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冰,電,一衆三人竟挾着餘威,妄圖全身而退。
吳晨勃然暴怒,先是鑰匙被他們在衆目睽睽下強奪,然後老首長又被電與瞳偷襲,合力重創,這令他不禁瘋狂!
一招手,吳晨的掌心真氣猛烈膨脹,如紫氣東來,一瞬息就鎖定瞳!
勁敵!
瞳心中震撼,深知此時此刻的吳晨,纔是對他的極大威脅,因此它在第一時間轉身,準備迎敵。瞳深知在揹負着已然重傷的電的情況下,除非他背插雙翼,或者能飛天遁地,否則絕對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除非……他能擊斃吳晨!
“來吧,吳晨,你跟我間有一場宿命的對決,但你三番五次找警察圍攻我,真是懦夫。現在,你總算有膽量跟我一決雌雄,我很高興。”瞳森然冷笑,眉宇間赫然蒸騰起一股焚天般的狂熱戰意,他的瞳孔中有一道暗黑光線猛烈凝聚。
冰憂心忡忡,不安地提醒瞳:“我們在華夏國內作戰,很快錦州市軍方和警方的大部隊就會來援,那時候,槍林彈雨下,哪怕強悍如我們,未必就能贏對方。儘早撤離爲妙!”
瞳深深看她一眼,然後瞥向電。
瞬間,冰就讀懂他眼神中的意思,默然不語,雙臂瘋狂結冰,凝聚成無數冰刃,璀璨奪目,殺意凜然!
冰很清楚瞳的意思,他們要想將在老鷹那一記偷襲下,全身粉碎性骨折的電救回去的話,他們必須殺出重圍,而那時候,在重重圍困中,一旦吳晨那樣的強者出手偷襲,很容易就會對他們形成威脅,而且,一旦吳晨銜尾追殺,由於揹負着電,瞳的實力將大打折扣,只有冰能出手迎敵,但她卻未必是吳晨的對手。
吳晨,是他們的眼中釘,必須拔除。
正在雙方對峙時,電卻澀然苦笑:“瞳,冰,做兄弟的今日拖累你們了……如果沒有我,你們早已安然撤離。”
瞳怒吼:“說什麼蠢話!我們是性命相jiao的夥伴,沒有你的話,在無數年的任務中我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回了!放心,今日我定能帶你們回去,然後我們將打開天魂龍鼎,獲得一切!”
電噙着淡淡微笑,神色中露出一絲解脫,嘴角微翹:“今生能夠有你們這些兄弟,我已一生無憾。”
“你要幹嘛??!!”
瞳目眥欲裂,看到電的皮膚忽然變成猩紅色,詭異地全身碎裂,好像一個即將爆碎的瓷器般。
電釋然嘆息:“華夏聖賢曾說:大丈夫,馳騁沙場,馬革裹屍,幸也。我能爲兄弟戰死,一輩子已經值得,永別了,瞳……娶冰吧,別再妄想蔣菲,忽視默默守望多少年的她。”
“不!!!”瞳如同窮途末路的困獸般嘶吼,伸出手去,但電渾身的所有血管都已經碎裂,但噴薄而出的,卻非滾燙鮮血,而是熾烈電漿!
冰的臉頰有兩行清淚滑落:“走吧,瞳,別讓電的犧牲毫無意義。”
她的雙臂噴射出無盡冰霜,剎那間形成一堵強固冰牆,擋住去路,然後她拖着瞳,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晨想要去追擊,但電已是狀若癲狂般猛撲上來,渾身的電漿極其駭人,甚至有球形閃電環繞着電,有的警察妄圖阻截,但他卻是爲高中時沒好好惡補一番物理知識付出慘烈代價。
一顆球形閃電突然爆炸,警察登時灰飛煙滅,瞬息被焚成焦炭。
其餘人都露出駭然神色,目瞪口呆,吳晨揮手示意所有人退後:“那名恐怖分子目前極度危險,暫且退避,但也無需恐慌。大家稍安勿躁,他現在的狀態等同引火自焚,很快他就會耗盡力量,屆時甚至無需我們出手,他就必死無疑。”
雲蒂露出緊張神色,唯恐吳晨會逞能,去跟那電漿人死鬥。
早百合也佯裝擔憂,心中卻是玩味,暗想最好吳晨跟電那蠢豬拼死,鷸蚌同歸於盡,漁翁白白得利,但現在情況複雜,最終的大贏家未必就是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天皇。
電卻是捧腹大笑,渾身燃燒的能量漸漸熄滅:“吳晨,你很懂我的能力嘛,但都已經無關緊要,我的使命已經完成,瞳和冰都已安然撤離,我心滿意足了。”
吳晨冷笑:“早晚,他們都會落入我們華夏彀中!你別忘掉,目前他們依舊在錦州市,我們已經佈置下天羅地網。瞳那傢伙在先前戰鬥中已經負傷,冰也消耗慘重,短期時間內絕對沒法恢復,我們會加緊步伐,將他們一網打盡!你們,是在跟國家機器爲敵。”
