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化妝術,以一張“捏造”出來的面孔進入聖地波卡的教堂尋找線索,這就是凌楓的計劃。直到他和黃舒雅進入聖地波卡村,這個計劃都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不過麻煩還是來了,位於村子西北角的小教堂關着門,黃舒雅敲了半天都沒人出來開門。
“今天是週末,教堂要做禮拜,怎麼會沒人呢?”黃舒雅鬱悶地道。
“你上次來是什麼時候?”凌楓若有所思地問道。
“一樣,也是週末。我週末沒課嘛,平時我沒時間過來。”黃舒雅說道。
“你有他的電話嗎?”凌楓又問道。
黃舒雅搖了搖頭,“我問他要過電話號碼,可是他沒給我。”
“你這樣的美女主動找人要電話,居然也有失敗的時候?”凌楓打趣地道。
黃舒雅瞪了凌楓一眼,“不要胡說,人家是神父,按照我們那邊的說法就是六根清淨的出家人,人家是不近女色的,你以爲都是你啊,好色鬼!”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啊?”
“我的說法還比較客氣。”黃舒雅一本正經地道。
凌楓,“……”
與黃舒雅在一起的感覺似乎永遠都不會變,她聰明絕頂,嘴巴也厲害,與他鬥起嘴來永遠都不會是輸家。不過,輕鬆愉快的感覺卻同樣讓人舒服,會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的美妙的感覺。
說說笑笑,凌楓和黃舒雅圍着聖地波卡教堂走了一圈。
聖地波卡教堂倒是有一道後門,不過也是關着的。凌楓嘗試將它推開,可是門是從裡面反鎖上的,除非毀掉門板或者門鎖是無法進去的。
“要不我們砸窗戶進去吧。”黃舒雅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們從村子裡過來的時候有人看見了我們,這是一個小地方,如果我們貿然毀掉窗戶或者門闖進去的話,多半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是去村子裡問問,瞭解一下情況再說吧。”凌楓說道。
就黃舒雅的提議而言,倒不是不可以,他現在的面孔誰也不是,但黃舒雅卻是本尊面貌,而且她還是學生,如果引來警察調查,她會有麻煩的。所以,凌楓暫時不想那樣做,至少不能在白天這樣做。
“好吧,我們找人問問再說。”黃舒雅同意了凌楓的提議。
凌楓和黃舒雅離開了聖地波卡教堂來到了村子裡,然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下車去尋找詢問的對象。
一個牽着一條貴賓犬的白人婦女離開了她的家門,順着村道往這邊走來。看見凌楓和黃舒雅的時候,她還有好地笑了笑。
“我去問問。”凌楓說道。
“還是我去吧,你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壞人,大媽肯定會害怕你劫財劫色的。”扔下這句嗆人的話,黃舒雅搶着迎了上去。
凌楓對着倒車鏡看了看,還真別說,之前爲了作弄黃舒雅,他把樣子畫得很兇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妮子,心思倒是越來越細膩了。”凌楓的心裡莞爾地道。
黃舒雅走到了白人大媽的面前,很有禮貌地道:“阿姨,遛狗啊?”
典型的華式招呼,就算是在洗手間的門口遇見熟人也會問,解手啊?
“嗯,小傢伙好動,我帶它出去走走。”白人大媽很友好,對黃舒雅這樣的女孩子也沒有什麼戒備心。
“大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知道什麼?”
“是這樣的,我和那座教堂裡的約翰博格神父是朋友。”黃舒雅指了一下位於西邊的孤零零的教堂,又說道:“上次我來教堂就關着門,這次我來還關着門,阿姨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左一個阿姨,右一個阿姨叫得白人大媽心裡喜歡,她笑着說道:“我也不出清楚,不過村子裡有人說神父去很遠的地方傳教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他走了,我們也很不方便,禱告和懺悔都沒神父幫助我們了。”
“沒有新的神父來嗎?”
“沒有,不知道教會什麼時候纔給會派一個新的神父過來。”
“謝謝你,阿姨,再見。”黃舒雅結束了對話,回到了凌楓的身邊。
白人大媽和黃舒雅揮手再見,然後牽着她的貴賓犬沿着村道向東邊走去。
“還要我去問問別人嗎?”黃舒雅並不甘心。
凌楓卻搖了搖頭,“沒必要再去問別人了,這是一個小村莊,剛纔那個大媽所瞭解的情況應該是這裡所有人瞭解的情況,問誰都是一樣的。”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棄了嗎?”黃舒雅很鬱悶地看着凌楓。
凌楓擡頭看了看天色,然後說道:“當然不是,我們先開車離開這裡吧,然後等天黑再回來。”
黃舒雅很快就明白了凌楓的意思,“我來開車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讓我們待到天黑。”
“好吧,你來開車。”凌楓將福特猛禽的車鑰匙拋給了她。
黃舒雅開着車沿着村道往西邊行駛,路過小教堂的時候並沒有停頓,一路向西走。
十多分鐘的車程之後,黃舒雅將車子開到了一家汽車旅館。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一家汽車旅館?”下車的時候,凌楓很好奇地道。
“還不是爲了你。”
“爲了我?”
