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自然也讓黎洋洋的父母察覺到了一些不同,他們在對自家孩子的逼問下得出現在全縣都議論紛紛的焦點居然是自己的女兒搞出來的。當下急得不行,黎父更是將黎洋洋痛打了一頓,事後又與黎母商量,這件事已經鬧成這樣了,如果不坐實安雲兮虛假成績,那麼自己的女兒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安雲兮在醫治賈康的時候就知道父母對子女的愛是超越生死、超越是非、超越對錯的,從自己父母對待自己的態度更是知道父母爲了子女可以改變自己一向的觀念,做出一些與平時的自己不同的事。
所以,對於黎洋洋父母的決定,如果安雲兮知道的話也會表示理解,只會陪着他們繼續玩,看誰先輸死。
可惜,她估計是沒有機會看到了。在黎洋洋父母躲在家中商量如何製造證據打擊安雲兮的時候,上官大少爺出場了。他是縣委書記的兒子,在清江縣說話自然有一定的份量,他在安雲兮的授意下,聯繫了縣裡的文化宣傳部門還有K市和D市的記者,在地方新聞和報刊上發表了安雲兮的聲明。
聲明是,安雲兮爲了學校老師的清白和維護學校名譽,證明自己的學習成績並無虛假,願意接受社會考覈,在本週末星期六下午2點在清江縣縣中學大禮堂公開接受來自各位質疑者的考題,她會當衆解答。
之所以把時間定在下午,是方便K市和D市的質疑者有充足的時間趕到會場,從時間的安排上可見聲明者的誠意。
聲明一經發表,黎洋洋父母當即就傻眼了,他們沒想到安雲兮居然敢這樣做,要知道如果有一個問題答錯或者答不上來,就有可能會被說是成績虛假。
她一個初中生哪有這樣的膽子和魄力?當然,他們的內心中是希望安雲兮當衆出醜的,那樣一來不用他們做什麼就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同樣,在聲明發表後,震驚的還有三地的教育界,同時也對安雲兮這個學生感到好奇,在看到這個聲明之後有不少不同學校的學生和老師都決定週末前往清江縣,去見一見這個敢於以一人之力挑戰社會的女生。
而報刊上更是在之後的幾天裡,把安雲兮從小學到初中每一次考試的成績公佈出來,又採訪了她小學、中學的老師,甚至還從側面瞭解了黎洋洋這個始作俑者,總之是極盡可能的去炒作這件事。
在家中看到每日報紙中關於自己追蹤報道,安雲兮深切的體會到了社會媒體的力量,心思又開始不知不覺動了起來。
隨着媒體的介入和報道,這件事已經蔓延到G省的省會城市G市。在G市的某政府招待所裡客房裡,一位坐在陽臺藤椅上曬着太陽,閱讀報紙頭髮花白的老人,他先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又摘下自己的眼睛,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男子道:“倒是發現一件趣事,週末我們也去一趟清江吧。”
“是!”青年男子對老者的話沒有任何異議,他本就是國家派來看護眼前老人的勤務兵,自然要聽老人的話。
老人的名字叫蔣天浩,是華夏開國最早一批的科學家,專攻物理方面,曾經爲新華夏的建設付出很多心血,也對新華夏的發展創下了很多成績。他如今也是國家碩果僅存的幾位老科學家之一了。
這次來G省,是爲了受邀參加G省、Y省、S省三地聯合舉辦的一個學術會議,會議剛結束不久,正準備返京的他卻沒想到從報紙上看到了一則讓他感興趣的新聞,當即決定修改行程。
……
週六,一大早就有學生會的人受學校的指派來佈置大禮堂,與此同時也有很多人從不同的城市搭乘汽車或火車再轉車趕到清江縣。一時之間,這個地處交通節點的小縣城沸騰起來,知道的人都知道這些外地趕來的人是來看什麼,不知道的人在稍作打聽之後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於是乎縣城裡的人又是一番震動,紛紛朝縣中學趕去。
