但其實也是有收穫的。凌楓至少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只算是“半個不老族”。這也和漢娜離開他的時候所留的言相吻合，似乎還有最後一步。
在不久的將來，漢娜將帶着他與她的孩子來見他，那個時候也就是完成最後一步，讓他成爲不老族的時候了。那一步究竟是什麼，無法猜測。
要知道不老族的秘密，唯有自己也變成不老族，可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去參加一個工作那麼簡單，一旦變成真正的不老族人，再想要變成普通人那就不可能了。而且，烏毒剛纔還明確給出了一個警告，一旦他變成不老族，他將面對烏毒的審判，他有可能要面對兩百年的刑期。兩百年之後，他現在所珍惜的一切又怎麼會存在呢？
“漢娜十月懷胎的時間便是給我做決定並處理‘後事’的時間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不要成爲不老族呢？”凌楓的心裡亂得很。
當着烏毒的面他很強硬地說自己不想成爲不老族，可是面對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壽命，那種誘惑卻又時時刻刻搖晃着他的決心。
構成人體的最大成分其實不是碳水化合物，而是慾望，形形色色的慾望。
愛丁公主還蜷縮在那張古老的椅子上，睡得很香甜的樣子。她不知道烏毒和凌楓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烏毒對她做了什麼。
烏毒催眠了她，這一點凌楓倒是可以理解的，因爲無論是誰知道了不老族的秘密都不會是好事。烏毒這麼做，其實也是在保護她。
凌楓回頭看了一眼進入地下室的入口，烏毒並沒有出來，他心裡暗暗地道：“他留在裡面或許是在調查痕跡吧，他懷疑漢娜盜走了佛倫娜的屍體，可漢娜爲什麼會盜走佛倫娜的屍體呢？沒有動機，這完全說不通啊……”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點。
收起亂糟糟的思緒，凌楓走到椅子旁將愛丁公主抱了起來。她的身子香香的，也很柔軟。她像一隻小貓一樣躺在她的臂彎裡，惹人憐惜。抱着愛丁公主，他的心情也總算是好了一些。
凌楓抱着愛丁公主走出獅心教堂的時候烏毒也走了出來。凌楓發現他的膝蓋和手肘部位沾着少許灰塵，這似乎證明了他剛纔的猜測，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烏毒獨自在地下密室之中尋找過什麼東西。
“烏毒先生，接下來你會去什麼地方呢？”即將離別，凌楓試探地道。
烏毒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想隱瞞你，我要去找漢娜。”
這樣的回答凌楓一點都不意外，他的心裡也隱隱有些擔憂，畢竟漢娜的腹中懷着他的孩子。烏毒去對付漢娜，豈不是也就對付了他的孩子？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其實和烏毒是站在敵對的關係上的。
“找到她，你會怎麼做呢？”凌楓問。
烏毒笑了笑，“這個問題你還是不要知道答案地好。就這樣吧，我和愛丁公主說幾句話就走了。”說完，他走到了凌楓的身邊，伸手在愛丁公主的耳畔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這一聲響指彷彿是一個開關，它頓時喚醒了沉睡之中的愛丁公主。
愛丁公主晃了晃頭，眼神也很迷糊，完全是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她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她自己有沒有在凌楓的身上，當她發現她還在凌楓的懷裡的時候，她的緊張的神色這次放鬆下來。然後她將視線移到了烏毒的身上，“烏毒先生，我……怎麼睡着了？”
烏毒呵呵笑道：“大概是凌先生的懷裡太舒服了吧，如果我是一個女孩子，我也希望有這麼一個溫暖而舒服的懷抱。哈哈，這是標準的公主吧？”
愛丁公主的玉靨跟着就浮起了一抹羞紅，她看了凌楓一眼，卻又不好意思多看，埋下了螓首。
凌楓其實也停尷尬的，只是他的臉皮比單純的愛丁公主要厚那麼一點點，不至於臉紅和害羞而已。
“好了，我要走了。”烏毒很有禮貌地道：“再見凌先生，再見愛丁公主。”
“烏毒先生。”愛丁公主叫住了烏毒，不捨地道：“你什麼時候再來小愛丁堡？”
“嗯……”烏毒想了一下，“在你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吧，或許五十歲。”
“那太漫長了，我想我都快忘記你的樣子了。”愛丁公主說。
“我的樣子不會變，你記住我現在這個樣子就行了。”烏毒說。
“你會去什麼地方呢？”
“大概……最先去的地方是華國吧，那是凌先生的老家。”烏毒說。
“華國？我也想去，我還從來沒有去過華國呢。”說這話的時候愛丁公主看了一眼凌楓，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凌楓知道她想說什麼，可他肯定是不會帶愛丁公主去華國的。下次回華國的時候，他得面對黃舒雅，還有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還有胡琳和黎倩……再帶一個愛丁公主去，他還嫌他的麻煩不夠多嗎？
“烏毒先生，你不是要走嗎？順便把我們也送到對岸吧，我這樣不好划船。”凌楓轉移了話題。
“好吧，我來划船。”烏毒欣然應允。
三人乘坐來時的小船往童話小鎮港口駛去。小船劃開清澈的湖水，時間彷彿木漿下的水流一樣緩緩流動。看着它們能讓人忘卻塵世間的煩惱。
三人都沒有說話。烏毒無聲地划着小船。凌楓看着漸漸遠去的湖心小島，心中感慨萬千。這個小島和島上的獅心教堂對他來說有着一種特殊的意義，因爲在這裡他幾乎就變成不老族了。教堂裡的地下密室等於是他的一個新的人生起點。這樣的地方，他又怎麼能忘記呢？
