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原本很熱鬧的會所冷清了下來。
傅偉業在一間裝點得古香古色的書房裡靜坐着,他的腦海裡不斷地回想着漆雕秀影拒絕他的情景,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他是一個非常驕傲和自負的男人,可是漆雕秀影卻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拒絕了他,讓他丟了顏面。事實上,只要他願意,京都地面上的名媛會排着長隊等着他挑選,而她們根本就不會他的任何要求。
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越是難以征服的女人,越是要去征服。
“傅總,木小姐和司徒先生想見你。”蘇雅出現在了門口,輕聲說道。
傅偉業回過了神來,略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木婉音和司徒有義,有說是什麼事嗎?”
蘇雅說道:“沒說是什麼事,如果傅總不想見的話,我這就去轉告木小姐和司徒先生。”
“不用了,讓他們過來吧。”傅偉業說。
“是的,傅總。”蘇雅轉身離開。
木婉音和司徒有義很快就來到了傅偉業的書房裡。
“偉業,你在想什麼呢?”司徒有義笑着說道:“男人追女人,失敗一次也沒什麼吧?要知道你追求的可是漆雕秀影那樣的極其優秀的女人,失敗一次也很正常嘛。”
傅偉業淡淡地道:“你們來,是來安慰我的嗎?那我謝謝了。”
“別這樣,我覺得這沒什麼,我不也追求婉音嗎?”司徒有義苦笑了一下,“她不也到現在都沒接受我嗎?我想上她家吃頓飯都不行,我請她上我家吃頓飯她也不來,更別說是什麼看電影逛街了……”
木婉音打斷了司徒有義的話,“有義,我們是來安慰偉業的,不是聽你訴苦的。你要再這樣,我可就走了。”
司徒有義聳了一下肩,“看見了嗎?偉業,我們是難兄難弟啊,哈哈。”
司徒有義在追求木婉音,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可木婉音卻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讓他無法更進一步。這點傅偉業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聽司徒有義這麼一說,他還真就找到了一點慰藉,或者說是平衡,心情也因此好了一些。
“說吧,除了安慰我,你們還有點什麼事吧?”傅偉業說道。
這個圈子裡的人人情淡薄,做什麼事情都有着目的,傅偉業不會相信司徒有義和木婉音會這麼無聊,特意跑來安慰他。
“是有點事,不過,你也不請我們坐坐?”司徒有義說。
傅偉業笑了笑,“你們請坐吧,我給你們倒杯酒。喝點什麼?紅酒還是威士忌?”
“酒就不必了,我們談事情吧。”木婉音說道,她坐到了沙發上,一雙白皙的長腿很優雅地架着。黑色的短裙堪堪將腿遮住三分之一,搭配一雙透明絲襪,很是誘人。
“那好,你們說吧,什麼事?”傅偉業說道。
“凌楓。”木婉音說道:“我要和你談談這個人。”
聽到“凌楓”這個名字,傅偉業的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眼眸之中也閃過一抹恨意。他並不生漆雕秀影的氣,就算漆雕秀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拒絕了他,讓他下不了臺,可他依然無怨無悔地愛着她。可凌楓不同,當初凌楓出現在漆雕秀影的生活之中的時候,他並沒將凌楓放在眼裡,因爲他覺得凌楓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對手,可是這個觀念就在漆雕秀影拉着凌楓的手離開會所的時候改變了。
“你知道,他是我師弟。”木婉音繼續說了下去,“你可不要被他的年齡和斯文的外表給迷惑了,如果要讓我形容他的話,我想用一種動物來概括他——狼。”
傅偉業靜靜地聽着,沒動聲色,他當然有他自己的看法。
“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狼的特性了,狠辣,狡猾,擅長捕獵。你以爲凌楓當初爲什麼那麼好心,在他的事業處在發展的關鍵時期卻跑到船峽島去給漆雕仁山治病?他看中的就是漆雕仁山的身份,他需要漆雕仁山這樣的靠山。他的目的,恐怕是成爲漆雕家的女婿。你追求漆雕秀影這麼多年了,沒有結果,但他不一樣,他和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都保持着曖昧的關係……”
“不用再說了。”傅偉業聽不下去了,他打斷了木婉音的話。
木婉音的話讓他感到恥辱。很簡單,他這麼優秀絕頂的男人追求漆雕秀影好幾年,卻無法打動她的芳心,那小子一出現,居然想染指她們兩個!
傅偉業的反應落在木婉音的眼裡,她笑了一下,“凌楓的實力不斷增強,如果不早點出手,那將來再想出手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想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我認爲我們有合作一下的需要,偉業,你說呢?”
傅偉業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想讓我做什麼呢?”
