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了?”
吳晨的眉頭緊蹙,這吳月昨日也沒有吃壞肚子,怎麼現在卻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說着,吳晨伸出兩根手指就朝着面前的吳月伸過去,他的手指扣在吳月那白皙嫩滑的手腕上。
“哦,原來是你回來了?”
吳月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雖然她也是一直都在渴望有一個吳晨這樣擁有寬闊臂膀的人陪在她的身邊,但是她知道現在還沒到時候,起碼在吳晨沒有做到之前她是斷然不會考慮的。
吳晨的眼神在吳月的身上掃過。
脈搏有力,但微微有些虛弱,這種脈象是隻有女子例假來臨之際纔會有。看來吳月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她只是單純的有些貧血而已。
“姐,我給你泡點糖茶去吧。”說着,吳晨自己朝着櫃檯走去。吳月在這小小的花店中放置的所有物品對於吳晨來說都瞭若指掌。她肯定是將自己給她買的那袋紅糖放在花店中最裡面的那個小小保險櫃裡面了。
吳月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讓吳晨的心變得溫暖起來。
這吳月的小動作,讓吳晨放在心中久久難以忘懷。
帶着一絲寵溺,帶着一絲埋怨。吳晨端着一杯盪漾着薄荷香氣的紅糖水走到了吳月的面前。
“姐,怎麼你這紅糖水都捨不得吃,這可是我特意給你買的你最喜歡的薄荷口味!”
暖意融融的紅糖水被吳晨放置在吳月的手掌心。
吳月那因爲例假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蛋也因爲這暖意融融的紅糖水而變得有些紅潤。
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紅糖水,吳月也有些氣血回覆回來。
“既然你回來了,今天姐姐我可是準備偷下懶,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偷懶了,還真的是蠻懷念的。”愜意的將自己的身子舒展開,吳月的臉上帶着一絲得意的笑容。
帶着小狡猾的目光朝着站立在花臺邊上的吳晨輕掃一眼,她的嘴角也微微翹起。
“嗯,既然姐姐都這麼發話了,自然也不無不可,那就今天讓你放個假,至於這花店就讓我來當一次小老闆吧。”
嘻嘻哈哈的朝着吳月一笑,吳晨就讓吳月放寬了心,他則是目光落在了那些還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
以前他和吳月兩人可沒少在一起對着那些插花藝術做研究,別的不說,他在和吳月在孤兒院的時候,就一直喜歡沒事兩個小傢伙拿着一把鉛筆刀,在四處晃悠。
在院長和那些阿姨們詫異的目光中,兩個小傢伙將周圍那些樹木上多餘的樹枝和嫩芽用小刀割下來,然後利用一些廢棄在大街上的泡沫板,還有樹枝藤條來進行插花塑造。
最開始因爲都是小孩子,他們之間看的最多的也是奧特曼之類的一些動漫和科幻片,而吳晨和吳月之間也是最喜歡插花成爲那種樣子。
一個大大的奧特曼的頭像在泡沫板上利用不同種類的植物插出來的時候瞬間就點爆了那羣小孩子們的創意思維。
想到這些過往的故事,吳晨的嘴角都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微笑。
看着吳晨的嘴角帶上微笑,盯着吳晨看的吳月嘴角也是掛滿了幸福。這個小店可不是一般的小店,這裡面充滿的是吳晨和吳月之間滿滿的回憶,還有的是他們在孤兒院時候的那些快樂時光。
那個時候插花也開始漸漸有些成效,就連外面的那些小孩子們也開始變得喜歡來和孤兒院的小朋友一起玩,因爲他們會製作出奧特曼的形象。
但好景不長,隨着他們開始教授的人變多,周圍的那些樹木花草可算是遭殃了。甚至連周圍那些路邊上的灌木叢都開始被他們下毒手。
這下可算是惹了衆怒。
因爲插花的源頭是從他們兩人開始的,所以秉承着要處罰就得從源頭上杜絕的思想。他們兩人在整整兩天的禁閉之後從黑黑的小房子裡面仿出來。
在此期間,兩人雖然沒有新鮮的花草樹木,但是卻也依舊有着一些泡沫板,還有外面玩耍的孩子們時不時丟進來的一些糖果和新鮮的花草樹木,這些可是他們在裡面和窗子外面的孩子們換的。
一下子從一個大衆品變成了一個獨家的作品之後,吳晨和吳月兩人因爲插花帶來的懲罰也蕩然無存。
如今,吳晨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捏着自己手中的插花工具,專心致志的對面前這個造型奇特的塑料進行插畫工藝。這讓他回想起來都有些唏噓不已。
吳晨的身影一瞬間被拉長,他身上透出來的一絲寂寞落在吳月的眼中,也讓她那顆敏感的心有一種被人揪住的痛。
“你是在想他們了麼?”吳月端着茶杯,說完這句話之後再度輕輕的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
這個小習慣可沒有讓吳晨逃過。
吳月每次想要掩飾什麼之前,總會習慣性的抱着茶水喝一口,也不管茶水的溫度燙不燙人。
這個習慣是因爲貧賤少年百事哀的遠古,吳月當時爲了一個人承擔住吳晨犯下的錯誤,竟是在孤兒院領導前來文化的時候,髒兮兮的一個人拖着鼻涕,端着一個陶瓷缸子喝着裡面滾燙的水。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的手被燙出來一個小水泡,而吳晨則是因爲她守口如瓶而逃過一劫。這一次是往吳晨對吳月感激不盡的來源。
從此之後兩人在一塊就風雨無阻,沒有人能夠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的親密。
吳晨的臉色微微緩和,房間裡的氣氛有些不對頭,這讓他的內心也有幾分煩躁。
“姐,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做出來的第一個成品叫做什麼名字麼?”吳晨想到了過去的一件趣事,不由得轉頭朝着吳月這邊問過來。
“呸!”
