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缺閒着沒事,看着舞池裡面扭動的身影,拿起吧檯上面的一個空酒杯,拿起溼的毛巾,輕輕的擦拭着酒杯。
淡淡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脣,這羣孬種,不是說三天之後會讓自己好看嗎?這都已經第三天了,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只不過是一羣只在嘴上說說而已的孬種,還真不配當這個世界上的男人。
葉無缺腦海中全部都是紙條上面的內容:三天之內,本大爺一定要讓你連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手上一個不留意,酒杯順着手滑落在了地上,這樣尖銳的聲音在酒吧這個喧譁的,環境里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還是被一直在一旁默默關注葉無缺的熊雪所聽見。
熊雪立馬將手中的吉他倚靠在了牆壁上面,跑了過去,藉着微弱的燈光慢慢的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擡起頭,看着葉無缺臉上呆滯的表情,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男人有像現在這樣失神的表情,永遠都是嘻嘻哈哈的,現在突然間的反而覺得有點不習慣。
將大的玻璃碎片全部都已經拾起之後,站了起來,看着沒有任何表情的一張臉,連熊雪的表情也變得慢慢的嚴肅起來,“你怎麼呢?”
看着熊雪臉上本不該有的表情,突然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沒有什麼事情。前期玻璃碎片的時候沒有劃到手吧?這麼粗重的活,本就不應該有你們這些女孩子來幹,如果不小心劃到纖纖細手,留下一道疤痕,那有多難看。”
見到那個油嘴滑舌的葉無缺又活靈活現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熊雪臉上嚴肅的表情慢慢的被笑容所取代。“我並不像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子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這些活我早就幹過了,你也應該知道的,所以,這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
“女人可是水做的。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將遇到了我之後,至少在我面前,你就必須生活的,像那些我以前遇到的女孩那樣。”葉無缺輕鬆地笑了笑,將手中的毛巾放在了吧檯上面。
熊雪紅着臉,就算跟在這個男人身邊這麼些日子,卻還是聽見這樣肉麻的話,情不自禁的就臉紅了。
熊雪並不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剛剛在想一些什麼事情啊?想得這麼入神,居然都把杯子給打碎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
葉無缺失業了一段兒,然後將褲包中的一張紙條拿了出來,遞給了熊雪,並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卻還是覺得,兩個人之間不該有任何的隱瞞。
熊雪微微的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從女人獨有的第六感向來,至今如果打開了這一張紙條,上面應該寫着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
粗狂的大字寫着:三天之內,本大爺讓你連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眉頭緊鎖,手緊緊的拽着這一張紙條,“這是誰寫給你的?你怎麼會有這樣一張紙條你是不是得罪了誰?”
“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寫着玩着的,我不用擔心,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眉頭緊皺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相比於熊雪的緊張,葉無缺顯得十分的不以爲然,抖了抖自己的肩膀,目不斜視的看着吧檯前面的一個美女,“hello,美女,想要喝一點什麼?經過本大帥哥調出來的酒,除了有濃濃的酒味之外,還有一種揮之散不去不去的香味。”
熊雪並沒有因爲葉無缺輕描淡寫的解釋而放鬆自己的心情。相比之下,更加的緊張,要吃自己的嘴脣,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像救世主一樣站在自己的面前,救下了不知所措的自己,以後的日子裡都有他的陪伴,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就像不知所措的自己,也許就是因爲這樣,才比任何人都還需望這個男人會平安無事。
女人輕蔑的笑了笑,“帥哥,我想要一杯包含着城市裡所有寂寞的酒,你這裡賣嗎?”
葉無缺拿起一瓶威士忌就調了一杯紫色的雞尾酒,“繁華下的寂寞,希望你喜歡。”
女人拿起酒杯,就扭着自己妖嬈的身子,走進了舞池。
“你的心裡就真的沒有一點害怕嗎?你一點恐懼都沒有,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這麼的清楚,你就不應該存在一點點害怕的心理嗎?”
熊雪緊緊的盯着葉無缺的眼睛,想要看看這一副眼眸裡面到底有沒有恐懼這一種東西。
“就像我從來沒有體會過你生活的那種艱苦一樣,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只不過是雞毛蒜皮,根本就入不了我的法眼,我剛剛在想,這件事情並不是因爲我害怕,而是我覺得十分的可笑,這都已經第三天了,如果想要來找我的話,早就已經來了。”
葉無缺遞給了熊雪一杯度數很低的雞尾酒,“你不用擔心我,先喝一杯酒,壓壓你心中的恐懼吧!”
“葉無缺,你知道的,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回去,怕什麼?但是我剛剛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我真的覺得特別的害怕,你是第一個把我從深淵裡面拉出來的人,也是讓我想要真正笑出來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發生任何的意外,一點意外都不能。”
熊雪紅着自己的眼眶,輕聲的說道。
葉無缺輕輕的拉着熊雪嬌弱的手,溫柔的說道,“你今天快要下班了吧,你現在這裡等我一下,等我把柳姐送回去了之後,我就送你回去,你放心,你笑一下,我真的不會有事情的。笑一下。”
熊雪點了點頭,站在了原地,看着手中的雞尾酒,又看了看被自己揉的很皺的紙條,也不知道爲什麼,經過這根本不像安慰的話語給安慰了一下,懸着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