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留下來吃一頓飯再走嗎？”聶天齊看着提出要走的凌楓，心中又是擔憂又是生氣。他覺得凌楓還不成熟，手段還不硬，這個時候正該是召開新聞發佈會澄清謠言的時候啊，可他什麼都不做。
“下次吧。”凌楓說道：“我去一趟蜀都找華芳市長。”
“你找華芳市長借錢？”聶天齊一下子就猜到了凌楓的動機。
凌楓笑道：“是的，巴田市財政很困難，但蜀都是省會城市，一兩億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我找她碰碰運氣，能行最好，不行也沒有關係。”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吃飯了。小文，替我送送凌楓吧。”聶天齊說。
“好的，聶市長。”文婷婷送凌楓出門。
聶天齊又說道：“凌楓，你真的不澄清一下嗎？”
“聶大哥，你就信我一次吧，沒事，真沒事。如果這樣都能把神女藥業擊垮，那我還做什麼企業呢？神女藥業的生命力要是真有這麼脆弱的話，垮掉也不可惜。”凌楓說。
聶天齊苦笑着搖了搖頭，“哎，我說服不了你，去吧去吧。”
文婷婷送凌楓離開，進了樓梯間之後她停下了腳步，從衣兜裡掏出了凌楓送給她的耳環，“凌楓，幫我戴上。”
凌楓回頭看着她，有些訝然地道：“在這裡？”
文婷婷催促道：“沒事，這裡很少人走動的，你就幫我戴上吧，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上身的效果。”
戴耳環這種事情，她其實自己就可以搞定的，而且肯定也比從來沒有戴過耳環的凌楓熟悉，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要凌楓幫她戴。
這不過是小小的請求，凌楓也不好拒絕，他從文婷婷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對寶石耳環，然後幫她戴耳環。
文婷婷的小耳朵白皙嬌嫩，還有點透明的感覺，非常嬌氣，非常漂亮。
凌楓瞧見了耳垂上的孔洞，他小心翼翼地將耳環的金針插了進去。
“哎呀，疼、疼。”文婷婷的小嘴裡飄出一串蕩人心魄的聲音。
她不叫疼還好，她一叫疼凌楓就更緊張了，再插的時候更是笨手笨腳的了。一根小小的金針，他橫豎不能穿透她的耳垂。
“疼疼，你輕點插呀，慢點插。”文婷婷叫得更含蓄曖昧了，她的表情也奇怪得很，彷彿極痛苦，又彷彿極舒暢，總之，這個時候的她讓人摸不着頭腦。
凌楓的額頭上已經是汗涔涔的了，是插還是不插呢，是輕輕插還是一下子插進去呢？
“你倒是插呀，你怎麼不動呢？”
凌楓，“……”
“算了，你下去，我自己來插。”
這些話要是被某個過路的人聽到了，還以爲他和聶天齊的女秘書在樓梯間裡偷情呢！還好，她自己插，他就解脫了。他將那對寶石耳環交還到了她的手中，退了兩步。還真是的，他下去了，她在上面自己插……
文婷婷很快就戴好了耳環，她拿手機自拍了一張，然後笑得特別甜美，“真漂亮。”
凌楓促狹地道：“是啊，這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耳環了。”
文婷婷愣了一下，跟着啐了一口，“你作死呀，我難道就不漂亮嗎？”
凌楓笑道：“你也漂亮。”
文婷婷又露出了笑容，“這還差不多，這二話要是給別的女人戴，肯定沒我戴漂亮，我媽就說我的耳朵特別漂亮。”
她的耳朵卻是很漂亮，剛纔給她戴耳環的時候凌楓就發現了，那個時候，他都忍不住想摸一下她的耳朵。
“所以我就送給你了嘛。”凌楓說道：“文姐，你回去吧，不要送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不，我還是送你下……呀……”說話的時候文婷婷的步子邁大了一點，沒踩實樓梯，再加上被水磨石地磚滑了一下，她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往樓梯下摔去。
“小心！”凌楓趕緊橫切過來，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住。
文婷婷前傾的身子並沒有停頓下來，她的臉頓時貼在了凌楓的臉蛋上，更巧合的是，她的櫻脣也貼在了凌楓的脣上。這一瞬間，兩人都彷彿觸了電一樣，你看着我，我看這你，竟沒人動彈一下。兩人的嘴脣也就靜靜地貼在一起，柔柔軟軟，細嫩溼潤。兩人的身子也緊緊地貼在一起，飽滿與結實碰撞，堅硬與柔軟碰撞。
最終還是凌楓反應了過來，他移開了嘴脣，尷尬地道：“文姐，你小心點嘛，摔着了怎麼辦？”
“你個小壞蛋，心裡在想什麼呢？”文婷婷說的卻不是小心不小心的事兒，她的臉紅紅的，聲音也低低的，“那麼明顯的反應，在樓梯間裡待一會兒再出去吧，要是被人看見了，那多尷尬啊。”
凌楓低頭看了一眼某個地方，一張俊臉也紅撲撲的了。
“我……回去了，我在這裡會影響你的，小壞蛋，哼！”文婷婷終究是女人，一害羞她就不敢待下去了，轉身就溜了。
