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牀上躺着。”凌楓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是。”吉娜非常順從地站了起來,走到牀邊,然後一把拽下了她的裙子。豐滿挺翹的臀部,還有白色的緊窄的小褲,看上去特別性感。
凌楓的心裡暗暗汗了一把,趕緊糾正道:“穿上,不需要脫衣服。”
吉娜又將脫下的裙子穿上了,然後爬到牀上,很安靜地躺着。
其實,這並不是凌楓的催眠指令不清楚,而是吉娜會根據本能做出一些旁枝性質的反應。凌楓讓她上牀,她就生出了一種要做那種事情的本能反應,以求更出色地完成凌楓的指令,取悅凌楓。這其實和凌楓當初催眠田偉是一個道理,他下達開車的催眠指令,田偉看見紅燈的時候也知道停車,這其實也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凌楓要做的事情是動手術,取出那塊生物芯片,當然不需要她脫衣服了。
“睡吧,睡吧,你會很安詳,你會很舒服的。”站在牀邊,凌楓下達了睡覺的催眠指令。
吉娜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凌楓隨即終止了催眠狀態,他不可能在催眠的狀態下給吉娜動頭部的手術。那樣的話既浪費精力,也毫無意義。
催眠術的後遺症襲來,凌楓趴在吉娜的身邊,忍受着劇烈的疼痛和失明的痛苦。這一次,催眠術的後遺症持續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才消失了。
“這種催眠術真的不能常用啊,沒準哪一次我的精神就會崩潰,發瘋。沒準哪一次我的雙眼就會徹底失明,再也看不見東西了。”凌楓苦笑着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後怕。
每一次使用催眠術,後遺症出現之後,他都會生出這種後怕的感覺,擔心自己會瘋掉,會瞎掉。這是肯定的,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次他的大腦和雙眼會承受不了那種壓力,讓他瘋掉,瞎掉。
這也是他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都不願意使用催眠術的原因。
稍稍休息了一下,凌楓開始做手術的準備了。他找到了黃舒雅留在家裡的備用藥箱,裡面裝着一些急救藥品和紗布之類的東西,缺一把手術刀和開顱的工具。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替代的工具,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那上面刀子、鋸子、剪子等等應有盡有。
用瑞士軍刀動開顱手術,恆古至今,也就凌醫生一人而已。
當然,工具一直是凌楓這種醫生所看輕的,他一手銀針絕活,一身深厚的內力就足以完成很多先進醫療器械都沒法完成的手術了。
叮鈴鈴,叮鈴鈴……
正準備動手術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拉米兒。
“凌醫生,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一個朋友家裡,有什麼事嗎?”凌楓隨口說道。
“我們抓到克里斯曼了,剛剛確認的身份。”拉米兒說道:“還多虧了你給我的艾麗絲的筆記本,我的人破解了密碼,看到了裡面的東西,其中就有針對我爸爸的謀殺任務。這下好了,我們掌握了更多的證據,足夠讓很多人坐一輩子牢了!”
“恭喜你。”凌楓笑着說道:“那還用參加你父親的葬禮嗎?”
拉米兒說道:“有了這些證據,殺手也抓到了,看來已經沒有必要再舉行什麼葬禮了,不過這事要我爸爸做決定。你回來吧,我和我爸爸都很擔心你,也很想和你談談。”
“嗯,我稍後就回來,這會兒我還有點事,就不多說了。”
“好的,再見。”
結束通話,凌楓將手機關了機。接下來的手術相當重要,他可不想剛剛將吉娜的腦袋挖個洞,電話就又響了。
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凌楓撩開了吉娜的耳朵上邊的一縷秀髮,然後用鋒利的瑞士軍刀將之踢掉,露出了大約五平方釐米的頭皮。吉娜腦袋裡面的生物晶片就安裝在這片皮膚所對應的頭骨下面,只需要將她的頭蓋骨切開兩平方釐米就足夠了。
在下刀之前,他再次用內力探脈確定了那塊生物芯片的位置,用記號筆標註上,然後用銀針封穴,下刀……
人的頭骨最厚最堅硬的地方是額頭,其次是頭頂,其餘的部位都比較薄,在內力的作用下,一把小小的瑞士軍刀變得超乎想象的鋒利,十多分鐘後,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頭皮就被凌楓取了下來。
那塊小小的生物芯片依附在吉娜的大腦上,灰白中泛着綠色,很妖異的感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寄生蟲。
凌楓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它取了下來,因爲被銀針封住了相關的血脈,這個動作幾乎沒有讓吉娜的大腦流血。
取出了生物芯片,凌楓將之放在了一隻盤子裡。這個時候他已經在考慮將這塊生物芯片交給漆雕仁山研究,或者交給陳小七,讓她去處理。不過最終他也沒能坐下這個決定,畢竟現在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
手術進行到這裡,最關鍵的部分也就結束了。
凌楓取出一小塊回生丸晶體,然後用瑞士軍刀削了一些粉末灑進吉娜的傷口之中。隨後,他將那塊取下來的頭骨安放原位,用紗布纏好了吉娜的頭部。
手術結束,凌楓一身疲累,背心上也汗涔涔的。他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回到了牀邊,喚醒了吉娜。
這一次,凌楓並沒有催眠她,他需要觀察一下她的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我的頭好疼……”吉娜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腦袋,她摸到了纏在腦袋上的紗布,一下子就愣住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的腦子有點問題,我只是幫你治好了而已,你放心,這是免費的手術。”凌楓說道。
“動手術?你給我做了什麼手術?”吉娜很緊張。
凌楓指了一下牀頭櫃上的盤子,“看見盤子裡面的生物芯片了嗎?我從你的腦袋裡面取出來的。你說你忘記了兩年前的事情,現在想想,你能回憶起來嗎?”
