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的,這些該死的馬匪,給老子狠狠地打!”
陳二氣得大吼一起。
“噠噠噠…”
加特林重機槍響起,那十數個衝出來的匪徒,傾刻間被二挺重機槍子彈打成了篩子,倒在大門口血泊之中。
“快退回屋裡。”匪徒頭目叫囂着企圖負隅頑抗。
“瑪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往營房裡死扔手榴彈,炸翻他們,重機槍封鎖大門,老子看他們如此頑抗。”陳二氣得臉都綠了。
他本身對匪徒沒啥好感,本以爲一陣突突了事,那知道大少爺慈悲爲懷,要他以繳械投降爲主。
他很不得要領,就搞出開頭那荒唐一幕。
喊話能使匪徒們馬上繳械投降?
想想也是,匪徒們根本不知外面情況,一下子要他們百餘人繳械投降,可能嗎?
普通匪徒沒啥主見,關鍵得看那些慣匪,匪幫中的頭目意向。
而慣匪,匪幫頭目們,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貨色,沒開打就讓他們投降,門都沒有!
“轟轟…”
“轟轟轟…”
“……”
新軍突擊隊員們,紛紛把手榴彈從大門和敝開的窗戶中扔了進去。
兩座營房,一下子火光沖天,濃煙滾滾,裡面是殘肢斷腿飛舞,喊爹叫娘,慘叫聲是此起彼伏。
在二千餘平方的營房裡,一下子塞進去近二百枚手榴彈,其威力相當於炮火猛擊。
木質營房起火了,屋頂也被震塌陷了下來,這下子匪徒們才知道鍋兒是鐵打的,見到真章,人一下子泄了氣。
“官軍老爺們,別再打了,咱們投降!”
“啊…我投降…投降…”
“別開火,咱們投降…”
屋裡面有匪徒喊話了。
“把槍械舉過頭頂,排着隊一個個出來!”陳二大聲吼道。“是…是…我們走出來了,請別開槍。”
黑煙中,幾個雙手舉槍過頂的匪徒,焦頭爛額地從屋裡,
顫抖抖走了出來。
緊接着,後面是長串串,像螞蚱似的一個接着一個走了出來。
“槍和子彈帶扔一邊,人往那兒面朝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
“快點,雙手抱頭跪着。”
“……”
新軍戰士們用槍指槍托砸,七嘴八舌地吼叫。
軍營外開闊地上,慢慢地有七八十個匪徒排隊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實際大部分匪徒,立場問題很簡單,那就是活命,誰給他們吃穿和用,他們就跟誰幹,犯不上一定得給誰賣命。
匪徒說白了就是僱傭兵。
以前主人是張仁奎,今後是誰都成,只要吃飽穿暖,有錢化都成。
所以,像今天這種場面,實際沒必要抵抗,投降了事,換個主人而已。
只是剛開始稀裡糊塗被匪幫頭目一吆喝,結果招來一頓手榴彈,死傷慘重。
西軍營裡,一百五十人,光是被手榴彈炸死炸傷,和加特林機槍打死的,就去了一半。
陳二命令把兵器全部集中收繳,把俘虜用繩索綁住手腳,集中關在旁邊一間庫房裡,派一個班兵士看守,自己帶上人馬和重機槍,前往龍王廟。
……
龍王廟這邊情況,比西軍營那邊要嚴峻得多。
西軍營那邊屬於關門打狗,陳二開槍殺哨兵開始,喊話繳械不殺,緊接着便是噠噠噠的重機槍,和手榴彈爆炸聲,動靜大了去啦。
這在靜謐的山頂上,又沒啥遮擋物,傳播太快了。
不光驚動到陳天華他們,自然也驚嚇到了龍王廟內,張仁奎這夥人。
“快快…煤廣自治區的官軍來了,給老子頂住。”張仁奎惶恐不安。
他壓根就想不通,這官軍是怎麼攻上來的?
真的有人能飛檐走壁,從懸崖峭壁爬上來的?
“砰砰…”
“砰砰砰…”
“噠噠噠…”
“……”
龍王廟四周防禦工事上,火焰閃爍,火星四濺,槍聲四起。
這邊新軍人馬還沒將龍王廟團團圍住,軍營那邊動靜一下子驚動了龍王廟守卒。
這一變化讓陳天華料想不到。
不過這也怪不到誰,沒有現代通訊工具的情況下,有些分部協同作戰行動,很難做到步調一致。
陳二不太懂什麼叫協同作戰,分別時又沒有跟他強調清楚,讓他推遲十分鐘再行動。
而陳二這頭蠢驢,壓根就不會想到配合,到了西軍營就急急忙忙,頗不及待地出手了。
龍王廟裡的匪徒雖然只有百餘個,但他們都是張仁奎的心腹,平時裡用餉銀和女人喂着的。
知恩圖報,爲主人賣命,這點忠義他們還是有的,所以,這時候他們是死心塌地護着大當家。
讓陳天華頭疼的是,龍王廟裡的守衛,他們手上都是最新式的毛瑟M1888步槍,射程遠瞄得準,子彈出膛速度快。
除了毛瑟步槍,他們還有六挺輕機槍,木柄手榴彈,使得新軍不敢靠近。
龍王廟牆壁都是大石條壘成,還有石柱,都是堅實的掩體,普通步槍子彈無法擊穿牆壁。
張仁奎又點亮了龍王廟四周的燈火,使得陳天華他們根本無法接近搞偷襲。
“唐子林,安排你的人,把守山用的火炮給小爺我移過來,老子要炮轟龍王廟。”陳天華扯開嗓子喊道。
他一方面是真的準備炮擊龍王廟,另一方面給廟裡守衛以心裡壓力。
“小的遵命。”
唐子林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但不得不按陳天華的吩咐,叫上十幾個手下降匪,去移動二門火炮。
他心裡不情願,那是因爲張仁奎的小妾,也就是他曾經的相好在裡面,炮轟龍王廟難免會有所傷及。
“陳二,去把加特林重機槍給我架起來,對準龍王廟的正門,今晚小爺要蕩平這裡。”
見陳二帶人馬支援來了,陳天華知道他已然解決了西軍營,便咬牙切齒命令道。
“明白了少將軍。”陳二應聲派人去辦了。
二挺重機槍並沒有拆零,而是戰士們用肩頭一起扛過來的,現在需要臨時建二個機槍陣地。
陳天華等人在外面的叫喊聲,廟裡的張仁奎是聽得一清二楚,他雖沒見過陳天華本人,但有關大少爺在江湖上的各種傳聞,他聽得可多了。
這時,他氣急敗壞地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