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身上粘滿了玉米鬚兒,頭髮上還有,你去洗個澡吧。”何月娥溫順得就像是個乖媳婦。
凌楓推辭不過,只得進了她家的浴室。
何月娥家的浴室乾淨整潔,毛巾和浴巾什麼的都是新的,洗髮水和沐浴液什麼的都還沒有開封,都是新的。
凌楓笑了笑,“她家的浴室,我怕是第一個來洗澡的人吧?”
他放好了洗澡水,然後浸泡在了浴缸之中,身心得到放鬆,凌義富帶給他的負面影響徹底消失了。
浴缸裡,好多泡泡。
凌楓背靠在浴缸邊沿,腿架在浴缸兩側的沿口上,是一個很舒坦的泡澡的姿勢。他想起了當初給何月娥泡藥湯澡的時候,那時的條件多簡陋啊,何月娥只能在木桶裡泡藥湯澡,現在她家卻已經有這麼漂亮的浴室了。
想起給何月娥泡藥湯澡的情景,他就不免想起了一些讓人臉紅的細節,心中充滿了幻想。
這些幻想讓他暗暗興奮,很舒服,可也讓他感到鬱悶。他身邊的女人不少,可到現在卻有個都沒有碰過,他倒是被那些姐姐們親了好幾次了。怎麼說呢,願意伺候他的女人,他邁不過心中的那些溝溝坎坎,不敢去碰她們。而那些他想碰的女人呢,卻又始終與他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讓他患得患失的。
不過這些都還算正常,哪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沒有個青春萌動,充滿幻想卻又患得患失的時候呢?
正因爲對愛情的美好憧憬,所以他直到現在都還戴着處男的帽子。他也時常幻想他的未來的伴侶,她一定要是一個美麗大方,溫柔賢惠的女人……
正浮想聯翩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何月娥走了進來,反手又把浴室的門給關上了。
看見何月娥,凌楓一下子就呆住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連體泳衣,很薄透的類型。朦朧的春光從她的身上顯露出來,說朦朧又清晰,說清晰又朦朧,誘人至極。
“何姐,你、你怎麼進來啦?”凌楓縮在浴缸裡,緊張得很。
何月娥的臉紅紅的,緊張兮兮地道:“我身上也挺髒的,我也來洗洗,你不介意吧?你當初不也給我泡過藥湯澡嗎?你就當你現在是在泡藥湯澡,我是醫生好了,不礙事的吧?”
凌楓,“……”
她還敢再直接一點嗎?
她怎麼可以這樣呢?
何月娥假裝正經地走到了蓮蓬頭下,擰開了龍頭,水流嘩嘩地交到了她的身上,那件薄薄的連體泳衣頓時被打溼了,緊緊地貼在她的肌膚上。成熟至極的身體,曼妙的曲線,毫無遮掩地曝露在了空氣之中。
凌楓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何月娥拿起香皂抹着,卻一不小心把香皂掉在了地上。
香皂滴溜溜地滑到了浴缸旁邊。
“哎呀,楓,幫姐揀一下香皂。”何月娥的頭髮上好多洗頭水的泡沫,睜不開眼。
凌楓無語地撿起了那塊香皂,伸手遞過去,卻差了那麼長一截,他尷尬地道:“何姐你過來點,夠不着。”
何月娥移步過來,忽然腳下一滑,嘩啦一下倒進了浴缸裡。
凌楓驚呼了一聲,生怕她撞傷了頭什麼的,趕緊伸手抱住她。他這一抱,何月娥也死死地抱住了他。時間和空間就在這一剎那間凝固了下來,不流動了。
四目相對,何月娥忽然吻住了凌楓。
凌楓算是明白了過來,所謂香皂掉地上不過是一個早就安排好了的劇情。
“何姐,你不要這樣。”凌楓扭開了頭,緊張得很。
何月娥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無聲地看着凌楓。
凌楓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他慌了,“何姐,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沒想過要嫁給你,我就是想伺候一下你,這都不行嗎?你給了我那麼多,我和翠翠能有今天都是你賜予的,你什麼都不要,你讓我怎麼安心啊?你今天就讓我伺候你一下好不好?”何月娥哭得更傷心了。
凌楓的頭都大了,這叫什麼事啊?
就在這時……
“媽媽!媽媽!我放學啦!你在哪啊裡?”董翠翠的聲音,充滿了歡快的感覺。
正伺候人的人和正被伺候的人猛然驚醒,一秒鐘之後何月娥和凌楓慌慌張張地從浴缸裡爬了出來。這個時候凌楓也顧不得身上沒穿,慌慌張張地尋找逃跑的路線。
“不要緊張,她不知道我們在這裡。”何月娥小聲地說,她的臉早就紅得不像樣子了。她讓凌楓不要緊張,但她自己卻緊張得要死。
她剛把話說完,浴室門口就傳來了董翠翠的聲音,“媽媽,你在裡面洗澡嗎?我也要洗。”
“啊?不行!”何月娥趕緊道:“不許進來!”