吉娜看着盤子裡面的生物芯片,神色顯得很詭異,她輕輕地捧着頭,眼神迷茫困惑。
凌楓說道:“你好生想想,我給你一點時間。”說完他走到沙發邊坐下,靜靜地觀察着吉娜的種種反應。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沒有聲音,沒人能感覺到它的存在,房間裡安靜得像一座百年的古墳。
吉娜一會兒沉思,一會兒悲傷,一會兒傻傻地笑,沒有聲音,一會兒又異常激動,看上去很憤怒。總之,短短的十來分鐘的時間裡,她彷彿經歷了別人一輩子的時光,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什麼的都體會到了。
凌楓託着下巴,觀察着吉娜的種種反應的同時也在思考一個奇怪的問題,“難道我碰到她什麼神經,把她弄傻了嗎?”
如果親近的人,比如何月娥或者餘晴美這樣的,他肯定是不會這麼貿然地就給人家動腦部手術的,原因很簡單——他從來沒動過這樣的手術,吉娜成了他練手的試驗品了。
就在一個時間裡,簡妮擡起了頭,直直地看着凌楓。
凌楓試探地道:“想起什麼了嗎?”
吉娜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
“能告訴我嗎?”凌楓起身走到了牀邊,倘若她不答應的話,他就準備對她使用催眠術了。
吉娜苦笑了一下,“你費盡心思想從我的身上挖取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的秘密,我不告訴你行嗎?”
她的回答本是凌楓所期待的,可見她答應得這麼幹脆,凌楓又忍不住奇怪了,“之前你並不願意告訴我,現在爲什麼願意告訴我了呢?”
“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殺光那些傢伙!”吉娜的眼眸之中閃爍着仇恨的神光。
凌楓微微愣了一下,“告訴我。”
“我不叫吉娜,我的名字叫樸真素,我是韓國人。”
凌楓大感意外,一直以來他都以爲吉娜是華裔,或者有四五分之一的南亞血統,卻沒想到她居然是韓國人。
樸真素繼續說了下去,“我有一個弟弟,本來是在韓國軍隊裡面服役,後來他參加了美軍的一個特訓計劃,一去不回。兩年前,我根據一些線索在伊拉克找到了他,但他卻不認識我了。我懷疑他被什麼人挾持控制了,於是我準備了一些材料,找了律師,準備通過法律的途徑要回我的弟弟,卻沒想到,律師死了,我唯一的母親也被殺害了,而後我也……變成了我弟弟,我連我的朋友、親戚、同學都不認識了。”
凌楓的視線落在了盤子中的生物芯片上,“這麼說,你弟弟的腦袋裡面也有這麼一隻生物芯片?”
樸真素點了點頭,“是的。這種芯片能讓人忘記過去,也能讓一個變成絕對服從命令的傀儡。這種生物芯片名叫‘蜘蛛芯’,是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的產品。”
“蜘蛛芯?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我倒覺得這個名字很貼切,它就像是一隻蜘蛛一樣寄生在人的大腦之中,吐絲結網,控制着人的思維和行動。”樸真素說道:“凌醫生,你知道嗎,針對你的獵人計劃,最後一部分就是將你抓捕,在你的大腦之中植入蜘蛛芯,那個時候,你就會變成徹底服從命令的傀儡,他們輕易就能從你的手中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
凌楓之前看到的獵人計劃只是第一與第二部分,樸真素說的這部分他從來沒見過。雖然只是聽聽,但對方的惡毒也讓他背皮發冷!
“凌醫生,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我……對不起。”樸真素愧疚地道。
凌楓笑了笑,“沒事,知道真相之後我並不怪你,我其實也挺同情你的遭遇的。告訴我更多的關於革蘭素的秘密吧,我或許有機會爲你和你的弟弟討回公道。”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樸真素徐徐地述說着。
凌楓很安靜地聽着,心中卻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