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
楚葉來到秦河村磚窯。
老遠就看到整整十二輛運輸車等着呢。
“各位師傅來的有一會了吧?來先抽根菸再說。”
楚葉喊喊各位司機師傅聚集過來,每人遞過去兩包香菸說道。
“楚老闆你還挺客氣,你放心吧,就衝着這兩包香菸俺們也不會在運輸的過程裡偷懶的。”領頭的司機師傅叫雷勇,平時負責接活,以前也是負責拉磚送瓦的零活,有啥事都是直來直往,沒有彎彎繞,然後撓着腦袋說道:“楚老闆,趙老闆說是拉磚的錢是跟你結………。”
“這是自然,就按每車20塊錢算,日結賬,到時候結賬就是給你結吧?”
楚葉微微一笑看着雷勇詢問。
都是農民出身的楚葉自然很明白,錢是一切,家裡指望着賺錢買油鹽醬醋呢,楚葉自然不會做那種黑心老闆。
說話的時候楚葉掏出一千塊錢遞給雷勇,算是提前給50車的定金。
“楚老闆挺豪爽的,兄弟們路上別耽誤啊。”
雷勇晃悠着手裡紅彤彤的‘毛爺爺’滿臉堆笑,他做工十幾年還沒有遇到像楚葉這種提前付錢的呢,自然不會偷懶,說不定以後還能和楚老闆這種豪爽的大老闆長期合作呢。
楚葉也滿臉堆笑的看着,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楚葉,這是我請的挖掘機司機師傅,不用錢,到時候記得請吃頓好的就足夠。”
顧蕾帶着一箇中年人來到楚葉面前說道,昨晚楚葉打電話問問他能不能找到開挖掘機的司機師傅,顧蕾沒有猶豫的答應,在縣城找了一圈,最終還是把閨蜜父親的兄弟喊來了。
“你好,我是付錢,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跟着小顧喊我錢叔吧。”
“錢叔好,我是楚葉,想必顧蕾已經說過了。”
楚葉一臉尷尬的和付錢握手解釋道,這名字還真是讓楚葉感到尷尬啊。
“你們聊,我們開工,自己拿錢修路這是好事。”
付錢嘟嘟囔囔的說句,然後駕駛挖掘機開始挖掘磚瓦工作,兩爪子就裝滿一輛運輸車,楚葉看的也不得不佩服,這操作技術沒的說,最起碼比他要厲害的多。
“錢叔可是有20多年挖掘機駕駛的經驗呢。”
顧蕾陪着楚葉來到距離挖掘機較遠的地方,解釋的說道。
“果然是老司機。”
楚葉推着自行車讚歎道。
“楚葉,你哪來的那麼多修路的錢啊?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這有錢。”顧蕾把脖頸那塊親生母親留給她的禮物遞給楚葉後解釋道:“這快玉佩值點錢,我特意去當鋪問得,能當100多塊錢,你要是需要用錢的話,你先拿着用,要是不夠的話,告訴我,我再想辦法。”
“這不是你母親給你的禮物嗎?把它賣掉,你怎麼尋找你的母親?”
楚葉看着玉佩一臉感動的詢問道。
他可是非常清楚的記得,顧蕾和他說起過這塊玉佩的來歷呢。
“我已經放棄尋找親生母親的事情了,20多年,如果能夠找到的話,早就已經找到了,如果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或許他們早就………我覺得玉佩和你相比的話,還是你的事情更加的重要,別推辭,你先拿着用,需要的話就賣掉,如果不需要到時候你在給我也行嘛?”
