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你麻痹啊,快點將十萬塊賠給這位老大!”紅雞急紅了眼睛,面容猙獰地嘶吼。
小六不敢拂他的面子,於是艱難從衣服裡拿出一團報紙包着的東西,厚厚的一疊,估量了一下,大概有好幾尺厚啊。
“老大,你真要將這個錢賠給他們嗎?”
紅雞一心想快點逃離這個地獄,兩根斷裂的手指劇痛無比,再耽擱下去,他都害怕會殘廢,抽了小六一腳,罵道:“老子做事還要你來教麼,滾到一邊去。大哥,這裡面的錢剛好是十萬,你數數對?”
葉無缺把報紙團放在手上掂量掂量,十萬塊也就是一千張百元大鈔,到底會有多重,他不清楚,不過這一團報紙也挺重的,他揮了揮手,大方地說:“不用那麼麻煩啦,區區一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裡,沒啥事的話,那麼不送啦。”
紅雞像得到大赦似的,一手捂住受傷的手指,灰溜溜地跑掉了。
其餘的手下也陸續跟着離開,目光一直停留在葉無缺身上,彷彿見到一位大人物。
目送紅雞跑掉,葉無缺心有所不安,他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必會迎接一場狂風暴雨。
經跛子勇跟紅雞兩人的事,豐海市的地下世界爲之震動,許久沒有動搖過的勢力地盤居然在一個年輕人的影響之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動。
葉無缺這一個名字,從此在豐海市的地下世界流傳。
……
“什麼!葉無缺那個臭小子在那豐海市的建立了幫會?”聶成坐在校長室中一張軟椅上,他臉色極爲難地在桌子上一拍。
王勝畏懼站在旁邊,噤若寒蟬,如果有人站在他身邊的話,能夠雙手顫抖,目光則一直注視着地墨綠色地毯上。
葉無缺在豐海市建立黑幫勢力,在三分鐘之前,恰好是傳到他們這邊。
“是啊,堂哥。原來他這幾天不在學校,就是在外面建立所謂的幫會勢力。”王勝疑惑地問道,以他的想法,葉無缺不過是貪玩而已,一個超級集團公司的老闆兒子,堂堂的富二代怎會去混這種危險的世界。
聶成神情憂慮,張怡筠已經被他逼得是處處後退,公司是處於最爲嚴峻的情況。如此特殊的境地,葉無缺竟然會是跑到豐海市中混黑幫,其真實目的很令人懷疑啊。
王勝察覺出聶成的異樣臉色,奉承地說道:“堂哥,我猜那小子是知道家族就快被我們整垮了,所以纔會去混黑幫,爲自己準備後路的。”
“準備後路?王勝啊,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聶成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上一口,舒適躺在軟椅上。
王勝先是瞄了聶成一眼,只見聶成面如表情,不見有什麼特別,於是接着回答:“我猜是這樣吧,葉無缺這個人好吃懶做,以前在眉山居上便是如此,依我會有什麼雄才偉略,不過是一時貪玩,這樣更好,等到我們完全吞併了葉家企業,他就得當乞丐了。”
啪!
聶成在金盛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斥責:“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葉無缺那小子不可能在這裡關鍵的時刻做如此腦殘的事,好好想清楚,這裡面一定是有某些不爲人知的陰謀!”
以聶成對葉無缺的瞭解,葉無缺絕不會是無的放矢之人,他發覺葉無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王勝捂住紅腫的臉,內心記恨,但是表面上沒有任何的異常,將那股恨意暗暗埋藏在心底。
“堂哥,你說得對,我是太輕視葉無缺那個臭小子的了,那麼我們接下來應該怎樣做呢?”