中午1點,離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但大禮堂裡已經坐滿,甚至有些人自帶了小板凳,而沒有自備板凳的人也從校方提供的臨時凳子中解決了問題。
還有些沒擠進大禮堂的人乾脆就佔着窗外的位子,有些湊熱鬧的小孩更是爬上了大禮堂周圍的大樹,津津有味的瞧着。
這麼大的場面,饒是已有準備的安雲兮,在一進學校時也被嚇了一跳,在父母的陪同下趕緊悄悄的向辦公樓潛去。
這一次的證明大會,清江縣縣中學的校長可是大費苦心,專門請了縣和市的教育局領導來做公證,還通過關係從K市、D市兩個城市的重點中學請來了各科老師當衆打分,同時縣公安局都出動了不少警力維持現場秩序。
縣中的老師中,只有校長、教導主任、班主任袁老師有資格進入大禮堂,主要是因爲位子有限,學生方面,就是從初高中部每個班級抽了兩名代表出席。而安雲兮的父母在陪着安雲兮到達學校之後,生怕自己在現場影響安雲兮發揮,便堅決不願進入會場,只說在這裡等候安雲兮的勝利歸來,安雲兮無奈也只好隨了父母。
還有10分鐘就到了開始的時間,安雲兮也要準備進場,張黎、冷宇昊、上官風幾人都是代表也是安雲兮的好友,所以自然要先鼓勵她一番之後纔會進去。
“雲兮,加油!”張黎揮着小拳頭對安雲兮燦爛的笑道。
“我們等你勝利之後去慶祝。”上官風也儒雅的笑着。
冷宇昊則是附在安雲兮的耳邊道:“黎洋洋的父母好像也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花樣,自己小心。”說着,又拉開距離,大聲道:“不過,我知道你是真材實料,一定會把那些牛鬼蛇神打跑的。”
感受着好友們的祝福,安雲兮只是帶着淡然的淺笑,就連冷宇昊的提醒也好似沒有放進心裡。
“丫頭,加油啊!我們全家都支持你。”突然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四人的注意,轉身一看,就看到一個痞痞的矮個男生,額~至少在冷宇昊和上官風的眼裡是的。正對着安雲兮一臉賤笑。
正當兩個吃味的男人猜測着男子的身份時,安雲兮卻對其柔柔一笑,喊道:“表哥。”
來人正是安雲兮的大表哥林珏,他在流言傳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也曾經想要去找表妹問問情況,後來又想着表妹會有辦法解決,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就靜觀其變好了。果然,表妹沒讓他失望,弄出這麼一齣戲,所以他主動申請了自己班上的代表名額,要到現場爲自家表妹打氣。
原來是表哥,冷宇昊和上官風的心裡同時鬆了一口氣。不過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又走過來一個讓他們警惕的競爭者。
木駿一臉冷漠的走到安雲兮面前,在後者依然淡然無波的樣子,開口道:“加油!”說完就向會場走去,他和張黎就是初一八班的代表。
“這次我能當代表進來,還全虧了他。”張黎望着木駿的背影撇撇嘴道。
安雲兮看了一眼木駿消失的地方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道:“好了,我要準備進去了,你們也快進去吧。”
四人點頭,都給了安雲兮一個加油的眼神之後,才一起向禮堂走去。而安雲兮則是守在後臺的入口處,按照計劃,她要等校長講完話後,才進去。
“各位來賓,我是本校的校長,李長城。謝謝您們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不一會,前面就響起校長用話筒說話的聲音,還偶爾伴隨着老舊音響的蜂鳴聲。
“想必大家爲什麼原因出現在這裡都是心知肚明的,我在此也不再累述。但是我首先要表明的是,對於安雲兮同學的成績我可以用我校長的這頂‘官帽’來證明其真實性。對於此次毫無根據的傳聞對我校和我校的老師,包括安雲兮同學都帶來了極其不良的影響,對此,我校將對肇事者保留追究的權利。下面我們請安雲兮同學上臺。”
