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兮來到G市之後,直接打車去了省委大院,因爲快到的時候安雲兮已經跟廖如萍打了電話,所以她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省府一號樓前。
“雲兮,路上累了吧。”早就站在門口等着的廖如萍一見到安雲兮就親熱的拉着她進屋。
屋裡的保姆也已經見過安雲兮一次,所以叫了一聲安小姐之後就拿出拖鞋給安雲兮換上。之後又倒了水,端出水果之後纔回到廚房繼續她的工作。
剛在沙發上坐下,廖如萍就對安雲兮解釋道:“你廖爺爺一早就被人叫到單位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苗奶奶在樓上,你看是休息一會還是……”
安雲兮直接道:“我先上去給苗奶奶鍼灸吧。”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上樓,她已經來過一次,所以不再需要帶路。
“那成,你先上去忙活吧,我去廚房幫忙,等你們弄好,估計就能吃飯了。”廖如萍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過,所以也如此說道。
安雲兮微笑點頭。
……
等安雲兮下樓的時候,已經到了12點半的樣子,廖振軍也已經回來,正坐在客廳裡看着報紙,廖如萍和保姆都忙着給飯桌端飯菜。
見到安雲兮下來,廖如萍放下手中的盤子,問道:“雲兮,怎麼樣?我媽呢?”
聽到女兒的聲音,廖振軍也放下報紙,站起來朝飯廳走過來,嘴裡道:“真是辛苦雲兮了,每星期這樣折騰着。”
樓梯剛好是在玄關處,也就是在飯廳和客廳的中間,所以安雲兮走下來時,一邊向跟着廖振軍向飯廳走去,一邊回答兩人的話道:“廖爺爺說笑了,我年紀輕輕的哪裡知道什麼是辛苦。苗奶奶的身體恢復得很好,這次做完鍼灸她有些乏了先睡會,讓我下來告訴廖阿姨記得給她留點菜。”
廖振軍‘呵呵’笑道:“那行,我們就先不管她了,咱們先吃飯。吃完飯,雲兮先別忙着走,我跟你說點事。”
安雲兮心中一動,當下笑道:“好啊。”
因爲廖振軍夫婦年紀都大了,所以平時的飲食都很清淡,再加上中午吃飯的時間也不長,所以不到半小時,保姆就開始在收拾餐桌了。
吃完飯後,廖振軍就帶着安雲兮去了書房,廖如萍給二人分別沏了茶、到了清水之後才道:“那你們一老一小先聊着,我去看看老太太醒了沒。”
廖振軍點頭之後,廖如萍才關上門出去。廖振軍並沒有馬上開口,只是端起茶杯,吹散熱氣,時不時喝上一小口。而安雲兮也不着急,也是捧着水杯半垂雙眸,要不是她偶爾喝上一口,廖振軍都要以爲這丫頭睡着了。
這丫頭倒是沉得住氣。廖振軍心裡道。
過了約莫快半小時,廖振軍纔開口:“你到淡定得很,也不問問我找你什麼事。”
安雲兮擡起頭,一雙迷濛的漂亮眼睛無辜的看着廖振軍:“是廖爺爺說要找我的,我怎麼知道你找我什麼事。”
廖振軍無奈的搖頭道:“算了,我總算是明白了,要想在你這丫頭嘴裡討個好,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安雲兮莞爾:“廖爺爺現在的樣子頗有人情味。”
“這話什麼意思?”廖振軍雙眼一瞪,臉上的線條也僵硬起來:“難不成我平時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人?”
他這副樣子,估計廖如萍見了都要避其鋒芒,但是安雲兮卻沒有絲毫自覺,依然淡然的道:“有沒有人情味我不知道,反正能見到您都是在電視裡,與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總是有距離感的,與其說您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您是華夏政府在G省最大的形象代言。”
聽完安雲兮的話,廖振軍心裡‘嗑’的一聲,突然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找你說的是什麼事?”
安雲兮對政治並不敏感,可是卻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廖振軍這樣說看來是對自己的話產生了什麼誤會,想必他要說的事不僅與自己有關還與華夏政府有關,或者準確的說與政府官員有關。
想到此,安雲兮的表面上沒有任何破綻,只是玩味的笑道:“廖爺爺您猜呢?”
猜?猜個屁啊!你不都知道了嗎?安雲兮此時的表情和話語,分明就是暗示廖振軍她已經知道了接下里的談話內容,讓他想清楚再開口。
所以他也乾脆難得繞彎子了,直接道:“我本來還想跟你提個醒,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事了。不過,那個齊大軍既然已經對大華動了心思,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這傢伙在G市可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齊大軍是誰?安雲兮心中迷糊,還有還與大華有關?心中疑惑,但安雲兮還是神色無常的道:“他有那麼厲害麼?難道連您都鎮不住他?”
“他沒什麼厲害的,厲害的是他姐夫和老子。”廖振軍以爲安雲兮一個孩子不是很瞭解齊大軍這個人的背景只知道他有個姐夫是當大官的,所以剛纔才說出那番帶着試探和諷刺的話,所以向她解釋道:“你可別以爲齊大軍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除了他姐夫是楊省長之外,他父親曾經還是G省黑道的掌舵人,雖然隱退已久,但是依然有話語權的。”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廖振軍以爲安雲兮已經接到了唐傑等人的通知,知道G市新開了一家拍賣行,而且多次給大華製造麻煩,所以知道了齊大軍這個人,而且知道他有個當省長的姐夫,所以纔會出言譏諷他這個省委書記無作爲。
可是,事實上安雲兮只是說了說後世百姓對官員的看法,反正就是整天在電視新聞裡看着,和那些明星也沒啥兩樣,卻不想就這樣誤會了。
聽了廖振軍的解釋,這下安雲兮總算知道了齊大軍是誰,而且這個名字突然讓她想起一個人,就是兩個多月前意圖打朱子嬌主意的那色胚,他被人稱呼爲‘齊大少’也不知道和這個齊大軍是什麼關係,或者說他們就是同一人?
