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那麼簡單,他知道我不會答應他的追求,因此暗地裡找到了我媽,苦口婆心的述說着自己的愛慕之意,並搬出他父親資助我上學的事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居然把我媽給說動心了!”
舒雅嘆了一口氣,看上去相當無奈與苦悶,“今天我媽打電話來說,讓我好好對待恩人的兒子,而且人家也表示了戒賭的決心,讓我給他一次機會。”
“這個傢伙還使出了攻心計,這招夠狠的啊!”王東微微一愣,有些佩服對方的手段。
“我媽是我唯一的親人,她的話我不想違背,但魏兆傑的爲人卻令我猶豫不決。”舒雅一口氣道出了心中的煩惱所在。
因爲她很清楚,魏兆傑是個很勢利的人,可以在強者面前點頭哈腰阿諛奉承,也可以在弱者面前盛氣凌人頤指氣使,根本不知道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而且此人十分好賭,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坐吃山空。
所以對於這樣的人,舒雅絲毫不感興趣,也不打算與對方成爲朋友,更別提做男女朋友了。
之所以她對魏兆傑還算客氣,全賴於他父親生前對自己的無償資助,不然的話早就把他拉黑了事。
一個如此善良樂於資助的恩人,怎麼就生了一個這麼不爭氣的兒子呢?
“你給我拿拿主意,應該怎麼辦纔好?”舒雅朝王東投去求助的目光,對於這個學生,她已經當成了好朋友一般的存在。
“讓我想想,”王東隨即陷入了沉思,一會兒後才擡起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對他調查一下,到底是不是真心對你好,會不會爲了你而改掉惡習。”
“如果真心改過,那就跟他試着相處;如果不改,那也可以對伯母有個交代了。”
舒雅聽完這話,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那我等你的消息!”
接下來,舒雅將魏兆傑的電話和地址都告訴了王東。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摸清他的底細!”王東跟舒雅告別了一聲,便來到停車場,開着自己的奔馳S320,開往魏兆傑的住址。
按照舒老師所說地方,王東來到了大觀小區門前,這就是魏兆傑所在的小區。
一路進入小區,王東將車停好,爲了避免被對方撞見認出,他戴上人皮面具,化身成了絡腮鬍子的大叔。
下車來到5號樓下,擡頭看向位於三樓的窗戶,那是魏兆傑的家。
“你個敗家子,給我滾出去!”
這時,一句咒罵聲從窗戶傳出,聽的出來是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媽,我爸剛去世不久,你就讓我滾,真的不想要我這個兒子了嗎?”接着是一個男聲的迴應,顯然屬於中年婦女的兒子。
“嗯?”王東眉頭微皺,因爲見過魏兆傑本人,因此王東知道這就是他在說話!
正要前來查探魏兆傑的底細,就碰上他們母子吵架,這算是巧合麼?
“我不讓你滾的話,這個家遲早被你敗光!”魏大媽顯然激動異常,火冒三丈的怒斥自己的兒子。
呼!
與此同時,王東發現一面鏡子從窗口飛了出來,劃過一道弧線後砸在水泥地面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好,我滾!”魏兆傑差點被親媽砸傷,氣急敗壞的甩手離開,快速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看什麼看?”經過王東身旁的時候,魏兆傑剜了對方一眼,然後大步往停車場而去。
由於王東戴着人皮面具,因此並沒有被認出來,只是被當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而已。
看着這個母親眼中的敗家子逐漸遠去,王東收回目光,他打算到魏家做客,這樣才能查到第一手有關魏兆傑的情報和底細。
可是自己一不是人家的親戚,二不是人家的鄰居朋友,如果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上去敲門,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給轟出來。
思索了一會兒,王東便想到了一個方法,只見他沿着樓梯拾級而上,來到三樓的303號房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你這敗家子,有本事就別回來!”顯然魏大媽還在置氣,以爲自己的兒子又返回來了。
“你好,我看你家風水不正,因此特地前來瞧瞧!”王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風水先生,模仿的語氣也十分到位。
吱呀!
過了幾秒,魏大媽前來開門,看到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站在門口,於是問道:“你說我家風水不正?”
“呵呵,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請你想想,最近你家有沒有什麼血光之災?”王東知道對方的丈夫、也就是資助舒老師上學的恩人已經去世了,因此借題發揮。
“嘶!”
魏大媽皺着眉頭上上下下的看了王東好久,這才深以爲然的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家確實有血光之災,我老公不久前剛去世!”
“我剛纔路過這裡,發現其中風水有些問題,因此才冒昧敲門,打擾您了!”王東有些抱歉的躬身說道。
“先生您別這麼說,快快進來坐着!”魏大媽發現對方說中了自己家的事,立馬轉憂爲喜,又是請坐又是沏茶,熱情的不得了。
不得不說,很多中老年婦女還是很相信風水這一說的,因此對待風水先生格外熱情。
“先生啊,您可要替我家出出主意,到底該怎麼辦纔好!”魏大媽生出一份難以掩飾的憂慮,“我老公去世,兒子嗜賭成性,這個家都快撐不下去了。”
“你家真是多災多難啊!”王東十分同情的應道,然後詢問起來,“你老公去世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魏大媽花了十幾分鍾,如泣如訴的述說着自己老公去世的前因後果。
原來是這樣的:三個月前,在自己家開辦的傢俱工廠裡,魏老闆站在自己的辦公室窗前,俯視着廠內忙碌的工人,由於身體前傾過大,不小心從三樓墜下。
而當時兒子魏兆傑正跟父親一起呆在辦公室裡,由於事出突然,根本來不及伸手救援,眼看着對方直線落下,摔在堅硬的地板上,鮮血流出淌了一地。雖然及時撥打120急救電話,但還是由於傷勢過重醫治無效身亡。
“你兒子也在場?”王東愣了一下,“他當時在那做什麼?”
“我兒子說,他進去拿點廠裡的人事資料,沒想到正好目睹了父親墜樓身亡的全過程。”說起這事,魏大媽不禁搖了搖頭,她知道兒子當時肯定十分痛苦而無奈。
“天命如此,節哀順變!”王東聽了不由得安慰道,繼而詢問起來,“我剛纔聽到你跟兒子吵得很兇,還讓他滾出去,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