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的反差,讓不少人都明白了其中的三味。
而安麓山也沒有想到,葉瀟只是一句話就破壞了自己整個計劃,本身就是要兵不血刃的解決掉龍幫的麻煩,現在竟然被高世軍這頭蠻牛給破壞了,雖然有些憤怒高世軍沒有聽從自己的安排,但是一想到,如果高世軍是一個有心機,有城府的人,恐怕慕容蒼山也不會對他如此的放心了,擡起頭望向慕容蒼山,眼神裡面滿是詢問的意思,而後者只是遲疑了片刻,就微微點了點頭,看到慕容蒼山點頭的時候,安麓山整個人也是一顫,一張白皙的臉龐甚至都有些潮紅了。
他明白,慕容蒼山這一點頭代表什麼。
他雖然是慕容蒼山的義子,但是卻一直都隱藏在黑暗裡面,他很想像葉瀟,上官玉兒這些人一樣在明面上爲慕容蒼山建功立業,但是他知道,自己雪藏起來,也是慕容蒼山的計劃,只不過,這個計劃是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的而已,他是慕容蒼山撿回來的一個棄嬰,從小就被慕容蒼山灌輸了很多東西,包括慕容蒼山的城府,厚黑,甚至就連慕容蒼山自己都不知道,他那一身霸氣外露的野心也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淺墨化影響到了他的這個義子。
安麓山深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心緒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他,安麓山,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幾年了,看到一個面容白皙的男人一步步走出來,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安麓山的身上,只有葉瀟,微微眯起了眼睛。
而安麓山發覺,自己的確很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看到安麓山,高世軍整個人也是一愣,隨即想到了安麓山吩咐自己的事,自己現在搞砸了,臉上滿是羞愧的神色,叫道:“少爺……”
不等高世軍說完,安麓山舉起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只是拍了拍高世軍的肩膀,而其他人也聽到了高世軍的這一聲少爺,不少人臉上都滿是愕然的神情,而坐在一起的陳司翰和葉孟浪眼神都是一陣收縮,既然是身爲對手,他們又怎麼會不把慕容蒼山的資料調查得清清楚楚,高世軍這一聲少爺,其中意思已經不言而喻,想到慕容蒼山冰封冷藏了這麼多的人,葉孟浪和陳司翰望向慕容蒼山的時候,都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而陳雪松更是一臉愕然的道:“黑寡婦,不是說慕容蒼山只有一個女兒麼?怎麼這裡又跳出來一個兒子?”
黑寡婦搖了搖頭,視線也落到了安麓山的身上。
安麓山掃了周圍的人一眼,纔回過頭望着慕容蒼山,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道:“安麓山見過義父。”
“義父?”
不少人都是一臉愕然,顯然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慕容蒼山還有一個義子的事情,而後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和身旁的幾個慕容家族的人聊了起來,一副這裡的事與他毫不相關的模樣,而葉孟浪則是深深的望了慕容蒼山的背影一眼,對着身旁的陳司翰道:“看樣子,我們所有人都小瞧了這個慕容蒼山,恐怕這一局棋,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佈下了吧!雖然他的棋藝不怎麼樣,但是這佈局的功夫,就算是我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比我高明得太多了。”
陳司翰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道:“輸給他,不冤。”
葉孟浪神色複雜,一直以來他都在爲了十二巨頭的位置在奮鬥,輸給慕容蒼山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個心結,畢竟,在他看來,慕容蒼山和他之間根本就是有一道天差地別的鴻溝,無論是慕容蒼山的家族,還是葉瀟的龍幫,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但是他竟然輸給了慕容蒼山,如何讓他不憤怒,但是現在,他才驚人的發現,慕容蒼山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聽到葉孟浪的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陳司翰端了一杯酒給他,望着葉瀟微微笑道:“我倒是想要看一看,慕容蒼山這麼一個義子和這個龍幫的葉瀟是如何碰撞的?”
“無非就是想要當了婊子,還要立一塊貞潔牌坊。”葉孟浪一臉輕蔑的笑道。
“現在,名譽對他來說很重要。”陳司翰搖了搖頭笑道。
安麓山回過頭望了所有人一眼,才端起酒杯,微微笑道:“安麓山代我義父敬各位一杯。”
不少人都窸窸窣窣的端起了酒杯,只有葉瀟,葉孟浪,陳司翰這些人是最後動杯子的,安麓山一飲而盡,纔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葉瀟的面前,一臉溫和笑容的道:“葉龍主,這一杯我單獨敬你,如果不是您帶領龍幫的人爲義父征戰,或許就沒有今天的宴會了,我安麓山是打心底裡敬佩和感激葉龍主,所以,這一杯我先乾爲敬。”說完就看到安麓山端起杯子,同樣一飲而盡,然後緩緩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倒是坐在黑寡婦身旁的陳雪松,一臉不解的望着安麓山嘀咕道:“黑寡婦,你說慕容蒼山今天到底怎麼整什麼幺蛾子,先是派了幾條狗出來狂吠,現在又不知道從哪裡搞了一個乾兒子出來,想要我們龍幫還不簡單?讓他的人直接衝上來,把我們這些人都幹掉不就得了?還這麼麻煩,文嗖嗖的,還真不像是慕容老狗的姓格啊!”
“他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黑寡婦淡淡的道。
“什麼意思?”
“他現在才坐上了十二巨頭的位置,雖然說十二巨頭可以調動的資源很多,但是他的手底下就只有這麼一點可用之人,如果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慕容蒼山是一個飛鳥盡,彈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人,你說,以後還會有什麼人會給他效力?但是,如果我們龍幫是被他們兵不血刃的接手過去的話,就算是有心人都知道其中的陰謀,但是大部分的人都不清楚,依舊會有人來投靠慕容蒼山,所以,他現在必須得重視他的名譽,除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不然不會用力量來鎮壓我們。”黑寡婦淡淡的道。
陳雪松也知道,黑寡婦的政治天賦,不知道比他強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