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江源張開手掌的動作,左肩處的紋身這時再次猛烈地加速閃爍起來,甚至連江源的手掌之處,都似乎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微光,而且越來越濃郁;同時,江源背靠着的大鼎,以及那萬里之外的鼎蓋似乎也都感覺到了,驟然迅猛地同時加速閃爍起來。
隨着鼎蓋的加速閃爍,靜靜躺在華美棺木中的年青人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些疑惑,側耳感受了一陣之後,終於伸手推開棺木,緩緩坐起身來。
在這種猛烈的閃爍之中,江源那平靜的臉龐也是一陣的血色浮現,漸漸地整個臉都漲得通紅,額頭兩側之處的青筋都開始浮現,如同在竭盡全力在做什麼一樣。
但這種情況只不過是短短持續了十數秒之後,突然江源的腦海之中,一道提示閃過:“耗能過大,能量儲存枯竭,機體即將陷入休眠狀態…”
隨着這一道訊息的閃過,大鼎閃爍的速度漸漸開始變慢,而後紋身閃爍的速度也隨之慢慢減緩了下來,而江源手掌處的那些微光,也漸漸地變淡,而江源的臉色也漸漸地變平淡,呼吸也開始變回平穩…
終於,再次持續了數秒之後,隨着那些緩緩進入江源腦海之內的古怪能量逐漸全部被吸收之後,大鼎和紋身的閃爍也隨之緩緩停止,然後便再悄無聲息,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萬里之外的那個鼎蓋,也悄然地隨之陷入了沉寂…唯有那個俊美邪魅的年輕人。血紅的雙眼轉頭看着不遠處的那個似乎悄無聲息的銀質盒子,皺了皺眉頭之後,又緩緩躺了下去,棺蓋也悄無聲息的自動合上。
江源安睡依然,只是呼吸逐漸輕微,那原本一直微微顫動着的睫毛也悄然平靜;唯有腦海之中,心神的運轉卻是依然沒有停歇,無數的記憶碎片在江源的腦海中不停浮現;五禽運氣法也在以緩慢而堅定的速度繼續運行着,只是變得似有若無…
就這般的江源靠在這大鼎之上,一動不動。悄無聲息;此時若是有人靠近。估摸會被狠狠地嚇上一跳,因爲江源現在彷彿已經連呼吸心跳都停止了一般,沉寂無息,唯有他衣服低下左肩處的淡紅色紋身在輕輕不停地閃爍…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啓柳院長處理完了手中最後的一份文件。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的,又輕輕地啓動了對面的屏幕。
看着屏幕之上,那似乎依然沉睡的江源。這眉頭又輕輕地皺了起來,看了看手錶,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之色,這小子還真打算就這樣睡覺混過去不成?
皺了皺眉頭自後,徐啓柳又輕輕地揮了揮手,幹掉了影像之後,便又繼續地看起文件來。
沒有人打擾,江源就這般靜靜地躺着,腦海之中,卻是在飛快地運轉着,一個個剛剛吸收的記憶碎片,從江源的腦海深處,開始翻騰起來,然後一個個碎片地被消化吸收。
這種情況,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自從江源當初將祖師也留下來的那些記憶,緩慢地吸收完成之後,江源便少有進入這樣的場景。
但現在江源再次陷入了這樣的場景中去…
熱氣騰騰鋼爐之中,一個壯碩的中年人,將一塊塊的金屬丟進爐內,看着那鋼爐之中冒出一個個的鋼水泡…
一勺勺的鋼水被注入一個模具之中,然後澆灌冷卻成型…
一個頭扎髮髻,鬍子有半尺長的老頭,正光着上身,僅僅只穿着一條犢鼻褲,站在模具前,小心翼翼地開啓模具,看着那熱氣騰騰的大鼎,然後拿着刀子割開腕脈,將自己的鮮血淋入這大鼎之上…
迷迷糊糊之中,江源甚至能夠感覺到,那老頭的血滴入大鼎之後,便緩緩地融入大鼎之內,循着一個個的花紋緩緩蔓延,直到將整個大鼎籠罩…
然後江源又彷彿看到,那個鬍子半尺長的老頭,這時一身倒是穿得正經,一席青色長袍,坐在那大鼎之旁,旁邊兩個青衣童子在一旁將一個個的盤子放到老頭身邊,盤子之內都是各種藥物…
“燃火…”
隨着老頭的一聲言語,那大鼎之下一個火眼之中,便開始升騰出火焰來…
“無根水一升…”
隨着老頭的言語,旁邊的童子快速地舉起一個木製小水壺,將壺中的水倒入其中。
沒多久,老頭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又繼續道:“入金靜草三兩…”
“入糖心罐子五枚…”
“火減三等…”
“入老山參三兩…”
“減火一等…”
迷迷糊糊之間的,江源便只覺得他彷彿都能背出這入藥的程序和分量來,甚至他能夠提前一步,知曉老頭接下來要做什麼,以及他能夠清晰地感受中這大鼎中的溫度以及藥物的變化,從而能夠知曉,這火需要的大小,可以及時的調節;甚至他都能夠清楚,若是這火過大或者過小,將會有怎麼樣的情況出現…
這樣的場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出現着,只是每一個場景都不同,每一次煉藥的藥物都會變化;如同放電影一般地在江源的腦海中浮現…
隨着這些場景的出現,江源體內的五禽運氣法也在不停地自行運轉着,不停地吸收着周圍空間中的遊離能量氣息,漸漸地隨着江源體內五禽運氣法時刻不停的運行,終於江源的身周開始形成了一個能量漩渦;
這個能量漩渦開始牽扯身周空間中的能量,快速地進入江源的體內,補充者他能量存儲的空虛;而隨着這個能量漩渦的持續增大,漸漸地以江源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型龍捲風一般的存在,吹動得整個會議室中的窗簾開始四處的飄動了起來。
等得徐啓柳天醫師再次地打開影像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四周的窗簾在半空中無風自動一般的模樣。
“嗯?”看着裡邊那窗簾飛舞的模樣,徐啓柳天醫師也不由地愣住了,她自然是清楚的,雖說會議室有窗戶,但窗戶完全是封閉的,窗簾不可能被風吹動,但現在…
看着那些窗簾飛舞之間,江源依然還維持着那個模樣,躺在那地,而他身上的衣服,甚至頭髮絲似乎都沒有動彈的模樣,終於讓徐啓柳天醫師的臉色大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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