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丈夫略帶恭維的言語,卻非常的悅耳,李淑貞微微紅了紅臉,嗔道:
“夫君大白天的便瘋話連篇,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怕什麼,這是在家裡面,裡裡外外的都是我們自己人,咱們的那點私房話,誰敢亂嚼舌頭,便趕走他。啊對了,夫人剛纔說我白天說瘋話,那我便不說了,等會在牀榻上說與你聽好不好?”陳天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不忘對妻子調侃。
雖說夫妻多年,每當陳天華說起葷腥話,李淑貞都會紅着臉,顯出羞搭搭的嬌媚狀。
不過這次她表現得不同尋常,只見她提壺給酒杯裡倒滿酒,對着春風滿面的陳天華,也跟着調笑道:“既然如此,那夫君晚上就少喝些酒,免得到時喝醉忘了正事。”
她倒是吐露出了真言。
俗話說得好,久別勝新婚。
倆口子離別又是四個月,雙方又正值年少精力旺盛,自然很是嚮往。
“放心吧倩兒,爲夫酒量這些年長進不少,這壺酒喝光剛好助興,醉不了。”陳天華春意闌珊地回覆道。
“好吧夫君,我讓翠兒給你倒酒,我先洗個澡!”此時的李淑貞也是有點春心蕩漾,她急忙去浴盆裡用玫瑰花瓣泡浴一番,她知道丈夫最喜歡自己帶有玫瑰花的體香。
“嗯…倩兒隨意。”
李淑貞扭着豐腴身軀走出偏廂房,喚過貼身丫鬟翠兒,讓其進去服侍老爺,自個去樓上大浴室了。
……
一夜纏綿,陳天華破天荒沒有早起,而是懶在軟席牀榻上,享受着難得的溫馨時分。 Www•ttκΛ n•℃ O
李淑貞更是不可能起來,她白嫩如羊脂玉般的手,還環在陳天華粗壯的脖頸上,頭枕在他的胸前,愜意地相擁而眠。
“倩兒,咱們得趕緊起牀,清早還得過去提督府,拜見我的岳父岳母啊。”陳天華撫摸着她姣美的臉頰,柔聲道。
到了杭州家中,第二天大清早去岳丈府上拜見請安,這是多年來的習慣。
給長輩請安,必須是早晨,自己還不能吃早餐,得空腹去,有點兒後世搞體檢。
這種請安拜見,也是數百年來貴族社會的規矩。
“嗯…再躺一會吧,去這麼早幹嘛,吃了早餐再過去。”李淑貞懶洋洋地回答,言語間明顯是不着調。
聽到陳天華說起這件事,本來滿臉幸福感的李淑貞,臉色微微變了變,對李府她現在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要不是母親在那裡,還是個當家主婦,她就將其接到湖心島莊園裡來住了,省得在那孤單受氣。
她呢也就不回去了,不用看二房一家老小的嘴臉,現在又多出一位跟自個年齡相仿的四房,還要叫上一聲‘四姨娘’,實在是難受的叫不出口。
看到李淑貞一臉不爽的神色,陳天華是心知肚明。
他可不能隨她的思索行事,越是在這個時候,自個越要分清公私,家中矛盾是私,而他與李存智的關係和信任,纔是公,是大事。
爭風吃醋,雞毛蒜皮的婦人之見,焉有鴻雁之遠望!
也許,這個時候李存智會更加關注他的言行,決不能將家中私情,滲雜到他們之間的公事上來。
陳天華繼續撫摸其裸露在外的俏肩,耐心安慰道:
“我知道你心裡不快,但百善孝爲先,子不言父之過,他怎麼說也是你的父親,我的岳丈,這一層血緣關係總是抹不去的,況且這麼多年來,他對你們母女倆還是十分寵幸的。”
“咱不能因爲長輩父親納了房小妾,就什麼情感都抹去了,咱們不能讓別人抓住這個說閒話,反正過去了也呆不久,還是要回湖心島來的,權當去受幾小時,半天的罪吧。”
聽了陳天華爲父親辯護,李淑貞開始心裡很是不悅,母親白素靈就只有她這麼個女兒,若她都不給母親爭得顏面,誰給爭取?
不過她也並非普通婦人,這些年見多識廣,尤其坐在豐衆銀行副董事長位置上,她早就學會了換位思考。
夫君陳天華今非昔比,他跟父親李存智之間的關係,現在變得十分敏感和微妙,加上李品璋滲雜進來,那就更加變得撲朔迷離。
陳天華當然不能被家中私情左右,影響到正常關係,作爲他的妻子,維護翁婿之間關係正常化,責無旁貸,至少不能成爲絆馬索。
想到這裡,李淑貞這才展顏一笑:
“夫君說得很對,長輩們的事咱們做晚輩的少滲合,多安慰,行吧,咱們還是趕緊起牀,洗漱準備。”
“好…”
倆人走進隔壁浴室與洗漱間,開始忙碌起來。
這時,侍衛長飛鴿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少將軍,夫人,提督府來人催了。”
什麼?這還需要來人摧促嗎?
陳天華心裡面咯噔了一下,以前每次都是大清早過去不覺得,今日晚了些,李府居然破天荒第一次派人來催。
不知是誰的主張,但至少說明,李存智現在非常看重陳天華的言行舉止。
沒想到李淑貞倒是先開了口,只見她沒好氣地嚷嚷道:“沒看見我們倆正在忙麼,讓他們等着。”
聽見將軍夫人的聲氣兒不是很好,飛鴿轉身便一溜煙離開了。
他當然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兒,過年時夫人的母親跟隨陳太夫人們出海遊玩,就知道端倪,主要是大帥納了房小妾進府來,惹的禍。
今天,他可不想去觸黴頭。
李淑貞洗滌完了還得化妝,夠麻煩的,陳天華只能等待,總不能一個人先過去吧。
他肚子實在是餓了,昨晚折騰大半休,都是男人在付出體力,所以,他在廚房要了碗涼粥墊個底,又喝了一杯茶,李淑貞這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來了。
農曆七月初早上的太陽光,雖然稱不上最猛最毒,但是較長時間站在陽光下暴曬,還是很考驗人的。
現在便有三人站在別墅外草坪上,在陽光照耀下垂手而立,汗滴大顆大顆地掉落到地上,前胸後背都已溼透了。
看到陳天華夫婦倆攜手走了出來,爲首的一個約五十出頭的人馬上單膝跪地,“李府大管家李曄給三小姐,三姑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