凌楓鬱悶地往樓下走，他故意放慢了速度，還好，下樓的時候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老闆，回去嗎？”周軍在凌楓上車之後問道。
“不，去一趟蜀都市市政府，我找華芳市長有點事。”凌楓說。
周軍沒話了，開着車子往蜀都市走。
車子上高速的時候，凌楓掏出手機給柳潔打電話。許久沒有聯繫了，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呢？
他是一個念舊的人，不會因爲一段時間沒有聯繫就把人家給忘了。事實上，他的心裡一直都記着柳潔幫過他的忙，還有一些點點滴滴的小事情。怎麼說呢，柳潔其實和黎倩一樣，與他是那種既是朋友又超乎朋友的關係。這個時候，他就莫名其妙地回憶起了她第一次來神女村的時候，掉進獵人陷阱的往事來……
在獵人的陷阱裡，他救她上來的時候，她的褲子怎麼就掉了呢？
這個問題，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但柳潔當時穿的丁字褲他卻是記得非常清楚的。
“關機？她在搞什麼呢？”凌楓心裡奇怪地想着。
一個小時之後，周軍將車子開到了蜀都市市政府。
“你在這裡等我。”凌楓交代了一句，一個人向辦公樓走去。
快要走出停車場的時候，凌楓的視線落在了一輛車上。那輛車是一輛很常見的紅旗轎車，但車子的牌照卻是京都的牌子。
車子的駕駛室裡坐着一個司機，正看着手機，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凌楓在看他。
“京都的車子，還有司機，會是誰呢？”凌楓的心裡暗暗地琢磨着，也沒停留，繼續向辦公樓走去。
這個地方凌楓太熟悉了，當初他就是在這裡幹掉田偉和巴山的。
凌楓很快就上了樓，來到了華芳的辦公室門前。他剛剛走到門口，還沒有走進去，裡面一箇中年男人卻正好從沙發上起身。
“嗯，華芳市長，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一起吃頓飯吧。”中年男人與華芳握手。
“好的，不過得由我來做東啊，這裡是蜀都市，怎麼也不能讓你來請客吧。”華芳的臉上帶着笑容。
“好，晚上見。”中年男人往外走。這個時候他纔看見剛好走到門口的凌楓，他微微地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絲隱晦的笑意。
凌楓站到了門邊，讓開了路。
中年男子走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凌楓一眼，然後擦身走過。
這個中年男子嘴角的笑意，還有他的眼神都讓凌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凌楓？”華芳看見了凌楓，很驚訝的樣子。
凌楓走了進去，笑着說道：“華市長，很久沒見了，你一點都沒變，好像還年輕了一些。”
華芳也笑了，“你一會兒說我沒變，一會兒又說我變年輕了，究竟是變了還是沒變呢？”
“不請我坐坐嗎？”
“瞧你說的，你在我這裡就當是自己家裡好了，你坐着，我給你泡杯茶。”華芳招呼凌楓坐下，然後去給凌楓泡茶。
這種事情本來是該她的秘書來做的，但來的是凌楓，她的救命恩人，她是心甘情願爲凌楓泡茶的。
“剛纔那位是誰呢？”凌楓試探地道：“我覺得有點眼熟。”
事實上他是第一次見到，半點都不眼熟。
“他是……”華芳的言語有些不自然了，“京都來的巡視員，你知道的，做我們這種職業少不了這種應酬。”
看得出來，她有隱衷，不方便回答。如果很方便的話，她肯定已經說出對方的姓名和來意了，可她不僅沒有回答，而且吞吞吐吐的。
凌楓也不問了，隨口說道：“華市長，最近還好吧？”
“不要市長前市長後的了，叫我華姐嘛，我這個年齡當你的姐，天經地義呢。”華芳將一杯鐵觀音放到了凌楓面前的茶几上，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華姐，我今天來是……”
“這就對了嘛。”華芳打斷了凌楓的話，“華姐知道你的來意。”
凌楓微微地愣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個你別管，你也體諒一下華姐，能說的，不消你問，我也會告訴你，但有些情況下，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會很麻煩的。”華芳說道。
禍從口出，這句話在官場上尤爲靈驗，很多被削掉的官員就是因爲說了不應該說的話。華芳雖然是蜀都市的市長，在蜀都市是一把手，可在整個官場上她不過是一個小卒，能管她能削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理解。”凌楓淡淡地道：“還是我來說吧。華姐，我來之前有人已經給你打過招呼了，是嗎？”
短暫的沉默之後，華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