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二皇子捏着蘭花指,輕柔一笑,花袍微微起伏,用淺吟低唱般的聲音道:“列位都是大夏諸侯,連年在西線對抗魔族,真是辛苦萬分,功勞巨大。然而魔族一日不除,我大夏便一日不得安寧,列諸侯自然也難得平靜生活。”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正色道:“因而大夏與列位的利益一致,我們都要儘快除掉魔族纔是。這一次,我三兄弟率九十億大軍,三艘天級戰艦,再加上大家的輔助,我想一定可以給以魔族苦頭吃。另外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大好消息,鎮國世子也會在隨後趕到,他帶來了一艘天級戰艦和五十億大軍。加起來,我們就有一百四十億大軍,四艘天級戰艦!”
下面依舊是一片安靜,三位天侯不表態,誰敢這個時候哪怕多放一個屁?哪怕他們心中果真興奮於夏皇的手筆,亦不敢喜形於色。其實打了這麼久,諸侯們也疲倦了,希望早早結束戰爭,回自己的小國內享受歌舞昇平的生活,豈不比在苦寒之地美妙得多?
二皇子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就似領導講完話之後,滿心期盼着下面的聽衆鼓掌叫好,然而下方觀衆偏偏不知趣地繼續冷場。然而此時他又不能發脾氣,只能輕咳一聲,退下一步。
五皇子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臉,論在諸侯中的影響力,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比他強。這二位都沒人理睬,他站出來又頂個屁用?所以他用近似於幽怨的眼神,看了張均一眼。可惜張均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正在認真地研究地上有幾隻螞蟻。
然而沒辦法,五皇子還是站了出來,他決定改變一下策略。既不能像大皇子那樣頤指氣使,也不能像二皇子那般講些寬泛的大道理,他要給出實際的好處才行。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諸位!廢話不多說,你們在西部多年,可曾看到那地方埋藏着的無數符金?可曾看到過那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元石?”
他顯然不指望諸侯們回答,於是繼續道:“這些珍寶,都屬於我們大夏,屬於在場的每一位!然而,它們如今都被魔族掌握。那些魔族,他們是世界上最爲噁心的卑劣的種族。他們吃人,吃骯髒的昆蟲,吃一切我們人族不忍目睹的臭東西。這樣的種族,我們能讓他們奪走我們的財富嗎?”
“今天,夏皇我們們三兄弟下定決定,要幫助諸位蕩平魔族,奪回我們的地盤,搶回我們的資源。有了這些資源,我們將比以前富有十倍!我們可能會得到元石榜上排名前十的元石,我們還可以找到能夠打造強大戰爭工具的極品符金。甚至有傳言說,西部的地下,藏有絕世寶藏,誰要是能發現它,便可富甲天下!”
“諸位!請不要猶豫,我們並肩作戰,一起享受榮華富貴!”
依然是一片安靜,五皇子暗中嘆了口氣,就要退回去。突然,下方響起一個人的清脆掌聲,正是張均。他一邊鼓掌,一邊對凌天侯道:“凌天兄,五皇子所言甚是,殺掉魔族,咱們搶他們的符金和元石去!”
凌天侯看了張均一眼,不緊不慢鼓掌,卻沒說話。
張均又看向怒天侯,笑道:“怒天侯,你以爲呢?”
怒天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天侯,於是也跟着鼓掌。三位天侯表態了,下方諸侯立刻狂呼起來。
“蕩平魔族!蕩平魔族!蕩平魔族!”
五皇子滿面紅光,居然有幾分飄飄然起來。當然,他知道這一切多虧了張均,心中極爲感激。相反那大皇子和二皇子,卻彷彿吃了蒼蠅一般,表情極不自然。大皇子甚至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盯了張均一眼。
五皇子擡手朝下微微一壓,下方便安靜起來,他道:“諸位果然是大夏最忠誠的諸侯,本皇子深表欣慰!”
沒等他繼續往下說,張均開口了,道:“五皇子,本侯有話說。”
五皇子連忙道:“鈞天侯有什麼話,只管說來。”
張均道:“夏皇派三位皇子前來,本意應該是讓三位皇子統領所有諸侯,向那魔族發動總攻吧?”
“正是。”五皇子承認。
“然而我大夏曆來的習慣,皇家不干擾諸侯兵權。諸侯們的兵,那都是用一塊塊靈晶堆起來的,培養不易啊。再者,大夥都自由慣了,猛然要聽人指揮,只怕不習慣吧?”
“對啊!只要是替大夏出力,何必講究這些形式?”立刻有大量的諸侯附言。
五皇子低頭咳了一聲,道:“鈞天侯所言甚是,然而魔族有聯合一統的趨勢,如果我們不聯合起來,統一指揮作戰的話,只怕難以取勝。”
“所以本侯有一建議。由西線三位天侯擔任首領,分別與剩下的諸侯結成一大作戰軍團。哪位諸侯願意跟隨哪個軍團,可以自由決定。而三位皇子,可分別加入其中之一的軍團,並與那個軍團的天侯共同指揮戰鬥。”張均道,“如此一來,我們分散的力量就集中成了三股。三股力量可以單獨出擊,亦可聯合出擊,增強合力的同時又不失靈活,可兩全其美!”
“本侯贊成。”凌天侯立即表示同意。
“本侯亦贊成。”怒天侯似乎就是個跟屁蟲,依舊說道。
五皇子愣住了,他心中設計好的那個大計劃看來是用不上了。可不等他迴應,大皇子便冷哼一聲,道:“鈞天侯!夏皇命令我三兄弟全權處理西線軍事,用不着你越俎代庖!”
張均一副吃驚的樣子,似乎才明白過來,連聲道:“大皇子教訓的是,在下失言了。”說完,他就退了回去,閉嘴不言。
大皇子略感舒服了些,心想這張均倒識趣,他正要繼續發揮,突然就看到遠處的諸侯大軍突然就散亂起來,有人叫道:“他孃的,午飯還沒吃呢,趕緊吃飯去。”有一片動,其他地方的士兵也都動了,四散而去。
張均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奇怪,本侯突然甚感睏乏,應該去小睡片刻。”說完,他不理大皇子豬肝般的臉色,轉身就回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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