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一動,張均潛意識裡擺出真武母拳的架子,然後腳踩騰龍步,一晃就到了張五左側,一拳轟出。這一拳卻是太極九式中的錘式,在真武母拳裡演化出來,威力巨大。
張五感覺張均的拳頭變成了一隻千斤重錘,狠狠地砸將下來,他下意識地雙手交疊,往上一託。
“轟!”
地面微微一震,張均身子不動,詭異地往後橫移三步。而張五感覺雙臂一痛,“噔噔”退開兩步,吃驚地看過去。
華布衣笑道:“張五,再過一兩年,張均就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張五感慨道:“以前師父說有人練三天,就比別人練三年都厲害,我原本不信,現在不得不信。”
張均揉了揉拳頭,想起一事,問道:“師父,玉虛觀主搞的什麼名堂?居然可以引動我體內的氣血,一夜之間練出鉛汞勁。”
華布衣道:“那是武當灌頂之法,生生打通你周身氣血。這世間,不過寥寥三五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連師父也不能?”張均好奇地問。
“不能。”華布衣道,“其實玉虛觀主的醫術也很高超,加之他修爲比我高,對人體的瞭解便在爲師之上。如果爲師到了丹勁層次,倒是可以爲你灌頂。”
三人返回東海的時候,天色已晚。到酒店後,張均颳了鬍子,理了頭髮,再換上衣服,立即又恢復當初入山時的外形。
清理之後,張均敲開華布衣房門,張口就問:“師父,我現在能不能正式拜師了?”
“不能。”華布衣的回答讓張均很意外。
“還不行嗎?”他苦笑起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華布衣正色道:“爲師身上牽扯太多的利益糾紛,在你沒有足夠強大之前,還負不起這份擔子。”
張均嘆息一聲,說:“好吧,徒兒繼續努力就是。”
華布衣溫和地道:“張均,接下來你有半年時間恢復消化山中所學。半年之後,爲師將送你去軍隊實戰一段時間。”
張均一愣:“去軍隊?”
“不錯,經歷生死考驗,更能讓一個人進步,不管是心志還是悟性,都將得到質的飛躍。”華布衣道。
張均點點頭:“我明白了師父,這半年我會盡量提升。”
“好,這半年你也可以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爲師不會干擾你。”說完,他便讓張均離開。
回到房間,張均第一個給家裡撥打電話。他在深山中待了九個月,一個電話沒打過,想必家人已經擔心了。
電話響了半天才接通,他笑問:“媽,生意還好吧?”
“兒子,你千萬別回清河,他們都在找你。”電話裡傳來魯紅梅的擔憂的話語。
張均心頭一緊,連忙問:“媽,發生了什麼事?”
魯紅梅於是把最近半年多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原來自打半年前開始,就有許多小混混隔三差五跑到魯紅梅的店裡搗亂。
張國忠無奈之下只好報警。但那些小混沸非常狡猾,警察一來,他們就跑。而等警察走了之後,他們又會捲土重來,讓張國忠夫妻不厭其煩。
到後來事情就更加嚴重了,他們開始往店裡扔糞便,甚至丟汽油瓶子,讓魯紅梅兩個成天提心吊膽,被迫關了店門。
可這還不算完,那些小混混居然找到強國忠的家,往他家門上潑紅漆,丟雞蛋,在門口大小便,甚至斷電線、剪網線、扎車胎的事情也幹,弄得張家惶惶不可終日。
最後他們乾脆放出話來,讓張家交出張均,否則就要殺人放火,滅張家滿門。這可嚇壞了張家人,不敢聯繫張均和張國強,生怕他們受到傷害。再說,那時張均在山上,根本收不到消息。
“王八蛋!”張均眼睛如噴出火不,只覺得一股殺機透頂而出,雙眼微微泛紅。
“媽,你放心,很快就會好的。”說完,他又安慰幾句,便掛斷電話。
他先和林嫺打了一個電話,略略詢問珠寶店的情況。原來,經過九個月的籌備,天行珠寶店萬事俱備,只差張均這個東風,他一回來就可以開業。
張均歉意地道:“嫺姐,我剛回東海,但現在必須回家一趟,開業的事情晚幾天再說。”
林嫺道:“晚幾天也沒關係,回來後立刻給我打電話。”
當晚,張均把事情和張五一說,後者大怒,從能打的兄弟裡挑了五個,決定明天一早同張均一起趕往清河。
次日,一行七人乘坐早上八點的班機飛往東陵市。飛機中午十一點多降落,幾人包了一輛車,繼續趕往清河縣。
車在行駛的途中,張均想起商陽在東陵市似乎頗有勢力,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商陽一聽是張均非常高興,道:“老弟,你可算想起我了,還沒回東海嗎?”
