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動一下手腳,你們出去吧。”
昂基扭了扭脖子,骨節之間發出一聲咔咔咔聲,目光愣愣地看向許一,“省得嚇着你們了,今晚上連覺都睡不好了。”
“昂基哥,我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們。”
兩個小弟擰住許一的胳膊,將許一推進了房間,其中一個小弟嘿嘿一笑,向昂基表着他的衷心,顯示出他思緒的周密。
果然,昂基對這個小弟微笑着點點頭,然後順手關上了房門。
“說吧,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昂基足下用力在地上一點,縱身撲了過去,即將撲到許一面前的時候,他的右拳狠狠地轟了過去,許一冷笑一聲,站着一動也不動,就在昂基的拳頭即將擊中臉龐的一瞬間,右手閃電般地一探,五指張開握着昂基的拳頭輕輕一捏。
“啊!”昂基只覺得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傳來,全身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下意識地張嘴慘叫一聲,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昂基,你就這會這麼三腳貓的功夫,那些老外怎麼會想到請你這麼個白癡做幫手去追殺一個特工呢?”
許一的右手一鬆,看着昂基就這麼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嘴脣向上一翹,“你不用否認,你和那些老外,還有東洋人一起追殺一個共和國的人,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
“你,你,你怎麼知道?”
昂基的心頭一跳,慌忙擡起頭看着許一的眼睛,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幫派裡的老大一個人知道,還有就是那位推薦他的聯邦政府的大人物,這小子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共和國那邊派來的特工?
思慮及此,昂基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起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許一呵呵一笑,目光盯着昂基的眼睛,一縷神識緩緩地注入了他的腦子裡,“我今天就是來殺你的。”
看着昂基的手指在地上極速寫畫,許一假裝沒有看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是讓別人知道這是共和國特工的報復。讓昂基在臨死前充分發揮出他的作用來。
當然,爲了表明這事兒跟共和國無關。必須要用英文在昂基的屍體上用英文寫下以牙還牙的句子來。
雖然這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但是,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許一相信聯邦政府也不敢把這事兒鬧大的,這就等於公然得罪了共和國,只要他們的官員們不是腦殘,就不會做出這種有害無益的事情來。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昂基傻眼了。誰都不想死,更何況他晚上纔剛剛跟東洋人談妥了一筆收購鴉.片的生意,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呢,足以讓他躋身於幫派的核心層。
“那你們在追殺我的朋友的時候,想到有這一天了嗎?”許一搖搖頭,在房間裡打量了一眼,突然有了主意。
“昂基哥。你沒事兒吧?”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許一聽出來了,正是剛剛討好昂基的那個兄弟,許一右手一伸,拇指和食指掐在昂基的喉嚨上,“就說你累了要睡覺。讓他們今晚上不要來打擾你,要不然,我直接捏斷你的喉嚨,我的力量你自己應該能夠體會得到!”
大叫一聲的話,小弟們也許能衝進來,但是,昂基知道自己第一時間就要被捏斷喉嚨。死於非命,能夠多活一分鐘是一分鐘了。
“我沒事兒,我累了要睡一下,你們不要來打擾我,聽到沒有?”
昂基對着房門大呵一聲,“對了,你們下去幫忙看着場子。”
“好的,我們馬上就走。”
片刻之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隨後又安靜了下來。
“這位兄弟,咱們都是緬族人,何必幫外國人做事呢,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昂基顫聲道,他從許一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機,這一刻,他滿心的恐懼,以前在前線跟撣邦打仗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不,不,你錯了,我不是緬族人,你們追殺的那個人是我的同事,我只是會說你們緬語而已。”
許一陰沉着臉,右手一點,閉了昂基的啞穴道,低聲道,“不過,你放心,你在黃泉路上不會孤單,我會把那些人一個個送來陪你的。”
“救命,救命啊!”
