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後半年的那囂張得意的聲音,這正抱着那幾百斤大鼎搖搖晃晃走着的菲尼伯爵險些腳下一個趔趄摔翻在地;他滿心愕然地轉頭看去,想着那小子明明重傷欲死,若不是看着時間來不及了,自己纔沒上去補一爪,怎麼突然就這般中氣十足了?
只是這驚愕地回頭瞄了兩眼,看着後邊神氣活現追過來的江源,菲尼伯爵臉瞬間都是青的;他就實在是不懂了,這小子怎麼突然間又神氣活現了起來。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他懂不懂的問題了,江源這會雖然手腳似乎依然還有些僵化,但那跑起路來動作可是不滿,三兩下追了過來。
看着江源那依然一身傷口在身上,但卻神采奕奕,連臉色都是相當紅潤的模樣,絲毫沒有首先那般隨時可能斷氣的可憐樣子,菲尼伯爵不由地傻了眼;沒啥說的,現在他的幾個屬下殺的被江源殺掉了,追的追另外一人去了,只能是放下大鼎開打,否則以向來不以力量見長的血族,這若是搬個大鼎在手跟人開片,那不是找死麼?
不管怎樣,燃血狀態下的菲尼伯爵還是相當強悍的,丟下大鼎,讓張元先抱走;自己便衝上來,朝着江源一陣的猛攻;他必須儘快地拿下江源,否則再有幾分鐘,到時候真是跑都跑不掉了。
江源這次不需要守着大鼎了,與菲尼伯爵進行一下顫抖,同時追一下張元,那還是要輕鬆許多的,雖說他自身速度和攻擊完全比不上燃血後的菲尼伯爵,但有迅疾技能的加速,倒是勉強能夠與菲尼伯爵抗衡,而且還有餘力追着張元后邊騷擾一下。
菲尼伯爵與江源纏鬥了一陣,雖說又在江源的身上留下了數道的傷口。但卻是絲毫沒有能夠再次重創江源,只是他看着江源身軀之上那些傷口,卻是越發驚駭了起來。
江源身上的傷勢那般嚴重,但偏偏卻是實力似乎較之首先並沒有太多降低,要知道剛剛這小子都還趴在那地一動不能動的,難道天醫院的醫療能力竟然強悍到了這種地步?想起首先這傢伙也是在重傷之下堅持了這麼久,菲尼這越想越驚;
眼見得時間越來越緊迫,而張元費力地抱着那個大鼎,但在江源的干擾之下,卻是也並沒有能夠跑到多遠。菲尼伯爵眼中血光再盛;
“死吧…”菲尼伯爵將燃血催到了極致,朝着江源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一陣糾纏之後,在江源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終於一腳踹在了江源胸口之處;
感覺着腳下傳來的骨頭碎裂聲,看着倒飛出去,撞到在地上的江源,菲尼伯爵終於滿意地笑了,這下這小子總恢復不過來了吧?
這般的想着。菲尼伯爵不敢再遲疑了,轉身便朝着不遠處的張元緊追了過去,現在必須儘快離開,否則自己都會被留下了。
只是剛跑了幾步。突然又聽得身後有聲音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追上來一般,菲尼伯爵遲疑着回過頭去,便見得後邊一人搖搖晃晃地追來。雖說一臉血糊糊的,看不清楚模樣,但那身形和手中的那柄長刀。菲尼伯爵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謝特...”菲尼伯爵深吸了口氣,也顧不上想這小子到底自愈能力有多強,又轉身朝着江源殺了過去;這個吊靴鬼不幹掉,這誰也跑不掉...
