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去了哪裡?”
昏暗光線讓人壓抑,狹小的房間讓人抑鬱,周圍的人都是自己熟悉的同伴、戰友,但在他們的臉上卻再也看不到那種友善,取而代之的則是審視與厭惡,以及深深的戒備。
楊廣明是潛伏在西貢市內的老地下,他在北越特工組織內的資歷也很老,並且對於組織他自認是忠誠的,所以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昔日的戰友與同伴們,忽然就懷疑起了自己呢?
難道這麼多年下來,自己功績還不足以證明自己的信仰嗎!
這讓楊廣明非常的難受。
“說話,難道你心虛了?”
問話的是一個年輕人。
從他稚嫩的臉龐可以看得出來,其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只是與他那稚嫩的臉龐不相符的是,他那一臉兇橫的猙獰模樣,以及一雙閃爍着殘忍光澤的雙眸。
“我沒有什麼好心虛的,昨天我晚上一直都待在家裡。”
看着這樣年輕的一張臉,楊廣明不由得心中一陣氣苦,尤其是自己還是這個年輕人的上級,但現在對方卻居然毫無理由的將自己綁了來,讓自己面對這樣的懷疑和審訊。
“你沒有說實話吧?根據我所瞭解的,你昨天晚上可不是一直都待在家裡吶。”
年輕人俯身下來,低頭與楊廣明目光對視,語氣很是不善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問心無愧,無論你怎麼問,我都沒有出賣組織!”
年輕人很有野心,一直都想要向上爬,對此楊廣明是知道的。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有野心的年輕人,現在居然想要用自己來上位,這讓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味的楊光明,既忐忑又氣憤。
根據他對這個年輕人的瞭解,他很清楚對方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對方老子在北越軍隊中是一個實權將領,就年輕人這樣的人,楊廣明是絕對敬謝不敏的,那裡會讓其在自己身邊待了半年多,還時不時給對方塞上幾個功績用來貼金。
而對方不但不感謝自己,現在居然還要用自己來上位!
楊廣明不傻,他已經判斷出了年輕人的一些打算。
“好一個問心無愧!”,年輕人直起身來,笑着拍了拍手。不過他這種做派,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有那裡不太對勁兒。
“楊廣明,不要以爲你資歷老,就可以在我這裡擺譜。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了你出賣組織的證據,甚至還有證人和證詞,在這些東西面前你已經是無法抵賴了的。
這一次那麼多的同志犧牲,所以這個事情你肯定要負全責,甚至可以說是由於你的陷害,才導致了我們損失那麼多的戰友和同志,你這個叛徒!”
從年輕人的話中可以聽得出來,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計劃好了,甚至連這個黑鍋都全都撇清到了自己的身上。
畢竟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的人,這個事情是需要有人來承擔責任的。
只是楊廣明想不到,年輕人居然這麼狠,不但將黑鍋甩給了自己,還要誣陷自己已經叛變。
“你胡說!”
楊廣明紅着雙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年輕人。
而年輕人則皮笑肉不笑的迴應:“我沒有胡說,你妻子都已經交代了,也承認了你們夫妻叛變的事實,這一切都白紙黑字寫着呢,由不得你不承認。”
一番話,說的楊廣明瞪大了眼睛。
不言而喻,妻子肯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所以才讓年輕人拿到了那麼一份所謂的‘證據’,至於過程到底是什麼樣的,這已經不需要多問了。
楊廣明對於這一套很熟悉。
“你妻子很不錯,皮膚光滑又水嫩,我都挺嫉妒你的,想不到你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能娶到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妻子。
實話告訴你,我就是要誣陷你,然後看着你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這能讓人我感到開心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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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名地獄火的僱傭兵們,荷槍實彈的包圍了整個街區,整條街上的行人都被阻攔在了很遠的街口,楊廣明他們這些潛伏在西貢的地下組織成員,大約二十多個人,都被五花大綁的從作爲掩護的報館壓了出來,然後跪在了空曠的街頭。
先前負責審訊楊廣明的年輕人也在其中,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意氣風發的模樣,整個人惶惶不安的處於極度的惶恐之中。
反倒是楊廣明表現出了,那種看淡生死的模樣,不由得讓人高看一眼。
“你提供的情報太準確了,想不到一下子就抓住了這麼多人,還全都是潛伏在西貢的北越特工組織高層。
這一次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想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失去了他們這些高層之後的潛伏者,是不可能再有什麼大的行動了。”
一身軍裝的浩克,悠然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掃上一眼跪在街頭的二十幾名地下組織高層,然後轉頭對靜靜站在邊上的安德魯說着話。
面對浩克的稱讚,安德魯謙遜的笑了笑。
但他這種反應怎麼看,都像是在淡淡的裝X。
“這些人都處理了吧,我們不需要從他們身上拿到什麼情報,不過最好還是留下一個活口,一個就夠了,因爲我們需要利用這個活口唉達到其他的一些目的。”
安德魯忽然開口對浩克說了道。
浩克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掏出槍,開始對跪在街頭的地下組織高層們點名,一槍一個絲毫沒有停頓。
一連打空了兩個彈夾後,終於要輪到年輕人與楊廣明瞭。
已經尿了褲子的年輕人,渾身顫抖着躺在了一片水漬的地面,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哀求起來。
“放過我,我對你們很有用,我父親是北越第二集團軍司令,我能夠給你們提供很重要的軍事政治情報,不要殺我,我投降,我願意在媒體上宣佈與我父親脫離關係……”
什麼叫做沒節操?