“虧你還有臉提出這個問題!”
吳月狠狠的鄙視一眼吳晨,這傢伙的臉皮真的比城牆還厚。他們之前做出來的第一個成品,因爲兩小孩的想象力實在是有限,就只能夠選擇一些通俗易懂的。
“是……大漢暴打弱女子。”
吳月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兩圈,她不禁有些爲自己的機智得意。
“明顯是黑熊精大戰蛇妖,話說當時回想起來我們都好單純,周圍的那些大人們都臉色好奇怪……”
吳晨還正要準備回憶當年的糗事,卻被吳月一口打斷。
“過去的事情還回憶他作甚,現在過好咱們的小日子不挺好的麼?”說着,吳月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
“唉,你這沒長腦子麼。這朵花明顯被你插歪了,難道你沒有看到麼?你得將之正過來才行,不然怎麼會算得上是插花?”
吳月看着吳晨三心二意的在插花的花基座上亂來,她不由得暗自鄙夷一番。這好好的一個花基,看來眼睜睜就得在吳晨的三心二意之下報廢了。
“姐!這花基根本就不適合做插花,你這是在哪裡買的這種劣質的花基?”不由得抱怨一生,吳晨將自己手中的花莖朝着泡沫插過去,卻聽到啪嗒一聲輕響,這花莖竟是直接斷掉了。
幾次都插不進去,這讓吳晨有些煩躁,他將花莖丟到了一旁,眼睛在面前的花基上一掃,賭氣的坐在了一邊的臺子上。
“呵呵,你還是當年的老樣子,當初我教你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插進去麼?和今天的這番模樣簡直無二,還是我用了好幾顆糖果纔將你小子給哄好的。”輕笑着,吳月的目光在花基上面掃了掃。輕笑着說道:“你得用力插才行。”
說着,吳月白了一眼邊上若有所思的吳晨。
“用力?”吳晨看着花基,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他現在的手段,都能將軟弱的銀針打入人體,又何嘗不能對着這些花基使用。
不過既然能夠讓吳月開心,那對於他來說出點醜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真的是進去了。”
兩人之間的默契是千錘百煉鍛煉出來的,對於兩人來說誰的心思都瞞不過誰,尤其是吳月看到了吳晨眼中的一抹關切之後。
心中暖暖的,吳月瞥了一眼吳晨。
兩人之間雖說一直鬥士姐弟,但兩人之間卻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因爲這吳晨和吳月都是孤兒院收養的人。
至於吳月和吳晨的身世,就不足爲他們所知。
吳晨看着吳月躺在躺椅上愜意的喝着茶水,他將自己忙活了小半天的插花裝飾好之後放在了臺上。自己則是端着一個小板凳坐在了吳月的身旁。
陽光靜好,天空也是湛藍無比。
兩個人的影子拉的斜長,吳晨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睏意都在瞬間朝着他的身子席捲過來,將他牢牢包裹。
吳晨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眼吳月,就趴在她那香噴噴,白膩膩的大腿上,溫柔的蹭了蹭大腿就閉上眼睛沉睡起來。
吳月的眼中帶着些許溫柔的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吳晨,眼力全是笑意。
陽光之下,吳晨的身上有着一股無名的氣息正在不停的涌動,冥冥之中傳遞過來一個浩瀚的聲音。
“功德點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