目前,安雲兮所知不多,但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傢伙在找大華拍賣行的麻煩。但是,既然唐傑他們沒有告訴她這件事,那麼說明這件事目前他們還能自己處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會馬上插手。
此時的安雲兮哪裡知道,雖然她猜中了唐傑的一部分想法,但是卻沒有猜到唐傑之所以沒有告訴安雲兮主要是想到就算告訴她,她一個13歲的小孩能夠創辦這麼一個企業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還能和當地的惡勢力作鬥爭?
正是因爲對安雲兮真正的實力不瞭解,所以唐傑隱瞞了,也因此差點釀成了讓他抱憾終身的事,而安雲兮也是在這件事後,不再對自己手下的人隱瞞自己的勢力,只有讓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什麼一個勢力範圍裡,他們纔不會在遇事的時候做出錯誤的判斷。
“這個齊大軍這麼胡作非爲,政府不管麼?”已經猜出了大概,安雲兮便順勢問一下廖振軍的態度。
“雲兮啊,你太年輕,不懂得什麼是政治。當齊大軍擁有這些關係之後就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說小了就是一個地頭蛇,說大了就是一個可能會牽扯到上層博弈的棋子。”廖振軍能對安雲兮說出這番話,就代表他已經把安雲兮當成自家兒孫輩來看了。
見安雲兮皺眉,廖振軍解釋道:“這樣說吧,你別看是一個小小的齊大軍,要想抓他容易,只要有證據,立馬可以讓公安局派人,可是入罪卻很難了。
通俗一點講,別看這大家都是華夏政府的官員,但是卻都不是同一個派系的,甚至很多時候是出於敵對的派系。
齊大軍是楊省長的大舅子,舅子出事他要不要管?他不管就會讓跟隨他的人覺得他連自己家親戚都能隨意捨棄,跟隨這樣的人沒有保障,所以爲了人心他必須管。
但是他一插手,如果與他不同派系的人不插手,那麼就會讓這件事消失於無形,齊大軍沒事,而大華卻有可能遭到報復。而一旦與楊省長敵對的勢力覺得有出手的價值,那麼他們就會出來牽制楊省長,之後就像滾雪球一樣牽扯出越來越多的人。”
“然後呢?”安雲兮問道。
“然後?”廖振軍冷笑了一聲道:“最後會由兩個派系的大佬來商議出一個解決的方案,皆大歡喜。最後不過就是扔掉一些壞棋、廢棋。”
“招您這樣說,那豈不是不管怎樣大華都難以生存了?”安雲兮道。
廖振軍看了安雲兮一眼,道:“除非被與楊省長相反的派系拿到決定性的證據,讓他們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廖振軍說完之後,見安雲兮久久不言語,便感慨一聲道:“政治從來就是一門最深奧的課題,幾千年來有多少才子、英雄把自己玩死在政治裡。”
安雲兮自認不是搞政治的料,對廖振軍的感慨卻表示理解,等雙方都沉默下來之後,她突然問道:“冒昧的問一下廖爺爺,您與楊省長。”
話止到此,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多話不需要點明。廖振軍看了安雲兮一眼,道:“放心,我和他不是一路。”
安雲兮心中略鬆,只要全省最大的兩個不是一個鍋裡的,那就有搞頭。再說,事情不是還沒有走到那一步的時候麼。
從省府大院一號樓裡出來,安雲兮走過二號樓時,看了一眼,那裡面住的人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是自己的敵人。
她有想過給唐傑打電話詢問具體的情況,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既然屬下不想她知道,那麼就由得他們自由發揮好了。
出了省府大院的門,安雲兮來到馬路對面等的士,遙望着對面綠樹環蔭的家屬大院,她的心中也在翻騰着,廖振軍說的那一番話讓她感悟頗深。政治這一塊的水太深,如無必要還是不要輕易接觸的好。
關於華夏現在的派系之別,安雲兮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未來的十幾年華夏到底是誰執政,那些人又是什麼派系的呢?安雲兮知道,隨着自己的勢力擴張,在每個地方都會與當地的政府形成一些默契,如果自己站錯了隊那怎麼辦?她現在已經算不上是一個乾乾淨淨的普通人了。
想來想去,安雲兮依然不得要領,隨着的士車的駛離,她也只好暫時把這惱人的問題拋之腦後。或許等有一天自己已經站在了某個高度,再也不用擔心政壇上的博弈是否牽扯到她的時候,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吧。
來去匆匆,早上到G市,晚上安雲兮就已經躺在了山上自己的房間裡。最近,她發現師父好像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每次自己想要靠近,都會被他尋找藉口推開,似乎這個秘密不能被她知道。
好像,師父從冰晶頂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吧。安雲兮回憶道。
關於陳家的事她並沒有告訴師父,原本是因爲最近總是來去匆匆,所以沒有機會說出來,這一拖反而讓她不想再說了,反正就算說出來,除了知道那位前輩是嫁給陳家先祖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收穫。至於他們陳家的未解秘聞也輪不到他們師徒去破解。
……
下山回到清江縣城之後,安雲兮繼續上她的學,讀她的書,一週過去,安雲兮依然沒有接到唐傑關於齊大軍的彙報,直到又碰上週末她要上G市爲苗老太太鍼灸的日子——
安雲兮剛從的士上下車,正朝省委大院走去的時候,揣在兜裡的手機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眉梢輕挑,居然是青弘打過來的。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S省坐鎮,怎麼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莫不是那邊出了什麼事,他無法自己解決?
