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怎麼粘的這麼緊呢!”川哥自我解嘲:“原來直接是把有膠的一面粘上去了!我,我還是重新用吧!嘿嘿嘿,見笑了見笑了,這件事情充分的說明了一個真理——老師也不是什麼都會的!”
一邊說,一邊伸手抓住了那片姨媽巾,一使勁兒,從傷口上拽了下來!
“哎喲!我勒個鳥的,好疼!”
同時,伴隨着一聲慘烈的喊叫。再看川哥手裡的姨媽巾,那原本粘在傷口上的那一面雖然被撕下來了,但是上面紅的一片是血跡,而外圍黑乎乎的一片,是同時被生生的拔下來的川哥胳膊上的汗毛!
疼痛使得劉川在心中懊惱的想到:坑哥的姨媽巾,用着這麼難受,真不知道爲什麼女人們都會對它情有獨鍾!
車後座上劉川的慘叫以及花小櫻輕輕的近乎竊竊私語一般的語調,讓前面開車的的哥直接心猿意馬,劉川從車內的後視鏡上窺到了他的表情!
那廝也正在通過車內後視鏡斜着眼睛在用勁兒的向後看,屌絲青年一臉的畏褻樣子。
大概,他以爲後面車座上正在發生着傳說中的車震……
當劉川將手中血糊流啦的姨媽巾深惡痛絕的扔出窗外,車子也在南城新一中門前二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兒就是愛國村,擁擠的城中村,出租車一般都不會開進去,耽誤他們掙錢的時間。
花小櫻下車付了車錢,心急火燎的向着前方跑了出去,好在劉川的腿腳倒還靈便,於是慌忙跟上。
花小櫻的家,就在從下車的地方順路向城中村裡大概走了五十米的路邊。
遠遠的,劉川就看見了一輛救護車停在街邊,車頭前圍了一羣人。
待走近了,花小櫻的哭聲也越來越大:“老媽!老媽!……”
她幾乎是在喊叫着,撥開了人羣,衝進屋子裡。
“快讓開,讓開,小櫻回來了!”
“咦,這個是她男朋友吧?哎,可惜呀……”
“就是就是,老人臨走也沒有見到女婿一面,怎麼能放心的走!”
……
圍觀的應該都是街坊鄰居,自然認識花小櫻,對於緊跟在花小櫻身後的劉川,他們自以爲是的給川哥安了個身份——花小櫻的男朋友!
這也難怪,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能和花小櫻一起來處理的男生,不是她男朋友還能是誰?
更何況,川哥看上去面嫩的很,原本就沒有比花小櫻大幾歲的他,和她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兒金童玉女現實版再現!
不過,劉川此時耳朵裡聽進來的話語重點可不在這,而是從那些議論紛紛的話語中,他推測出了一個結論,花小櫻的母親已經與世長辭了!
“呃,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我們正在搶救!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病人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脈搏爲零,心跳測不到,呼吸沒有,應該是已經去世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眼鏡兒看着剛剛進屋的花小櫻說道。
他的話,等於是給花小櫻的母親宣判了死刑。
“老媽,老媽,你醒一醒呀!醒一醒呀!”花小櫻朝着躺在牀上的老媽撲了過去,嚎叫的聲音讓劉川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悲痛欲絕!
“真可憐呀,這孩子,爹去世的早,這一下母親又不在了,這以後……哎!”
“是呀!老天爺真不長眼,怎麼能這樣不公平呢?”
“真是飛來橫禍,好端端的人,一個小時前我還和她說話來着,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鄰居們議論紛紛,劉川從他們的話中對花小櫻的情況有了更多的瞭解。
原來她是生長在單親家庭的環境裡的,這就難怪她有着強烈的近乎是能體現她的自卑的自尊,也難怪她會有性格中的冷酷暴力一面,在學校裡以小太妹形象示人。
“陳醫生,救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來看這些儀器屏幕上的數據吧!”
一個護士模樣的人在屋子裡朝着之前和花小櫻說話的那個眼鏡醫生彙報。
眼鏡兒醫生去到牀前看了一眼搶救儀器上的顯示屏,這次果斷的宣佈:“死亡了!不用再繼續搶救了!”
“不,我老媽不會死的!她不會拋下我不管的!”
花小櫻哭成了淚人兒一般,趴在她母親的身體上,阻止醫務人員將那些導線呀輸液管呀什麼的從她母親身上拔下來!
此情此景,讓人動容。
“小夥子,去勸勸你女朋友接受現實吧!我們帶來急救的醫學儀器是不會說謊的,她這樣的情緒,我們沒法離開呀!”
