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
耿浩峰躺在牀上,依舊處於暈迷狀態。
在他的牀邊,坐着一位七八十歲的花甲老人,正在爲他號脈。
這花甲老人是耿家獨有的煉藥師,同樣也姓耿,家族都稱他爲耿老,一生專注煉藥,在煉藥上的研究,在耿家赫赫有名。
耿浩峰的父親一見兒子昏迷回來,立刻就派人去請這位耿老前來,爲小兒治病。
耿老一邊號脈,一邊搖頭。
看的旁邊的耿浩峰的父親耿傲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耿老收起手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搖頭道:“他的體內有一股破壞力強大的真元,在不斷摧毀着浩峰的經脈,那股真元已經被我排出來了,可惜……”
“可惜什麼?”耿傲脫口而出說道。
“可惜他的經脈已經被那股強大的真元破壞掉,若是早一步來的話,我或許有辦法,可現在我真的無能爲力。”耿老嘆氣的說道。
“耿老的意思是我兒,經脈盡斷,成了廢人。”耿傲聽明白耿老的意思,臉色微微一變,說道。
“沒錯。”耿老點了點頭說道。
耿傲心中絕望,聽到這個消息,他明顯蒼老了許多,艱難開口道:“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耿老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除非是超越十級的靈藥,那就是神藥了,可惜連藥神都無法配置成功,爆炸而死,基本上是絕不可能。”
聞言,耿傲面露絕望,身軀微微顫抖。
耿老是家族的最強的煉藥師,他在煉藥上的研究,就是家主都無條件相信,所以這話基本上就是將耿傲最後的希望,給破滅了。
成了廢人,那麼他兒子之前做的努力就煙消雲散,之後就算好了起來,最多也只打理一些家族產業,一生無憂,但身份和武者相比,相差太遠了。
當耿老告辭走後,耿傲臉色陰沉的嚇人,沉聲道:“來人,讓耿雲那小混蛋自己滾來。”
“是。”
當耿雲心中忐忑的走到耿傲的房間中,卻見耿傲大馬金刀坐在房間最中央,臉色陰沉的盯着他。
而旁邊則是耿浩峰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
“傲叔,浩峰哥他沒事吧?”耿雲心知肚明耿浩峰的傷,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事,能有什麼事啊,只是經脈盡斷,變成廢人了。”耿傲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耿雲面色一變。
耿傲的語氣雖然看似平靜,可仔細聽的話,能夠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滔天怒火。
想想也是,在這個武者至上的世界,自己兒子經脈盡斷,變成了廢人,想想也夠惱火的。
耿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狠狠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傲叔,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叫浩峰去幫我的,不然浩峰不會這樣的……”
耿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語氣真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爹孃死了。
看着耿雲,耿傲恨不得一刀殺了他,若非他親自來叫耿浩峰,不然不可能出這種事的。
不過怎麼說耿雲也是同族,要真殺了他,家族肯定怪罪到他頭上。
現在耿傲只想從耿雲口中,狠心廢掉耿浩峰的人到底是誰?
“說,到底是誰做的”?耿傲冷冷的說道。
耿傲冰冷的聲音,嚇得耿雲一個激靈,脖子一縮,一時間倒是不敢多言。
“快說,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耿傲大怒道。
耿雲一個激靈,將事情一切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過將事情本末倒置,全部都賴到姚洪的身上。
耿雲的口才不錯,將這件事情說的**迭起,跌宕起伏,耿浩峰如何如何無辜,而姚洪如何如何的壞。
“那這人呢,把他帶過來,我要活活扒了他的皮,爲我兒報仇。”聽完之後,耿傲臉色早已佈滿了殺氣,拳頭死死的握着,陰沉恐怖。
“呃……他不在這,而是在官府的監牢裡。”耿雲遲疑的說道。
“什麼?欺負我耿家人,竟然不關押在我耿家,而是在監牢,怎麼回事?”耿傲一拍椅子,啪的一聲,拍的粉碎。
耿傲現在的怒氣,耿雲還真不敢得罪,只好老老實實的說道:“這是二少爺的主意,姚洪和林家大小姐關係不錯,若是讓林大小姐知道,肯定要大鬧耿家,所以就暫時關押在監牢裡。”
耿雲說道:“傲叔,反正在監牢裡,也算是掌握在我們手中,要殺要剮還不是我們說的算,到時候林大小姐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你說是不是?”
