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越野車的車輪在荒漠之上快速地飛馳着,帶起了一路的黃色煙塵…
江源的面容之上一片平靜,雙眼靜靜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車速穩定在一百,朝着前邊持續前進,彷彿遠處天邊那傳來的似有若無隱約轟鳴聲完全都不存在一般。
他知曉現在有很多人在盯着自己,看着自己行走的方向,等着某些事情的發生;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能夠平平靜靜地安然回國;
甚至,他也明白,就算是自己能夠安然回國,也不可能平靜;因爲自己那一雙不負責任的父母的出現,自己在天醫院中的處境也將變得極爲尷尬;甚至很多人都會利用這個機會來對自己落井下石;
不過,江源心頭卻是未有絲毫的懼意,有的只是一點點的惱火和無奈…僅此而已;因爲,事情絕對不會因爲畏懼或者退縮而有任何的改變,唯有直接面對…
車子前進了數十公里,看着前邊那緩緩出現的一個黃土山口,江源的目光這時才輕輕地有了些波動。
他如何不知那現在已經近了許多的那直升機轟鳴聲,應該就是自己那便宜老子派來的?他更是知曉,此時萬里之上的天空之中,應該也有許多人在通過頭頂之處的衛星,在緊緊地盯着自己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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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了笑,擡頭看了看天空,江源的眉頭挑了挑,雖然看不到那些人,但江源相信,至少天醫院的院委會應該有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
萬里之外,天醫院院委會的小會議室中,此時如同江源所想。至少有八九位的院委會成員在這裡坐着,都在盯着屏幕上的影像。
這是通過衛星所捕捉到的圖像,雖然不夠清晰,但衆人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江源的車子,以及坐在車上的江源;以及他後邊蓋着帆布的濟世鼎。
“哼…我們怎麼能夠相信江源?讓他一個人回國…誰知道他會不會投奔他老子去?這樣盯着有什麼用?”朱世陽盯着屏幕上的車子。又開始大放厥詞,言語之中滿是不滿之意;
原本對於江源要一個人返回華夏,他就不同意;但其他院委會成員基本上都同意江源的意思;巫師部落不會善罷甘休,江源一人回國,以他對巫師部落那種古怪的壓制,這還有可能。這若是帶上其他人;這隻怕能夠安然回國的希望機會大大降低。
面對這樣的理由,朱世陽這時也是無法反駁,這眼見得到現在,原本衆人預料的巫師部落的阻擊力量還沒出現,這時自然是趁機宣泄一番。
“朱世陽天醫師…請不要隨便惡意揣測本院其他成員可否?”羅天明老醫師目光一冷,寒聲道。
看得這兩人又槓上了。其他院委會成員們都不由地是臉色一苦,無奈地笑了起來。對於這兩位擡槓,基本上院委會的成員們都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一旁的劉木陽,這時看着屏幕上的影像,皺眉沉聲道:“這裡…如果巫師部落真要阻擊江源,那麼應該就會選在這個附近!”
聽得劉木陽的話語,衆人這臉色都是一肅。然後朝着畫面上一眼看了過去。
江源看着眼前的那寬不過是數十米的山口,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看來應該就是這裡了,當下一腳剎車踩下;越野車帶着一連串的“吱吱”聲,在前邊停住。
江源緩緩站起身來,然後看了看前方的一片小樹林,微微地笑了笑,走下車去,沉聲笑道:“怎麼?還要躲着?”
隨着江源的這話一出,只聽得那小樹林裡。“嘩啦啦”地便涌出了一大羣人來;
看着那一羣全副武裝的黑人士兵,有的擡出兩架重機槍架到前邊,有些還扛起了兩枚火箭發射器;而旁邊也有着一大批的草藤和僞裝網被掀開,一羣羣的武裝士兵們有的扛着狙擊步槍,有些趴在重機槍前。紛紛對準了江源。
見得這場面,江源臉色不變,只是眼中的冷笑之意更濃了幾分,這巫師部落竟然開始使喚起現代武裝部隊來了,看來還真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
一大羣的大巫師們簇擁着祖靈祭司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站在那些武裝士兵們身後,一個個臉色森寒地看着江源。
遠在萬里之外的天醫院衆人們,看着屏幕上的影像,這時臉色都是大變,想不到巫師部落竟然如此,這回江源只怕是麻煩大了...
祖靈祭司陰沉着臉色,大步走上前幾步,看着江源,寒聲道:“江源…把獸神鉢還給我們,你就可以離開…否則,今天你別留在非洲吧!”
看着祖靈祭司那僵硬着臉色的模樣,江源忍不住地笑了,掃了一眼眼前這個場面,搖頭道:“祖靈祭司,你以爲就靠這些人就能留下我麼?”
見得江源一臉嘲諷的模樣,祖靈祭司那黑臉也不由地是一紅,他堂堂巫師部落,竟然落到了要靠這些普通人的武裝部隊來威脅人,確實是有些丟人。
只是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這若是連傳承聖器都被人搶走了,這臉面也沒有什麼用了。
當下祖靈祭司便怒聲地道:“你休得張狂…這非洲乃是我巫師部落鎮守之地,今日你若敢不留下獸神鉢,我巫師部落豁出去,也也要與你不死不休!”
“呵…”江源輕笑了笑,搖頭道:“那你可以試試!”
見得江源依然是滿臉嘲諷,絲毫沒有任何將獸神鉢歸還的意思,祖靈祭司氣得兩眼一陣的翻白;將手中的權杖舉起猛地一舉,沉聲喝道:“準備!”
隨着祖靈祭司的命令,那衆武裝士兵們齊齊地將手中的槍舉起,瞄準了江源。
看着眼前這數百條槍口,江源的頭歪了歪,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神色,然後輕輕地手一招,車上一個物體,迅速地騰空而起,在衆人驚駭的眼神之中,輕輕地飄落在江源身前。
江源也不言語,只見他未有作勢,整個人突然悄然飄起,然後落在那個衆人眼中古怪的大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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