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是特製的大口徑子彈,威力可怕,初始速度超過一千米每秒。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兩米時,張均纔開槍,子彈從發射到擊中對方,整個過程用時不超過百分之一秒。
如此短的時間,不管魏行仁有多快的反應速度,都不可能閃避得開,他的身體只是微小地震動。
“撲撲撲!”
子彈便問擊中他的身體,魏行仁感覺身體一沉,倒飛出去,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事實上,在出手之際,他已經催動神識橫掃張均。
他可是覺空境的高手,心靈攻擊的手段非常強大,按照他的計劃,張均應該瞬間被他催眠,即使不能催眠也會出現一瞬間的思維空白。他這時就可以趁機將之斬殺,因此區區手槍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威脅,這種認知讓他非常自信,結果上了大當,將自己陷入死地。
他又怎知,張均開啓了基因鎖的第二種變化,其心靈力量同樣強大,雖然境界上有不足,可是攻擊力的強橫程度比較不輸於圓覺級的心靈高手。這導致他發出的意識絲毫不能對其造成影響,於是手槍還是發射了,幾乎都打中了要害。
生死關頭,他雖然暴發出了最大的力量,也只來得及稍稍移動下身軀,不至於瞬間被擊斃。中槍的瞬間,他發出一聲低吼,猶如獅子發怒,吼聲中充滿了不甘、恐懼,以及憤怒。
他想不通,對方明明只是一個仙罡級的小輩,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心靈力量,連他這種覺空境的心靈大師都不能撼動。
即使不甘心,行仁還被擊落在地,他身上多了八個血窟窿,嚴重的有拳頭那麼大,小的也有一元錢幣大小,鮮血直流。他知道自己的生命無多了,就算能撐下去,那四位真力高手也不會放過他。
果然,沈蓉請來的四位高手看到機會,立刻上前轟殺,展示出真力高手的恐怖戰力。他們震盪真力,整個大廳內都雷聲陣陣,電光狂閃,猶如夢幻。
張均暗暗感慨,真力果然奧妙,根本就是仙罡難以企及的。他突然就有一種願望,要用最多的速度凝聚真力,只有那樣才能成爲真正的高手。
古人把抱丹中內視、外罡、內罡境界的高手稱之爲陸地真仙、真人、地仙。而一旦步入仙罡,那就是凝聚陽神的天仙、天人,地位立刻不同。
真力卻是一種比罡氣層次更高的東西,它脫胎於罡氣。嚴格來說,罡氣還不能算作一種力量,它是內勁藉助於肉身高速震盪空氣而產生的一種現象。
罡氣有三個境界,外罡,內罡,仙罡。外罡是純粹的肉身震盪空氣產生的威能,內罡則是純粹的精神修煉。仙罡最高級,它的本質是精神與力量的合一,於是仙罡層次的高手對於罡氣的控制更加精細。
比如一個仙罡高手,伸手一招就能控制氣流旋轉形成漩渦,藉此把幾米之外的東西吸到手中。他們甚至可以操縱震盪的罡氣變化成各種形狀,施展擬物化形的神奇手段。
仙罡就像擁有生命的罡氣,更加靈活,因此道家稱之爲“陽神”,與之相對應,外罡和內罡可認爲是修者的“命”和“性”,仙罡就是“性命交修”。
仙罡非常奇妙,它是精神與力量的融合,藉助它可以把六識延伸到身體之外的地方。不過這種延伸有限制,比如一個人能夠把仙罡打到三米之外,那就代表他的六識的延伸範圍是方圓三米。
而真力則不同,真力是仙罡昇華後的產物,是仙罡達到極致才形成的。如果說仙罡是以力量爲主,以精神爲輔的話;那麼真力,就是以精神爲主,以力量爲輔。
真力能夠作爲五感六識的真正載體,使人的感官極大延伸。一個凝聚真力的人,一念之間就可以用真力把房屋掃視一遍。
真力的層次越高,這種能力就越強,其真力也就越玄妙。真力達到最高層次,將是一種無相無影的東西,潤物細無聲,殺人於無形。
而且,以真力爲基礎,還可以衍生出意識、眼識等,使得修煉者的能力更強。張均對敵無數,他不止一次被人用意識攻擊過,也因此而遭遇過兇險,深知意識的可怕。
四大高手的意識交織成一張大網籠罩整座大廳。他們的真力輻射之下,魏行仁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雖然這種感官不如張均的佛眼精確,卻同樣作用巨大。
很快,魏行仁便感覺不支,不管力量還是精神,他都被壓制。不過他也確實強大,哪怕身受重傷,依然有極強的生命力,他硬生生地支撐了十幾招,最後才被一位高人打碎腦袋,橫死當地。