校長說話還是要給面子的,所以在話音落下之後臺下就響起了一片不算整齊的掌聲。安雲兮此時已經站到了臺上了,今天的她一身白裙,顯得更加飄渺出塵,一下子清新的形象就贏得了臺下所有人的好感。
安雲兮上臺之後,只是坐在舞臺中央孤零零的課桌上,沒有一句話。而校長則繼續道:“事先聲明,安雲兮同學是本校初一八班學生,所學知識也只到初一,還請大家待會出題的時候不要超過範圍太多,那麼就失去了本次證明大會的意義,同時也是有故意刁難的嫌疑。”
李校長的話倒是制止了人羣中一些帶着挑釁前來的無聊人士,看到大家沒有異議之後,李校長才道:“每人只能出一題,安同學會在現場這塊黑板上進行解答,完成之後由第一排特意從各城市重點中學請來的各科老師進行打分,教育局的各位領導作爲公證,下面答題開始。”
李校長的話音落下,下面的人就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開始想着出什麼題,有些也在等待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出現。不管下面的人羣中有多吵鬧,哪怕是自己的‘親友團’都爲了自己捏着一把汗,安雲兮卻穩穩的坐在臺上,她的眼神無跡可尋的在臺下每個人的臉上移動,她知道下面的人中有對她好奇的人,有對她質疑的人,也有記者,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她看到一個人時,視線頓了一下又移開。那是通過安雲兮大姑安想蓉介紹的一個律師,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就是爲了現場取證,然後準備訴訟狀。
“這女娃好魄力好定力啊!在那麼多人面前坐在最顯眼也最有壓力的位子,卻如此氣定神閒,此女將來定非池中物。”蔣天浩隱匿在人羣之中,看着臺上的安雲兮眼中充滿讚賞,開口向身邊的勤務兵道。
“小小年紀,確實很難得。”勤務兵也開口道。心中對安雲兮極是佩服,要是換了自己,臺下坐着自己那麼多領導和質疑自己的人,他肯定做不到這種地步。他能看得出來,女孩是發自內心的淡然而不是假裝淡定。
這時,有人舉手,學生會的人將話筒遞給他,他站起身,對着安雲兮說了一連串的英語,語速很快,而且發音比起縣中的英文老師來說要標準很多還帶着美式英語的味道。
坐在第一排來自三個學校的三個的英文老師相互對視一眼,都震驚於三人之中竟然沒有人能完全聽懂男子的話,但是卻能肯定其中大部分都是初一英語的詞彙,這也沒有犯規。
可是,他們都聽不完全,安雲兮怎麼辦?
就在老師們爲安雲兮擔心的時候,男子的話已經說完了,而安雲兮則是拿起桌子上的話筒,用淡然的語氣開口,這一開口又把臺下一震,她說的是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文,美式英語和英國的英語有着一些細微的差別,但安雲兮卻很好的將男子剛纔所說的話全部複述了一遍,然後才用中文翻譯了一遍。
說完之後,安雲兮停頓了一下又用美式英語的語氣問向那名已經目瞪口呆的男子問道自己的答案是否滿意。
男子除了呆呆點頭之後也無法可說,只能震驚的將話筒還給一旁的學生會成員,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一開始就贏得了開門紅,自然將大家的興趣都調動起來,接下來又有不同的十人接連提問,都被安雲兮一一解答,舞臺上黑板旁邊站着的學生會成員在安雲兮開始使用黑板之後就站了上來,但她都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擦了多少次黑板了,她近距離的看着安雲兮答題,覺得她彷彿不用思考就能知道題目怎麼答。
隨着大會時間的流逝,安雲兮心中逐漸升起一股豪情。她彷彿感受到了三國演義裡面諸葛亮在東吳舌戰羣雄的場景,和今天的自己是如此的相像。
