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仙罡少年冷笑:“拘捕我?你以爲你是警察?就算是警察,也沒人敢到我藍家撒野!”
張均淡淡道:“我是京都易陽區刑偵支隊的兼職刑警,有檔案可查,目前依然在職。剛纔你已經親口承認傷了人,我現在對你進行逮捕。而且介於案件過於惡劣和手段非常殘忍,如果你抗拒,我有權將你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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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泰一看張均來真的,急忙起身道:“張道友,尚斌他年紀輕,做事衝動,您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我沒跟他一般見識,我只是按照程序執法。”張均冷冷道,他決定藉機敲打一下藍家,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
那少年名叫藍尚斌,他大笑一聲:“逮捕我?就怕你沒那本事!”
張均突然動了,雷霆炸響,電蛇狂舞,附近的人都被真力震開,而那藍尚斌則直接渾身麻木,動彈不得。
衆人大驚,好強大的真力!
藍泰生怕張均傷人,連忙催動真力,強逼過去。卻被白玉京擡手一震,雙方各自退開。他們兩個都是真力七重,實力相當。
張均像拎小雞一樣把藍尚斌拎起來,冷冷道:“我現在要解除你的武裝。你是修行人,你的武器就是修爲,所以我要廢掉你一身修爲。”
藍尚斌大懼,他之所以囂張橫行,靠的就是一身修爲,萬一被廢,他必將生不如死,不由尖聲道:“你不能這樣!長老救我,長老救我!”
藍泰臉上肌肉抽搐,厲聲道:“張道友,你想與藍家開戰嗎?”
張均“呵呵”一笑:“開戰?如果你們有興趣,我樂意奉陪!”
說到這裡,他伸手一抖。被他拎着的藍尚斌渾身就像放鞭炮一樣,發出“噼啪”的聲音,一身仙罡盡數消散,然後他整個人就軟了下來,流露出絕望的神色,面若死灰。
“你居然廢掉我……”他突然嚎啕大哭,涕淚橫流。
張均丟死狗一樣把他丟下,淡淡道:“先老實等着,一會把你送到警察局。”
藍家人怒極,藍泰幾次想衝擊救人,都被白玉京擋了回去。
張均處理了藍尚斌,目光掃向藍家人,冷冷道:“撕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藍泰知道藍家不能與張均起衝突,否則就是下一個盧家。他深吸了口氣,道:“張道友,就爲了三個俗人,值得你這樣做嗎?”
“在我眼中,人生而平等,與實力和血統無關。”張均淡淡道。
藍泰咬咬牙,道:“張道友,這件事確實是尚斌的錯,我藍家認了。”
張均是舉着打抱不平的大旗出手,藍家人在道德上站不住腳,而又不能像對別人一樣用拳頭說理,所以他們只能忍。
藍玉胸口充滿了怒火,他沉聲道:“張兄,我們可以切磋了吧?”
張均淡淡掃了他一眼,說:“你空有一身醫術,卻無醫者之心,這醫術不要也罷。這五個人,你我同時施治,誰救治的人最多,誰勝。”
“沒問題!”藍玉仰起頭來,信心十足。
兩人不約而同,分別走向一名患者。五名患者中,三人是外力造成的傷,兩人是積年的老病,都非常難治。
藍玉選的傷者,是一名全身骨頭都被打碎,動彈不得的中年人,他已經疼得暈死過去。他小心地伸指在中年人身上輕輕按壓,一陽指的勁道恰到好處,慢慢接上部分斷骨。
張均醫治的傷者是一名少年,十七八歲,臉色臘黃,因爲他的脊椎斷了,肋骨刺入肺中,,扎破心包,情況非常危急。
張均先伸手在他胸口一按,第一時間封閉破損的血管,然後微微一震,斷骨便從心包彈出。
這種內傷最難治,一般非得開胸腔治療不可。張均雖有透視之能,又有佛光幫助修復,可也不敢大意。
斷骨拔出,胸口有血涌出。他立即以真力封鎖血液,居然強行把血逼回去,然後迅速以佛光治療。
大約半小時後,對方的心包傷痕已初步閉合。而這段時間內,張均已用醫道九勁和大羅神針, 治好了他脊椎的傷勢。
少年人臉色紅潤,他感激地向張均點點頭。
張均沒理還在施治的藍玉,直接走向第二名傷者。藍玉還差一條腿的斷骨沒接上,他看到張均居然比他快,不禁有些着急,出手的動作頓時快了。
“一陽指講究緩、柔、舒,你這麼着急,恐怕發揮不出一陽指的妙用。”張均淡淡道。
“哼,我比你懂!”藍玉心冷哼一聲,動作卻沒慢下來。
突然間,那人一聲慘叫。原來藍玉心急之下,略微出了點偏差,接骨的時候震斷了一根神經,差點沒把傷者痛死。
他額頭上微微見汗,低喝道:“閉嘴!”
