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子召開的會議散會後。
諸多人員在場館中進行了短暫的休息,聊天。還有出去抽菸的,散步的。
而會客廳之中,卻早已經人滿爲患了。
每一個都是穿着極其昂貴,極其奢侈的大老闆。
“李黨主也召集你了?”
“咦?劉總也來了。”
“李黨主召集的話,那必須是要來的啊。”
“今天來的人,大概是東洲的半壁江山了吧。”
“不知道今天是有什麼重要的會議,我看此事非同小可。李黨主一般都不會親自召開會議的。”
“而且我聽說,一萬年財團的首腦今天也要露面的。”
“現在就只等着李黨主的召見了。大家安靜等着吧。”
“……”
另一個大型辦公室裡,新九州國的所有首腦齊聚,大家圍繞着小圓桌坐着。
杜太平迫不及待的詢問:“黨主。究竟是什麼事情需要召開會議,現在可以說了吧?我來猜猜,是跟商業有關麼?”
李真抿了口茶水,笑道:“算,也不算。”
“哦?”
衆人一挑眉頭,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
荀釋飛迫切的詢問:“那究竟是什麼事情啊?馬上就要召開會議了,黨主得讓我們心裡有數才行啊。”
李真呵笑道:“荀老爺子。那你來說一下?”
衆人看向荀伽源,這裡邊還有荀伽源的事兒呢?
荀伽源哈哈大笑:“好事。好事。這是黨主在來的路上跟我淺談過一些的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一個模糊的大概。”
“您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吧。”
“那我說錯了,黨主可得提醒我啊。”
“自然。”
荀伽源整了整臉色說:“黨主的意思,是要新九州政府招標。與資本家合作,在東洲試點修建一條高速公路。”
“什麼?”
“什麼公路?”
“高速公路?”
“什麼意思啊?高速公路是什麼概念?”
“究竟什麼是高速公路,誰能告訴我一下。”
“……”
辦公室裡的人都滿頭霧水。聽這個意思,大概是要修一條特殊的道路。但這個道路究竟怎麼個特殊法,究竟爲什麼叫高速公路,衆人卻是兩眼一抹黑,並不怎麼理解這背後的意義。
荀伽源說:“高速公路,是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一條紐帶。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這話也並非沒有道理。一個地區,只有把交通搞上去了,經濟才能夠快速的發展。比如一個人從嶗山到泉城郡,這需要一天的路程。但是如果走上高速公路,能把這個距離縮短到兩三個小時。
時間就是金錢。節省了大把的時間,也就相當於多出了更爲豐厚的利益。這個高速公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拉近了百姓之間的距離,也拉進了整個東洲的距離。而我估算,到了戰時,運兵從高速公路上走的話。是能夠後發先至的。無論軍用還是民用,這高速公路都是極爲重要的一個戰略交通紐帶。”
李真有些驚訝的看着荀伽源。
路上確實和他只是淺談,但是沒有想到,經過這一天的時間荀伽源竟然自己就將高速公路的好處全部都想到了。
交通的便利性,對於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究竟有多重要。李真以爲只有自己能夠想明白,沒想到只是粗粗一提,荀伽源就自己想明白了。
不愧是當過天子的人。這種見識是常人並不具備的。
此言一出,辦公室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杜太平沉吟道:“如果修建這麼一條高速公路的話。那我想問,路面的材質用什麼?”
“混凝土。”
李真毫無猶豫的說。
杜太平皺眉道:“可是混凝土造價昂貴……”
李真一拍桌子,有些憤怒:“什麼昂貴不昂貴?混凝土造價極低,其主要原料就是石灰石和黏土。混凝土的造價甚至還沒有夯土的成本高,什麼昂貴?”
杜太平爲難的道:“這個我知道。但我說的是價格昂貴……混凝土是被控制在一個家族手中的,只有那個家族有水泥專利,從他們那裡購買的話,是侵權的。”
李真想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年他們也賺了不少錢了。我堂堂新九州的興國之舉,難道還要被一個小小家族所卡扣?什麼狗屁專利。現在市面上還出現了仿造的蒸汽車,劉建業說啥了?模仿了蒸汽機的技術,我說啥了?科學的產物就是利國利民的,拿去謀取私利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要太過分了。”
杜太平沉吟片刻:“那黨主認爲該怎麼辦?”
李真頓時有些火大了:“你是天子我是天子?這些東西都是你應該想辦法去辦的。就是因爲國家裡出現了他們這種壟斷一個行業的商人,這才早就了物以稀爲貴,一坨牛糞他們也給你賣到天價。這簡直就是新九州的國家毒瘤,更是一種商業上的毒瘤和癌症。我希望從此以後,我新九州國不要再出現什麼壟斷性行業了。壟斷,只能有政府宏觀調控。如軍工企業、民生重企等重要行業,交由政府壟斷。其他行業不允許給我出現私人壟斷的局面。”
杜太平也是腦門見汗,他登基之後也是想過這個問題的。以前的老九州的商業模式和社會公知,思想觀有些畸形。可是他上臺之後,他也沒有辦法。
混凝土行業是被壟斷的,成本低廉,但價格昂貴。興國建邦需要大批這樣的工程材料,可這些壟斷企業都是趁機發橫財,杜太平也很頭疼,他也想打擊壟斷,但是他也拿不定主意。
今天李真發火,杜太平心中是竊喜的。
要是打擊壟斷這件事由李真牽頭來幹,杜太平要省不少力氣。
他不傻。
新九州存在的一些弊端,他看的透徹。但是看得透,不代表他就要去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一種處世哲學。
而李真自然也知道杜太平這種不願意擔責任的心態,心中有些無奈,但是也在配合杜太平而發火。
杜太平哪裡都好。就是太喜歡自保了,對於自己太過謹慎了。總是不願意擔責任。
也不能說他是對是錯是好是壞。只能說……人無完人吧。
同樣的事情,如果荀釋飛上任,他不管你什麼擔不但責任和罵名。對他有利他就搞。但同樣的,大是大非面前,荀釋飛卻又遠遠沒有杜太平看的那麼透徹。
李真也很無奈。
不過也還好,一任四年,人人都有機會去做上那個位置。你中庸也好,鋒利也罷。總算也是避免了一個人從頭做到尾的巨大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