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的家離*大概有三百多公里的距離,如果坐在唐薇的跑車裡面全速下來的話一個小時多點。可是李春生現在做的是火車,而且還是一個綠皮車,在火車上的時間絕對要超過十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是十二個小時。
李春生的車票是臥鋪,他也沒有想到李旺才竟然會如此慷慨。現在收了人家的車票,李春生只能把這份情誼記在心中。
李春生上車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老爺爺,雖然不斷的咳嗽,但精神頭卻是十足的,李春生相信,在他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方人物,至少比李春生見過的馬思遠強大。
另外一個是和李春生年齡相仿的漂亮女子,穿的很乾淨,長的也很白皙,尤其是她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能融化每一個男人磐石般的心。
李春生把自己的行李包扔到了臥鋪的最上面,躺在牀上,頭枕着行李包開始閉目養神。
在他看來,這裡的人他都不認識,沒必要搭話,而且他的行李包裡還有那麼多的現金,就更不願意和是非人接觸了。
那一老一少似乎也不願意和別人接觸,老年人躺在李春生的下鋪,妙齡少女躺在他的對側牀鋪上,也都在閉目養神,顯得很是安逸。
本來李春生以爲就這樣躺倒到站下車多好,可是他這種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原本躺在那裡閉目養神的女子快速的起來,扶起老者,並不斷的用手拍打着老者的後背。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讓老者有絲毫的好轉,女子也有些發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個大哥,你能幫我們問前面車廂內誰是醫生嗎?我爺爺的癆病又範了,我……”女子一邊拍打着她爺爺的後背一邊推躺在上面的李春生。
李春生本來不想下來的,可是想想這老爺子咳嗽聲太大,也影響他休息,更何況,李春生如果不幫忙,他覺得自己的良心會不安的。
“我就是個醫生,讓我看看吧。”
李春生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是真的懂得醫術。雖然只是一點點皮毛,可是針對這種咳嗽卻是足夠的,更何況李春生手中還有一項無人能敵的按摩術。
聽到李春生說自己是醫生,漂亮女子的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爺爺,他就是醫生,讓他先控制一下你的病情,等我們下車之後讓媽媽開車過來接你去大醫院治療。”
這女子根本就不相信李春生能治好她爺爺的病,甚至連控制病情都不怎麼相信。
李春生並沒有理會她的質疑,他只是在老者後背按摩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老者的咳嗽就慢慢的減緩,到最後直接不再咳嗽。
“小夥子,謝謝你了。”老者轉身對着一身疲憊的李春生誠懇的說道,“我叫宋陽,都城的人,這是我的孫女宋姍姍”
看到老者伸出的手臂,李春生慌忙把自己的手伸出去道,“我叫李春生,李家灣子的人。”
握着老者的手之後,李春生才感覺到這老者的不平凡。他的手上滿是繭子,尤其是虎口處,繭子的厚度讓李春生不敢想象。
經過聊天,李春生才明白,原來是一老一少是想回家看看老家。宋陽想趁着自己入土之前讓孫女見識見識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而且老者還想讓自己死後埋入家鄉。
李春生也說自己在*打工,辭職了回家看看。
然後這個車廂又上來了幾個人,一個睡在宋姍姍的上鋪,還有兩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臥鋪車的規定是不能坐人,但是有些人買不到坐票就會到臥鋪車廂,看到座位就會坐下去。
這裡本來就是給臥鋪的人休息的地方,一般也不知道誰買的是臥鋪誰買的是站票,所以列車員也不會管,躺在臥鋪上的人就更不會去管了。
當然,這樣一來,就會造成很多鑽空子。
李春生還是從郝初玉那裡知道這些的,所以當他看到這三個人上來之後就躺在了牀上,不再說話。他感覺這三個人很不正常,坐在那裡的有一個人賊眉鼠眼,給人的感覺就不好。
而躺在上面的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帶着一個眼鏡,在他瞟向李春生這裡的時候,李春生能從他的眼鏡中看到反射出來的紅色*,而且是一疊一疊的。
那男人看到這裡震驚不小,甚至連躺下的身子也暫停了幾秒鐘,最後才滿意的笑了兩聲躺在牀上。
“兄弟,你一個人啊,準備去哪呢?”這男人躺下之後就準備和李春生搭話。
