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風首領意氣風發,帶着風部落大勝黑狼部落,數不清的戰利品足以讓風部落變得更加強大。
幾個月後,風部落卻被敵人打到家門口,眼看覆滅在即,風首領更是被族人背叛,一箭殞命。
風首領就這樣死了,死在族人箭下,沒有人爲他報仇,在那個殺死風首領的族人來領下,十幾人遠離正在交戰的風部落,準備尋找一個新的部落加入。
女人而已,孩子而已,加入新的部落後,他們會重新擁有這一切,大丈夫何患無妻。
十幾人中也有不願意離開,但是眼前的形式讓他們望而卻步,回去便是死,還不如放棄。
正在戰鬥中的風部落居住地
來自夏國的騎兵部隊和戰車部隊向着風部落族人發射出死亡之箭,擋在前方的牛馬被趕走了,後面的風部落族人露出身體,被箭矢一一射殺。
風部落族人還在堅持着,不少族人手持弓箭向夏國戰士們射箭,但是風部落的弓箭太差了,就算是箭矢飛到夏國戰士們面前,也沒有多少威力,根本無法給夏國戰士們帶來一點傷害。
“首領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回來,首領身邊只有那麼點人突圍出去,再回來也是死。”
“首領放棄我們了嗎?”
“不知道。”
戰鬥在繼續,風部落死傷人數已經超過五百,這麼長時間,卻沒有首領歸來的身影,他們感覺首領已經放棄了,心中已經沒有戰鬥的念頭,只想着自己該如何能夠逃出去,他們還不想死。
戰局已經明瞭,風部落必敗,甚至已經沒有人能夠逃出夏國大軍的包圍圈。
一輛馬車上,鹿哲對着滿臉擔憂的牧民表示道:“你去喊話,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放下武器,我們就不會殺死他們。”
“我知道了。”牧民表示明白。
就在牧民下車的時候,鹿哲向一個長弓手說道:“射一支響箭,讓大家停止攻擊,勸降敵人。”
得到命令,長弓手立即從箭囊中拿出一支響箭,朝着風部落居住地上空射出,刺耳的聲音隨即向四周傳播開來,聽到響箭的聲音,夏國戰士們紛紛停止射箭。
“敵人攻擊停下了?他們要衝上來嗎?”
“不知道。”
這時候,牧民在兩個手持銅盾的刀盾兵保護下向着戰場中間走去,交戰雙方都在看着走進戰場的三人。
“是他,是他將敵人帶過來的,該死,早知道就殺了他。”一個風部落族人恨恨的說道。
那些來自黑狼部落的女人內心中卻有着一種怪異的感覺,牧民帶着風部落將黑狼部落重創,如今牧民又帶着敵人攻擊風部落。
牧民三人距離前方的風部落族人距離已經不足十丈,一支箭矢朝着牧民射來,被兩個刀盾兵輕鬆擋住。
當距離縮短到五丈左右時,牧民三人才停下腳步,牧民心中滿是害怕,害怕被風部落族人射殺,但牧民不得不壓下心中的害怕,鎮定的用自己那半生不熟的風部落語言向前方的風部落族人大喊道:“你們快點放下武器,只要你們放下武器,就不會死。”
“讓我們放下武器?怎麼可能?放下武器是死,不放下武器也是死,在死之前我要殺死幾個敵人。”少部分風部落族人尤其是僅剩的男人們心中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想法,畢竟兩個遊牧部落交戰,大多數時候俘虜中的男人都會被殺死。
然而風部落大部分人都被牧民的話語觸動,她們在想,自己要是放下武器,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尤其是來自黑狼部落的女人,她們被風部落俘虜後就沒有死,若是被面前的敵人俘虜,她們也有很大可能不會死。
就在風部落族人胡思亂想的時候,牧民又開始說話了:“大家放下武器吧,不放下武器只會被殺死,只要放下武器才能繼續活下去,你們手中的弓箭根本無法傷害到我們,我們卻能輕易殺死你們。”
牧民的話,風部落族人無法反駁,事實就是如此,風部落的箭矢射程遠不如夏國的箭矢射程,在遠距離上,夏國戰士們就可以將風部落族人一一射殺,風部落族人卻無法傷害到夏國戰士。
“命令所有刀盾兵和長槍兵下車,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壓上去,騎兵和馬車都跟在後面。”鹿哲下達新的命令,自有騎兵將鹿哲的命令傳達到各處。
踏!踏!踏!
