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賈森,你們聘請的嚮導。阿米爾汗找到了他,他透露了你們的身份,然後阿米爾汗殺了他。”溼夜煞很快就給出答案。
原來是他。
凌楓和薇薇安聘請了拉姆賈森,然後來到了卡久拉霍小鎮。在那座小鎮上,凌楓遇到迦陀莎的刺殺。可以肯定的是,在阿米爾汗和溼夜煞這次行動之前,他和薇薇安就已經引起了黑瓦村神廟煞忌利教分部的注意和警覺,所以涅婆羅長老纔會派出迦陀莎刺殺她。迦陀莎固然不會出賣他,拉姆賈森卻是一個可以被追查到的人,那麼煞忌利教根據這條線索查出他和薇薇安的身份也就並不奇怪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當初離開印度的時候找到拉姆賈森,然後幹掉他,殺人滅口,這樣的話煞忌利教就很難查到他的頭上來了。可是那樣的事情,他根本就做不出來。
“煞忌利教有多少人?最高的領袖是誰?”凌楓又問道。
溼夜煞搖了搖頭,神色茫然地道:“不我知道煞忌利教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誰是教皇大人。在煞忌利教中,我只是一個殺手,迪迦老師訓練了我,我聽命與他。”
煞忌利教最高的領袖是教皇,凌楓還是第一次聽說。
天主教的最高領袖是教皇,也是梵蒂岡的君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個邪教的領袖居然也厚顏無恥地稱自己爲教皇,凌楓的心中有些不屑。不過就天主教的教皇的性質與煞忌利教教的教皇比較一下,前者是位於陽光中的教皇,後者卻是位於黑暗之中的教皇,是一個正義與邪惡的對比。
“這次行動,你們還有什麼幫手?”
“只有我和阿米爾汗。”
“完成任務之後,你們的後續計劃是什麼?”
“完成任務之後,我們會接到新的指示,烏卡扎長老大概會安排我們回印度。”
“你們怎麼聯繫?”
“手機,他會給我或者阿米爾汗打電話。”溼夜煞說道。凌楓的任何問題,她都毫不猶豫地回答,此刻的凌楓就像是主宰她身體和靈魂的存在,由不得她有半分牴觸。
問到這裡,凌楓已經沒有什麼好問的了。他也掌握了一些新的情況。
溼夜煞在煞忌利教之中的地位並不高,與迦陀莎差不多。迦陀莎也不知道煞忌利教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教皇的身份,她聽命與涅婆羅長老,這點也是與溼夜煞相同的。溼夜煞的回答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迦陀莎並沒有隱瞞他什麼。
烏卡扎會在任務結束之後聯繫溼夜煞和阿米爾汗,現在看來這個情況肯定是不會出現的了。發生在海德公園裡的事情此刻早就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了,以烏卡扎的身份,還有他所掌握的情報資源,他會不知道海德公園發生的事情嗎?
“你睡吧,你太累了,你只記得你在海德公園被擊暈了,兩個小時之後你會醒來……”凌楓對她說道,聲音飄飄渺渺,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魔力。
溼夜煞的腦袋緩緩地垂搭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凌楓走到了阿米爾汗的身前,伸手掐住了阿米爾汗的人中穴,阿米爾汗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雙微微放光的妖異的眼睛,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意識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十分鐘後,凌楓離開了地下室。
泰格、薇薇安、迦陀莎和三個新加入的保鏢都站在地下室的門口等着他。凌楓開門走出地下室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凌,我沒聽見慘叫的聲音,你的審問也太斯文了吧?你和那兩個傢伙講道理嗎?”薇薇安好奇地道。
凌楓笑了笑,淡淡地道:“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我說服了他們,我從他們身上了解了一些信息,雖然不全面,但也夠了。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留着他們了,泰格,你和雷洛把那兩個人送到警局去吧。告訴他們,他們是煞忌利教的教徒,在印度殺了很多人。至於英國的警察怎麼處理他們,那不是我們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了。”
泰格說道:“好吧,我這就去。”
“真要放他們走?”薇薇安有些擔憂地道:“如果他們被放出來,我們可就有麻煩了。”
凌楓說道:“不放他們走難道我們還能囚禁他們一輩子嗎?我敢肯定,我只要一打開電話,馬上就能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事實上,我巴不得他們能出來。”
薇薇安聳了聳肩,“爲什麼?難道你還嫌麻煩不夠多嗎?”
