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爆彈!
是白雲廠柏毅等人專門爲14.5mm高射機槍打造的新式彈藥,由彈頭冒、侵徹管、雷管、炸藥和爆炸彈體所組成,其作用原理與35mm低壓榴彈相同,只要彈頭撞擊在硬物上,便會擠壓雷管,引爆彈體內的炸藥。
雖說單發的爆炸威力還不如一枚防禦型手榴彈,可架不住其龐大的數量,僅僅一記長點射,十幾發的彈藥量,其威力便數倍餘普通彈藥,更何況此刻鬆虎峰陣地上的三挺14.5mm高射機槍向美軍陣列的射擊又何止一記長點射。
於是乎眨眼之間美軍陣列後方便如同炒豆子般,被密集的爆炸所籠罩,四散橫飛的彈片不斷切割着來不及逃跑的美國大兵,跟進的彈藥運輸車更是中國軍隊重點的打擊目標,爆裂的14.5mm瞬爆彈,好似開瓶器一般,將伴隨a連的幾輛彈藥運輸車一輛接一輛的撬開,而後便是一陣接一陣更加猛烈的大爆炸……
勞倫斯中尉若不是置身其中,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中國人所發射的彈藥居然能夠直接爆炸,究竟是什麼高科技?難道是無線電近炸引信?可這般前沿的軍工技術哪怕是蘇聯都沒有完全掌握,中國又怎麼可能會有?
更何況安裝無線電近炸引信的彈藥無不昂貴的要死,即便是財大氣粗的美軍也只用來防空,根本捨不得拿來對地攻擊,然而鬆虎峰上的中國軍隊卻不要本錢的砸下來,按道理應該不是安裝無線電近炸引信的彈藥。
可不是這種的那藥,爲什麼會瞬間爆炸……
勞倫斯中尉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然而不管他想不想得明白,美軍後續梯隊的巨大傷亡卻是顯而易見的,四輛m16四聯裝高射機槍的成員自不必說,幾乎全部陣亡,伴隨的三輛彈藥運輸車更是連人帶車全部化成一片焦黑,往來的後勤人員更是慘烈,直接被爆裂的彈藥炸得血肉橫飛。
面對如此慘烈而又血腥的景象,勞倫斯中尉終於將疑惑不解的問題拋到一邊,拿出德克薩斯牛仔的狠勁兒,衝着通話器對着前面的6輛m24“霞飛”輕型坦克大聲命令道:“你們還等什麼,開炮,幹掉上面的火力點!”
其實不用他說,6輛m24“霞飛”輕型坦克的車組成員早已經開始裝彈,還沒等勞倫斯把話說完,三輛坦克率先開炮,直接將一處14.5mm高射機槍火力點打出一個窟窿,不過剩下的兩挺14.5mm高射機槍卻沒有因此而退縮,而是將槍口對準當先的6輛m24“霞飛”輕型坦克就是一陣暴怒的連續猛射。
當初柏毅之所以力排衆議將高射機槍的口徑確定爲14.5mm,並不是因爲這個口徑的槍械威力大,其主要原因是爲了與蘇聯的14.5mm反坦克槍及配屬彈藥相兼容,要知道蘇聯在二戰期間研製過一款性能優異的反坦克槍。
那便是蘇聯著名槍械設計師西蒙諾夫設計的ptrs-41型反坦克步槍,該槍採用半自動結構,14.5mm口徑,最大穿甲深度爲40mm均質裝甲。柏毅爲了降低14.5mm高射機槍的生產和製造難度,其槍管直接採用ptrs-41型反坦克步槍的重型槍管,至於彈藥也完全保留。
再配上獨特的擊發機構和高強的射速,其反裝甲威力遠遠強過ptrs-41型反坦克步槍,正因爲如此換上蘇聯產的14.5mm穿甲彈的兩挺14.5mm高射機槍可謂是火力全開,對着美軍的裝甲陣列就是一陣猛射。
說來也算美軍太過大意,如果派過來的是m26“潘興”重型坦克或是m46“巴頓”重型坦克,就算14.5mm高射機槍有着一定的反裝甲能力,也無法對這兩款皮糙肉厚的“鐵王八”造成半點傷害。
可好巧不巧的是,作爲全軍的先鋒部隊,爲了所謂的“迅速”,“犀牛”營級戰鬥羣並沒有配備這兩款坦克,而是使用機動能力強但裝甲防護力十分低下的m24“霞飛”輕型坦克作爲前衛裝甲力量。
其結果就是m24“霞飛”輕型坦克前端35mm厚的淡薄裝甲,面對激射而來14.5mm穿甲彈,婉如一個個鮮美肥美的紙皮核桃,看着堅硬,實際上一敲就碎,於是乎a連的6輛m24“霞飛”輕型坦克還沒打上幾炮,就被鬆虎峰上的14.5mm高射機槍開了瓢。
勞倫斯中尉眼見於此,一雙眼睛差點沒像子彈一樣從眼眶裡射出去,然而相較於眼前的驚訝,一抹難以抑制的警兆從心底裡洶涌而出,可還沒等他進一步動作,鬆虎峰陣地上已經重新換裝了14.5mm瞬爆彈彈箱,旋即海嘯一般的14.5mm瞬爆彈便呼嘯着飛撲下來……
……
看着勞倫斯中尉等一衆美國大兵的屍體,被卡車一車一車的運下來,斯坦利少校真的差點崩潰,六輛坦克、四輛四聯裝高射機槍,將近150人的傷亡,他的這個“犀牛”營級戰鬥羣幾乎是傷筋動骨。
哪怕斯坦利少校再怎麼不甘,也無法繼續進攻,不過此時,就算他還有能力,也輪不到他了,因爲美第八集團軍主力,第一騎兵師、第二步兵師、第二十五步兵師等部隊已經陸續抵達。
面對小小的鬆虎峰,美第八集團軍主力可謂傾盡全力,漫天的作戰飛機,外加鋪天蓋地的火炮,直直將這座標高爲145米的小山丘,硬生生削去將近5米,然而在如此猛烈的火力打擊下,重火力連以最頑強的意志,死死擋住整個美第八集團軍的道路。
數不清的炮彈與凝固汽油彈,將不屈的烈士一個又一個吞噬;自始至終的飛濺的子彈與善良的刺刀,卻仍然令美軍無法踏出前行的一步。
終於彈藥打光了,整個連隊也打殘了,美軍卻發動了這一天的第六次進攻,已是深受重傷的老葛,咬着牙,握着裝有三棱軍刺的50式自動步槍,在敵人靠近的一剎那,不顧凝固汽油彈的灼燒,用一句爆裂的:“殺”,向着攻上來的美軍發起最後的衝鋒……
一個星期後,白雲廠!
正在車間討論德系機械組裝的柏毅突然被幾名從前線歸來的志願軍傷兵叫了出去,還不等他問明來意,其中的一名傷兵便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拿出一本破舊不堪的筆記本:“這是我們連長最後的遺願!”
柏毅接到手裡,只看了一眼扉頁上的文字,淚珠便從眼眶中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