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城市的燈光被侷限在一個範圍裡,就像是一盞隨時都有可能被吹熄的燈。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天卻還沒有亮,即便是凌楓也難以適應這種快節奏,有一點身心俱疲的感覺。不過現在並不是休息的時候,艾麗絲和頓巴巴雖然落入了科曼奇特洛酋長的手中,但吉娜和克里斯曼還在,這兩個人同樣會威脅到他,而在神女藥業上市期間,他必須要踢開一切威脅。
這就是他離開金皇冠大廈的原因,他要去找吉娜,還有克里斯曼。
凌楓在街上叫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說道:“去金雀花酒店。”
開車的是一個女人,戴着鴨舌帽,華裔,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比較年輕,也頗有姿色。
女司機也沒說話,開着車子就上了路。
凌楓也不好老是瞧着人家,很快就將視線挪開了,看着窗外的夜景,心裡也默默地梳理着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的思緒亂糟糟的。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來到了金雀花酒店,女司機將車子停在了門口。
凌楓看了一眼計價器,車資是十五美元。他掏出一張一百面額的美鈔,笑着說道:“大姐,給你一百塊,能把你的帽子賣給我嗎?”
女司機詫異地看了凌楓一眼,不過很快就點了點頭,“OK。”
凌楓戴着女司機的鴨舌帽下了車,拉低帽檐,徑直走進了金雀花酒店的大堂。
因爲是凌晨,大堂裡空蕩蕩的,只有前臺有一個工作人員。凌楓也沒管他,徑直向電梯間走去。
“先生,請問你來幹什麼呢?”前臺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問道。
凌楓將從艾麗絲的錢夾裡取出來的房卡拿了出來,淡淡地道:“我回我的房間,有問題嗎?”
“沒有,對不起先生,我以爲……”
不等酒店的工作人員道完歉凌楓就離開了,由始至終,對方連他的面部特徵都沒有看清楚,看來花了八十五美元買來的鴨舌帽還是有作用的。
電梯停在了八層,凌楓走出了電梯,尋着門牌號,最後在303房門前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稍微平復下來之後他將房卡插進了卡槽之中。咔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了。
就在房門打開的一剎那,他猛地推開房門,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進去。
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房間裡的被褥牀單還有一些用具也都擺放整齊,幾乎就是一個沒人住的房間。
凌楓愣住了,暗暗地道:“難道我猜錯了?這個房間,或許是艾麗絲和情人約會的房間?不可能,這酒店很高檔,房價不菲,如果是情人約會,她沒有可能一早就來開房間吧?也沒有可能約會了之後不退房吧?難道……”
шшш⊕ttκǎ n⊕C〇
凌楓大步向陽臺走去。
陽臺比較寬敞,站在陽臺上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聳入天空的摩天大廈,還有各種顏色的燈光,它們交織在一起,彼此渲染,繪製了一幅紙醉金迷的畫面。
凌楓的視線很快就轉移到了隔壁的陽臺上,在他的左右兩側都有一個陽臺,間隔的距離大約在兩米左右。這樣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跨越它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對於他來說卻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凌楓很快做出了選擇,他來到了陽臺的右側,伸手抓住鐵欄杆,準備爬過去。就在這時,一對金髮男女突然從房間裡面來到了陽臺上,摟抱着,親得吧吱吧吱地響。那男的很興奮,很迫切,一手摟着金髮女子的腰,一手在她的臀上活動着,幅度大得讓人臉紅。
“我暈……”凌楓暗自慶幸自己遲了一步,要是剛剛跳過去,人家就從屋裡出來,那還不被抓個正着啊?
金髮女人很快就發現了凌楓,她推開了糾纏她的男人,低聲說道:“親愛的,有人正看着我們呢。”
金髮男子這才從她的胸間擡起頭來,然後看到了正直盯盯地看着他和女友的凌楓,他瞪着凌楓,兇悍地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揍你!”
凌楓聳了一下肩,“你們非要在我面前親熱的話,我就報警,告你們性騷擾。”
“混蛋!”金髮男人怒不可抑,他衝到陽臺邊沿,準備翻過來胖揍凌楓一頓,可是當他探出頭看了一下地面的時候,他跟着又放棄了。
“算了,我們進屋去吧。”金髮女郎將她的男朋友拉了回去。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小子!”男人指着凌楓的鼻子挑釁道。
凌楓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目送這對情侶離開。
右邊的房間顯然是沒有必要去了,那麼就只剩下左邊的房間了,可問題是,如果再次判斷錯誤呢?