電撇嘴嗤笑:“我們本就是刀尖舔血的狂徒,早晚都是要死,無非是早死晚死罷了。現在,我先去一步,到地獄的第18層等待着你,只要捲入天魂龍鼎的漩渦,誰敢說自己不死,哈哈。”
吳晨冷哼:“你現在繳械投降,尚能活一命。你現在的狀態,只是將能量全數釋放罷了,儘管從今往後,再也無法成爲強者,但作爲普通人長命百歲,依舊有可能的。”
電哈哈狂笑:“我曾登臨巔峰,豈能再庸庸碌碌一輩子?不如死去!但是嘛,有一件事我必須提……”他的眼神突然瞄向正在屏息養神的老鷹,瞳中有着一絲譏誚。
老鷹瞳孔驟縮,深知事情可能是已經走漏消息,他情急錯愕下,瞬間暴起,猛然從一名特警手中搶來槍械,瞄準電,立刻扣動扳機。
噠噠噠……
如果是平時,電身爲全球頂尖強者之一,豈會被小小槍械擊斃?但如今他油盡燈枯,已是強弩之末,頓時被瞬間打成篩子,橫死當場。
老鷹哈哈大笑:“烈火傭兵團的頂尖大將,已經被我們擊斃,在場者人人有功,所有犧牲的烈士都將得到一筆豐厚撫卹金。儘管說,今日的事情未必完美,但有一就有二,我們已經摸透那些傢伙的底細,接下來,在全城搜捕中,我們一定能大獲全勝!”
他說着鼓舞的話語,將所有人打發出去。
吳晨卻是神情冰冷,第一回漠然地看着老首長,喉嚨乾澀:“首長,他已經喪失反抗能力,爲何依舊要將他擊斃?留他一條性命,哪怕是嚴刑逼供,問出烈火傭兵團的隱藏據點,都是好事。”
老鷹一怔,心中狂怒,隨後背脊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深知吳晨怕是已經懷疑他的動機,畢竟他的出手太突兀,難免有點掩人耳目的嫌疑。
但老鷹畢竟是老油條,語重心長地嘆息:“那種窮兇極惡得混蛋,手上有太多條我們袍澤的鮮血,對付那樣的惡棍,我們的確本可選擇仁慈和寬恕……”然後,老鷹突然翻臉,滿臉暴怒:“的確,在很久前我就像上面我說的那樣覺得的!但是這些日子,我聽到太多同僚慘死的消息,我看到太多袍澤的屍體,而那些人……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啊!”
老鷹痛苦咆哮:“你可知,一旦我不出手,電那傢伙必然會被帶回去,嚴密看守加保護,他會安然無恙,不會爲我們死去的同僚付出半點代價!甚至,我們得處心積慮地護衛他的安全,免得烈火傭兵團妄圖殺人滅口,隱藏他們的邪惡計劃。我們……竟然要爲殘忍虐殺戰友兄弟的混蛋服務,你懂那種痛苦嗎,吳晨?!”
吳晨愕然,喃喃自語:“但……那是軍規和法律。”
“我知道!”老鷹慘笑,“但那些我們的戰友,我們的兄弟,我們的朋友,他們就該那樣無辜慘死,任憑兇手逍遙法外嗎?電那混蛋,如果他肯用交代烈火傭兵團的相關情報做交換,說不準能換取免除死刑,從此高枕無憂地繼續活着。不,他有極高概率會活下去,而他的生命,就是對我們的嘲笑!”
“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老鷹仰天怒吼,一記鐵拳捶在牆壁上,“今日,我哪怕拼着被記大過的罪,也要手刃那混蛋,爲他們復仇!我老了啊,沒有多少雄心壯志,我只是無法忍受再白髮人送黑髮人,看着那些我親手帶大的年輕生命逝去……你要舉報我的話,就去做吧,吳晨。”
說完,他步履蹣跚地轉身,佝僂着身子離去,只留下蒼老淒涼的背影。
吳晨默然,心中百感交集,那畢竟是自己的老首長,多少年的感情是何等深厚,他不可能是殺人滅口的兇犯……吧?
早百合心中狂笑,如果老鷹那傢伙,真的有他說的那些悲憫之心的話,豈能會眼睜睜看着吳晨跟烈火三人衆交戰,畢竟,那種程度的火拼很可能會出現犧牲者。
而在老鷹轉身後,他低着的眼瞳中,也射出猙獰微笑:我已成功欺騙吳晨,那蠢笨如豬,又重情重義的傻小子,必然會被我的感情牌打動,今日的事將成功矇混過關,哈哈,下一回我必須謹慎小心,一舉奪走打開天魂龍鼎的所有鑰匙!
吳晨喟然長嘆,既然今日的事情已經結束,接下來要做的是排查烈火傭兵團的據點,暫時也就沒有他的任務,他轉身離去。
“你去哪兒?”
“喝點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