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勵成回到家時,宋一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終於回來了,說,你爲什麼要掛我電話?結婚以來,這是第一次,是不是又是因爲卓白?”
嚴勵成沒說話,直接走進浴室,把衣服換下來扔進洗衣機,打開花灑,洗個熱水澡。
宋一依在牀頭,拍拍身邊的位置。
“我們談談吧。”
嚴勵成躺在牀上,閉着雙眼,聲音裡滿是疲憊“要談什麼,說吧。”
看着嚴勵成這態度,宋一壓抑在胸中的火氣一下躥上來。
“說吧,自從來到這裡,我就一直感覺你很不對勁,那次從醫院回來你沉默了許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以爲你會跟我談談你的心理話,可你沒有,你沒說我也沒問,我怕我問多了說多了你會嫌去煩。這段時間,只要我們跟斯揚他們在一起,你就像變了個人,心情說不出來的好,可一回到家你的臉立刻就會拉下來,是不是跟我 結婚的這幾年你確實看我也看厭煩了,覺得沒什麼新鮮感了?也對,跟我結婚本來也不是你心甘情願的,我知道你是因爲責任感纔會想到要我跟我結婚,因爲我懷孕了,爲了這個你纔不得不娶了我,這個你已經不愛的女人。說吧,你是不是想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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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勵成沒說話,依舊緊閉着雙眼。
宋一抿抿嘴巴,心裡酸酸的,眼淚想要涌出,她努力忍住。
“你想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我愛你,或許原來我是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可我真的後悔了真的決定要回來跟你好好生活了,但你的心裡深深駐紮了別人。這樣我也不怕,我努力的想要挽回,甚至不惜不要臉面強硬得住進了你的家裡,沒什麼別的原因,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變了,我是真心的想要跟你一起好好的生活,或許你會改變。我在等待着你的回頭。終於,那晚你喝醉了,說了很多胡話,可我心裡清楚,那纔是你的心裡話。你說,你這輩子愛過兩個女人,第一個是我,可我背叛了你,最後一個是卓白,可她也走了。你還說,你的心好痛,你爲了卓白可以做任何事,爲什麼卓白不給你一個機會等等。聽了你的話,我哭了。我知道,我或許真的沒什麼機會了,你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別的女人,你不會再多看我一眼。”說道這裡,宋一很激動,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宋一輕輕拭去,深深吐氣,接着說。
“但我想到了媽媽說的話,或許等到我真的懷了你的寶寶,你會回頭,所以,那晚,趁着你喝醉了,我就主動了。我知道,在你清醒的時候,你是不會碰我的。那晚,是我們自從認識以來最激情的一晚,事後,我很開心,我以爲至少說明我對你來說還是不錯的選擇,至少還能滿足你生理的需求。可,你竟然抱着我喊着卓白的名字,當時,我就石化了。”
宋一哽咽了,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她怕連自己這最後的尊嚴都會丟失。
躺在牀上的嚴勵成也沉默着,雖然他閉着雙眼,他的心裡很清楚。
他還記得,第二天等他醒來時,感覺到身邊的人,他以爲是卓白,很興奮,伸出手臂緊緊抱住對方的腰。那人被嚴勵成這突然的動作驚醒。
嚴勵成抱着她,深情款款的說着“卓……”白在還沒吐出,她回頭了,原來是宋一。
“宋一?你怎麼在我的牀
上?昨晚,我們?”
宋一很失望,她以爲嚴勵成看到這個身影會記起這是她宋一,可,他竟然把她當成了卓白。
“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是我有夢遊症半夜跑帶你牀上來的,我先走了。”
宋一很狼狽的光裸着身子跑到自己的房間。
嚴勵成看着散落滿地的衣服,他知道,不是什麼都沒發生,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他很懊惱,用力拍拍自己的頭,他怎麼這麼衝動?
昨晚的情景,他的腦海中很模糊,只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吻他,那雙靈巧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挑逗的遊走着,他體內沉睡了許久的慾火一下就那樣被點燃了,所以,他什麼都不顧及了。
等嚴勵成收拾好自己,宋一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看着嚴勵成走出房間,宋一尷尬的低着頭,聲音小小的說着“我要走了,在這裡打擾了你很久,實在很抱歉,我走了。這是我在這裡期間的住宿費,我放在桌子上了。”
說完,宋一轉身離開。
嚴勵成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只是搖頭,走就走吧,不是情侶的兩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確實不方便。
宋一在商場也故意躲着嚴勵成,有他的地方她會繞着走,嚴勵成感覺到了宋一的躲閃,他也沒多想,可能還是因爲那晚的事情在介意吧。
平時,宋一爲了把嚴勵成再次追到手會自己做愛心午餐送到他的辦公室,可自從她搬走之後,這個慣例就不成立了,嚴勵成一時還有點不適應。
“經理,小宋怎麼不給你送愛心午餐了啊,我們還等着享受一下美好的待遇呢,你是不是得罪人家小姑娘了?我可是聽說你們原來是情侶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嚴勵成的助理跟嚴勵成開玩笑。
嚴勵成搖頭“沒什麼,她只是一時的熱情,這不,熱情已經退了。”
時間就這樣過着,那天,在開例會,宋一忽然想要嘔吐,跑着去了洗手間。嚴勵成也沒多想,等回到辦公室,助理來八卦,說估計宋一是懷孕了,看來宋一要擺脫單身了之類的話。嚴勵成腦海中第一個想法是,那孩子是他的。
把宋一叫到辦公室,嚴勵成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懷孕了?孩子是不是我的?”