“不管那麼多了,來都來了,就這麼回去的話那就太失敗了,怎麼着我也得過去看看。”猶豫了一下,凌楓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他轉移到陽臺左側,爬上欄杆,輕描淡寫地縱身一躍,他整個人就站在了隔壁的陽臺上。
陽臺的玻璃門是關着的,門簾也是拉着的,看不見屋裡的情況。不過就光線的明暗對比來看,屋子裡其實是亮着燈的。
凌楓屏住呼吸,伸手抓住了門把,輕輕地旋動,打開房門之後他閃身進了屋裡。
屋子裡亮着燈卻沒有人,牀上散放一些衣物,一套女士職業裙裝,一條白色的小衣,一條白色的小褲,還有一條加絨的黑色絲襪。
隱約有水聲傳來,從浴室的方向。
牀上的衣服,結合着浴室的水聲,屋裡的情況一下子就瞭然了。凌楓的緊繃着的神經也放鬆了一些。他走到牀邊,開始搜那些衣物。最後,他在放在牀頭櫃旁邊的一隻行李箱中找到了一本護照。
護照上的名字叫“凌娜”,照片卻是吉娜的照片。名字雖然變了,但她的樣子就是化成灰凌楓都認得。
凌楓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凌娜?這明顯是一個假名字,不過,爲什麼會用這樣一個假名字呢?感覺好些是我親戚一樣,心理變態。”
確定了身份,凌楓這次翻窗就沒白費功夫了。他將護照放進了行李箱,然後又在行李箱中翻找了一下,但行李箱中除了歡喜的內衣褲和絲襪化妝品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在女人的內衣褲裡翻來翻去,那種感覺是很怪異的,凌楓總感覺他的手上沾上了什麼溼潤粘稠的東西。拉上行李箱的拉鍊,將之放回原位,他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一隻枕頭上。
牀上有兩隻枕頭,他看着的這隻比另外一隻稍高一些,下面似乎壓着什麼東西。他將枕頭挪開,一支黑色的小手槍就曝露了出來。槍的開了保險的,隨時可以發射。
枕頭下面除了一支槍外還一隻手機。
凌楓將彈夾裡面的子彈卸掉,將手機拿走,然後搬了一隻椅子坐到了浴室旁邊的牆角里。
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啦地響着,隱約還能聽見吉娜在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她這個澡洗得是悠閒愉快,這恐怕是因爲成竹在胸的原因吧?
凌楓激活了吉娜的手機,屏幕上浮現出了鎖屏軟件的界面。他滑動連線,錯誤一個接着一個,三次之後就鎖死了。
“看來有時間真得跟黃舒雅學學黑客的手段了,連這種鎖屏軟件都沒法破解,我實在是太遜了。”凌楓的心裡有些惱火。
浴室裡面的水聲忽然靜止了,半響過後,吉娜打開浴室的門,踩着一雙拖鞋走了出來。她的身上唯一的布料就是她正用來擦拭頭髮的一條毛巾,白花花的身子毫無遮掩地曝露在燈光下,豐腴緊緻,曲線玲瓏,一下子就能撩撥起男人的慾望。
凌楓一點也不介意欣賞這道靚麗的美景,先是側面,然後又是後面,他的眼光過處,顆粒歸倉。
吉娜慢吞吞地走向牀邊,一個時間裡她微微停頓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很短暫的停頓,然後她繼續走向牀邊。
一切都很正常,她似乎並沒有發現坐在屋子角落裡的凌楓,但是剛剛走到牀邊的她忽然發力,一個漂亮的魚躍前撲,身子撲到牀上的時候,她的手也伸到了那隻枕頭下,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了放在枕頭下的手槍。然後翻轉身體,擡起上身和雙臂,將槍口對準了角落裡的凌楓。
四目相對,一種很詭異的氣氛也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就這麼詭異地靜止了,兩人至少一分鐘都沒有說一句話。
被槍指着頭,凌楓卻顯得很平靜的樣子,他盯着吉娜,看的卻不是她手中的槍,而是槍後面一片波浪般洶涌起伏的美景。他的嘴角也帶着一絲笑意,有點下流的樣子。
這麼直盯盯地盯着一個沒有衣服的女人看,這種行爲確實有點下流。
“你……你什麼進來的?”吉娜終於沉不住氣了,說話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從牀上爬了下來。她的身邊就有衣服,但她現在顧不得去穿了,她兩手握着槍柄,很專注地瞄準着凌楓。
“我進來好一會兒了,見你在洗澡,我就沒進來打攪你。”凌楓笑了笑,“凌娜小姐,你習慣拿着槍對待到訪的客人嗎?把槍放下吧,我們好生談談,你拿着槍,我很緊張。”
“你做夢!”吉娜厲聲吼道:“站起來,跪在地上,雙手抱着頭!”
凌楓不爲所動,“你不敢開槍,你也不會開槍,不是嗎?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得到了我的三顆藥丸,但卻沒有辦法研製和生產,是不是?殺了我,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什麼都得不到。這種情況下,你敢開槍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