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你真得要一百萬過路費,”馬江銘沒有什麼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老貨的臉色十分蒼白,就連腳步也有些虛浮,上次張大少捅了一根斷木腿在他肚子上,他只是去醫院裡匆匆處理了一下,就又咬着牙,風風火火地出貨了。
他可不敢讓牛魔王知道,自己在沙園栽了那麼一個大跟頭。
“馬先生,你以爲呢,”張大少不答反問,眼睛裡面射出炯炯有神的光芒來。
馬江銘的臉色變了變,他當然知道張大少說的是實話,這小子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什麼膽大包天的事情都辦的出來,當下又陰測測地問道:“張天,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貨,”
“我管他是誰的貨,”張大少毫不在意地答道,態度依舊波瀾不驚,但卻不容置喙,“現在是從我的地頭過,就必須要過路費,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好,你有種,”馬江銘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從牙縫裡面崩出來這幾個字來。
不過經過上次經濟發展協會一事,他也知道張大少身手過人,雖然張大少並沒有怎麼動手,但是隻憑用板凳腿把自己幹傷那一點,馬江銘就知道張大少是個牛逼人物,十三十四兩人一起上恐怕不是張大少的對手。
因此馬江銘此刻也只有忍了,瞪着眼睛,從兜裡摸出支票簿,給張大少開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憤恨恨地遞了過去,道:“希望這錢你拿着不燙手,”
張大少低頭瞟了一眼馬江銘,臉上卻是露出極爲不屑的神情來,似乎那張支票就是一張廢紙,自己根本連伸手去接都懶得接一樣,又道:“馬先生,我說的是每一輛車,”
這句話一出來,在場衆人的臉色再度變了變,尤其是馬江銘,當場就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真有一種大手一揮命令手下把張大少亂槍打死的衝動。
但眼下,對面的陳金等人手裡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張大少本來就在馬江銘心中神秘莫測,這老貨氣得翻了個白眼,深深呼了一口氣,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一趟貨對牛爺來說很重要,不能有半分差池。
陳金等人這時候卻是感覺到一股子熱流在血管裡面沸騰起來,差點就大聲叫好起來,興奮到了極點,跟着張哥混,那就是叼啊。
這姓馬的可是牛魔王手底下的紅人,平時哪個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恭維無比的,可在張哥面前,被敲詐成這樣了都不敢發作。
叼人,不愧是叼人,霸氣側漏啊。
“張天,我希望你以後不會爲現在的決定所後悔,”馬江銘咬牙切齒地說道,又給張大少開了一張三百萬的支票。
張大少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來,放進自己兜裡,道:“這就不勞馬先生費心了,”
馬江銘氣得渾身發顫,大手一揮,喝道:“我們走,”
帶着自己那些人,灰頭土臉地鑽進車裡,走了。
實際上馬江銘應該慶幸,自己運送的貨物是珠寶,而不是毒品,否則的話,他今天不光得那過路費,恐怕連貨都出不了,得灰頭土臉地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毒品那玩意害人不淺,張大少雖然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想和那種玩意沾上關係。
“好了,沒事了,你們繼續去關卡守着,”張大少衝陳金等人隨口招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轉身離去,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方,接着搜尋草暈蘭種子。
“是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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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等人大聲答道,都在身後熱切無比地盯着張大少的背影,原來他們只是迫於陳金的壓力纔不得不屈服在張大少手底下,多多少少有些不情願。
雖然這小子很能打,但是這麼簡簡單單就投奔人家去了,那自己的臉面往哪裡放,可是現在,衆人對張大少卻是心悅誠服,第一次發自內心地覺得,陳金這一次的決定是正確的。
尤其是陳金這貨,眼睛裡面閃爍着極爲熾烈的光芒,張大少那一幕的風光,真地是狠狠觸動了他,讓他難以釋懷。
在沙園的那些牛逼人物,一個個平時顯得多叼多叼的,但是在牛魔王面前,哪一個不是變成了孫子,那都不是真地叼,張天,纔是真正的叼,叼炸天。
“終有一天,我也會像你一樣的,”陳金在心裡大喊起來。
……
靜海市,仁義幫總部,迷醉酒吧。
五樓的一間會議室內,身穿筆挺西裝的孫大福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上首,整個人同樣挺得筆直,一臉嚴肅和凝重的神情。
熟悉孫大福的人都知道,孫大福只有在商討極爲重要的事情時,纔會露出這種表情。
會議桌的兩側,也全部坐滿了身着西裝的大漢,他們臉上的表情,同樣鄭重無比。
這是靜海市最大的地下勢力,仁義幫的一些骨幹在開會,如果是有心人則可以發現,這些骨幹,只佔了仁義幫高層的一部分而已,但卻都是孫大福的親信。
會議室的牆上,掛着一個40英寸的led液晶掛曆,上面顯示的時間乃是一點五點五十五,距離開會只有五分鐘時間了。
這個時候,孫大幅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他拿出來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搞定。
孫大福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裡,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其實那短信上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剛剛把龍幫的總瓢把子阿毛,捆在麻袋裡綁了石頭丟進海里而已。
雖然張大少早就離開靜海市了,但是孫大福卻一直都記着張大少的話,再把龍幫徹底掌控之後,就派人把阿毛幹掉了。
這也算是替張哥,給龍千孫一個交代。
叮咚一聲響,掛曆上的時間變成了六點,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
孫大福這時候緩緩站起身來,在會議內踱步一週,而後才一本正經地說道:“在座的各位有的是仁義幫的高層,有的卻不是,但有一點卻是一樣的,你們都是跟隨我孫大福***天下的,是我孫大福的人。
我孫大福這些年的目標,你們都很清楚,我孫大福隱忍四年,幸虧得到了張哥的幫助,纔能有機會進行發展,雖然時機還不成熟,但是我已經不能再等了。
我現在只問你們一句,我馬上就要殺回離州,你們還願意繼續追隨我嗎,”
“願意,”
會議室裡沒有別的聲音,只有鏗鏘有力的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