凌楓說道:“他們有一個接頭人,如果他們能從警局裡出來,他們肯定會去找那個接頭人,那個時候我們再一窩端掉。”
泰格說道:“老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幫助他們從警察的手裡逃走。然後,我們再跟蹤他們,找到那個接頭人。”
“這樣做不會惹來麻煩嗎?”凌楓說。
泰格說道:“這種事情很簡單,老闆,交給我來處理吧。”
凌楓點了點頭,“好吧,就照你說的做吧。”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溼夜煞腹部有刀傷,我在她和阿米爾汗的身上做了一些手腳,他們現在的實力不會比你們中的任何人強。你帶着他們去警局的時候,如果在阿米爾汗的腿上弄一點傷,那就更穩當了。另外,我給他們吃了一點藥,他們大概會在兩個小時之後醒轉過來,時間需要掌握好。”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泰格應道,然後帶着雷洛、蘭特思和貝雷德進了地下室。
“我們回酒店吧,明天還有一場球賽,我得準備一下。”凌楓說。
迦陀莎和薇薇安跟着凌楓往車庫走去。
“凌,你在那兩個傢伙的身上做了一些什麼手腳呢?”薇薇安還是很好奇。
凌楓說道:“我是醫生,我能治病,也能讓人生病。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去開車吧。”
薇薇安頗無語地看了凌楓一眼,然後悶悶不樂去去開車了。
凌楓給她的並不是標準答案,但意思卻是很相近的。在離開地下室的時候,他用銀針破了阿米爾汗和溼夜煞的丹田氣海,兩人身上的內力都被他散盡了,就算他們能活着離開英國,以後也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這就是他不怕放人而引來後患的原因。
兩個小時後,一輛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裡。
阿米爾汗和溼夜煞悠悠地醒轉了過來,兩人甦醒的時間相差僅有幾秒鐘,可是兩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兩人的意識回到了昏厥前的一剎那,阿米爾汗想起了他被不知從哪飛來的一顆子彈擊中,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溼夜煞想起了她的腦袋被凌楓的頭撞擊了兩次,然後她便昏厥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阿米爾汗和溼夜煞都不記得了。兩人的心中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他們好像經歷了什麼事情,可是半點都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醒來的時候對夢中發生的事情卻沒有了印象。
溼夜煞和阿米爾汗對視了一眼,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前排駕駛室。
坐在駕駛室裡開車的是泰格,他開得很穩,車速很慢。
溼夜煞習慣性地揚起了右手,想給泰格的後腦勺發射一枚袖箭,可擡起手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手腕上空空的,她的暗殺武器早就被摘除了。
阿米爾汗握緊了右拳,蓄力,準備給泰格的後腦勺一拳狠的,可就在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裡他發現了一個讓他絕望的事實——他引以爲傲的原力消失了!他像往常那樣去運行那股熟悉而強大的力量,可換來的只是丹田之中的疼痛!
一片冷汗從阿米爾汗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他的眼眸中也迸出了想殺人的兇悍神光。
這個情況溼夜煞很快也發現了,她的精神也處在了即將崩潰的邊沿。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用腳趾頭去想也能猜到是凌楓在她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溼夜煞給阿米爾汗遞了一個眼色,暗示着他什麼。
阿米爾汗心領神會,他慢慢地抽下腰帶,準備從後面勒住泰格的脖子。
卻就在這時泰格將車停在了一家醫院的門口,一邊自言自語地道:“媽的,他們去喝酒慶祝,玩女人,卻讓老子來處理這兩個傢伙。老子真想一槍幹掉他們,這樣省事多了。交給警察,這兩個傢伙最多坐七八年牢就出來了。”
正準備從後面勒死泰格的阿米爾汗跟着就將皮帶壓在了身下。
溼夜煞也閉上了眼睛,但不是全部閉上,她還留着一條細縫,觀察着泰格。
警笛聲忽然傳來,一輛警車停在了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的前面。四個警車從警察上走了下來。
泰格也打開車門下了車,他並沒有抽掉車鑰匙。
泰格走到四個警車跟前跟他們說着什麼,說話的時候還搭配了一些肢體語言,動作有些誇張。
躺在後座沙發上的阿米爾汗和溼夜煞終於得到了逃走的機會。阿米爾汗翻到了駕駛座上,發動車子,調頭就開跑。泰格拔腿追了幾步,險些追上,但也只是使勁地拍了兩下車門而已,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眨眼就衝進了馬路,混入車流之中。
“法克!法克!”泰格揮舞着拳頭,憤怒地吼道:“我的車!”
四個警車這纔回過神來,其中一個着急地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兩個槍手在車裡嗎?”
泰格氣憤地道:“當然在車裡!剛纔還昏迷着,不知道怎麼就醒了,早知道我就用繩子捆住他們的腳了!你們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追啊,把我的車追回來!”
“你是我見過的最笨的人!”一箇中年警察也氣憤得很。
四個警察跟着鑽進了警察,往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逃離的方向追去。車上,一個警察用通訊器呼叫增援。
砰!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警車的一隻輪胎爆掉了,失控的警車頓時撞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
人行道邊,一個戴着帽兜的男人向泰格點了一下頭,飛快地藏好了射爆輪胎的射釘槍。
泰格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