化身爲‘鼻涕蟲’的年輕人,就是一個典型的標準。
“殺了他,他在說謊,殺了他!”
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楊廣明,忽然很是激動的掙扎起來,且大聲的請求浩克開槍。
“喲,大魚呀。”
浩克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在猶豫是不是要幹掉年輕人了。
但安德魯卻走上來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本地警察局長是不是收了您們的黑錢?”
年輕人整個人一愣,同時心裡想【收我們錢?沒有這兒回事兒啊,我們怎麼敢與那樣的人接觸,除非我們腦子進水了嘛。】
但楊廣明卻飛快的回答:“收了!他被我們收買了,還時不時的給我們提供一些很有價值的情報,不僅僅是他,我們與不少南越高官都有接觸。”
安德魯看着楊廣明點了點頭,又問:“那些高官都是誰?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楊廣明在安德魯話音一落的時候,便開口道:“您說有誰就有誰,我的手裡就能出現相應交往的證據。”
這是一個聰明人。
安德魯擡手指了指楊廣明:“留下他吧。”
呯!
隨即浩克一槍爆了年輕人的頭。
集團軍司令?
呵呵,他真的沒有楊廣明這樣人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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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與浩克的行動很迅速,在抓捕當街槍斃了北越地下勢力高層,僅僅留下了一個楊廣明之後,便捎帶手的抓捕了西貢市的警察局局長。
並且在抓捕的過程中,遭遇了對方的抵抗,因此在交火中將對方當場擊斃了。
這事兒在西貢鬧的很大,南越傀儡政權鬧到了摩蘭將軍這邊,同時開始對金賢泰這裡施壓。
可惜,金賢泰壓根就不鳥他們,自己這裡該做什麼還是繼續在做什麼,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按照既定計劃實施着。
三天後,金賢泰接受了南越總統府的邀請,應邀參加了總統府這裡舉辦的一個宴會。
原本,南越當局的官員們,想要趁機發難。
看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不等他們發難,金賢泰卻先開了火。
舉辦宴會的大廳舞臺上,一身戎裝的金賢泰,很是帥氣的站在那裡,臺下前來與會的各家千金小姐們,一個個都露出了花癡無比的模樣,眼冒星星的看着臺上的金賢泰。
“很不客氣的說,臺下的諸位都是垃圾!”
一開口,金賢泰的言詞就相當的令人震撼。
如果不是臺下的與會各大官員們不想有失風度,那麼現在肯定會跳出來大罵‘臺上的小赤佬,儂崗啥米!’。
打開了腋下的黑色公文包,從中取出了一落文件。
“第505炮兵營營長黎洵私自販賣軍火,其出售軍火的對象居然是北越,經過我下屬暗中查訪確認,其營中武裝裝備嚴重缺額,根本就不足五分之一,要知道我們可是給足了軍火裝備的,並且私自販賣軍火的這件事兒,還牽扯到了第108軍的軍長,有證據顯示一個軍從上到下的各級軍官們,都參與進了這個事情。”
原本有些騷動的人羣,這個時候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而舞臺上的金賢泰,則拿出了一樁樁半真半假的所謂‘證據’,同時宴會大廳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地獄火的僱傭兵們都包圍了起來。
“現在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作爲軍方派駐西貢的最高軍事指揮官,我有權要對西貢的各級官員進行審查,絕對不能再放任你們這樣的貪婪下去了。”
站在舞臺上的金賢泰侃侃而談,彷彿化身爲了正義的使者,但實際上他壓根就是爲了通過這樣一個藉口,給南越政權來個下馬威,同時掌控住西貢的一些要害部門而已。
隨着舞臺上金賢泰的話音落下,與會的諸多官員們頓時炸開了鍋!
“你沒有權力這麼做!你在侵犯我們的權益!”
“我們要去美國國會告你!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准將,不要以爲你自己多麼了不起!”
“你這樣做,是在破壞雙方的友誼,所產生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大多數人的屁股都不乾淨,越是這樣人就表現的越是激動。
面對舞臺下的羣情洶涌,金賢泰一點都沒有流露出慌張,還是那麼的淡定無比。
哐當!
宴會大廳的大門被人用力撞開,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地獄火僱傭兵們衝了起來,他們的出現頓時讓高聲叫囂的官員們閉上了嘴巴。
浩克與安德魯一前一後的出現。
走在前面的浩克昂着頭,大聲宣佈道:“叫到名字的人請自覺的走出來,只是需要你們配合做一些調查而已,千萬不要做出過激的舉動,那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與你們不想看到的,也無法承受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