“你說要來,我就知道你會來聖地波卡,所以我提前就用谷歌地圖將這個片區的環境熟悉了一遍。”黃舒雅忽然彎着腦袋看着凌楓,“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凌楓笑了笑,“看來這是你的地盤,一切都由你來做主好了。”
黃舒雅笑了笑,一口大姐的口氣,“這還差不多,跟我去開房吧。”
凌楓,“……”
開房的過程很順利,老闆還很慷慨地送了凌楓一隻套子,並小聲地對凌楓說道:“不夠的話來我這裡拿就行了,不夠第二隻要付費。”
套子加上這樣的話,凌楓鬱悶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進了房間,黃舒雅咯咯笑道:“你現在知道了吧?你的額頭上寫着好色兩個字。”
凌楓忽然裝出色眯眯的樣子,張牙舞爪地向她逼迫過去,一邊怪聲怪氣地道:“你說我好色?好吧,我就好色給你看!”
黃舒雅卻連動都沒動一下,挺着高聳的胸脯,杏目圓睜,大有要親眼看看他是怎麼色她的架勢。
快要觸碰到那豐隆的所在時凌楓卻不敢再前進一寸了,他放下了手,然後提着他的密碼箱往衛生間走去。
“色大膽小的傢伙。”黃舒雅在他身後說道。
凌楓沒吭聲,膽小就膽小吧。這種事情,膽大了可要不得。
“你去幹什麼?”黃舒雅問道。
“解手行不行啊?”凌楓苦笑道,進了簡易的衛生間,他反手將門關上了。
黃舒雅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將耳朵貼在了門上,裡面傳出的水聲讓她好一陣臉紅。
方便之後,凌楓將密碼箱打開,將調配好的藥水塗抹到了臉上。十幾秒鐘後,覆蓋在臉皮上的人皮面膏開始產生化學反應,從類似於皮膚的狀態蛻變成了粘稠的糊狀。這個時候他擰開水龍頭,雙手掬起清水將臉上的糊狀的人皮面膏洗掉。
“你還要多久啊?我要用了!”黃舒雅在門外催道。
“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了。”凌楓加緊搓洗臉龐。
黃舒雅忽然推開了門,一雙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楓。
凌楓好氣又好笑,“你幹什麼啊?要是我正坐在馬桶上,豈不是便宜你了啊?你怎麼能這樣呢?”
黃舒雅不屑地道:“就算你坐在馬桶上又怎麼樣?我纔不稀罕看呢。”
“那你還闖進來?”
“上廁所你提着密碼箱幹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躲在衛生間裡幹什麼。對了,你的臉又變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之前我使勁摳你的臉皮都沒摳下什麼東西來。”
凌楓說道:“這種藥膏要藥水才能洗掉的。”
黃舒雅瞧了一眼放在洗漱臺上的密碼箱,她瞧見裡面的一堆藥膏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藥水材料什麼的,心癢癢地道:“楓哥哥,你就教教我嘛,人家好想學這個。”
“你不要用這種腔調跟我說話好不好?肉麻啊。”凌楓哭笑不得地道。
黃舒雅湊了過去,抓着凌楓的胳膊搖晃,變本加厲地道:“楓哥哥,你就教教我嘛,求求你了……”
“打住!”凌楓沒轍了,“好吧,我分給你一些藥膏,然後教你怎麼使用。我們需要換一副面孔潛入教堂,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多半達不到你那種程度,你幫我化妝吧。”黃舒雅倒是有自知之明。她平時也化妝,可那種化妝跟眼前的完全變成另一張臉的化妝術相比,那簡直是皓月與螢火蟲的對比了。
“你到牀上去等我吧,我把臉洗乾淨了就過來給你化妝。”凌楓說。
黃舒雅很順從地離開衛生間,躺在了牀上。
半響後凌楓提着他的密碼箱走到牀邊,開始給她化妝。一張陌生的臉蛋也就在他的手指下慢慢誕生,最後成型。
塑造別人的臉比塑造自己的臉更容易,從動手到結束,他僅僅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其實,隨着使用這種化妝術的次數的增多,他在這方面的技巧就會越來越成熟,造詣也會越來越深。
“我變成什麼樣子了?”結束的時候,黃舒雅很興奮地道。
“你去衛生間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嗎?很漂亮,你會喜歡的。”凌楓笑着說。
黃舒雅一骨碌從牀上爬了起來,喜滋滋地進了衛生間,半響後衛生間裡傳出了一聲慘叫,然後她提着通馬桶的橡皮碗衝了出來……
從衛生間裡衝出來的不是黃舒雅,而是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