“不用,先靜觀其變,我也要搞清楚他的下一步行動,你從今天開始派人去密切監視葉無缺的動態,每天都要將他的消息傳回來。”
如果葉無缺知道自己的行動竟會引起聶成的猜忌,恐怕都不知該作何感想。他之所以會想到建立幫會,全是爲了培育屬於自己的勢力,連他都沒搞明白王戰的意思是何解,所謂的勢力不正是這個。
王勝小心應承道:“我知道了,堂哥。”
在一處昏暗的屋子裡面,有一個人躺在病牀上,旁邊正有人向他講述關於葉無缺的事情。
“喈喈……紅雞那個蠢貨真的去狂亂之夜了,那小子做事那麼高調,不像是某個勢力暗地裡面派來的。”病牀上的傷者赫然就是被葉無缺打殘的跛子勇,面容焦黃,深陷的眼眶中的匿藏着攝人的光芒。
自從跛子勇和葉無缺的對戰以來,他渾身都是疼痛無比,經醫生的診斷,全身有多達九處骨折,極其嚴重。幸好他練武長大,身體素質要比常人好很多。
旁邊的手下不忿地說道:“我也覺得不是其他的勢力派來故意搶奪老大的地盤,更何況現在風聲那麼緊張,一般的勢力都等着赤虎幫和青龍幫的進展,誰都不會輕易出手的。”
跛子勇認同地點頭,那天四海酒樓的談判,他並沒有去,具體的情況也是由手下去外面收風得來。
目前赤虎幫和青龍幫勢同水火,絕沒有扭轉的可能,豐海市的大戰是一觸即發。
“沒錯,只是我有點奇怪,這些人好像一早就預知到赤虎幫和青龍幫會關係緊繃,踩在這個節骨眼上搶奪我們的地盤,不會有任何勢力輕易去幹預。”
“呵呵,毒蛇幫的紅雞不就是有這個膽量嘛。”
跛子勇同時冷笑,他跟毒蛇幫一向關係惡劣,以前花點小錢去討好,也是避免地盤出現爭鬥,影響到自己的生意罷了。
“狂亂之夜所附帶的地盤,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抗拒得住。毒蛇幫安插在我們幫會中的線人,應該也將狂亂之夜這一片地盤的收入情況瞭解差不多。”
那名手下略有詫異,毒蛇幫竟敢在跛子勇的幫會中安插線人,這可是江湖上的大忌,聽跛子勇的語氣,似乎一早就知道了一樣。幫會有叛徒,按照幫規一般是處於刑罰,爲何跛子勇和放任不管呢?
“咳咳……”病牀上的跛子勇似乎猜測到那名手下此時的心裡所想,咳嗽了幾聲,喘息許久,緩緩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知道幫會有內奸也不清理門戶你?”
那名手下心神莫名一震,跛子勇乃是道上傳聞最心狠手辣的人,萬一引起他的不滿,性命隨時不保,“老大,我只是有點疑惑而已,並不是想質疑老大的決定。”
“沒事,不用緊張,內奸在每個幫會都不可能根絕,就算殺了一個,還會有另一個蹦出來,殺不完的。”跛子勇感嘆,殊不知他的心中另一番想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他們想要知道,與其讓他們去查出事實,還不如讓我給他們一個虛假的東西回去交差。”
“啊!”那名手下震驚不已,沒想到老大還有這樣的計謀,恭敬地說道:“老大真是神機妙算,小的難以猜測。”
跛子勇擺了擺手,道:“不用跟我在這裡拍馬屁,我對這些玩意兒還沒有啥興趣。我也老了,終有一天會有人搶到我的位置。
“老大哪裡老了,小的猜四五個大漢都近不了你的身子啊。”
“呵呵,不談這些,我跛子勇現在還不想讓出位置,葉無缺想要坐,可沒那麼容易!”
講到這裡,跛子勇開始向那名手下吩咐一些事情,讓他照計劃行事。
毒蛇幫的堂口是一個水果批發市場,掌控豐海市三分之一的水果貿易,算是正當行業之中收益比較穩定的了。
掌控這一片地盤的人是一個綽號叫做眼鏡蛇的中年男子,此時他安坐於堂口的上座,削着雪梨皮,兩邊站着體型魁梧高大的幫會成員,個個都神情肅穆,而在眼鏡蛇前面跪着一個渾身顫抖內心驚恐萬分的男子,赫然是去狂亂之夜搗亂的紅雞。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眼鏡蛇刀功犀利,宛如是在耍雜技一樣,刷刷兩下,整個雪梨皮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