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那處,一動不動,已經有許久了。
一隊隊的士兵從前方不遠處巡遊而過,但是卻並沒有人注意到黑暗中,竟然有人存在;就算是有人不經意地將視線掠過的時候,卻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發現一般。
江源靜靜地站在那地,絲毫氣息都無,若是有人站在他旁邊,而沒有認真地去看的話,那麼江源就如同一顆小樹一般,根本不會有人會認識是一個人存在。
看着那一隊隊的士兵走過,以及前邊那棟小樓的存在,江源的眉頭微微地擰着,看來對方並沒有因爲自己昨天才來過,而有明顯的放鬆。
只是接下來要進去,看來是相當的不容易,那守在那小院子前的那數十名士兵,總不可能一下悄無聲息地放倒;
江源的眉頭已經皺了好一會了,但是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想到太過穩妥的辦法,對方採取的人海戰術,他還真沒法子輕易突破進去;
皺着眉頭又想了一會之後,江源這才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靜悄悄循着黑暗退了出去。
沒多久之後,江源出現在了對面一個相對接近小院子的黑暗之中;然後伸手出了一管銀針,打開蓋子之後,輕輕地在針管的底部彈了彈。
隨着他的手指輕彈,針管之中便跳出了四五支銀針,手輕輕地一揮之後,四支銀針,便出現在了他的手指之間。
看着以前那兩組不住遊走的衛兵,以及靜靜屹立在小樓四周的那幾個人,江源的眼睛輕輕地閉了起來,慢慢地將呼吸放緩之後,心緒很快地寧靜了下來;
隨着心緒的寧靜,以及呼吸的放緩,不過是短短的數十秒鐘,江源的視野之中。漸漸地便變成了一片黑白;
“嘀…進入空明狀態,能量消耗降低百分之九十…”
隨着提示聲的響起,江源的眼睛猛地睜開,滿是森冷和淡漠之色的雙瞳,輕輕地朝着那邊那些巡弋的衛兵中看了過去。
很快地,隨着兩組遊弋的衛兵活動了兩個來回之後,便在兩組遊走的衛兵中,算計出了兩組衛兵巡弋到兩端時,有個兩秒鐘的的空隙存在,在這個空隙之中。這兩組士兵,在某個位置,他們的視線無法看到。
當然,這個兩秒的空隙,也只能是在某個特定的情況下,在這麼明亮的光源環境之中,那邊站着的那些士兵可不是假人,就算是江源過去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讓那些站在那邊固定位置的士兵們。做睜眼瞎。
江源的手輕輕地一揮,然後一道銀光一閃之後,便有一個站在那地的士兵身體輕輕地一顫,不過也僅僅只是一顫之後。便又恢復了正常。
江源的眼睛微微地眯着,一針一針地射了過去,很快地便有五個士兵的脖子的髮際之下,多了一點不顯眼的銀色光芒。
射完了這幾針之後。這時恰好在場中游走的兩組士兵走到了兩端,然後那個兩秒的間隙隨之而展現了出來。
江源毫不猶豫地彈身而起,朝着那五個士兵中間飛射而去。
兩秒之中。江源瞬間地穿越了圍堵,在兩組巡弋的士兵,回過頭來的時候,江源的身影已經消逝在了圍牆之內。
“呼…呼…呼….”
江源閉着眼睛,很快地便感覺到了三個悠長而細微的呼吸,撒佈在旁邊的幾個房間之中。
聽得這三個悠長而細微的呼吸聲,江源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這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讓他這次的麻煩似乎又多了那麼一絲絲。
隨着眉頭輕輕地皺了皺,江源這時也再次地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三人之中並沒有前兩日那個高手的存在,而且通過對呼吸的判定,江源也可以確認,這三個人要比那個高手弱上不少。
不過,雖然弱上不少,但這卻是要比應付那一個要麻煩不少。
江源很確定的,現在那三個高手,現在都沒有入睡,都是在調息入定之中,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的感覺都極爲的敏銳,只要周圍有絲毫的異響,他們一般都能夠感覺到。
很明顯的,這要應付三個可比應付一個要手腳多很多,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用藥…
不過,當江源收斂了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其中的一間房之後,卻是發現果然對方有了防備。
門下的門縫都已經全部被加固堵死了,而窗戶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空隙。
不過,江源並沒有泄氣,對於一個曾經完成過十數次刺殺活動的他來說,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太大的麻煩。
江源輕輕地蹲在房間的門前,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地在門上用尾指颳了刮…
“擦擦擦…”細微的聲音在黑夜中,也並不明顯,但江源卻是明顯地感覺到,隨着自己的輕輕地颳了刮,房間裡邊的呼吸聲,立刻輕微地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始變得稍稍地沉重了一兩分。
當然,這種呼吸的加重,甚至連它的主人都或許感覺不到太多的異常,但在江源的耳中,卻是極爲的清晰。
嘴角微微地一翹之後,江源的手指依然不停…依然在輕輕地颳着,不輕不重,沒有任何的變化。
在那個呼吸聲稍稍地粗重了一小會之後,江源終於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聲音。
裡邊的人,起身了…
“上鉤了…”江源表情淡漠地繼續用小指輕輕地颳着,等待着…
裡邊一個年輕人,這時微皺着眉頭,站在門後,聽着那依然似有若無的細微聲;
這個聲音對於一直在入定調息,並且監控附近情況的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很煩的聲音;而且又像是一片樹葉被吹到了門邊,然後在夜風中輕輕地貼着門顫動的感覺。
稍稍地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輕輕地移到一邊,然後伸手輕輕地擰動了門把手,然後打開門來…
隨着門緩緩打開之後,那個細微的聲音驟然地消失了,而且等待了一小會之後,門外也再沒有任何異常。
聽得聲音消失,年輕人輕吐了口氣,看來真是葉子刮動的聲音;正當他伸出手,正要將門再次關上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手一麻;驚愕地順眼看去,卻見得手腕之上,似乎有一抹銀光在輕輕閃爍。
不過,他的呼吸只是剛粗壯了一分,張口還沒來得及出聲,一枚銀針刺在了他的下頜脖子處,瞬間之間的,年輕人便僵在了那裡,張開着嘴巴,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張俊逸臉孔,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江源緩緩地站起身來,然後伸出手來…
門再次輕輕地關上,細微的腳步聲再次地走回到了牀前,不遠處正微皺着眉頭的另外兩個年輕人這時眉頭輕輕地鬆解下來,再次地恢復了首先的模樣。
江源靜靜地看着另外兩個房間,這時臉上依然是一臉的淡漠,但只是靜靜地蹲在其中的一個房門之前,暫時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現在三個人,他已經解決掉了一個,但是另外兩個,確實讓他更加的麻煩了幾分。
不過,江源並沒有遲疑,而是再次故技重施,伸出尾指,輕輕地颳着門;這樣連續兩次地引人開門,確實是有很大的暴露的風險,畢竟這連接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開門,似乎很有些不正常,不過江源也只能賭一賭,不過根據他的經驗,雖然第二個人或許會謹慎一些,但應該不會因爲這點點小異常而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只要解決了這最關鍵的第二個,讓對方形不成那種連接的警示,那麼第三個自然不是什麼問題,這很值得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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