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上,孟然一隻腳剛跨入屋內,就感到耳邊陣陣陰風掠過,擡眼一看,卻見管仲的屋裡,一個大收藏櫃落地,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古董收藏品。
有唐三彩、青花瓷,還有白玉羅盤,陰陽紫砂壺.......個個都是價值連城,直看得孟然目不轉睛。
“怎麼樣,我收藏的東西還可以吧。”
看到孟然吃驚的樣子,管仲也忍不住的一陣得意,就連管小雨也是一陣驚歎,“小叔叔,難怪你平時都不讓我進你房間,原來有這麼多好東西。”
孟然轉了一圈,忽然目光落在了管仲牀頭的一副宋畫上面。
只見畫裡是一名絕世女子,略施粉黛,風姿妖嬈,清麗脫俗,而更驚人的是那畫家的功夫,竟然將那雙美目畫的是栩栩如生,入木三分,直如真人一般,眉目間的那種春.情,暗波涌動,猶有魅惑,誘人心神。
看到孟然緊盯着畫裡的美女,管小雨不禁冷哼一聲,“我倒還真以爲是什麼高人,原來跟小叔一樣,還不是一色狼,哼!”
一邊的管仲面色微微尷尬,汕笑了兩聲,笑而不語。
孟然回過神,看了一眼衆人,似沒聽到管小雨的譏笑一般,面不紅氣不喘,直看得管仲暗暗讚歎,“天師不愧是天師,連臉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東西都是好東西,不過福禍相依,想必這幅宋朝的《美女春風圖》便是你一個月前剛收回來的出土物吧?”孟然平淡問道。
“天師猜的不錯,這正是我一個月前花大價錢才收回來的,聽說辦事兒的時候,還死了幾個人,所以價格還真不是一般的高。”管仲聽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道。
“哦?”孟然輕笑了一下,往那屋內的沙發上一座,“那你就講講你的病是怎麼發生的吧。”
管家衆人也來到沙發前坐下,管清遠依然倒了幾杯茶,這管仲才緩緩道來。
原來在一個月前,管仲從朋友那裡打聽到了說,有一批倒斗的摸來了一批宋代的東西,最近在找買家,這讓他心癢難耐,所以便託人跟那一夥人連結上了。
在衆多的東西里,管仲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美女春風圖》,於是便花了重金買到了手,當時那些倒斗的人還跟他說,因爲這幅畫還陪上了幾個兄弟的命,特邪門,讓他請法師給好好看看,可是以往每一次收藏的東西也都沒發生什麼,所以管仲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就在畫買回來的三天後,管仲便開始做噩夢,老是夢見一個女子被人活活打死,拋棄在古井之中,噩夢中女子瞪大雙眼,披頭散髮,面色慘白,死抓着他的脖子要他償命,甚至他從夢中驚醒,但是脖子卻依然跟有人死死掐着他一般,呼吸困難,直到管清遠等人被聲音驚醒來了之後,才得以解脫。
自此管仲每晚都不敢睡覺,就算是白天睡覺,也得有管清遠等人時刻注意着他纔可以,
而在幾天前,管仲開車趕着一次緊急會議,哪想在半路上那個女鬼的身形竟然突然出現,還好對方司機剎車及時,這才躲過了一劫。
聽完管仲的話,孟然一陣沉默,管清遠等人看着他沉思也不敢打擾,面色焦急不已,現在唯一的希望,都系在了孟然的身上。
“你們這裡還真是好地方啊,風水極佳,別墅後面依山傍水,空氣清新自然,適合養人,也適合養鬼。”孟然突然站起來,面帶微笑來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別墅風光,深吸一口,讚歎道。
“什麼,養鬼?我們這裡有鬼!?”管家衆人同時驚呼,雖然管仲自認這病是邪門,但是對於生活在這個高速發展的現代,鬼神之說,實在太過迷信。
“爺爺,小叔,你們不要聽他瞎說,這個世界哪有鬼啊,我們這裡又怎麼會有鬼,他根本就是騙子!”管小雨一聽有鬼,心裡就開始發毛,總感覺屋內似乎陰森森的,底氣不足的強撐道。
管清遠和管仲也齊齊看向孟然,面色也是已經有些不自然。
“有,怎麼會沒有,比如說,它。”
孟然面帶微笑,一指點向管仲牀頭的那副宋代《美女春風圖》,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齊聚,不過這次再看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欣賞,而是驚恐。
從前都覺得那雙眼睛畫得逼真,還以爲是畫家的畫工精湛,可是現在被孟然這麼一說,衆人都覺得驚奇,那雙眼睛也太逼真了,簡直就像是活人的眼睛一般,似乎還能從眼瞳之中,看見他們的倒影一樣,頗顯詭異。
“哈...哈哈......那是一幅畫,又怎麼...怎麼會是鬼呢?。”管小雨顫抖的躲在管清遠的背後,看着那幅畫仍不信的顫抖道。