心裡猜測着青弘電話的來意,安雲兮同時也接通了電話:“我是安雲兮。”
“雲少,出事了。”電話一接通,裡面就傳出青弘焦急的聲音。
安雲兮腳下的步伐微微頓了一下,之後又恢復原本的速度朝省府大院走去,嘴裡卻問道:“什麼情況?”
“朱子嬌被人抓走了。”青弘很清楚安雲兮的性格,直接簡明扼要的說出最重要的事。
“怎麼回事?”安雲兮終於停下步子,看了不遠處的省委大院一眼,轉身返回路邊。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剛接到唐傑的電話,我已經讓G市的人去找了。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估計晚上能到G市。”青弘回答道。
“行了,你到了之後與我聯繫。”安雲兮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時,剛好有一輛的士路過,安雲兮一招手,車子便停在她的身邊,安雲兮拉開車門坐上車後排,對司機說了“大華拍賣行”幾個字之後,就開始了閉目養神。
說是閉目養神,但實際上她正在釋放異能在G市裡尋找朱子嬌的蹤影,可是G市畢竟是一個省會城市,安雲兮的異能範圍根本無法將整個G市覆蓋,所以她也只能在去大華拍賣行的路上碰碰運氣。
沒有打電話給唐傑,是因爲安雲兮已經猜測朱子嬌的事與那個齊大軍有關係,而也能想象唐傑之所以沒有通知她是因爲覺得這樣的事情她一個13歲的初中生也是難以解決的,所以才找了青弘,他們接觸了這段日子,以唐傑的閱歷應該是能大概猜出青弘是混什麼的。
很快,司機就把安雲兮拉到了大華拍賣行,自從拍賣會結束以後,整個G市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大華拍賣行在哪了。
付了錢,安雲兮就下了車,剛在門衛的敬禮下走進大門,安雲兮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廖如萍打過來的,估計是久等她不至,擔心她的安全。
“雲兮?你在哪呢,怎麼還沒到?”果然,電話一接通,安雲兮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廖如萍的聲音就急急的傳了過來。
畢竟是自己爽約,而且還沒有通知對方,所以安雲兮抱歉的道:“對不起廖阿姨,我現在有點事暫時不能過去,等忙完後我再通知你,好嗎?”
電話那頭的廖如萍倒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十分理解的道:“沒事,只要確定你好着的就行,你今天到這個點還沒到,我一想着你一個小女孩,每週末跑那麼遠的路來G市就擔心你路上遇到安全。怎麼?沒什麼麻煩事吧,要不要阿姨幫忙?”
“謝謝廖阿姨,我可以解決,只是可能會晚一點去給苗奶奶治療。”安雲兮道。
廖如萍趕緊道:“沒關係的,這大半個月你苗奶奶聽你的話,好好治療好好吃藥,現在病情都好了很多,治療的事晚一會沒關係。你先辦你的事,如果需要幫忙就給阿姨打電話。”
“好的,謝謝廖阿姨。那我先掛了。再見。”正穿過園林去辦公室的安雲兮突然發現唐傑的身影,便與廖如萍結束了通話。
快步走過去,安雲兮發現唐傑雖然神情之中帶着擔心和焦急,但是從表面上看卻很難看出什麼,而且他依然在指揮公司裡的人做事。
“老闆?”剛剛把文件交給秘書辦理的唐傑一擡頭就突然看到安雲兮站在眼前,一抹詫異從眼中飛過。
周圍的人這時也注意到了安雲兮的存在,忙出聲問好,安雲兮也只是輕點頜首,然後看着唐傑道:“跟我去辦公室。”說完,又看向還在一旁的秘書道:“幫我把安保隊長叫來。”說完,就帶着唐傑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一進到辦公室,安雲兮坐上自己的位子,隨意指着一處椅子讓唐傑坐下後,纔不急不緩的道:“說吧,怎麼回事?”
跟着安雲兮上來的時候,唐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突然聯想到青弘就是安雲兮介紹認識的,所以也就大致猜出了安雲兮話裡的意思,可是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又緩緩搖頭,沉聲道:“老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安雲兮的雙眸眯了眯,淡淡的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理?”
這時候的唐傑,哪裡還有人前那份鎮定自若的樣子,他恍恍惚惚,眼光遊離,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對妻子的擔憂。
“我已經打電話給了青總,請他幫忙,也報了警。”唐傑緩緩的道。
安雲兮輕挑眉梢:“你還報了警?”見唐傑點了點頭後,她又道:“那警方給你什麼結果?”
這一問,讓唐傑更加沒了生氣,他咬着牙道:“讓我回家等着。”
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安雲兮只是冷笑一聲之後才緩緩的道:“齊大軍是G省楊省長的舅子,他老婆的親弟弟,你覺得G省哪個派出所和公安局敢抓他?”