“呼...呼...”雖然周身之處感覺不到疼痛,依然還處於空明狀態之下,目光依然冷漠,但江源的心裡清楚的很,胸肺部受損嚴重,肺部功能最多晉升百分之五十,唯一運氣好的是,沒有傷到心臟。
而周身之處受損不輕加上失血嚴重,雖然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之下,自己能夠支撐,但是卻也僅僅只是憑着自己的意志強行頂住而已,不過他很清楚自己還能撐住一段時間,只要支撐住了這一段時間,等到支援來到,那麼就不用擔心。
見得菲尼伯爵殺來,江源立馬止住了腳步,深呼吸了兩口,吸入足夠的氧氣,用來保證自己的戰鬥力。
“鐺...”既然動作不太靈活,就只能是原地固守,有着迅疾等技能的加持,江源還是勉強能夠支撐的,雖然周身之處不時地會冒出那麼一處傷口,但總體來說,還是能一刀又一刀地逼退菲尼伯爵的進攻。
看着近乎滿身是血,但卻依然堅定地揮動手中長刀的江源,菲尼也是越打越心驚,這時他也隱約地判斷出了對方身上的一些情況,對方的自愈能力明顯強過普通人數倍,但離血族還是有相當的距離,但他卻不明白的是,這麼重的傷,就算是擱在自己血族的身上,也絕對的不可能維持這麼強大的戰力;
但偏偏眼前這個,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般,任他身上的傷如何重,卻是依然戰鬥力強悍,這換成普通的人,早已經是在地上只有等着斷氣的份了;
這有一次將江源踹飛出去之後,菲尼伯爵這時便不管不顧地掉頭便跑了,在這樣寂靜的夜空中,以血族的敏銳聽力,他已經隱隱聽得遠處空中的細微聲響了,對方的支援已經不遠了...
“想跑...咳咳...把...東西給我留下...”江源這時自然也感覺到了什麼,這深吸了口氣,爬起來,強行發動迅疾,繼續地追了上去,一邊咳血一邊喝道。
聽得後邊那追過來的聲響以及聲音,菲尼伯爵很清楚對方也終於到了強弩之末,不過他現在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停留了,只要他再被對方纏上一小會,或許能夠殺死對方,但自己也絕對跑不掉了。
當下是毫不回頭,追到張元身邊的時候,看着正抱着大鼎費力行走的張元,這猛地一咬牙,揮手劈落了張元手中的大鼎,左手提起那鼎蓋,右手夾起張元,便朝着黑暗之中疾馳而去。
其實他很想帶這大鼎而不是帶着張元走,但沒有張元,他走不了...帶着大鼎,後邊那廝也決計的不會放手的,只有這樣,或許纔是最佳選擇。
江源如同扯着風箱氣喘吁吁閃現到了大鼎之前,看着那掠入黑暗中的菲尼伯爵,又看了看那丟了鼎蓋的大鼎,終於腳下一軟,軟倒在地...
這時,天空中轟隆隆的聲音終於緩緩接近,直升機在工地之上一陣盤旋之後,順着速降繩,很快地便滑落下來了數個身影。
這些身影在工地之上稍稍地一巡梭之後,立馬便循着某些痕跡朝着這邊追了過來。
“在這裡...”領頭的一個身影,看着不遠處那個血糊糊的身影,低呼了一聲之後,便飛掠了過去;而旁邊搜索的諸人這時也循聲而至...
看着趴在大鼎腳下,抱着一個鼎腿一動不動的這個血色身影,領頭臉色一變,伸手小心翼翼地翻開江源的身軀,仔細地看了看江源的臉孔之中,臉色又是一變,立馬毫不遲疑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鋁製針管,扒開江源胸口的衣服,看着胸口上那巨大的傷口之後,臉色再次猛地一陰。
然後立刻毫不遲疑地拔開針套,一針直接插入江源的心臟處,將針管內的藥快速地推注了進去。
將藥推注進去之後,這人才小心翼翼地將江源放下,然後朝着這個大鼎觀察起來...
不過纔看了兩眼,這臉色便是一陣狂變,驚呼道:“難道這是...濟世鼎?”
這又四處焦急地看了兩眼,便又沉聲道:“快...找找,鼎蓋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