顧蕾捋了捋被微風吹亂的秀髮,咬着嘴脣,看着楚葉笑着解釋,只是那笑容裡面,卻隱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感。
“謝謝。”
楚葉一愣,旋即一股感動直襲腦袋,感覺鼻尖微微的痠痛,然後一把緊緊的抱住顧蕾,如果一個姑娘願意把自己最重要的禮物沒有猶豫的交給你,那她一定非常相信你。
楚葉對這份信任非常珍重。
緊握着手裡的玉佩想着,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母親的,會的,不管是你母親還是我父親,都會找到的。
“不用客氣啊,這是我應該的呢………我喘氣困難。”
顧蕾呼吸艱難的忍不住提醒楚葉道。
噗噗。
“………我們回楚家村吧。”
楚葉拍拍自行車的單槓提醒顧蕾,記得上次坐這裡的還是古煙呢。
“嗯。”
顧蕾沒有絲毫嫌棄單槓‘隔臀部’的意思,反而覺得非常幸福。
一路上問楚葉各種問題,楚葉也是不厭其煩的給顧蕾解釋………
楚家村。
顧蕾說讓楚葉處理修路的事情,她先回家陪陪母親陸婉嘮嗑,至於治病的事?顧蕾說有時間治,楚葉卻堅持的說傍晚治,最後顧蕾堅持不過,只能聽楚葉的話。
由於和村民說好八點集結,所以楚葉特意囑咐雷勇師傅暫時不用着急,但是讓楚葉沒有想到的是才七點多村口就聚集大量村民。
楚葉推着自行車緩緩的靠近村民………
村口。
楚家村200多口村民同時來到村口集結,還有陶家村譚家村的100口村民,都等待着楚葉阿虎和沈繡花到來。
畢竟沈繡花是派工的工頭;阿虎則是負責維持秩序的‘監工’,至於楚葉?自然要駕駛挖掘機在秦河村磚窯裝車。
“阿虎和沈繡花到底來不來?你們楚家村誰知道阿虎的家?找個人去催催啊,幾百口村民等一地痞,這像啥事?”
“我是譚家村的村民,不知道阿虎的家,問問楚家村的村民啊!”
“楚家村的村民呢?你們村修路的事,不懂事點去催催非要我們村幫你們催?有點眼見,沒看到這麼多村民等的很煩嗎?”
“就是,這天陰的像尿壺似的,早點做工早點拿錢回家睡覺打牌!”
“阿虎和沈繡花來了。”
阿虎提着特製的木牌和賬冊來到村口,等事情準備好後,就準備發放木牌,木牌分三種,紅黃藍,分別代替的是男人,女人,小孩,這是方便傍晚領工資容易識別。
但是沒想到有意外出現。
“大家都排隊排隊,聽我的啊。”
一個胳膊紋着青龍的中年襯衫男人喊到,說話的時候就要去拿阿虎手裡的錢包,阿虎猛然一躲避,沒有給。
“什麼意思?我負責修路派發木牌工資,你不給我錢我怎麼發工資?”譚爆天挽起袖子,看着刀疤臉阿虎譏諷道:“怎麼?阿虎,這是忘記你這道疤痕是誰給你留下的了嗎?”
村民聞言都沉默的後退,眼神恐懼,很顯然這譚爆不簡單。
“呦,這是誰褲襠沒有拉上拉鍊,竟然一不小心把你給露出來裝蒜啊?阿虎,把錢給我,老孃倒是想看看誰敢搶?”
沈繡花一恰腰撇撇譚爆不屑的說道。
“爺交給我的錢,自然不會丟。”
阿虎拿着錢包面無表情的解釋,但眼神卻充滿堅定不移的意志。
“臭婆娘你這是作死,老子從不打女人,打女人從來不留手。”
譚爆一聽沈繡花竟然如此侮辱自己,頓時一臉暴怒的看着沈繡花,接着掄起巴掌,朝着沈繡花俏臉狠狠的甩下,同時,阿虎沒有猶豫直接總身軀擋在沈繡花的面前,爺說過,村民太多,有點亂,記得保護沈嫂嫂別被地痞流氓佔便宜,對楚葉的話當做最好命令的阿虎,自然要確切的執行,決不能讓沈嫂嫂受傷。
“哼,作死………我要打的人誰敢阻攔?誰能阻擋?”
噗通。
阿虎瞬間被譚爆一招撂倒,揮舞起巴掌,朝着沈繡花繼續扇下。
“你………”
阿虎捂着胸部猛吐一口鮮血,短時間裡起不來。
“啊………”
村民裡發出一陣驚呼。
就在譚爆的巴掌距離沈繡花臉頰不足5釐米時,突然一道身影出現,沈繡花滿臉驚喜,瞬間感覺安全感爆棚。
“搶錢搶職務還想要欺負我楚家村的村民,問過我楚葉了嗎?”
非常護窩子的楚葉隨手一甩譚爆,譚爆頓時被楚葉給撂倒,接着一個‘鯉魚打挺’猛然起身,楚葉嘴角微微勾起,原來是練家子,怪不得敢在楚家村村口如此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