唐傑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着安雲兮,他是猜到了安雲兮從青弘那裡知道了子嬌被人綁架的事,可是具體的事在電話裡他也沒對青弘說清楚,只是請他幫忙找一找,看看道上的兄弟能不能找到朱子嬌的下落,這也是他被警察打發回來後走投無路的選擇。
可是,他卻沒想到,安雲兮卻好像什麼都清楚了,不但知道子嬌的被綁與齊大軍有關係,而且還知道齊大軍的背景,這件事自己一直瞞着她的,到底她從什麼地方知道?
不理會唐傑的驚詫,這時從雲安保全過來的安保隊長,其實也就是‘神幽’的外圍成員已經來到了安雲兮的辦公室,安雲兮眼神示意他先坐下,然後自己打了個電話。
“仲叔,是我……嗯,這裡有個人需要你幫忙解釋一下我的身份。”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安雲兮自從上一次經歷被神幽成員懷疑身份的事之後,就已經在這一塊上與仲衛華商量調整了,今天事發突然,安雲兮沒有時間去給這個安保隊長解釋自己的身份,所以直接給仲衛華打了電話。
電話被一臉狐疑的安保隊長接過,剛放到耳邊,他就渾身緊繃立正,下一秒他就用充滿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穩穩坐在老闆椅上的安雲兮,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神情。至於他的內心是否激動澎湃就不得而知了。
約莫一分鐘後,安保隊長就掛了電話,雙手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回安雲兮的桌前之後,雙腿併攏立正,向安雲兮敬了個軍禮,吼道:“後備018分隊,隊長方齊,代號:夜貓。正式向您報到!”
安保隊長,方齊已經知道了安雲兮的身份,可是他卻被仲衛華囑咐不可以在人前輕易暴露安雲兮的身份,所以他只能用‘您’來稱呼她。
後備018分隊,是神幽裡的部隊序列,只有從訓練班順利畢業脫離學員身份的人才能擁有屬於自己所屬部分的部隊序列。後備指的是神幽六組之外的正式成員,018則是序列編號,一個小分隊的人數是50人,像這樣的小分隊,目前神幽已經有了60個。
安雲兮輕點頜首,示意他先坐下,然後看向目瞪口呆的唐傑道:“到底事情的經過怎樣,說出來吧。”
唐傑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安雲兮,還有與自己共事了一段日子的方齊,他實在猜不透他們之間的關係,爲什麼一向不卑不亢的方齊會對安雲兮那樣尊敬?唐傑想不通,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所以他在定一定神之後,便將事情的經過道來。
“事情是從半個多月前開始的,自從咱們大華舉辦的第一次拍賣會成功以來,我們的名氣得到了很高的提升。本來以前都很好,可是卻突然冒出個‘炎黃拍賣行’,一開始我們都覺得這是跟風,看到大華火了,第一次拍賣會又創下了那麼高的拍賣額,所以也想進入這一行,反正不懂拍賣行的外行也很難在這一行走下去,所以我們也沒在意。”
“可是,沒過幾天,子嬌就告訴我那個炎黃拍賣行想要高薪把她挖走,當時她還開玩笑說如果我對她不好,她就跑了。我們當時誰也沒在意這件事,反正在子嬌拒絕之後,那炎黃拍賣行也沒有什麼動靜,可是有一天子嬌突然陰沉着臉跑到我面前說遇到了一個自稱是炎黃拍賣行老闆的色鬼,居然對她動手動腳的……”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炎黃拍賣行開始從各個渠道打壓咱們大華,首先就是政府的路子原本好好,現在也變得步步維艱,工商、警察時不時就來臨檢一下,總是找出各種理由,然後又退去。”
“我和子嬌都知道這些事是炎黃拍賣行的老闆齊大軍搞的鬼,我也從側面打聽了他的背景,知道他姐夫是G省的省長,父親又曾經是雄霸G省的黑道老大,背景很深。所以我和子嬌商量這件事先不告訴您,免得您擔心,由我們兩人想辦法解決。”
“昨天晚上因爲剛到一批新的拍賣品,所以我忙着監督入庫沒有回家,今早5點多一回家,就發現家裡一片狼藉,好像有人闖入,子嬌也不見了,給她打電話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告訴我子嬌在他手裡,要想子嬌好好的,就馬上結束拍賣行。”
事情的經過唐傑都說了出來,安雲兮聽完之後一臉陰沉,雙眸半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一旁正襟危坐的方齊此時心中一片大驚,他沒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出了這樣的事,頓時臉色感覺到火燒一般。
“方齊,你都聽清楚了。”半響,安雲兮突然開口。
方齊‘噌’的從位子上站起來,回答道:“我立即派人到唐總家裡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見安雲兮點頭之後,他立即就轉身出去吩咐隊員去了。
諾大的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了安雲兮和唐傑兩人,沉默了一會,安雲兮開口道:“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在一週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齊大軍正在爲難大華,可是你們既然沒有告訴我,在我的理解裡就是你們有把握處理,所以我也裝着不知道,可是卻沒想到連累了子嬌。你放心,子嬌我會給你平安帶回來。”
唐傑的雙脣蠕動了一下,想要問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這時,方齊再次走進來,對安雲兮彙報道:“已經派了3名擅於偵查和跟蹤的隊員到唐總家裡,同時我也重新佈置了一下大華的防禦,以免他們再出陰招。”