大會進行到一個小時以後,整個會場處在一種沉靜的狀態,臺下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坐在這裡,都對安雲兮升起了一抹敬佩,敬她有如此魄力敢於以一人之力來挑戰臺下所有人,佩服她小小年紀卻能對知識如此掌握,要知道其中一些題甚至連出題者都不知道答案,只是在一些書上看到今天便拿過來考安雲兮,甚至有些題目打分的老師都要經過計算才能得出答案,而安雲兮卻只在垂眸思索不到兩秒鐘就給出了正確答案。
臺下的無數人震驚,安雲兮只是安靜的垂眸喝水,而李校長和張主任是激動,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的學校來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人物,袁老師的臉色滿是自豪,哪怕安雲兮的知識不是他教的,那也是他的學生不是。
“這丫頭,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厲害了。”坐在學生代表席裡的林珏苦笑感嘆。
“雲兮!我好崇拜你啊!”張黎乾脆站起來雙手圈在脣邊對着安雲兮激動的大喊道。
她身邊的冷宇昊和上官風眼中都是同樣的神色,就連木駿的眼中也是充滿了震驚。
對於張黎的話,安雲兮只是擡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露出一抹如清風拂面的醉人笑容,頓時引得學生代表的坐席中一片尖叫,衆人在極靜的壓抑之後紛紛站起來舉起雙手整齊的大喊:“安雲兮!安雲兮!安雲兮!安雲兮!”
對於學生們的瘋狂,引得前面的老師,官員們都紛紛扭頭側目,而之後在人羣中也有人受到感染站起來和學生們一樣高喊着安雲兮的名字。
此時,沒有人去控制失控的現場,反而都一起沉浸在這喊聲震天之中不能自已。
面對臺下的熱情,安雲兮慢慢站起身,她依然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臺下的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如此謙卑,絲毫沒有驕傲的神情更是引發大家的好感,掌聲和歡呼聲再次增大。
完了!完了!黎洋洋的父親如爛泥一般癱坐在角落的位子上,面目蒼白的看着被衆人追捧的安雲兮。今天一過,還有誰敢說安雲兮的成績是作弊得來的?都是自己家裡那蠢丫頭惹的禍。
黎洋洋父親的心中現在多麼想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出一道題難住安雲兮,哪怕只有一道題答不出,對於她來說也會讓今天這一切的威信度降低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真的聽到了黎洋洋父親的祈禱,在人們的情緒逐漸恢復之後,有一個老人杵着一根雕工精緻的木頭柺杖站了起來,一起站起來的還有他身邊一位青年男子,他的雙手扶在老人的手肘處。
站起來的老人自然是蔣天浩,他對安雲兮是極其的喜愛,而今天的表現更是讓他欣賞不已,所以忍不住想要親自考校一番。
見到又有人站起來,現場又恢復了安靜,學生會負責遞話筒的那人機靈的將話筒遞給蔣天浩。蔣天浩是學術界的名人,但是今天來的大多離學術界都還隔着十萬八千里,所以對於這個突然站出來的老人是沒有一個人認識。
蔣天浩接過話筒,先是對學生會那人謝了一聲,然後纔對着安雲兮道:“小同學,我這裡有一道題不知道你會不會解。”
“老人家請講。”安雲兮對於老年人一般都還是懂禮的,所以她也拿起話筒淡然開口。
沒有半分猶豫的應下,這份自信讓蔣天浩充滿智慧的雙眼一亮,然後道:“我先說明一下,這道題是在世界物理科學中都算是一個難題,能夠解答的人不多,全世界不超過5人。但是前不久有人提出這道題能夠用初中物理知識做出最簡單的解答方式,可惜,太多挑戰的學者因爲都是物理科學的大家無法單純的使用初中的物理知識,而尋找的初中生又無人能夠解出,爲了驗證這個說法是否正確,你敢接受挑戰嗎?”
蔣天浩說話之後,笑容滿面的看着安雲兮等待她的回答,而身邊的勤務兵則是在心中腹誹道:‘提出這個的不就是您老嗎?還不是不想輸了面子想找個人來幫你證明自己的結論是對的?’
