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暈倒了!”混亂的人羣中有人驚慌地叫道。
“有醫生嗎?”有人大聲嚷道:“病人的情況很危險!”
“凌不就是醫生嗎?”有人說。
“凌,你快過來給這位病人看看吧!”有人大聲說道。
有個女球迷突然在人羣之中暈倒了,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有很多球迷都知道凌楓的神醫的身份,嚷着要凌楓去給球迷看病。
如果是在平常時候,凌楓會毫不猶豫地過去給病人看病,哪怕對方不是他的球迷也沒有關係。救死扶傷是每一個醫生的天職,他也一直恪守着他作爲醫生的那一部分。可是今天的情況卻非常特殊,這就不由得他不考慮一下了。
“凌,不要去。”薇薇安站到了凌楓的身邊,低聲提醒道。
迦陀莎雖然沒有表態,但她的眼眸之中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凌楓,我在網上看過你的介紹,說你是華國的神醫,就連漸凍人症都能治好,你的球迷暈倒了,你難道不想救治她嗎?”一個記者忽然發難,就在凌楓考慮應該怎麼來處理這個突發情況的時候。
“是啊,我也看過那些報道,凌在美國還治好了一個垂死的印第安酋長呢!”說話的是一個球迷,他似乎沒有感覺到那個記者身上的火藥味。作爲凌楓的粉絲,他對凌楓是個醫術精湛的醫生而感到驕傲。
“還說什麼創建球迷之傢俱樂部呢,自己的球迷暈倒了都不救治,你是一個冷漠的人!”那個記者繼續發難,口氣很衝。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管了?”凌楓跳下了臨時搭建的演講臺。
成爲公衆人物,有些場合下還真是身不由己。如果他不去給那個暈倒的女球迷看病,這些媒體記者肯定會大肆抹黑他,本來是一件好事,這麼一來就變成負面新聞了,是壞事了。
凌楓一下臺,迦陀莎和薇薇安還有泰格跟着也下了臺,三個人呈三角形護衛在凌楓的周圍。
這一次球迷主動讓開了道路,騰出了空間。凌楓也很容易就走到了暈倒的女球迷的身邊。
暈倒的女球迷二十多歲,是個混血兒,臉蛋很漂亮,身材也很火辣。是那種大多數男人見了都想與她發生點什麼的女人。
女球迷緊閉着雙眼,睫毛長長的,高聳的胸部微微起伏着,心跳和呼吸都很紊亂的樣子。
這是一眼看到的情況,但具體是因爲什麼原因而暈倒,卻還需要經過進一步的診斷才能知道。凌楓蹲在了女球迷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給她診脈。
“讓一讓,大家往後退一點,病人需要開闊的空間。”薇薇安大聲說道。
球迷們又往後退了幾步,凌楓和暈倒的女球迷的身邊頓時顯得寬敞了一些。
到場的幾個記者都對着凌楓和昏倒的女球迷拍照,還有一個拿着專業的攝影機拍攝視頻。
一絲內力注入了混血女球迷的身體之中,凌楓的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內力診脈的結果很明確,這個混血女球迷的身體很健康,根本就沒有什麼讓她突然暈倒的疾病誘因。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看上去有些紊亂,但仔細去診斷的時候卻能發現,這種現象不過是一種假象,一種刻意控制而出現的假象。
一絲危機來臨的直覺忽然在凌楓的心頭冒了起來。
卻就在凌楓準備縮手的時候,混血女球迷突然睜開了眼睛,反手抓住了凌楓的手腕,與子同裳,她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凌楓的襲來。她的左手手掌上翹,看上去是一個掌擊的姿勢,但還沒等她的手中擊打在凌楓的身上,袖口之中便射出一道寒光,直奔凌楓的咽喉而去。
袖箭,這是一種很古老的冷兵器。
用袖箭殺人,這種手段也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殺人手段了。
僅憑這一點,便不難猜到這個混血女球迷的身份——她是煞忌利教的殺手!
如此之近的距離,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出手偷襲,凌楓幾乎沒有可能避開,這一劫是在劫難逃。
不過,這是混血女殺手的一廂情願的想法。
就在她揚手的時候,凌楓的脖子已經扭開了。袖箭發射的電石火花的一瞬間,凌楓的脖子已經避開了袖箭飛行的方向。
啪!凌楓倒是躲開了,一個記者扛在肩頭上的攝影機卻遭了殃,價值不菲的鏡頭被袖箭紮了個稀巴爛!
避開袖箭的攻擊,凌楓一掌向混血女殺手的脖頸砍了下去。
混血女殺手收回發射袖箭的右臂,及時地封堵了凌楓的進攻的路線。雙腿突然張開,一下夾住凌楓的腰肢,順勢一扭便上了凌楓的身,然後與凌楓糾纏在了一起。
突然發生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傻眼了,驚掉的下巴碎了一地。
剛剛還是一個美豔的混血女球迷昏倒在了地上,帥氣的神醫球星上來給她治病,這是多麼和諧美妙的一個橋段啊,可是眨眼間兩人就打了起來——這是神馬情況啊!