唐傑震驚的瞪着方齊,心中波濤洶涌,他們還是保安麼?怎麼一個個都像是從特種部隊裡出來的一樣,還會偵查和跟蹤。
不過,此時的安雲兮和方齊都沒有時間去管唐傑心裡的震驚,前者聽到後者的佈置之後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電話撥通了青弘的手機。
“叫你的人去把齊大軍所有的窩點都給我查出來,一個個給我找,第一任務就是要把人給救出來,一有消息就立即跟我聯繫。”
電話接通之後,安雲兮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她站起來對方齊說:“大華就交給你負責,另外派上一個人把車開到門口等我和唐總。有什麼消息就直接跟我聯繫。”
“是!保證完成任務!”方齊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離開。
安雲兮看着唐傑道:“你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工作了,跟我出去走走。”
有些呆滯的唐傑,現在已經無從思考了,他只能聽從安雲兮的每一句話,恍恍惚惚的跟着她走到大門,上了車。
上車之後,安雲兮就察覺到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中看自己的眼神帶着激動和恭敬,心中一動就知道應該是仲衛華讓方齊把自己的身份給這些隊員們說了。激動可以理解,可是恭敬……安雲兮從來不認爲這些從華夏軍營裡出來的老兵會被仲衛華他們洗腦聽着他們對自己的吹捧而產生這種恭敬的眼神。
“順着大路隨意開,速度放慢一點。”安雲兮吩咐道。司機點點頭收回目光,發動了汽車。
安雲兮不知道的是,如果光是靠仲衛華他們的‘洗腦’課程,確實很難讓這些驕傲的退伍軍人對‘雲少’產生恭敬和佩服的心態。
可是,自從上一次的身份事件之後,仲衛華爲了讓這些成員對安雲兮產生真正的信仰和對她有一定的認知,所以已經在基地裡告訴了所有人‘雲少’的真實年齡只有13歲。
在大家處於震驚的時候,他又拿出一年前安雲兮在基地裡創下的各種訓練記錄,那些數據至今沒有人能夠超越,這也就讓這些大漢們從內心開始對安雲兮好奇,對她實力的欽佩,更是因爲她小小年紀白手起家創下這樣一個組織而感到自豪和恭敬。
這些內幕安雲兮不知道,不過她也沒有時間去糾結在這些小事上,讓人開車在城市裡漫無目的的轉悠,也只是希望能通過異能找到朱子嬌的下落。
她不會忘記幾個月前齊大軍曾經偶然見到過朱子嬌,那時就對她垂涎不已,如今朱子嬌已經失去下落大半天,她怕再晚下去會對朱子嬌帶來難以彌補的傷害。但是,如果真的那樣了,那麼齊大軍也就準備等着安雲兮的報復吧。
在城裡轉了一個多小時,安雲兮始終沒有任何發現,就在她準備要讓司機往城外開的時候,司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雲兮的默許下,他將電話接通後不過兩秒就把電話遞給了安雲兮:“是隊長找您。”
安雲兮接過電話:“說吧。”
電話另一頭的方齊聲音很快傳來:“雲少,到唐總家裡的兄弟有消息傳來,他們在小區樓下找到了有急剎痕跡的車胎印,房間裡也有些泥土碎末,看上去好像是城西一帶的紅土,他們現在正跟着車胎印的方向找過去,正好是去城西的方向。”
“我知道了,你密切注意那邊的情況。”安雲兮說完,就掛了電話。
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青弘道:“齊大軍在城西有什麼藏人的地方沒有?”
青弘的動作也快,在上一次與安雲兮掛電話的這段不長的時間裡,他就已經把齊大軍窩點的情況掌握得差不多了。所以安雲兮話音一落,他就回答道:“他在那邊有個三流的夜總會,主要是用來賣淫的,據說最近準備玩毒,西郊靠近青縣的位子上還有一個倉庫,他在那養了一批打手。”
“現在齊大軍在哪?”安雲兮問道。
青弘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我馬上查,立刻回話。”
安雲兮‘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司機的電話早已經收回去了,安雲兮垂眸思索了一番對司機道:“給你們隊長打電話,讓他告訴跟蹤的幾人找到地方瞭如果人質暫時安全就不要輕易動作等待命令,如果人質遇險允許他們啓用應急機制,採取一切手段保證人質安全。”
司機點頭後立即撥通了電話。唐傑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他對安雲兮的身份更加的迷惑,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安雲兮讓他從內心中產生一絲敬畏和恐懼。
“去市公安局。”司機打完電話後,安雲兮吩咐道。
司機應了一聲,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個頭就向市公安局的方向駛去。
安雲兮在考慮,這件事是否要將在一年前就調到市公安局做刑偵大隊首長兼任副局長的周明啓牽扯進來。齊大軍在G市或者說G省仗着楊省長和自己老爹的威名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敢跳出來對付他的人少之又少。
這件事可以通過黑道途徑解決,但是也只不過是救人而已,要想將事情徹底解決依然要牽扯到G省的政治博弈,既然如此她當然要把有利於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通過上一次跟廖振軍的交談,安雲兮已經大概明白了政治上的一些東西,可以說,現在的她和廖振軍算是一邊的。但是,廖振軍還有半年就要到任,從接觸下來對廖振軍的瞭解來看,安雲兮猜想他是要準備回京了,那麼他一走這個省委書記的位子又會成爲不同派系之間爭鬥的餌子。
如果這個時候扳倒了楊省長,那麼這一系的人就處於下風,下一任的G省省委書記就應該還是屬於廖振軍這個派系的人,如果是這樣,這個接班人與自己這方勢力雖然仗着廖振軍的關係能談得上友好,但是真正的情況又是怎樣呢?