躲在角落裡黎洋洋的父親原本見有人站起來,心中一下激動得不行,又聽到是一個難題更是欣喜,卻不想老人又說這是很多物理學家都難以解答的,一下又泄氣了,物理科學家都答不出,安雲兮一個小丫頭片子答不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心中的幻想一下破滅,讓黎父的內心就像打翻了調料瓶一樣各種滋味應有盡有。
安雲兮沒有讓老人等多久,或許說沒有讓會場的人等多久,就淺笑道:“有何不敢?”四個字,卻盡顯霸氣,讓在場的很多人都自愧不如。
“好!有志氣。”蔣天浩大聲的道,看着安雲兮的眼珠子都快滴出水來了。“你聽好了,題目是這樣的……”
蔣天浩慢慢的說出題目內容,既讓安雲兮聽明白,也讓在場的人挺清楚,好讓他們知道這道題的難度。
聽完題目之後,安雲兮垂眸沉思了幾秒鐘,臺下感興趣的人也都紛紛在計算着。蔣天浩則是一直微笑看着安雲兮,在他的估計中安雲兮就算能解題也需要半個小時。
因爲自己當初解題的時候就用了半個小時,蔣天浩在心中下了這個定論,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就是把安雲兮的天賦劃到了與自己相同的地位,如果安雲兮想要在科學界發展,那麼有了蔣天浩這句評價,還會有誰敢質疑她?
五分鐘後,臺下開始有人放棄,也有人繼續苦思解題之法。安雲兮則放下話筒走到黑板面前,從那位幫她擦黑板的學生會成員中接過黑板擦,然後自己慢悠悠的擦了起來。
等擦完黑板之後,離出題的時間剛過了8分鐘,安雲兮放下黑板擦,拿起粉筆,如同之前一樣在上面快速的計算起來。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停頓,就好像只是把旁邊的東西照抄一遍一樣。粉筆摩擦黑板的聲音讓整個禮堂都寂靜無聲,就連那些在自個答題的人都停下思考,專注的看着安雲兮答題,那彷彿是一種享受。而蔣天浩的眼睛隨着安雲兮的書寫不斷移動,同時冒出更多的光彩,再看向安雲兮時簡直就像是再看稀世珍寶。
當安雲兮落下最後一筆之後,時間只過了15分鐘。她轉過身,看向已經呆滯的蔣天浩。後者艱難的蠕動雙脣,將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天才!真正的天才!”說完,竟然控制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老人的這個表現,衆人都知道代表着什麼,看向安雲兮的眼睛頓時冒起了小星星,教育局的領導們更是狼一樣的盯着安雲兮,她就代表着她們清江縣教育局的政績啊!學生代表們更是起鬨再次喊響安雲兮的名字。
而同時在解題的木駿則是苦笑的將自己筆下寫滿公式的紙揉成一團,那裡面寫着解了三分之一程度的方程式。
站在臺上的安雲兮突然感覺到,或許自己平靜的日子就此打破了,可是不這樣做她出不了心口那股沉積了兩世的怨氣。
看來明天就上山,跟學校請上一兩個月的假避避風頭。安雲兮在心中獨自盤算着。
給了現場兩分鐘釋放激動的時間,兩分鐘後安雲兮拿起話筒走到縣中學代表出席的老師方向真誠的道:“各位老師,對不起!這一次的風波對學校和衆多老師都帶來了不好的影響,也讓老師們受了委屈,不管這件事的起因爲何,我都願意向各位老師們道歉。”說完,對着李校長、張主任和袁老師三人鞠躬。
已經體驗過安雲兮真實模樣的張主任只是覺得嘴角抽搐,這丫頭又在做戲,她會那麼輕易的道歉?特別是錯不在她的時候,分明就是想爲接下來的打官司博一個好名聲。
“安同學其實你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也受了不少委屈。要說道歉也是我們學校向你道歉,學校本該是一個提供學生學習知識的地方,我們鼓勵良性競爭,反對惡性競爭。儘管如此,我們卻還是讓你受到了某些人惡意的詆譭,甚至還把這種惡劣行爲牽扯到辛苦教學的老師們身上,你放心我們學校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李校長站起身對安雲兮感慨的道。