傷者果然閉嘴,因爲他痛得昏迷過去。
醫治就要醫治完全,藍玉讓自己鎮定下來,出手的速度放緩了不少。
而這時,張均已在治療第二名傷者了。這名傷者的腦袋被打扁了,而且五臟六腑都都有內傷,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張均知道最致命的傷在腦部,於是他把醫道九勁發揮到極致,先把顱骨恢復正常,然後把斷裂的地方接上,並修復內部的神經和血管。
等腦部恢復之後,傷者已經恢復意識,他迷糊地問:“我沒死嗎?”
“你不會死。”張均溫聲道,“閉上眼,我在幫你治療。”
“謝謝你。”傷者聽話地閉上了眼,他張均一雙手在他胸腹位置按壓,同時一股暖流進入體內,麻麻的,不過很舒服。
十幾分鍾後,傷者內腑已然復位,經過佛光的修復,未來將恢復如初,不會留下後遺症。
治療完第二人,那邊的藍玉也才把第一位傷者治好,他沉着臉繼續開始治療下一個。
剩下的兩位病人,張均和藍玉一人一個。其實到這一步,藍玉已經輸了,但他依然沒有放棄,因爲這兩個積年老病的患者非常難治,對方未必能治好。
張均面前是位老者,面黃肌瘦,皮包着骨頭,眼渾濁無神,牙齒已經脫落大半了。
透視了病人的情況,張均微微皺眉,因爲他發現這個病人的肺已經快爛掉,而且存在肝硬化、腹水,還有嚴重的胃炎,簡直一身都是病。
老者木然地看了張均一眼,用沙啞的聲音道:“我是快死的人了,誰也治不好,醫生,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張均微微一笑:“我纔是醫生,能不能治,我說了算。”他一邊以佛光洗滌對方的身體,一邊詢問他家裡的情況。
老汗感覺渾身熱乎乎的,十分舒服,身上的病痛都消失了,他能夠思維清晰地回答張均提出的問題。
“老丈,你家裡有幾口人?”
“五口,我有倆閨女,一個兒子,還有我老伴。”他回答。
“你是怎麼來的這裡?”張均以真力壓迫腹水,讓它們重回體液系統之內。
“我的病很嚴重,兩個女兒都在讀大學,小兒子在讀高中,家裡的開銷很大,我婆娘又只會種地,所以沒錢給我治病,我一直在熬,直到熬死了爲止。”
“可是剛剛有幾個人到我家裡,說是可以免費給我治病,就把我擡了過來。”
“你家庭困難,又病得這麼重,爲什麼不求助天行慈善?”張均皺眉。
老漢一愣:“天行慈善是什麼?”
張均嘆息一聲,他明白了,這老漢住的偏僻,估計他家中連臺電視機都沒有,又怎麼會知道天行慈善呢?
他緩聲說:“老丈,你這病可以治,治好之後,我給你一個電話,你打給他們。”
“打電話?”老漢奇怪地問,“打電話做什麼?”
“你的家庭困難,接電話的人會幫你支付三個孩子的學費,你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張均笑道。
老漢大喜:“太感謝了,太感謝了。”說着,他居然想站起來。
張均按住他,道:“別動,我在給你治病。”
老漢果然不敢動了,他漸漸感覺眼皮沉重,慢慢睡着了。佛光的效果很好,使得老漢的身體漸漸恢復了生機。
藍玉病人的傷勢與張均的差不多,患了胃癌和神經痛,以及嚴重的關節炎症,幾度曾想自殺。
藍玉沒有佛光,他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滴了一滴白色的液體喂服。張均看到,這種液體中蘊藏生機,應該擁有類似陰陽生機丹的功效。
這種積年老病都是絕症,治起來非常困難,兩人各逞手段,一時半會難以見效。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藍玉的意料,他本以爲張均在前兩局就會敗下陣來,後面的兩個根本不需要治。
兩個人比試,其他人只能乾等。
太陽落山了,夜晚降臨。張均已經用各種手段,慢慢使老漢恢復了正常,只不過身體有些虛弱。
整整一個晚上,張均和藍玉都沒有閒着。張均還好,藍玉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熱汗,而病人的恢復情況並不令人滿意。
太陽升起的時候,張均治療的老漢撒了泡尿,感覺神清氣爽,以前痛的地方不痛了,力氣也生出來,他不禁大喜,站起來就拜張均。
張均微微一笑:“起來吧。”
藍玉臉色灰敗,他敗了,敗得很徹底,因此直接停止了治療,冷冷道:“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