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的瞳孔散發着深紅色的光澤,目光銳利如劍,繼續說道:“師弟,你我相識五百多年,曾共患難共生死。”“雖然咱們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要親,二百年前,你爲了救我,差點丟了性命,現在爲什麼不願意和我合作?”
“以你我兄弟的能力,重建師門,稱霸天慧城,易如反掌。”大人物繼續說道。
兆豐搖頭說道:“師兄,師門必須重建,不過是我,不是你。”
“你背叛師門,屠殺同門師兄弟,重傷師尊,導致師尊重傷不治,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報仇,替師父清理門戶。”
“你算老幾?有什麼資格提清理門戶?論修爲,我在你之上,論煉符術,我遠勝於你,論資歷,我是師門首席大弟子,師父的親傳弟子,是未來的掌門人。”
“而你,只是一個沒有正式身份的記名弟子。”
“在我面前,你連做奴才的資格都沒有,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清理門戶,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大人物狂喜道,望着兆豐的眼神中,盡是不屑和鄙夷。
在世家大族或門派內,等級森嚴,尤其是頂級的大門派,等級劃分十分嚴格,尊卑有序。
像大人物這種掌門親傳弟子,地位極其尊貴,在加上修爲高深,地位不亞於門派的各大長老,甚至在某些方面,大人物的話語權超過了一些長老。
至於兆豐,僅僅是掌門的記名弟子,而且出身卑微,是門派在小山村選拔出來的,遠不如身份尊貴的兆豐。
兆豐緊握雙拳,冷冷的望着大人物,說道:“你是師父的親傳弟子,是未來的掌門人,爲何還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兆豐依然想不明白,大人物地位尊貴,修爲高深,煉符術造詣極高,已經被定爲掌門的接班人了,而且掌門已經年老力衰,準備退位,然後潛心閉關修煉,參悟煉符術。
也就說,用不了多場時間,大人物就可以成爲少掌門,在師尊長老的指導下,掌管強生的萬符門。
水到渠成,完全沒必要動手斬殺掌門。
也就是因爲大人物出手偷襲掌門,導致萬符門陷入內亂,無數的萬符門高手自相殘殺,最後萬符門隨之崩潰……
見到大人物,兆豐塵封在心底的記憶,被喚醒了,同時被喚醒的還有對大人物的仇恨。
兆豐咬着後槽牙,冷冷的問道:“師兄,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當初你已經是掌門接班人了,水到渠成,爲何還要偷襲師尊。”
“是不是另有隱情?”
大人物嘿嘿一笑,說道:“師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水到渠成,我爲何還要偷襲師尊?背上欺師滅祖的罵名?”
什麼意思?
兆豐狐疑的望着大人物,表情變的極爲凝重,心情很複雜,聽大人物的意思,似乎師尊不想把掌門的位置傳給大人物。
這不對啊,萬符門上下近萬人,全都認爲大人物是未來的接班人,諸位長老和師尊掌門,也都是這麼認爲的,就差正式宣佈了。
兆豐想了想,萬符門內,論資歷、身份、修爲和煉符術,都無人是大人物的對手,就算是天賦異稟,心高氣傲的兆豐,也自認不如……
如果師兄不被師尊掌門認可了,縱觀整個萬符門,能和大人物匹敵的,那就是兆豐了。
雖然兆豐是記名弟子,身份卑微,資歷不行,但是修爲高深,煉符術造詣很高,有資格和師兄競爭。
大人物之前曾經試探過兆豐,當時兆豐完全沒有競爭的意思。
忽然,兆豐冷聲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被師尊知道了?”
大人物狂笑道:“不愧是師尊最看重的弟子。”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隱瞞了,在你死之前,讓你死的明白。”
“你知道爲什麼我的煉符術不是很強,卻能煉出高品階的靈符嗎?”
此話一出,兆豐先是愣了下,然後倒吸一口冷氣,之前兆豐聽說過一些傳聞,不過兆豐相信師兄的爲人,沒把傳聞放在心上,現在經過大人物的提醒,兆豐意識到,那不是傳聞,而是真的。
“你用人皮煉符。”兆豐顫聲說道。
即使師兄弟已經反目成仇,兆豐依然有些不相信師兄會乾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用人皮煉符,觸犯了門規禁條,一旦證據確鑿,立刻廢掉所有修爲,剝奪一切榮耀,然後關在後山,囚禁一生,直到死去。
人乃萬物之靈,用人皮煉製靈符,成功率高,威力巨大,品質上乘。
用人皮煉製靈符過程殘忍,先在活人的身上煉符,然後再活活的揭下來,被選中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只有一些歪門邪道纔會用如此殘忍的方法煉符。
兆豐無法想象,他敬重多年的師兄,居然也會用人皮煉符。
大人物臉上閃過一絲差異,說道:“師弟,怪不得師尊說你是我最有力的競爭者,如果再給你一些時間成長,和你競爭的時候,我會被你徹底的碾壓。”
“你猜的沒錯,我偷偷的用人皮煉符,被師尊發現了,爲了活下去,我只能偷襲師尊,然後爭奪掌門之位。”大人物獰笑道。
猙獰恐怖的笑容,意味着大人物沒有真心悔過。
兆豐心痛的搖頭,冷聲說道:“師兄,你太讓我失望了,天之驕子的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被師尊發現後,你不但不真心悔過,反而偷襲師尊,甚至還爭奪掌門之位,引發了門派內亂,導致萬符門元氣大傷,外部勢力趁機入侵。”
“最終萬符門倒在了內憂外患中。”
“師兄,你是萬符門的千古罪人,你是欺師滅祖的人渣,我今天要替師父清理門戶。”兆豐怒聲說道。
兆豐這次是真的怒了。
之前兆豐對戰師兄,心中有很多疑惑,現在真相大白,兆豐對師兄僅存的一點敬重,也徹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