老狐狸,安雲兮在心裡咒罵一聲,嘴上卻說:“謝謝校長的關心。”
而李校長卻得意的瞟了安雲兮一眼,眼神說:小狐狸別想把好名聲都帶走,起碼留點給學校。
直至現在,安雲兮的這出大戲終於唱完,接下來就看那位顧律師的本事了。大會結束後,安雲兮就第一時間返回後臺,然後跟着去找父母準備回家,卻不想剛準備離開就被李校長帶着人堵在了門口。
李校長帶來的人正是那位最後出題的老人,安雲兮站在父母中間也不說話,而安仕傑和林翠也是一臉狐疑的看着校長。
“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華夏物理科學的泰山北斗,蔣天浩老先生。”李校長向安雲兮一家人引薦道。
“蔣老先生好!”在父母面前,安雲兮自然要乖巧一些。
安仕傑夫妻也是熱切的和蔣天浩打招呼,然後才聽蔣天浩的意思是想要收安雲兮爲關門弟子。這夫妻兩人還在猶豫,那邊安雲兮卻一口拒絕。開玩笑自己那麼大的家業要打理,哪有時間去學物理學,去當學術者或科學家?
安雲兮的拒絕是一衆人都沒想到的,要知道這可以算是好事,就連安仕傑夫妻也一臉不解的望着自家女兒。
“可以說說你的理由嗎?”反倒是蔣天浩一臉平靜,雖然眼神中帶着淡淡的失望,但臉上的笑意還是不減的。
安雲兮不想以後還要被一個物理學家惦記着,所以立即果斷的道:“我對物理學不敢興趣。”
要知道專攻一門學科,興趣是關鍵,安雲兮都這樣說了,蔣天浩就算是惋惜也沒有辦法,父母更是不好勉強。所以最後爲了心中不至於感受到過意不去,安仕傑一定要請蔣天浩吃飯,算是感謝他看得起自己的女兒,又算是爲自家女兒賠罪。
蔣天浩自然欣然答應,就算安雲兮不學物理,能夠結識這樣一位晚輩也是很好的。所以一家人連同蔣天浩二人,外加一個一旁配村的李校長,一行人出發去了冷宇昊家的飯店。
席間,蔣天浩與安雲兮談了很多,發現這丫頭不僅在物理上有天賦,好像對任何學科都有天賦。而且心思特別通透,特別是他問道爲何她能這麼快解題時,她回答道,其實只要對初中物理知識融匯掌握,要解這道題並不難。
安雲兮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看清楚出問題的本質,這讓蔣天浩的心中又是一陣惋惜,多好的苗子啊。可惜,人家志不在此,也不好勉強。
離去前,蔣天浩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了安雲兮,說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就找他,同時也要了安雲兮的聯繫方式,安雲兮在父母的眼神示意下也交代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之後,安雲兮對純屬混飯吃的李校長說自己要請一個月長假,避避風頭,李校長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可最後還是妥協在安雲兮的威逼之下。
這一幕看得安氏夫婦搖頭苦笑,自家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有主意了些,而蔣天浩則是樂得哈哈大笑。
第二天,安雲兮就沒去學校,把打官司的事完全交給父親和顧律師之後,她就上山去陪師父去了。難得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以靜下心來與師父學醫術,她心中自然是開心的。
安雲兮在山上一待就是一個月,在此期間學校發生的事她都知道,因爲父母來看她的時候都告訴了她,學校第二天就拿出證明是黎洋洋造謠的證據在全校師生的面前將其開除,證據自然是安雲兮提供的。