張均一陣汗顏,他壓根就忘了和對方聯繫,就說:“商哥,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忙,沒能聯絡。”
商陽爽朗一笑:“沒關係,以後時間多的是。老弟,你找我有事?”
張均道:“商哥,你在清河縣有沒有關係?我要辦件事,需要公安系統的配合。”
商陽想了想,道:“我在清河縣沒什麼生意,不過清河縣屬於玉陽市。我正籌劃在玉陽投資的事,應該能通過玉陽市政府影響清河縣。”
“好,多謝商哥了。”張均道。
“老弟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通完電話,張五不以爲然地道:“兄弟,直接把挑事的弄死算了,何必要讓公安局插手?”
張均搖搖頭,道:“我想事情沒這麼簡單,我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不可能得罪什麼人。那些人十有八九是衝着我來的,而那些小混混,也只是受人指使而已。”
“所以我們想要順藤摸瓜,就必須藉助公安系統的力量。它畢竟是國家的暴力工具,查起來比我們迅速。”張均道。
張五想想也是,就說:“你覺得會是誰幹的?”
張均目光森冷,說:“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輕饒他!”
清河縣,張均帶着張五等人趕到家中。到了大門前,發現一地狼藉,牆壁上也塗滿了紅漆,以及許多恐嚇的話。
他心中一陣自責,上前敲門,大聲道:“媽,我回來了。”
房門打開,張均就看到一臉憔悴的母親,她幾乎瘦了一圈,神色焦慮,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憂懼。他心頭一酸,差出掉下淚來。
“媽。”他上前一步,抱住魯紅梅,“對不起!”
魯紅梅見是兒子,又高興又害怕,連忙道:“兒子,快走,別讓他們看見,不然你就危險了。”
張均道:“媽,沒事了,他們被我趕走了。”然後問,“爸呢?”
魯紅梅眼圈頓時紅了,說:“你爸上個月被逼急了,拿着菜刀出來趕人,結果被他們打斷了腿,現在還在牀上養傷。”
張均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走到臥室,發現臉色蒼白的張國忠正躺在牀上,神色萎靡。
“爸,傷好點了嗎?”他坐在牀邊,溫聲問。
“小均回來了,我沒事,養幾天就好了。”張國忠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張均暗中透視,發現張國忠的小腿骨斷了,裡面使用了鋼釘,外面打的石膏。他暗中以金光打入傷處,以加快傷情的恢復。
“爸,你別擔心,我認識警察部門的朋友,他們答應幫我解決。”張均先讓父母寬心,於是說道。
“好好,一定要懲治那些社會敗類。”張國忠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大聲說道。
在家陪了父母片刻,張均把張五帶來的五個人全部留下,讓他們看護院子,只要再有人過來鬧事,直接打殘。
他則和張五前往清河縣公安局。
清河縣的公安局長名叫杜如龍,他是清河縣的土皇帝,勾結當地的惡勢力,壞事做盡,名聲極壞。不過此人的姐夫是玉陽市委常委和組織部長趙衛民,在其庇護下,他至今安危無恙。
此刻,杜如龍正在縣城一座小別墅裡,對一個剛包養不久的妖嬈女人上下其手。當他正準備辦正事的時候,電話響了。
他拿起電話,不耐煩地道:“喂?什麼事?”
“局長,局裡剛纔接到市委的電話,說一會有兩個人過來,要我們全力配合。”電話中傳來秘書的電話。
杜如龍抓抓滿是肥肉的肚皮,問:“說對方什麼來頭了沒有?”
“市委沒說,只讓全力配合。”秘書道。
“行了,我馬上到。”掛斷電話,杜如龍在情婦身上掏摸了幾把,惹得她嬌.喘連連才肯離開。
坐上奧迪A6,車子一溜煙地趕往局裡,他心中嘀咕着,對方難道是市裡領導的朋友?否則怎麼驚動市委了?
此時,張均和張五已經坐在公安局的局長辦公室裡,秘書客氣地送上茶水,陪在一旁說着沒營養的話。
坐了十幾分鍾,大腹便便的杜如龍走進辦公室,高聲道:“二位久等了,我是局長杜如龍,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
張均站起身,道:“杜局長好,我們希望貴局能夠幫忙查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