所以,安雲兮需要在G省的政治上有一個自己人,不管與新來的省委書記如何,那可以到時候再說,但是現在她必須要有一枚暗棋作爲她在G省黑白兩道勢力的一個保障。
安雲兮對官員認識不多,但是周明啓卻是因爲她才進了G市公安局,如果她能夠利用派系爭鬥的空隙再推周明啓一把,那麼就等於把他牢牢的和自己綁在了一起,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沒有任何壞處不是麼?
想到這裡,安雲兮還是決定把周明啓拉下水了。
安雲兮從來就不打算參與到任何政治派系的鬥爭裡,所以對於任何派系只要不惹到她,大家就保持着一種敬而遠之的關係就可以了。
但是,她也明白在政治中靠一個人單打獨鬥是很難長久的,所以她把周明啓扶起來,就算是以後他加入了一些政治派系,但是安雲兮也希望他能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說白了,安雲兮不想玩政治,只是希望在自己勢力發展的地區有一個保護傘而已。等自己成長到一定程度了,那麼這個保護傘也就沒有什麼作用了,到時候他要幹什麼她都不會干涉。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市公安局的門口,在之前安雲兮已經接到了青弘的電話,後者告訴她齊大軍目前正在他情婦那裡,而他的狗頭軍師卻在城西。安雲兮只是告訴青弘讓人把齊大軍監視起來就掛了電話。
G市&8226;市公安局辦公室
周明啓最近很鬱悶,自從他升職到了G市,就沒快活幾天,他原本只想好好的破案將犯罪之人繩之於法,但是卻沒想到在大城市裡他的正職不是破案,而是沒完沒了的政治,他最討厭的政治。
他是從基層因爲好運被調上來的,其實也就是他現在所在的這個職務空下來的時候,兩個派系的人爭得你死我活,後來誰也不讓誰,乾脆就便宜了他這個小人物。上來之後,他才知道他一個沒背景的人在這種政治派系的鬥爭中真的很難生存,好幾次他都動了離職的心思。
今天,他的屬下說一大早就接到大華拍賣行的唐總報案,說是自己的妻子失蹤了,懷疑被人綁走,以大華現在的熱度,接到報案後應該裡面就動起來的,可是當嫌疑對象裡出現‘齊大軍’這個名字後,所有的一切調查就停了下來。
周明啓來了G市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齊大軍是什麼人,所以他能理解其他人的做法,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案件在自己眼前發生,他心裡還是覺得憋悶,所以才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生悶氣。
這時,他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上面的顯示是從門衛室打過來的,周明啓有些疑惑,心中猜測怎麼會有人從門衛室打電話給自己。剛一接起來,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十分悅耳的聲音:“周大隊長真是大忙人啊!到了飯點都還在辛苦工作。”
聽到這聲音,周明啓的臉上泛起今天的第一抹笑意,能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人除了安雲兮還有誰?所以,他馬上說:“雲兮,你來G市啦,你等着我馬上出來帶你去吃飯。”
敢情,周明啓以爲自己打電話給他是爲了找飯吃的。安雲兮嘴角輕抽。但也沒有說什麼,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與周明啓見面,只要目的達到就行了。
沒讓安雲兮等多久,她就看到周明啓一邊套着衣服的袖子,一邊向大門處跑來。
“雲兮,餓壞了吧。”周明啓剛一跑到安雲兮面前就開口問道。
安雲兮笑道:“吃飯的事先等等,如果周大隊現在不餓不如陪我去一個地方。”
安雲兮的話裡透着別的意思,周明啓也從剛纔知道安雲兮到來的開心中冷靜下來。是了,他怎麼忘了眼前這個女孩不是普通人,一年前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在清江縣的地頭蛇馬中華一家扳倒還扯下了一大批人跟着落馬,自己這一年不見她,從小劉和蔣豔的嘴裡也能知道她在清江發生的事,如今她又成長到何等高度。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周明啓猜測的道。
可是,安雲兮只是笑着請他上車,等他疑惑莫名的跟着安雲兮坐到後車子後排裡,他才發現在副駕駛座上的人竟然是大華拍賣行的唐總,今早他們還見過面。
此時,唐傑心中也是起疑,他不知道安雲兮會認識這位周局,而且稱呼他爲隊長,他也不介意,反而對安雲兮有說有笑。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安雲兮爲什麼這個時候來找周明啓,她想幹什麼?