而在打官司的時候,黎家多次上門拜訪請求庭外和解,安仕傑在與律師商量之後,也覺得安雲兮的本意是讓黎洋洋受到教訓,讓她以後不敢隨意造謠生事,現在事情鬧成這樣,看黎家夫妻的樣子估計在清江縣也待不下去了,所以他們就同意了對方的請求,對此安雲兮沒有說什麼,她既然把這件事交給父親來處理,也就預料到了結果,況且她也不會真的對黎家三人趕盡殺絕。
事後不久,也就在安雲兮下山前一週,黎家一家三口就離開了清江縣不知去向。安雲兮也沒打算去調查他們的下落,自此之後,他們對於安雲兮來說已經是陌路人。
在這一個月裡,由安雲兮引起的轟動,不僅震撼了校園,也震撼了整個清江地界,甚至蔓延到周邊的城市。報刊上自然對當天的情形進行了詳細描述,這讓安雲兮被灌上了‘小神童’的威名。
可是,當一衆記者想要去採訪整個小神童時,她卻消失在校園之內,問到校長處,只是說了小神童請了一個月的長假,接着去堵安家大門也找不到人。安仕傑和林翠都知道女兒正是因爲害怕這樣的情況纔多上山,自然更加不會告訴記者們安雲兮的去向。
華夏的地界上,從來就不缺乏新聞素材,記者們蹲守了半個月,依然不見安雲兮的影子,也就慢慢散去,而校園裡也因爲安雲兮的再次沉寂,讓由她引起的熱潮漸漸冷卻,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平靜。
一個月的時間一過,安雲兮飄然下山,剛回到家就忙着處理這個月積壓的郵件,沒辦法誰叫山上無法接通網絡呢。
好在也沒出什麼大事,不過就算是有大事仲衛華他們也會電話通知她了。處理完郵件,安雲兮將一份林浩從美國電郵給她的資料保存在電腦硬盤中,準備改天再看。那些資料是被林浩篩選出來的符合收購條件的華夏企業,一共有十家,供安雲兮選擇。
剛處理完郵件不久,又接到仲衛華的電話說是要開電話會議,主要是對青弘的下一步任務進行分配。
早在兩個多月前,青弘就在安雲兮的指派下,成爲了雨林礦業的總經理,並且作爲出雲社的代表人。當時安雲兮給了他兩個任務,第一是解決雨林企業當前的難題,他完成了,而且完成得很好。
他將那個所謂的安南礦業打得再無翻身之地,還把幕後之人給收拾得一乾二淨,讓T市的政壇發生了一次動盪,頗有安雲兮的風格。如今雨林礦業已經成功低價拿到了那幾處礦脈的開採權,已經開始動工了。
而第二個任務就是全部接手‘出雲社’,並且完成對Y省的全面擴張。關於這個老本行,他完成得更好,現在整個Y省甚至於其他省份相接壤的地方也都納入了‘出雲社’的地盤。
之後要怎麼做,青弘需要安雲兮的下一步指示。而安雲兮給出的指示也很簡單,就是告訴他,‘出雲社’今後打到哪裡,雨林礦業的營銷部就開到哪裡,可以根據不同地域的情況來確定到底是先注入公司還是先搶地盤。
當然,安雲兮也告訴他,今後在雨林礦業之下還會有一些分支企業來提供給‘出雲社’成員作爲白道身份的掩護。
而接下來的行動方向依然有兩個,第一是在異國站住腳,第二就是完成對H省和G省的蠶食,這樣就能把三個省連成一片。
之後,安雲兮又道H省交給青弘來解決,而G省由她親自解決。青弘感激領命,他自然知道這是安雲兮給自己報仇的計劃,完成心願之後就要一門心思花在出雲社和雨林礦業上了。
處理完這一切,安雲兮才輕身返回校園,可是還沒等她歇口氣,又有麻煩找上了她。給安雲兮來帶麻煩的就是當時被周明啓‘託孤’一般請求安雲兮多多照看的警官小劉,也是現在的清江縣公安局刑偵隊隊長,一起來的還有那個嫉惡如仇的女警,蔣豔。
二人來找安雲兮的時候,正是中午放學,於是二人不由分說的就把安雲兮帶到了當初與周明啓相約見面的小飯館,也是他們最後一次吃飯的地方。
嚴格來說,安雲兮對於自己不反感的人都會給人一種脾氣很好的印象,而她對於自己認可的人也確實如此。所以在被小劉和蔣豔猶如綁架的行爲將她帶來,她也沒打算跟二人計較。只不過飯都吃好了,二人還遲遲不開口說明來意,這墨跡讓安雲兮有些輕微不爽。
“再不說話,我就去上學了。”安雲兮吹了一口杯裡冒着的熱氣,淡淡的道。
“別,是真有事找你。”小劉趕緊苦着臉道。蔣豔也在一旁附和着點頭。
