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透視
張均話落,上官美雪耳中就聽到一陣陣獰笑聲,這讓她毛骨悚然,下意識蹲在張均身旁,這才稍感安心。她顫聲問:“這是什麼聲音?”
“可能是鬣狗。”張均淡淡道。他不是動物專家,不過一直喜歡看“動物世界”之類的節目,對於非洲草原上的生猛野獸有大概的瞭解。
非常大草原上有一種肉食動物,名叫鬣狗,它們習慣發出一種瘮人的叫聲,聽起來就像人在發笑。所以一聽到這笑聲,他就知道是鬣狗來了。
不知道上官美雪聽沒聽說過鬣狗,但她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靠得張均更近了,似乎只有如此做纔會安全。
張均目光平視前方,淡淡道:“不用怕,鬣狗一般不會攻擊人類,它們有它們的行爲準則。其實對於野獸而言,人類更爲可怕。”
很快,四周出現星星點點的綠光,彷彿草原上的鬼火。月光下,上官美雪看到上百頭像狗一樣的東西緩慢接近。其中一隻,甚至距離他們不足十米。
這些鬣狗圍着二人打轉,但並沒有作出進攻的樣子。
張均平靜地注視着這些鬣狗,看得久了,他突然有種感覺,就是他可以感知這些鬣狗的心態。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他卻非常篤定。
“這應該也是佛眼的作用吧,佛眼能看人生百態,宇宙萬類,當然也能看透動物的心思。”張均如是想。
他“看到”,這些鬣狗其實滿緊張的。在它們簡單的思維中,人類屬於危險莫測的物種,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張均的鎮定,讓上官美雪也漸漸冷靜下來,她甚至開始像張均一樣,平靜地注視這些鬣狗。
大約十幾分鍾,領頭的鬣狗輕叫了幾聲,衆鬣狗便一鬨而散,尋找其它獵物去了。這些野獸一走,上官美雪明顯鬆了口氣,風一吹,她打了個寒戰,雙手用力搓了搓胳膊。
非洲草原的夜晚其實並不炎熱,氣溫只有十五六度,她穿的衣服很薄也很少上,坐下來,被風一吹,頓時就覺得冷了。
張均默不作聲地把套在身上的美國軍服脫下,然後丟給她。
上官美雪咬了咬脣,卻沒去拿衣服。
張均也不搭理他,自顧地盤坐下來,內視己身。沒過多久,他耳中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咕嚕嚕”的連響。
他睜開眼,就看到上官美雪臉色發紅,非常尷尬。原來是她的肚子在叫,張均解救她之前,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熬了一天,自然受不住。
雖然餓得要命,但她卻不肯請求張均,而是強忍着。
張均好笑地看着她,問:“餓了?”
她冷哼一聲,側過臉去。
張均一聲不吭地站起身,片刻就走遠了,身影消失於草原之上。
她想出聲叫住他,問一問他要去幹什麼,可最終只是張了張嘴,因爲她覺得不應該和這種無恥的人有什麼交流。但當張均消失了,她內心卻生出濃烈的恐懼感。
他如果一走了之怎麼辦?如果有野獸出現怎麼辦?
胡思亂想之際,她的身體開始陣陣發抖,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她有着非凡的家世,超凡的才能,還有堅強的Xing格。可說一千道一萬,她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都有脆弱恐懼的時候。
深深的孤獨感襲擊着她的內心,她的哭聲漸漸大了起來,先是小聲抽泣,然後是嗚嗚的埋頭大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
“喂,哭完了沒有?哭完了吃東西。”說話的人是張均,他不知什麼時候返回的,左手裡拎着兩隻野兔,已經剝了皮,掏出內臟。右手則抱着一堆乾柴。
上官美雪猛然擡起頭,她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水,愕然看着張均,然後目光落在野兔上。
張均臉上全是壞笑,說:“怕我拋棄你?放心,我這個人是非常有責任心的。”
這話有歧義,讓她之前的恐懼孤獨完全消失,臉上覆又露出怒容,大聲道:“誰讓你負責任!”
張均“呵呵”地笑了,不再爭辯,而是蹲下身來,迅速地生起火,然後把野兔架上去烤。
美國大兵制服裡裝了不少實用的東西,比如打火機,小匕首,甚至還有一包調味品。可能是那位大兵喜歡在非洲大草原上做燒烤吧,所以才把這東西帶在身上。
沒多久,野兔肉便滋滋冒流,香氣四溢。
張均連忙在上面撒上調料,使得香氣更濃了。
上官美雪暗中香了香口水,卻強迫自己不看向火堆。她餓壞了,現在能吃下一隻羊,可又不能表現出來。
張均把那隻烤好的野兔伸到她臉側,笑問:“你吃不吃?”
上官美雪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和這種無恥之徒客氣什麼?於是她一把抓過烤兔肉,側過身小口地品嚐起來。雖然很餓,可她依然吃得很慢,很優雅。
張均很快燒好另一隻,她自個兒品嚐起來。這肉味道不錯,鹹淡正好,他很快就狼香虎咽起來,三下五除二便把整隻兔子解決掉。
吃完東西,他又從身後拿起一隻沙袋,慢騰騰地喝起來。水袋也是從軍服裡找到的,剛剛被他裝滿水。
上官美雪吃得很慢,卻也把大半隻兔子吃光了。這時她才感覺到口渴,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嗝,然後把目光投向張均手裡的沙袋。
張均舉起水袋問:“你渴了?”
上官美雪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質問,你說我渴不渴?
張均卻道:“不渴啊,那我喝光了。”說着仰首又要喝。
上官美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她一把奪過水袋,然後偏過身慢慢品嚐。喝了一口,她感覺這水的味道有點怪,微微發苦。
她柳眉微皺,問:“怎麼會苦?”
張均道:“尿液的味道有點苦。”
“噗!”上官美雪一下子把喝到一半的水都吐出來,然後不停乾嘔。
張均繼續道:“不過你喝的不是尿液,而是紡綞樹儲存的水,雖然苦,但沒毒。”
上官美雪才知道被耍了,她咬碎銀牙,狠狠將水袋砸向張均,叫道:“你混蛋!”
張均接住水袋,美美地喝了一口,感慨道:“美女用過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啊,上面還有脣膏的味道呢,呵呵。”
上官美雪簡直要氣瘋了,拿起沒吃完的烤兔,二度劈頭砸向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