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素素推開門,見外頭春光明媚,忍不住感嘆:“哎呀,終於不下雨了,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
“是啊。”落藍附和着,轉頭衝屋裡說道:“夫人,咱們今兒個不用在悶在屋裡頭,可以出去,”落藍話還未說完,便被吵吵的聲音打斷,
“閃開,我們找凌若雪,凌若雪是哪個,你縱火謀害季府滿門,我們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前來抓捕你。”一羣衙役闖進後園,領頭的衙役嗓門大張,叫囂着。
落藍與冉素素一驚,交換了一個眼神,落藍往迅速往屋裡閃,冉素素則向官兵走去。“哎呦,我說差大哥,大清早的,這麼吵,出了什麼事啊?”說話間,寬大的衣襬一甩,那些官兵只覺一陣清香撲鼻,隨即昏了過去。
“夫人,快走——”兩道人影迅速從屋裡躥出,匆匆往後門逃去。
“哪裡走——”伴着一聲怒喝,幾條黑影從屋頂飄下,攔住三人去路。落藍和冉素素迅速將凌若雪護在身後。
“大人有令,三個一起帶走。”一蒙面人冷冷說道,其餘五人迅速向三人攻來。
“帶夫人走——”一道墨色身影突然出現,舉劍擋住五人攻勢,朝冉素素與落藍吼道。
“桑大哥,你小心。”二人應,護着凌若雪往後門飛快走去。
冉素素警覺的察看一番,小心翼翼打開後門,三人甫踏出門檻,迎面一陣迷煙撲來,冉素素暗道不妙,驚呼,“夫人,小心!”已是不及,凌若雪和落藍二人昏倒在地,身子被一掌重重擊中,冉素素感到一陣劇痛,也昏了過去。
“撤——”蒙面男子一聲令下,纏着桑憶軒的五人迅速抽身離去。
桑憶軒道不妙,飛速衝到後門,卻是沒了三人身影,他不敢耽擱,火速趕到無月樓,呂月恆立即安排了打量人馬出去打探三人下落。
桑憶軒仔細回憶着客棧裡發生的事情,“衙役?官府,此事一定與官府有關聯。”
聞言,呂月恆面色一沉,凝重說道:“官府?難道此事與季府昨夜的失火案有關?我剛剛接到線報,昨日夜裡季府別院無故失火,據傳無一人生還。”
桑憶軒急切說道:“月恆,先不管原因如何,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夫人救出來,來者功夫極高,我擔心,他們會對夫人不利。”
“嗯。”呂月恆應,“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夫人被他們帶至何處,如何救人。”
“有了。”靈光一閃,桑憶軒興奮說道:“宸王,我去找宸王,此事既然與官府有關,宸王一定能救夫人。”話落,人已掠出老遠。
每座府衙的大牢裡都有一間刑室,那是專門用來逼迫囚犯認罪受刑的地方,黑漆漆的牆壁,牆上掛滿各種刑具,地上架着碳盆,碳盆裡擱着燒得通紅的烙鐵。
銀髮紅衣的女子手腳被鐵鏈銬住,鎖在刑架上,垂着頭,顯然是昏迷未醒。“啪,”一桶涼水撲面澆去,女子睫毛微顫,幽幽轉醒。
“醒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揚了揚手中的鞭子,“啪。”一聲,鞭子重重抽向女子,劃破她單薄的衣衫,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血珠順着傷口沁出來。
“唔。”女子一聲悶哼,徹底清醒過來,藉着朦朧的燭火看出自己身處囚室,想掙扎,卻發現自己四肢被縛,一全身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手持皮鞭,怨毒的看着她。
“凌若雪,想不到你還沒死。”黑衣男子說着,又是一鞭狠狠抽向她。
凌若雪眉頭未皺,於腦中極速回憶,男子的聲音沙啞低沉,她確定以前並未聽過此人聲音,“你是何人?爲何要抓我?”
“哈哈,哈哈……”男子聞言大笑,狠狠說道:“想知道我是誰麼?去陰曹地府問閻王吧——”話落,瘋狂揮舞手裡的鞭子,一下一下用勁抽着女子。
耳畔聞得鞭子舞動的呼呼聲,凌若雪死死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比這痛上百倍的痛她也捱過來了,又如何會屈服於這小小的鞭子之下。
聽不到她的求饒叫喊聲,男子愈加憤怒,拼勁全力揮動着手裡的鞭子,女子豔紅的外衫已殘破不堪,身上佈滿了一道道交錯的鞭痕,愈來愈多的血珠沁出來,浸透女子的衣衫,使之愈加紅豔。
“啪”鞭子從臉頰劃過,凌若雪頓覺面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不由瞪大了眼睛,怒視眼前的男子,“季府?你是季淵找來的幫手?”
“看來,我倒是小瞧了你,捱了我這麼幾鞭,竟然還能說話!”男子說着,彎腰拎起地上一個木桶,往凌若雪滿是傷痕的身上澆去。
“唔,”凌若雪用力要緊牙關,才抑制住即將出口的叫聲,混蛋,竟然用鹽水潑她,鹽水慢慢滲進傷口,她頓覺全身鑽心的疼,再顧不上思考男子的身份。
“還不夠!”男子聽不到她的求饒喊叫聲,還是覺得不滿意,又將鞭子在另一個裝滿辣椒油的桶裡浸過,冷笑着,再次揮鞭抽向凌若雪。
在辣椒油和鹽水的雙重刺激下,凌若雪頓覺傷口火辣辣又鑽心的疼,她不由愈加用力咬緊牙關,儘管口中彌散着濃重的血腥味,她依舊不發一聲。
“好,好!”男子奸笑着,甩掉手裡的鞭子,伸手拿起紅通通的烙鐵,一步步向凌若雪逼近,“就讓你嚐嚐烙鐵的滋味,這麼細緻的肌膚,燒焦了纔好玩,哈哈哈。”
凌若雪依舊不發一聲,雙眼死死瞪着男子,臉上不見一絲懼意,一字一句說道:“你最好別讓我活着出去,否則,我定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一刻,她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凌厲張狂氣勢,竟然讓男子覺得有些驚懼,握着烙鐵的手更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