安雲兮將水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兩人道:“那就說說什麼事吧。”那架勢真有點兩人家長的味道。
小劉吞吞吐吐的道:“是有一件棘手的案子,案發一個多星期了可是我們卻沒有半點進展,連被害者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上級也在給我們不斷施壓,所以我們……”
安雲兮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擡手打斷小劉的話,指着在一旁看着着急的蔣豔道:“你來說,說重點。”
蔣豔連忙點頭,歉意的看了鬱悶的小劉一眼之後就回答道:“死者是年輕女性,身體上沒有任何被傷害的痕跡,死前受過性侵犯。法醫解剖之後,發現死者的心臟碎成了好幾瓣,確定這就是死因。可是要造成能把心臟擊碎的力量,表面卻沒有半點傷痕,我們實在想不出兇手是怎樣做到的,而且死者不是本地人,在本地失蹤人口中沒有她的資料,死者被發現的案發現場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總之就是什麼頭緒都沒有。”
蔣豔說的雖然也有些累贅,但至少說清楚了問題的重點,比起小劉的風格,安雲兮還是選擇蔣豔這種。
“那你們現在做了什麼?”安雲兮沉思了一下問道。
這一次,小劉學乖了,搶先道:“因爲屍體無人認領,所以我們暫時放進了醫院的停屍房。同時也將死者的照片發到省公安廳確認死者身份,對於案發地點進行了再次探查卻依然沒有任何收穫,最後是採取了民間走訪,在案發地附近詢問是否有人見過可疑人士,但依然沒有結果。”
看來這個真是一個無頭案,是沒有任何頭緒的無頭。清江一年到頭都很難會有兇殺案發生,一碰上就遇到那麼離奇的,也難怪小劉他們找到自己了。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安雲兮問道。
“我們需要你協助我們破案!”這一下,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安雲兮哭笑不得,兩手一攤:“我又不在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怎麼協助你們破案。”
小劉搖頭道:“不是,我們需要的是你破案如神的腦子。”說完,又一臉獻媚的道:“下午跟我們走一趟唄。”那語氣簡直就像是用糖果哄騙小蘿莉的怪叔叔。
“我剛跟學校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今天剛上了半天課。”安雲兮一臉黑線的道。
“沒關係,我們已經幫你請假!”蔣豔雙手握在一起,做出一個祈禱的樣子。
“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了。”安雲兮望着兩人雙手環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的道。
二人被看得渾身皮子一緊,訕笑道:“我們也是爲了節省時間嘛。”“我們也是猜到你一定感興趣的。”
安雲兮不語,只是不斷冷笑。
最後,小劉被看得實在是受不了了,苦着臉對安雲兮可憐兮兮的道:“你答應過我們周隊要好好照看我們的。”
安雲兮嘴角一抽,雙眼一黑,真想脫下鞋把眼前這丫抽上兩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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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國慶長假快到了。上班的妞、上學的妞是不是還要繼續上班、上學?再堅持三天,就能享受七天國慶長假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