通過一路上聽到安雲兮與不同人物的電話內容,唐傑已經沒有那麼擔心了,因爲他看得出來朱子嬌目前應該還是安全的,而且他也聽到了安雲兮一再強調保證朱子嬌安全,所以現在的他又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和沉穩。
安雲兮沒有介紹的意思,唐傑和周明啓自然也不會扮熟打招呼。車子在安雲兮上車之後就發動了,而去的方向正是城西的方向。
“周隊在G市過的可好?”車子行駛開了之後,安雲兮突然開口。
周明啓也不會在安雲兮假裝什麼,所以他苦笑道:“真還不如清江縣待着舒服。”
“看來周隊過得有些不盡如人意。”安雲兮笑道。
“哎~,反正我現在就是得過且過了,有案子就破案子,沒案子就混着等下班。”周明啓頹然的道。
“不知道這有案子和沒案子之間是如何劃分的呢?”安雲兮似笑非笑的問道。
周明啓心中一怔,偷瞄了前面的唐傑一眼,從玻璃的反射中看到後者鐵青的臉色,有些尷尬的對安雲兮道:“雲兮,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別這樣拐彎抹角的了。”
安雲兮嘴角輕揚:“看來周隊的心中還是很清楚的嘛。介紹一下,前面這位是大華拍賣行的CEO唐傑,而我是大華拍賣行的老闆。”
安雲兮的這句話說得輕輕鬆鬆,但是卻把周明啓嚇得不輕。這是什麼情況,安雲兮什麼時候變成了大華拍賣行的老總,而那個齊大軍居然惹到了這位小祖宗的頭上,還綁了她的人。
看到周明啓瞠目結舌的樣子,安雲兮輕挑眉梢:“怎麼?莫不是周隊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這臉色突然像個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
‘噗嗤~’周明啓的吃癟讓唐傑心情大好,雖然他也知道其實並不是周明啓故意懈怠工作,而是因爲齊大軍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但是看到今早自己苦苦相求的人在自己老闆面前的囧狀,他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安雲兮瞟了唐傑一眼沒有說話,周明啓也是尷尬的笑笑,賠罪似的對安雲兮道:“這,這個我不知道你是大華拍賣行的老闆。”
“現在周隊知道了,又會怎樣做呢?”安雲兮玩味的一笑。
周明啓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最後頹廢的往後背一靠道:“你有什麼計劃說出來吧,能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安雲兮故作傷心的道:“難道在周隊眼裡,我就是一個爲你惹麻煩的人麼?我今天不過是想帶你去看一場戲,去見一個人罷了。”
“小祖宗,我求您能別說話了成麼?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您老人家的話了。”周明啓哭喪着臉道。
周明啓真的是怕了,安雲兮說話向來都是帶着一個圈圈一個套套,一不小心就會陷下去,對此他已經深有體會,他不想再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給賣給安雲兮了。
這時,司機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立即接聽,幾秒鐘之後就掛了。掛了電話之後,他對安雲兮道:“人已經找到了,在城西那個倉庫裡,目前還算安全,對方一共有5個人,應該是留下來看守的。”
安雲兮點點頭,此時也沒有再繼續調侃周明啓的心情,她打電話給青弘,讓他叫人去那個狗頭軍師先控制起來。
司機不用等安雲兮吩咐,就根據剛纔傳過來的地址朝倉庫開去。周明啓這時有些呆呆的問道:“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比警察還專業。這句話他沒說出來,因爲感覺有些丟臉。
“他們是大華安保部門的保全人員,報警無用我們就只能自己救人了。”安雲兮冷冷的道。
一句話說得周明啓臉紅耳赤。而相對於周明啓的尷尬,唐傑則是激動異常,他望着安雲兮用顫抖的聲音道:“老闆,子、子嬌她……”
安雲兮的聲音溫和:“已經找到了,目前還算安全。”
“謝謝,謝謝!”唐傑強忍着眼中液體流出的衝動,梗咽的道。
安雲兮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這一幕看在周明啓眼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似乎沒想到安雲兮對於自己手下會那麼維護。不過,轉念一想,安雲兮本來不就是這樣的人麼,當時爲了張黎一樣把馬家報復得連根拔起,雖然那件事多多少少與她有些關係,但依然能看出她是個護短的個性。
就在這個時候,司機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剛聽了兩句,就扭頭對安雲兮道:“他們給人質灌了藥,好像要準備轉移。”
安雲兮眉頭輕蹙,雙脣輕啓:“動手。”
司機很快傳達了安雲兮的命令,掛了電話之後腳下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
“子嬌不會有事吧。”將安雲兮和司機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唐傑不由擔心道。而周明啓則是在心中爲齊大軍默哀。
“放心。”沒有多餘的安慰,但是就兩個字卻神奇的讓唐傑慌亂的心情平復下來。
十分鐘後,安雲兮幾人來到那倉庫前,此時裡面的戰鬥已經結束,三名神幽的成員要對付幾個打手還是綽綽有餘的,當安雲兮幾人進入到倉庫裡的時候,就看到三個一路跟蹤過來的神幽成員呈三角形的將五名被綁在地上失去行動力的大漢包圍,而失蹤了大半天的朱子嬌此時正一身通紅的在一張破爛的木板牀上不斷呻吟和翻滾着,將自己的身體捲縮成一團。
三個神幽的成員在看到安雲兮出現的那一剎那都露出激動的神情,而那跟着安雲兮身後充當司機的神幽成員則是一臉的得意。礙於有外人在場,三人激動過後都把‘雲少’兩個字憋了回去,出口的話變成了“老闆。”
“灌的什麼藥?”安雲兮望了一眼朱子嬌,見唐傑早在一開始就撲了過去把她抱住懷裡之後,她才向幾人問道。