愛丁公主靜靜地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湖，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都停留在凌楓的臉龐上。對她而言，凌楓又何嘗不是改變她人生的人呢？
上了岸，烏毒再次向凌楓和愛丁公主道別，然後沿着湖邊的小道往鎮外的方向走去。
凌楓將愛丁公主抱上了他的車，然後對愛丁公主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愛丁公主輕輕地應了一聲，“好的，我有事跟你說。”
“嗯？”凌楓有些奇怪地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事呢？”
愛丁公主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她說道：“你先去打電話吧，你過來我再告訴你。”
凌楓的心裡越發奇怪了，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他走到較遠的地方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泰格的電話，“泰格，北面出來一個老頭，東瀛人，身材高瘦，眼神有些特別。”
“老闆，你要我做什麼？”泰格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跟蹤他。”凌楓小聲地道：“不過要小心，他可不是一般的人，身手比我還厲害。如果被他發現，立刻撤離，不要對他動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等我消息吧。”泰格那邊掛斷了電話。
凌楓將手機收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北邊的方向，這個時候烏毒還沒有走出他的視線。烏毒的背影瘦長惡孤單，給人一種落寞的感覺。
“不知道泰格他們能不能跟蹤烏毒，如果能的話，也許可以找到我需要的線索。”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
能不能成功，凌楓的心裡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只能碰碰運氣了。
烏毒慢慢走出了凌楓的視線，凌楓也回到了車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愛丁公主直盯盯地看着她，想說什麼話，但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凌楓忽然想起了她剛纔說的話，於是問道：“你不是說有事跟我說嗎？說吧。”
“那個……”愛丁公主吞吞吐吐。
凌楓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含蓄了呢？有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愛丁公主紅着臉，吞吞吐吐地道：“那個，那個……我想上洗手間。”
“啊？”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凌楓頓時被她的這個請求驚呆了。
這個世上除了神仙或許不需要上洗手間去解決方便的問題，又有那個凡夫俗子沒有上洗手間的需要呢？愛丁公主從出生到現在上洗手間的次數恐怕已經有幾千次了，可是唯獨這一次不同——以前她上洗手間都是在蘇格蘭的土地上，而這一次她在英格蘭的土地上。最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必須要遵從的誓言，那就是有生之年她的雙腳絕對不會踏入英格蘭的土地。
一個有生之年不能踏足英格蘭土地之上的女人在英格蘭境內的一輛車上提出要上洗手間的要求，這怎麼辦呢？現在開車回英格蘭去解決問題顯然不現實，那麼就只有……
猶豫再三之後凌楓才結巴地道：“那個……你很急嗎？”
愛丁公主咬着嘴脣點了點頭，“要是不急，我也，我也不會讓你幫忙啊，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多麼知書達理多麼有教養的公主啊，讓她如此尷尬害羞的請求卻也表現得彬彬有禮，含蓄矜持。她的楚楚可憐的神情也讓凌楓實在無法拒絕她的請求，也倒是的，人有三急，總不能讓人家一直憋着吧？
“那個，你是大……還是小啊？”凌楓的額頭上已經是汗涔涔的了，小的話，他還可以接受，如果是大的話，他真的不好去想象那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小……”愛丁公主的聲音低若蚊囈。
“好吧，我抱你去湖邊的樹林裡解決。”凌楓下了車，然後抱着愛丁公主往湖邊的樹林走去。
“凌，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經歷這樣的事情。”愛丁公主將頭埋在凌楓的臂彎裡，根本不敢看凌楓的眼神。
“沒，沒事，你的情況很特殊嘛，我不幫你誰幫你呢？”凌楓緊張兮兮的樣子。
嘀嘀咕咕，客客氣氣，兩人進了樹林……
再次返回車上的時候，兩人都像是喝了半斤白酒，臉上就沒有一釐米的皮膚不是紅的了。
尷尬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兩人的心裡卻都在回想着那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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