灑然一笑,孟然又走回沙發前,拿起一個打火機,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那幅畫,道:“你是自己現形,還是打算我把你燒出來。”
屋內,一片寂靜,管家三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驚恐的看着那副畫,似乎那幅畫下一刻就會突然變成鬼一般。
良久,屋內依然無聲,唯有三顆‘砰砰’跳動的心臟聲,響徹在耳,就當衆人剛想鬆口氣時,孟然點着打火機,一個箭步衝上前朝美女圖點去,而下一刻,管家幾人頓時尖叫了起來。
那副美女圖的眼睛,竟然詭異的閃動了一下,房間內陰風陡然大作,屋內的燈光也猛地爆炸開來,接着嗖的一聲,朝門口射去,竟然想逃走。
它快,孟然更快。
在美女圖就快要衝出門外之時,孟然卻搶先一步竄了過來,一隻腳勾在門框上,砰的一聲,房門緊閉,美女圖也撞在了門板上,接着彈了回來,隨後靜靜的漂浮在虛空中。
從孟然點火到關上房門逼退美女圖,這僅是幾個呼吸而已,短短時刻,對於管家三人,卻相當於很久,震驚、驚恐的望着漂浮的美女圖,三人皆瞪大了眼睛,而接着管小雨便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管清遠也是年老體弱,虛脫的軟倒在地,反而唯有看着憔悴不堪的管仲,獨自驚恐的站立在家人身前,保護着他們。
孟然淡定的走到管小雨身前,雙手並指立在胸前,默唸法咒,隨後一指點向管小雨額頭,管仲瞪大眼睛,恍惚看見一道水紋般的光圈,在管小雨額前盪漾開來。
“天師,她沒事吧。”管仲急切問道
“沒事,我給她點了‘清心咒’,相信以後不會做噩夢的。”孟然大嘴一列,嘿嘿一笑,隨後轉身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美女圖,摳鼻道:“你這女鬼,既然已經逝世千年,爲何不轉世投胎,反而禍害世人。”
一個房間,燈光忽明忽暗,一個人對着一幅畫講話,這是多麼詭異的一幕,而更詭異的是,那幅畫竟然也會‘說話’。
“你這小子,竟然逼我現身,實在該死。”一個女音森寒的從畫裡傳出,透着無邊的殺意。
“你身上怨氣極重,就算你不願轉生,也不該降禍他人,他與你無冤無仇,而且還收留你,你竟然吸他精陽,讓他煞氣纏身,你實在是死不足惜。”孟然一副凜然,浩氣沖天。
“他?哼,他收留我無非是爲了這幅畫的價值,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男的,世上的男人都該死。”畫中女鬼,看了一眼管仲,不屑的轉過頭去,隨後似乎陷入了回憶,眼前像是看見了生前的愛人一般,悽然道:“當初我那麼愛他,他竟然爲了跟員外女兒結婚,讓人把我活活打死,丟於井中,屍骨常年浸泡於寒水之中,我好恨,後來我爲了報復他,每夜我都纏着他,我把他全家都逼瘋而死,然後他就被埋了,於是我就附身於他給我畫的這幅畫裡面,生不能跟他在一起,死,我也要纏他一生一世,哈哈哈.......”
“可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竟然在千年之後把我們分開,掘我墳墓,你們統統該死,都該死。”
女鬼的聲音分外森寒,涼氣刺骨,孟然聽着她的話,雖然有些亂,但他依然聽懂了。
沒想到一個負心漢,造就了一個怨恨鬼,生不能在一起,死卻要一生一世,這又是何等....何等蛋疼的感情。
孟然一陣糾結和茫然,心裡感覺這女鬼挺可憐的,但是禍害世人,又是不好滴,“可你又是何苦,既然仇已經報了,就該去你該去的地方,留在世間,只會忌恨那段情仇,到最後,苦的還是自己。”
“臭小子,你少廢話,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他們這些貪心的男人,都該死。”女鬼的聲音陡然激動起來,整個畫也鬼氣森森,陰風狂吹。
“鴨米豆腐,女施主你着相了,既然如此,俺來超度你吧。”聽到女鬼執迷不悟,孟然也不再囉嗦,揮手虛空一劃,道符憑空閃現,隨即撲了上去。
在孟然看來,你是鬼,我是法師,我捉你是天經地義,既然我已勸了你,可你不聽,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反正老頭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我只要快點完成就行了,管你是什麼報復呀還是報復呀還是報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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