怒劍的四個人看了張均一眼,眼神都非常古怪。魏行仁這位覺空境的高手,居然中了八發子彈,而且他發出的心靈攻擊根本沒能影響到張均。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真力高手對敵之際,意識和真力封鎖整個戰場,敵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是不可能被手槍打中的。
持槍人手指一動,修煉真力的人就知道對方會打哪裡,什麼時候打,可以提前作出閃避動作,甚至先一步將敵人擊殺。
可現實是,張均居然真的用槍殺死了一位真力高手,而且是真力層次極高的大高手,這讓他們震驚和不解。
張均自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他沒有解釋,彎腰從地面提起兩名奄奄一息的仙罡高手道,道:“小蓉,他們就是殺害伯父伯母兇手,你來處理吧。”
沈蓉走過去,她的眼神冰冷,攥着粉拳問:“爲什麼要殺我父母?”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兩人發出慘笑,道:“你派人滅了我們魏家,我們當然要報仇!”
張均重重一哼,催動心盤。二人奄奄一息的情況下,很容易就被催眠,一人表情麻木,他補充道:“一是報仇,因爲你派人滅了我們魏家。二是聖教也希望我們能這樣做,我們是奉命行事。”
“你們已經和聖教合作了?”張均一驚。
“是,魏家現在是聖教的一個分部。”那人回答,“未來,我魏家將幫助聖教重建力量。”
他又問了不少問題,得知聖教這次捲土重來不止聯合了一家勢力,甚至與境外的修真世家勾結,這讓他心情沉重。
問過之後,他對沈蓉道:“殺了吧,留下是禍害。”
沈蓉冷漠地擡槍,直接爆了二人腦袋。
雖然報了血仇可,她的情緒依然低落。當有些人在生命中消失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他們的重要。她心裡現在空落落的,像個沒家的孩子,孤單而淒涼。
送走了四位高人,二人回到沈蓉家中,她細細地走過家裡的每一寸地方,一邊走一邊流淚。
張均一直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內心無比的自責。要不是他讓沈蓉炸掉魏家所在的峽谷,魏家就不會針對她,她的父親也就不會死掉。說來說去,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造成了這一切後果。
“小蓉,對不起。”他攥緊拳頭,“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魏家外門的力量這麼強大,也沒想到他們敢對你下手。”
沈蓉的肩膀聳動着:“你沒錯,是敵人太兇惡。我早該派人保護父母,怪我,全怪我。”
他走過去,輕抱住她,嘆息一聲,溫聲道:“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新家。”
“新家?”沈蓉疑惑。
張均點頭:“是,新家,也是我的家。”
沈蓉意識到了什麼,她悽然一笑,道:“你是在可憐我嗎?”
“當然不是。”張均握住她手,真誠地道,“你該記得,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現在不適合一個人生活。過去和我的父母一起住吧,他們一定會像待親生女兒一樣待你。”
沈蓉現在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確實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她沒有拒絕,隨張均回到了京都的家中。況且,在她心中,張均早就是他的男人了。她這些年的努力拼搏,很大的原因就是想強大起來,從而能夠幫到張均,這是她進取的最大動力。
魯紅梅和張國忠這幾天都在擔心張均的安危,那些人居然連他們都要殺,可見敵人是多麼的猖狂,想必兒子也有危險。同樣擔心的還有林嫺,她這幾天都難以入眠,時刻站在門口巴望,希望張均能夠平安歸來。
那道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了,不過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