耿傲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會之後惡狠狠道:“好,要殺他的時候,我來處置。”
“行,傲族你儘管放心,前去安排,這兩天就處決了姚洪,以免再生意外。”
“好。”
說完之後,耿雲便告別了耿傲,在耿家轉了一轉,來到了耿天的房間。
當耿雲將事情說了一遍後,耿天大大眼睛一亮,誇獎了一頓耿雲,說道:“好,幹得不錯。”
“小的哪有這麼大的本領,這都是少爺英明神武。”耿雲狂拍馬屁,哄得耿天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耿天得意的說道:“耿傲可是有人級九層的實力。姚洪,我看你這回怎麼死。”
……
“吃飯了。”
到了晚飯時間,衙役們按照平常,將飯菜全部發了下去。
別的監房的犯人吃着晚飯,而只有姚洪的監房卻一人都不敢吃。
不是他們不餓,而是他們不敢吃。姚洪將他們收拾了一頓,雖說當時說讓鷹哥還當這個監房的老大,可鷹哥當時敢不答應嗎?這年頭是誰的拳頭硬誰是老大。
萬一他們先吃了,到時候姚洪起來沒飯吃生氣了,將他們再次暴打一頓,他們到時候去哪哭啊。
他們現在的小身骨,可禁不起姚洪的再次摧殘了。
姚洪依舊還在閉目養神,看起來跟睡着一樣,這已經好幾個時辰了,依然沒有醒的跡象。
這夥人肚子餓的咕咕叫,正所謂絕處逢生,他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個人去叫醒姚洪。
可是叫誰呢?這羣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不斷後退的猥瑣少年身上。
最終,猥瑣少年哭喪着臉,被衆人推搡到姚洪面前。
在他們惡狠狠的目光催促下,腳下一顫一顫的走到姚洪面前,叫了兩聲,姚洪還是沒動靜,就輕輕拍了拍姚洪的肩膀。
姚洪還是沒動靜,猥瑣少年疑惑道:“這樣都沒動靜,是不是死了?”
正在這時姚洪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好將猥瑣少年嚇了一大跳。
“有事?”姚洪淡淡的說道。
“吃……吃飯了。”猥瑣少年結結巴巴的說道。
“哦。”姚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在監牢的飯菜自然比不上外面,這裡的飯就算是外面餵豬都不吃,可這裡的人卻個個吃的津津有味,如同再吃大餐一樣。
姚洪吃了一口艱難的嚥了下去。他很想不吃,可是不吃又不行,他現在困到這裡,明白他的敵人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出來要他的命。
他必須保持體力,保持旺盛的力量。
將所有的飯菜艱難下肚之後,姚洪便再次獨自一人閉目養神。
他本來想要練功,可是突然發現唯我獨尊訣自行運轉起來,不用他操心。
所以他將所有的心思放到了那個銀片上面。
昨天的時候他在意識海里,修煉了一晚上的如影步,他便趕超了別人修煉好幾年。
如此快速的修煉方式,姚洪當然想再來一次,來快速增加自己的實力。
此刻,他每增加一絲力量,就能多保命一點。
可是研究了幾個時辰,卻一點收穫都沒有,讓姚洪有些急躁了。
“難道只有晚上吸收月光的力量纔可以嗎?”姚洪心中忍不住想了想。
可是監牢建在地下,整個監牢只有微弱的光芒,晚上甚至都沒有月光照過來。
不過這話讓姚洪眼前一亮。
“既然銀片吸收月光才能進入意識海,那麼要是我用唯我獨尊訣的真元力量,是不是也可以?”
這個想法,讓姚洪越想越覺得可以,然後姚洪便迫不及待的驗證自己的想法。
姚洪突然發出淡淡的光芒,向着銀片輸送過去,銀片剎那間便閃耀着微弱的光芒。
所幸現在整個監牢的犯人都在熟睡,沒人能看到這一幕。
隨着姚洪輸入的增加,銀片閃耀更強的光芒。
突然轟的一聲,姚洪眼前一白,再次睜眼,便出現愛意識海里。
姚洪驚喜道:“原來唯我獨尊訣的真氣,也可以讓銀片帶我進入意識海里啊,真是太好了。”
再次降臨意識海里,依舊是個巨人,而過了一會,便在姚洪面前凝聚起一個黑影。
黑影再次踏着如影步,緩慢的如同老人開始給姚洪演示。
姚洪細緻的觀察起如影步第三層的步法,將黑影的每個動作記得一清二楚,甚至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
然後姚洪便在這裡開始修煉起來。
黑影將如影步第一層到第九層的步法,全部演示了一邊之後,姚洪還以爲會從頭再來,可是黑影不接着練步法,卻開始緩慢練習掌法了。
如此熟悉的動作,姚洪早已記得滾瓜爛熟。
姚洪驚訝道:“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