李春生沒有回答他,這種人李春生也是從郝初玉那裡得知的。她告訴自己在火車上有一種神偷,他有一種東西,能看到你的錢在哪裡,有多少。
而且這種人往往都是三五成羣的結隊,他們手中有一種能夠讓人不知不覺沉睡的藥物,一不小心就會着了他們的道,錢就不翼而飛了。
所以李春生在看到那男人眼鏡中的*之後,就已經確定他們三個不是什麼好東西。同時也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甚至那男人找他說話,他都不願意搭理。
反倒是宋姍姍看到李春生不太禮貌,替他解釋道,“李大哥是去李家灣子的,我們三個一起。”
宋姍姍說我們三個一起,就是說她還有李春生,還有宋陽三個人,他們是一路的,都是去李家灣子的。只是她這個李大哥喊的有些彆扭,讓人很容易就能想到他們也只是剛認識而已。
那男人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然後躺在牀上,如同李春生一般閉目養神。
一時間整個車廂又恢復了原先的平靜,不過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那男人就開始拿出手機來發信息。
李春生把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隙,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也拿出了手機。不用問,李春生也明白,他應該是想自己的同夥傳遞信息,說自己是一條大魚。
大概五分鐘的樣子,那賊眉鼠眼的男人衝着他旁邊的人點了點頭。然後他旁邊的那個寸頭男人就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疼的一身冷汗。
賊眉鼠眼的男人開始發問,“兄弟,你怎麼了?怎麼現在肚子疼了?怎麼回事?”
而躺在李春生旁邊的那男人開始向着李春生問道,“兄弟,你有紙巾嗎?我朋友肚子疼,估計是吃壞了肚子。”
“不好意思,我沒有帶。”李春生對這些人已經有了防備,他當然不會拉開自己的行李,讓對方看見裡面的錢。儘管他已經確定,這些人能看到他行李包的錢了。
“我帶的有,你等會,我給你們拿。”
宋姍姍也許是真的沒有見過世面,她站起來,拉開自己的書包,拿出一包紙巾,當然,裡面紅色的*雖然沒有被拿出來,也被看的一清二楚,就連李春生斜了斜眼都能看到。
宋陽在心中嘆息,自己這個孫女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呢?
寸頭男子接過紙巾捂着肚子就往洗手間跑去了,留下賊眉鼠眼的男子和躺在李春生旁邊的那人繼續用手機聊着短息。
不多時,等寸頭男人回來之後,就把紙巾遞給了宋姍姍,還說了一聲謝謝。
宋姍姍根本就沒有在意,接過自己的紙巾,只是她的手剛剛摸到紙巾就感覺自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而且還很好聞。只是還沒等她想要在吸一口聞一聞是什麼味道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暈乎乎的,緊接着便躺在了臥鋪上,暈了過去。
這一切看似很慢,其實很快,從那男人遞紙巾到宋姍姍暈倒不過半分鐘的事情。
寸頭男子拿過紙巾遞給了李春生,笑着說道,“這位小妹妹說她帶的紙巾多,而你沒有帶,想要留給你。”
李春生沒有去接紙巾,但是他卻清晰的聞到了一股香味。緊接着他的頭腦開始發暈,一陣陣迷迷糊糊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他體內的暖流便涌了過去,不多時就把那些氣味給包裹了起來。
李春生知道這是自己體內莫名的內力救了自己,但是他並沒有立刻點破,而是接過紙巾,變現得暈暈乎乎的倒在自己的牀鋪上。
寸頭男子笑了笑,把紙巾從李春生的手中取了下來,遞給宋陽。
“老爺子,你孫女的紙巾,她睡着了,我們先還給你吧。”
宋陽嘲諷的笑了笑,並沒有去接紙巾,而且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耷拉着一條溼毛巾。
“我不想爲難你們,如果真敢打我們三個人的注意,我不介意送你們去見官。”宋陽沉聲說道,根本沒有把眼前三個強壯的男人放在眼中。
“找死。”寸頭男子看到宋陽的笑容,立刻就知道這個老傢伙識破自己等人的計劃。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戴眼鏡的男人告訴他李春生的行李包裡至少有三十萬塊的現金,而且下面那個女孩的包裡還有好幾萬。他很激動,只要這一票幹好,他的生活就能好上很多,甚至直接可以退出這一行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不但真的退出了這一行,而且是一輩子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