眼鏡兒醫生走到劉川身邊說道。
或許是見慣了人的生老病死,眼鏡兒醫生的臉上很平靜。
開着救護車來忙了一大圈子,看這樣子是得不到什麼利益了,他急着收東西走人,但花小櫻卻在阻止他們離去。
劉川怕花小櫻悲傷過度把自己再弄出什麼事情來,他已經在心裡深深的同情上了這個幾乎馬上就要成爲了孤兒的妮子。
於是,他上前想拉開花小櫻。
花小櫻的手緊緊的拉着她母親的手,自然是不願意分開,劉川伸手過去,想掰開她連着母親手腕的那隻手。
也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劉川的手觸到了花小櫻母親的手腕,作爲一個家裡世代行醫的傳人,他習慣性的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併攏一起去探在了花小櫻母親手腕的脈門上!
倏然,劉川的原本還算平靜的小心肝一下子跳動到了嗓子眼兒!
他居然微微的感覺到了花小櫻母親手腕脈門上的一絲跳動!
雖然很輕微,比傳說中那種氣若游絲的跳動還要輕微,但家傳高超的把脈之術還是讓他探知到了生命沒有完全完結的跡象!
“她沒有死!”劉川一激動,直接下了結論。
這廝聲音因爲激動而有些大,滿屋子裡的人包括外邊圍觀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聽在了耳朵裡。
頓時,一片喧囂的氣氛變成了一片寂靜!
足足十秒中過去,纔有人打破了這寂靜!
“你這小夥子,怎麼盡添亂?!讓你勸勸你女朋友,你怎麼也和她一個論調了?呃,你們的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醫療機器是不會騙人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說話的正是眼鏡兒醫生。
但他的話卻被劉川再次給打斷:“不錯,病人絕對沒有死!我探到了她的脈搏,雖然跳動的很弱,但是有!”
“怎麼可能?!我剛剛明明看了搶救醫療機器屏幕上顯示的數據,清清楚楚的顯示她已經沒有了脈搏!好了好了,我們要走了,都像你們這樣糾纏,其他的需要急救的病人怎麼辦?請讓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眼鏡兒醫生一臉的不屑,看着劉川,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又問道:“哎,小夥在你是幹什麼的?”
這對話間的工夫,劉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直沒有離開花小櫻老媽手腕的脈搏。
之前,他也懷疑自己太過激動,產生了幻覺,才覺得花小櫻的老媽有脈搏,但是經過這近乎兩分鐘的把脈,他不但清晰的感知到了花小櫻老媽的脈搏,而且已經運用高超的自家獨門古醫術,探得了花小櫻老媽的病情!
眼鏡兒醫生的話,劉川直接沒有答覆,他現在有些輕視眼鏡兒醫生這樣的草菅人命者。
或者說,劉川有點兒輕視他的醫術,居然把活人宣佈爲死人,這是什麼鳥醫生?
劉川用左手探向自己的腰際,然後將掛在皮帶上的那一串鑰匙鏈兒拿在了手中。
從那一串鑰匙鏈上,劉川取下來一個精緻的細細的牙籤鞘一樣的東東,抽出了裡面一根銀針!
這跟銀針他長期帶在身上,在從中州市來葉城的那個早上,不小心將謝雨璇的手臂打了,劉川就是用這枚銀針讓謝雨璇見證了奇蹟——在一瞬間的時間裡,讓她烏青的胳膊通過鍼灸恢復了常態!
這會兒,他取銀針在手,一下子向着躺在牀上的花小櫻老媽的頭頂百會穴扎去!
“哎!小夥子,你幹什麼呢?人都死了你瞎折騰個什麼?怎麼回事兒你,還不讓死人安寧呀?!”
眼鏡兒醫生在一旁嚷嚷道。
就連花小櫻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早已經從老媽身上直立起來身子,也沒有哭泣了,只是六神無主樣子茫然的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喲!小櫻的那朋友還是個醫生呢?他這是要鬧那般?起死回生嗎?”
“我擦!隨身都帶着銀針,看來這小櫻的男朋友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用那麼長的針紮在頭頂上,不死恐怕都能讓他扎死了!毛頭小夥子,懂什麼!”
一時間,花小櫻家裡家外那些圍觀的人羣中說什麼的都有!
劉川泰然自若,甚至臉上還掛着星星點點的微笑,好像身邊所有人的議論都與他無關,自顧用右手捏着那已經扎進了花小櫻老媽頭頂百會穴的銀針尾部,手法嫺熟的抖動着。
“你,真的會醫術?我媽她……真的沒有死?”
一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躺在牀上的花小櫻的老媽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轉機出現,於是花小櫻帶着一線不甘心的希望抽噎着對劉川問道。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那話的威力卻是十分巨大!
“嘿嘿!”那眼鏡兒醫生聽了之後一聲冷笑:“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感情你都不知道你男朋友會醫術?好吧!你就讓他折騰吧,興許他真有什麼回神大法呀什麼的功夫也說不了!要不然,怎麼敢在你媽頭上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