宋一連忙否認“不是,不是你的。”
嚴勵成提高了嗓音,“你真的懷孕了?”
宋一沒再說話。
第二天,嚴勵成接到了宋一的辭職報告,等嚴勵成想要找她好好談談時,大家說宋一已經離開了。
嚴勵成心裡很清楚,宋一離開是因爲他,她肚子裡的寶寶是他嚴勵成的。
等到嚴勵成再次找到宋一時,宋一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嚴勵成沒多說什麼,只是說“我們結婚吧。”
當時,宋一很感激,縱使知道嚴勵成這樣做多半的原因是因爲責任不是因爲她,可她還是接受了。他們就這樣結婚了,婚後嚴勵成對宋一還算不錯,只是宋一感覺不到那份愛。可爲了寶寶,爲了這個家,宋一一直隱忍着,不想要自己親手把家庭拆掉。
今天,送一不想再睜一隻眼閉隻眼了,沒有感情,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勵成,我知道,你是個好男人,只要你找到了你真心愛的女人,你會是一個
好丈夫好爸爸,可惜我不是那個女人,所以,我放你走。你也不必感覺到愧疚,這些都是應該的,我不應該阻攔着你的幸福。所以,我們離婚吧。”
嚴勵成心裡一驚,她竟然想到了離婚?
“好,那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也不管,到時候把離婚協議書拿來我簽字就行了。”
宋一沒想到嚴勵成這麼簡單的就答應了。
微笑,只能微笑,現在,宋一隻能笑。
“嗯,好的,改天我會找律師把離婚協議書擬好,不過,在離開這裡之前我不會離開這個家,即使我們兩個離婚了,我想以房客的身份暫時住在這裡。我不想讓大家爲我們擔心。”
“好,我同意。”
宋一點頭,“那,今晚就讓我再次睡在這張牀上吧,往後,不會了。”
嚴勵成沒說話,只是轉過身背對着宋一。
淚,悄悄的滑落,婚姻,就這樣簡單的說結束就要結束了。
躺在牀上,宋一眼睛呆呆的看着嚴勵成的背影,還是那麼挺拔,還是那麼讓她着迷,可惜,往後都不再屬於她了,那個寬闊的懷抱從此也不會再屬於她了。
慢慢靠過來,顫抖的伸出手,從背後輕輕抱住嚴勵成的腰。
“最後叫你一聲老公,老公,你要好好的,你會過的很幸福。”
臉伏在嚴勵成的後背,淚水沾溼了他的脊背,嚴勵成感覺到了。心想:我看你還能折騰到什麼時候,我看你還能怎麼折騰。
卓白那邊,斯揚一直都沒有醒,沉睡中的斯揚不住的囈語“老婆,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是真的愛你。”
卓白心疼的撫上斯揚的額頭“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在呢,我在呢。”
斯揚好像能感覺到卓白的存在,每當這個時候,斯揚就會安靜好一會兒。好像很安心。
“老婆,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絕對不是我願意,我是有苦衷的。所以,老婆,不要怪我,我不要生我的氣,你要幸福快樂的生活,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的離開,你知道嗎?”
卓白一下捂住斯揚的嘴巴,“老公,我不許你說這樣的傻話,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呢,你也知道的,我已經沒有了親人,你就是我的親人。沒有了你,我該怎麼過?你就是我的生命,如果你決定離開我了,那我也沒什麼活下去的理由了,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你知道的。”
斯揚皺眉,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老婆,如果你死了我會陪着你一起,即使我離開了你的懷抱,可我的心裡裝的永遠都只是你,也只能是你。不管我離你多遠,你永遠都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我斯揚的妻子。”
卓白啜泣着,斯揚在說什麼話呢,爲什麼會這樣傷感?
淚珠,落到了卓白的手背上,斯揚哭了。在夢裡,他哭了。
卓白把斯揚緊緊攬進懷裡,輕輕拍着他的背“斯揚,你聽好了,我卓白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家的鬼,我這輩子就是賴上你了,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你不信可以試試。爲了你我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我的潛力你也應該知曉。所以,別想着從我的身邊逃開。記住了嗎?老公,我不許你從我身邊離開,請不要離開,因爲我愛你,重於我自己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