“我要洗嘛,不嘛。”董翠翠伸手推門。
浴室的霧化玻璃門剛剛推開一條縫,何月娥就猛衝上去堵住了門。
凌楓也嚇了個半死,他一把抓起放在衣櫃裡面的鞋襪,打開浴室的通風窗口,翻窗逃走。
哐當!因爲太過慌張,沒注意到腳下的情況,翻窗出逃的凌楓一腳踩碎了放在牆下的一隻金魚缸。
“哎呀!什麼東西打碎了?我的金魚缸嗎?”董翠翠的聲音,然後又是小腳板跑動的聲音。
凌楓也顧不得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金魚了,撒腿就衝進了一片玉米林子,然後又藉着玉米杆子的掩護穿鞋襪。整個過程,他的小心臟都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何姐啊何姐,你這是要鬧哪樣啊?”穿上,凌楓才鬆了一口氣,回想之前的那一點經過,卻又暗自興奮不已,何月娥的那張小嘴,差點就把他給融化了。
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印象難免深刻。
在玉米地裡躲了一些時候,凌楓才悄悄地走出玉米地,賊一樣地順着何月娥家的牆角往外走。
“爸爸!”董翠翠忽然從拐角出走了過來,紅撲撲的小臉蛋,漂亮的小校服,別提有多精神了。
凌楓頓時被她嚇了一跳,愣在了當場。
“爸爸,你去哪啊?”
“我——”凌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你剛纔有沒有看見什麼壞蛋經過這裡?我的金魚缸被壞蛋弄碎了,哼!”董翠翠很生氣的樣子。
凌楓漲紅着臉,“我不知道啊,我沒看見什麼壞蛋,我剛從那邊過來,哎呀,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翠翠乖,回家做作業吧。”
“我作業在學校裡就做完了。”董翠翠說。
凌楓無語了,他伸手摸褲兜,卻沒碰着什麼,歉然地道:“翠翠啊,叔叔沒帶糖,下次給你買好不好?”
“嗯,爸爸最好了。”董翠翠咯咯笑道。
這時何月娥走了出來,身上已經換了服裝,她看見董翠翠攔着凌楓,一張俏臉唰一下又紅透了,趕緊說道:“翠翠,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許叫爸爸,你怎麼老是記不住呢?是不是想捱打了?”
董翠翠翹起了小嘴。
何月娥又假裝一副驚訝的樣子,“哎呀,是凌楓來了啊,快進屋坐坐吧。”
她這樣當着孩子的面撒謊,她就不怕帶壞孩子麼?
“不了不了,我還有點事,改天來,再見。”凌楓撒腿就走。
“爸爸,下次給我買糖呀!”董翠翠說。
“好的好的,叔叔給你買糖。”凌楓邊說邊走,頭都不敢回。
“你這孩子,不許叫凌叔叔爸爸,聽見沒有?”何月娥繼續教訓孩子。
“你撒謊,撒謊的人臉會紅,你的臉就紅了,哼!”董翠翠的聲音。
聽了這句話,凌楓的腳下一絆,差點栽山溝裡。
一路走,一路回味,那張差點將他融合的小嘴。
他的心裡暗暗地道:“原來是那種滋味啊,好奇怪的說。”
還沒到懸壺莊園,凌楓就碰見了凌滿貴和劉玉秀兩口子。
凌楓知道這不是碰巧遇見,而是這兩口子一直在這裡等着他。不用凌滿貴和劉玉秀開口,他也知道這兩口子是爲了什麼來找他的。
果然,不等凌楓開口,凌滿貴和劉玉秀兩口子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凌楓的面前。
“凌楓啊,你就看在你死去的父親的情分上,饒了我家富娃子吧……嚶嚶……”雖然沒有眼淚,但劉玉秀還是哭得很傷心的樣子,一邊哭,一邊還用手背擦眼角。
凌滿貴也哀求地道:“凌楓,是啊,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伯啊,我們一筆寫不出一個凌字啊,都是一家人,你何必把你哥往死裡整啊?”
凌楓淡淡地道:“我整他?我有什麼資格和權利整他?他犯了國法,國法要整他,你們要求情找派出所去,找法官去,找我幹什麼?”
“凌楓,你不能這樣啊,我們就一個兒子……嗚嗚……”劉玉秀哭得更響亮了。
凌楓皺起了眉頭,“道理我就不跟你們多了,反正你們也不是講道理的人,我也沒時間聽你們訴苦。人是警察抓的,我沒權放人。你們明白不明白?”
“我們都是文盲,不講道理,反正,你得管管這事啊,嗚嗚……”劉玉秀說。
凌楓心頭煩得很,但也沒有失去理智,他想了想,知道如果凌滿貴和劉玉秀這兩口子在他這裡要不到說法,肯定會去找何月娥的麻煩。他可不願意這樣,於是他說道:“這樣吧,你們的兒子肯定是放不出來的了,你要活幹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你還可以掙一些錢。工錢方面,我不虧你。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如果你不識趣,你什麼好處都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