木婉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最近在郊區買了一個食品加工廠,看來是想拓展他的事業。”
傅偉業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我知道該做什麼了。”
“合作愉快。”木婉音笑道。
“酒呢?我忽然想喝點酒。”司徒有義說。
……
漆雕秀影也走了,被漆雕仁山派來的專車接走。這種情況,凌楓不用打聽也知道是可言基地一定出了什麼狀況。有可能是好的狀況,也有可能是壞的狀況,不過那些都跟他沒有關係,所以他也不怎麼關心。
來接漆雕秀影的司機順帶將凌楓送到了銀河苑。
“我要搬到懸壺居去住,秀影姐,你有時間的話也過來坐坐吧,那裡的環境很不錯的。”凌楓說。
“你不說我都要來,如果那裡的環境好,我以後就賴在你家裡不走了,一直住下去。”漆雕秀影笑着說道。
這不成嫁給他了嗎?
凌楓正要調笑她一句,前排的司機忽然莫名其妙地咳嗽了一聲,他尷尬地打消了與漆雕秀影開點男女玩笑的念頭。他轉移了話題,“對了,我需要一些實驗器材,我想帶走幾件需要用上的。”
“沒問題,你需要用到什麼就拿什麼吧。”漆雕秀影說。
又聊了幾句,司機又用咳嗽聲來催促的時候凌楓和漆雕秀影道別。凌楓下了車,來到了銀河苑裡的漆雕家的別墅裡。
漆雕家的人都走了,警衛也撤銷了,別墅裡顯得很安靜。
在這裡住了這麼一段時間,凌楓的心裡其實有點捨不得離開這裡。別的不說,就是每天看着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女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更別說有時候還會給她們按摩一下什麼的了。
凌楓上了樓,進房間將衣服收拾好,裝進了揹包裡。他的行李少得可憐,如果不帶走什麼實驗器材的話,他揹着這隻揹包就可以離開了。
即將出門去地下室收拾實驗器材的時候,凌楓的視線忽然停頓在了窗戶上。
北方的霧霾和風沙很重,他平時幾乎不開窗,但他看見的窗戶卻是虛掩着的,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難道是警衛進來打掃衛生,開了窗卻忘記關上了?”凌楓的心裡猜想着。他走了過去,伸手關窗。
卻就在他關上窗戶之後,窗臺上的一個淡淡的痕跡進入了他的視線。很模糊的痕跡,但卻還是能辨認出來,那是一個腳印。
如果是警衛打掃衛生,那麼窗臺上肯定不會留下髒髒的痕跡,更別說是什麼腳印了。所以,窗臺上出現人的腳印,那就只能是一種情況——有人潛入了這裡。
會是誰潛入了這裡呢?
凌楓猜不到是誰,他愣了一下,跟着下了樓,來到了地下實驗室。
地下實驗室的門倒是關着的,可是進了地下實驗室他才發現,裡面的有些器皿和材料都被翻動過。潛入這裡的人雖然很注意保持原狀,所有翻動過的東西都有歸還原位,但從一些細節上還是很容易就能瞧出端倪來。
凌楓急衝衝地走到了兩隻發酵器皿前,打開蓋子,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入。
兩隻發酵器皿裡的美容膏還好端端的,並沒有受到破壞。
這個情況讓凌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那傢伙肯定是被這種特殊的惡臭薰到了,不然就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了。”
凌楓研究美容膏的事情就只有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姐妹倆還有漆雕仁山知道,除了漆雕家的三個人,凌楓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那個潛入者根本就不知道這種發酵物的重要性,再加上美容膏的惡臭,他避而遠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琢磨了一下,凌楓掏出手機撥打漆雕小蠻的電話。漆雕小蠻的手機關機,他跟着又撥了漆雕秀影的電話,提示也是關機。最後他撥打了漆雕仁山的電話,讓他鬱悶的是漆雕仁山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的狀態。
“小蠻在執行任務,手機關機很正常。老爺子和秀影的手機越關機,恐怕也是這種類似的情況吧?這事情只好給小區的警衛說一下了,讓他們來處理和調查。”凌楓的心裡拿定了主意。
通知了小區的警衛過來,凌楓簡單地說明了情況。警衛接手了這件事情,他們在凌楓居住的房間裡拍下了那個淡淡若無的腳印,也對別墅裡的其它地方展開了搜索調查。這個過程裡,凌楓打了一個搬家公司的電話,讓搬家公司的人過來幫他搬運實驗器材。不過,那兩隻電飯鍋狀的發酵器皿卻始終都在他的身邊,不曾離開他的視線。
忙活了半天凌楓才離開銀河苑,出發去他在京都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