“喂?搞什麼啊?法克!我的鏡頭!”攝影的記者這才發現他的攝影機的盡頭被扎壞了,他想罵人,可發現扎破他的鏡頭的居然是一支鋒利的箭矢,他的背脊上頓時驚出了一片冷汗!
四周的球迷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如果是女球迷想假裝昏迷來親近自己喜歡的球星,那也不至於放袖箭這麼離譜吧?混亂也就這麼產生了,就在凌楓和混血女殺手糾纏着倒在地上的時候。遠處的人想湊到近處來看發生了什麼,近處的人卻想離開混亂的中心,一時間你推我攘亂成一團。
凌楓的心中也是一片驚訝,因爲他發現以他的一百多年的深厚內力竟然無法擺脫對方的身體糾纏!與其說她是一個女人,其實不如說她是一條人形的蟒蛇!她的四肢有着驚人的力道,而且柔韌性也好得出奇,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這樣的女人纏在他的身體上,彷如是他穿上的一件緊身衣,怎麼甩得掉!
顯而易見,這個混血殺手並不是煞忌利教裡面的普通貨色,她的身份地位應該與阿米爾汗差不多。她修練的不僅是古老的袖箭刺殺術,還有印度聞名於世的瑜伽術!
印度的瑜伽術可不僅僅是白領麗人用來健身的健身術,在印度古代,高深的瑜伽術其實就是一種武術,類似於東瀛的柔道,蒙古族的摔跤,但卻又明顯要厲害得多。
混血女殺手纏着凌楓,兩人在地上翻滾。迦陀莎和薇薇安很想幫凌楓的忙,但兩人像皮球一般滾來滾去,她們根本就沒處下手。
一眨眼凌楓在混血女殺手的身上,壓扁了她的柔軟的部分,一下子混血女殺手又壓在了凌楓的身上。
拋開兩人的打鬥,拋開四周的球迷,就只是這個姿勢而言,兩人更像是一對迫不及待的情侶,而不是殊死搏殺的對手。
看似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時間卻僅僅過去了不到二十秒的時間。
一個長髮的男子突然從人羣之中衝出來,舉槍射擊。
恰在此時,凌楓翻滾到了混血女殺手的上面,他仰頭向混血女殺手撞了下去。
“小心!”迦陀莎忽然橫移過來,擋在了凌楓的後面。
砰砰!連續兩聲槍響,兩顆子彈擊中了迦陀莎的胸膛。迦陀莎應聲倒在了地上。
泰格猛地衝了上去,準備擒拿槍手。
薇薇安緊隨其後,飛快地拔出了槍。
槍手調轉槍口,對着泰格開了一槍。泰格的胸部中槍,但卻沒有倒地,他伸手抓住了槍手的手腕。
“哼!”槍手的鼻孔裡冒出了一個輕蔑的冷哼的聲音,擡腳踹在了泰格的小腹上。
泰格那將近一百八十斤的強壯身軀頓時被踹得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卻就在這一瞬間,薇薇安扣動了扳機,一槍擊中了槍手的大腿,鮮血噴濺。
這不是致命的一槍,槍手也沒將腿上的傷口放在心上。他飛快地變換了一下身位,躲閃薇薇安的進一步攻擊的同時反手將槍口向薇薇安的方向移動。
然而,不等他開槍,一顆不知道從哪飛來的麻醉彈便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胸膛。清脆的肋骨被子彈撞斷的聲音在胸腔之中響起,劇痛蔓延全身,麻痹神經的藥物在血液之中迅速蔓延,他的神識開始昏沉,身體的反應也變得遲鈍了起來。
然後他就看見持槍的金髮女孩一個箭步跳躍起來,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面門上。這是他最後看到的景象,然後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地上纏鬥的兩人也分出了勝負,凌楓的腦袋第二次揚起,然後像一塊橢圓形的石頭一樣狠狠地撞擊在了混血女殺手的額頭上。
嘭!一聲悶響,混血女殺手昏厥了過去。
她雖然能用古老的瑜伽術纏住凌楓的身體,不讓他的手腳有活動的空間,可她沒有辦法再纏住凌楓的腦袋。腦袋第一次被撞擊的時候,她倒是想用脖子去纏住凌楓的腦袋,可那是不可能的。
混亂從開始到結束,僅僅四五十秒鐘的時間。很多人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邊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用麻醉彈擊中男性殺手的是新加入保鏢團隊的擅長遠程狙擊的雷洛。他在特種部隊服役的時候便有着“神槍手”的稱號。
混血女殺手的四肢失去了力量,軟綿綿地癱躺在了地上。凌楓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他走到迦陀莎的身邊,檢查她的情況。這時迦陀莎猛地喘了一口氣,從地上撐了起來。她的胸膛上有兩個彈孔,但沒有鮮血流出來。
避彈衣救了她一命。
“你沒事吧?”凌楓很清楚她爲他做了什麼,他的心中一片感激。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願意爲別人擋子彈呢?僅憑這一點,他對她的戒備之心便蕩然無存了。
“沒事,是他。”迦陀莎只說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
凌楓知道她說的“是他”是指誰——阿米爾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