昂基張開嘴巴大吼一聲,吼得嗓子眼都啞了,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然後他驚愕地發現無怒自己怎麼歇斯底里地大叫,他都沒有聽到任何自己的聲音。
然而,昂基很清楚,並不是他的聽力有問題,剛剛還聽到這個可惡的傢伙說話了,肯定是自己的嗓子出了問題了。
許一的目光一掃,擡起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吊扇,腦海裡倏地閃過一道靈光,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步電影,裡面就有個場景,臉上慢慢地露出一絲笑容。
一把抓起昂基,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將他身上的襯衣剝下來撕成一條一條,困住他的手臂,將他吊在吊扇上,看着昂基強壯的胸膛,許一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把剪刀,在他的腳上輕輕地一劃。
“昂基,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你不應該感覺到憤怒,你沒有那個資格憤怒,在你參與到追殺我的戰友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許一搖搖頭,轉頭看了一眼,走到桌前拿起一個搪瓷杯子往昂基的腳下一放,“人身上體重有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的血液,你體重有七十公斤左右,也即是你身上約莫有五千毫升的鮮血,按照這個速度流下去,明天早上六點鐘就要流乾,你就會成爲不朽的乾屍!”
“對了,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許一的右手豎在脣上,“你聽,滴答,滴答,滴答。不錯,這就是你身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的聲音,這是你通往地獄之路的伴奏曲,你就慢慢地欣賞吧。”
昂基的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起來,這一刻,他的耳朵裡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只有那一聲聲清脆的滴答聲。一股深深地恐懼從心底裡涌來……
許一呵呵一笑,看着昂基蒼白的臉色。走過去拿起一隻筆在杯子裡蘸上昂基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在昂基結識地胸膛上寫了三個單子,blood for blood(以血還血)。
隨手拿起他的衣服擦乾淨了筆上的指紋,然後運轉神識功法,神識便飛快地從昂基的腦海裡迴流回來,許一看了一眼幾乎奄奄一息的昂基,走到後門推開了窗戶翻身跳了下去。
其實,昂基身上流出來的鮮血還不到一杯,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被嚇的。比死亡的陰影給恐嚇的。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許一盤膝坐下,運轉功法將昂基的記憶飛快地過濾了一遍,果然,昂基的記憶裡面有用的信息很不少。
許一將記憶裡的東西一一記錄在本子上,原本這些東西是在翡翠公盤上賭石用的。這會兒還能發揮餘熱。
忙碌完了這一切,許一美美地洗了個澡,往牀上一趟就這麼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許一早早地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電視,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新聞。難道昂基還沒死麼?
隨後,許一拉開架勢在房間裡練起拳來。
等到許一練拳完畢,從浴室裡洗了澡出來,果然在電視上看到了新聞,報道上說在曼德勒市的獵豹酒吧裡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解說員簡單地說了一下昂基的身份,不外乎是他的身份來歷。曾經當過兵,現在是某個幫派的頭目之類的云云。
當然,重點提到了昂基屍體上的那一句用英文寫的blood for blood,解說員發表個人意見說是有可能是尋仇之類的。
最後說了一句,經過法醫的初步斷定,死者是被嚇死的。
許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關了電視機,敲門聲響了起來,走過去拉開一看,就見胡飛一臉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口,“許哥,你是不是一早就起來練拳啦?”
“咦,你怎麼知道的,我練拳一向沒弄出聲音來呀?”
許一聞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胡飛嘿嘿一笑,“因爲我也是早早地就起來練拳了,而且,以前在衡川的時候,你不是每天早上就起來練拳的麼?”
“走吧,吃飯去。”
許一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對了,一會兒錳蠟那邊會有人來接你,送你從那邊過境,你自己一路上記一下路途,回去之後等我的電話。”
“許哥,他們昨天還在打電話問我呢,說去非洲的事情怎麼樣了。”胡飛嘿嘿一笑,拎着密碼箱跟在許一的身後下了樓,昨天知道這個箱子裡的翡翠價值幾個億,他嚇得睡覺都抱着這個密碼箱,同時,心裡對於許一的這份信任非常高興,心裡頓時有了士爲知己死的念頭。
“阿飛,這個事情,你先不要跟他們說,具體的安排等我的電話,對了,你想清楚了嗎?”
許一搖搖頭,趙家沒有合作的意向,未嘗不能在錳蠟那邊開賭場,當然,這事兒不能由自己出面,阿飛來代表自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許哥,我想清楚了,現在小蝶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如果我再這麼整天無所事事地守在她的身邊,反而會增加她的壓力,讓她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胡飛沉默了片刻擡起頭看着許一,“所以,我決定離開她的身邊,就算是你這次不叫我來,我也準備去京城了。”
“那好,你先把這翡翠送到京城我爺爺家裡去,其他的事情等我的電話。”
許一拍了拍胡飛的肩膀,“走吧,我們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