三個人面色古怪的對望了一下,其中一個回答道:“春藥。”
“還是過期的。”另一個低聲接口。
第三個補充說明道:“他們說這是那個齊大軍的特殊癖好,因爲他常年縱慾所以在那方面不是很得力,除了靠藥物之外,還需要外界的刺激才能那啥。
他知道過期的春藥能夠揮發出更大的藥效,所以特別喜歡在女人身上用這個。他們剛纔接到齊大軍的電話,於是給朱小姐灌下了藥準備送過去,到了齊大軍那裡時間剛剛好。”
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孩說這種事,畢竟是很尷尬的,所以說完之後,他的臉都快和煮熟的蝦子有一拼了,反觀安雲兮則是神色淡淡沒有半點尷尬,這又讓幾個神幽的成員大感佩服,瞧瞧人家這淡定,怪不得能當老大哩。
安雲兮眉頭一皺,她當然知道過期春藥能夠激發人體更強烈的慾望,可是這對人體的傷害是非常大的,甚至過多使用後會導致不孕,嚴重的還有可能引起早衰症,沒想到這個齊大軍的心思竟然歹毒到這種程度。
她快步走上去,從唐傑的懷裡抽出朱子嬌的一隻手,給她把了脈,這才神色一鬆,還好藥被灌下去不算多,而且藥效也剛發出來,有唐傑幫她解藥也就行了,最多之後她開一些補體的藥給她吃。
於是,她讓三人護送唐傑和朱子嬌先回家,五個打手同樣也先帶回去。而這時她卻發現周明啓一直盯着五人的臉思索着什麼。
“怎麼了?”安雲兮走到周明啓身邊問道。
周明啓一邊思索一邊回答道:“我看着這幾個人感覺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安雲兮不以爲然的道:“這幾人是齊大軍的打手,說不定你在G市什麼地方見過也不足爲奇。”
周明啓搖頭否定道:“不是,不是在G市見過。”突然,他腦中一閃,嘴裡脫口而出:“我知道了,我在通緝令上看到過他們的照片,這幾個人都是被通緝的要犯。”
“你的意思是說,齊大軍包庇通緝犯?”安雲兮眯起眼睛問道。
周明啓此時的神情也很凝重,他沉聲道:“目前不敢肯定是不是齊大軍包庇他們,但是可以肯定他們是通緝犯沒錯。”說完,他看着安雲兮道:“我得把他們捉拿歸案。”
安雲兮笑了:“周大隊,這些人好像不是你捉的吧。”
周明啓尷尬的笑笑:“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安雲兮冷哼道:“你欠我的人情還少?難不成周大隊還真是印了那句老話,債多不壓身?”
周明啓苦笑道:“你就別挖苦我了,這幾個人是上了榜的,必須要帶回去,不然你也會有麻煩。”
安雲兮想了想緩緩搖頭道:“現在不是時候。”說着,又看着周明啓誘惑的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還有多少被通緝的人藏在齊大軍的手下,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齊大軍收留這些人有什麼目的?”
安雲兮的話猶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樣,誘惑着周明啓想要去揭開那神秘的面紗,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道:“你到底想怎麼做?”
安雲兮笑了,笑得有些邪魅:“先跟我去拜訪一個人吧。”
周明啓無法拒絕,只能點了點頭。
三個神幽成員也是開着一輛商務車跟過來的,所以他們三人加上唐傑夫婦,再把五個通緝犯塞在車廂裡就先一步離開了。
司機開着車帶着安雲兮和周明啓離開,離開的時候安雲兮給青弘打了電話,告訴他把那狗頭軍師和齊大軍都帶到‘出雲社’G省分舵,晚上在那裡等她,還特別強調了將兩人分開關押,可以先審那個軍師,估計從他那裡能得到很多東西。
同時,也告訴青弘朱子嬌已經救了回來,出雲社的人可以收回來了,但是卻要留一部分的人盯住與齊大軍有關係的那幾個大人物,包括他的姐姐。
安雲兮打這通電話的時候並沒有揹着周明啓,所以在掛了電話之後,他一臉沉色的看着安雲兮問道:“你和出雲社有什麼關係?”
安雲兮靠在車裡,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子,一臉玩味的道:“如果我說出雲社的社長是我,周大隊會信麼?”
下意識的周明啓就否定道:“這不可能,衆所周知出雲社的老大是雨林礦業的總經理青弘。”
安雲兮沒有回話,只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周明啓盯着她看了半響,才艱難的開口:“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出雲社的社長,那麼青弘就是你的手下?”
安雲兮點頭承認。周明啓沉默了,他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13歲女孩和一個佔領了西南兩省還有華中一省的黑道頭子聯繫在一起,而且她現在還是G省明星企業大華拍賣行的老闆。
“周隊,你我相識已久,都很清楚彼此的性格怎樣。我也不想費脣舌去跟你說什麼黑與白的關係,這個世界的黑白灰我想你看得比我更清楚。”安雲兮悠悠的道。
“今天告訴你這些事,只是想讓你知道,很多時候就算你不惹別人,別人也會惹你,而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怕挑釁的人,只不過誰要來挑釁我就要做好被我剝皮拆骨的準備。”
安雲兮的話讓周明啓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卻讓前面的司機聽得熱血沸騰。周明啓細細體會安雲兮的話,明白她話中招攬的意思,也明白她告訴自己今天的事並不是她先惹出來的,而是齊大軍,既然如此,那麼就別怪她狠辣無情。
“你給我一點時間。”半響,周明啓才悶聲吐出這句話,說完之後也不再理會安雲兮,就閉上了眼睛。
安雲兮也沒有催促,從兵轉賊這樣的心理過渡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更何況周明啓在安雲兮心中的印象一直都算是一個正直的人。她其實不是讓他加入‘出雲社’,只不過想要他成爲安雲兮勢力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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