刀盾兵整齊的站成一排,身後則是一排長槍兵,在列好隊後,刀盾兵長槍兵們齊齊向前邁步,一點點向風部落居住地壓過去,在他們身後,騎兵和馬車也在緩緩前行。
一個部分是這樣,其他三個部分都是這樣,包圍圈在慢慢縮小。
當陣列進入到風部落族人的弓箭射程後,幾個男人當即將手中的箭矢射向夏國戰士們。
砰!砰!砰!
粗糙的箭矢被刀盾兵手中的銅盾輕鬆擋住。
風部落族人不信邪,又射出幾支箭矢,皆被銅盾擋住,才放棄攻擊。
一步一步向前,雙方距離越來越近,雙方最近的距離已經不足三丈,見到壓上來的夏國戰士們,風部落族人手持武器不斷後撤,她們還在猶豫,她們不知道到底應該不應該相信敵人的話。
“相信我的話,只要放下武器,大家就不會死。”牧民繼續大喊道。
這一次牧民話起作用了,十幾個來自黑狼部落的女人扔掉手中的武器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扔下武器的人繼續後撤,夏國戰士們越過扔下武器的女人,繼續向前。
見到這一幕,又有一些女人扔下武器,她們不想死,她們想要繼續活下去。
“跟過來,我們不會殺你們,請放心。”有夏國戰士打着手勢對已經放下武器的風部落族人表示道。
明白夏國戰士所表達的意思,放下武器的風部落族人猶猶豫豫跟了過來,她們沒有逃跑的想法,沒有馬,她們根本無法逃走。
“死,你們都給我死。”
一個風部落的男人手持一柄骨刀癲狂的砍向前方的刀盾兵,刀盾兵上前一步,手中銅盾用力向前一撞,那風部落男人直接被砸倒在地,刀盾兵將敵人手中的骨刀奪走,繼續向前,後面自有人拿着繩子將敢於反抗的敵人綁住。
儘可能的俘虜敵人,然後將他們送到礦山挖礦,夏國的發展需要他們。
對於夏國的戰士們來說,殺敵能夠立功,俘虜敵人比殺敵立下的功勞更大。
向前向前,夏國戰士們一步步向前邁去,更多的風部落族人放下武器,剩下的大部分風部落族人不斷後撤,只有少數一些風部落族人手持武器向夏國戰士們攻擊,大部分被俘虜,少部分被擊殺。
直到風部落族人退無可退,兩千四百多人被七百夏國戰士圍在風部落居住地中央空地上,中間區域是無法參加戰鬥的孕婦和孩子,外圍是那些能夠參與戰鬥的人,還能夠參與戰鬥的風部落族人數量已經不足三百五十。
鹿哲示意牧民一下,牧民當即用自己那半生不熟的風部落語言繼續勸降風部落族人,風部落中的高層幾乎都死了,已經沒有人能夠代表所有風部落族人的意見。
雙方相持的事情沒有持續多久,隨着幾個來自黑狼部落的女人扔下手中的武器,彷彿連鎖反應一般,大家紛紛扔下武器,投降。
戰鬥終於結束了。
“將地上的武器都收走,讓她們將自己的孩子都帶在身邊,給她們說好,不允許逃跑,敢逃跑直接殺死。”
“騎兵帶上幾個人去將牛馬羊都歸攏一下,這些可都是我們的戰利品。”
“你們兩個回去想城主彙報戰況,明天早上我們再啓程返回蓄城。”
鹿哲和木軾商議一番,立即下達數條命令,將近七百戰士立即分散開,送信的送信,放哨的放哨,收攏牛馬羊的收攏牛馬羊,清點人數的清點人數,井然有序。
牧民在人羣中沒有找到自己妻子和孩子,向熟悉的人詢問後,驚慌失措的跑向自己一家居住的圓帳,最終在圓帳角落找到被獸皮蓋着的瑟瑟發抖的一大三小。
妻子和三個孩子身上都有傷,但這僅僅是外傷,牧民鬆了一口氣。
“我們即將加入一個新的部落,他們比風部落和黑狼部落更加強大。”牧民對妻子說道。
妻子臉上擠出一些笑容,安慰丈夫道:“只要我們一家不分離,在哪裡都可以。”
“嗯,我們一家永遠不會分離。”牧民將妻子和三個孩子摟在懷抱中。
即將加入新的部落,牧民沒有多少高興的想法,反而產生一些害怕的念頭,牧民害怕自己加入新的部落後,會向之前加入風部落一般,希望一切不會這樣,他只想讓自己一家人好好的活下去。
下午時間過半,兩個送信的騎兵迴歸蓄城,將戰況向城主虎南匯報。
“城主大人,我軍成功將敵人部落覆滅,僅有十七人逃走,俘虜超過兩千人,牛馬羊數以萬計,我方戰死三人,另有二十一人受傷,皆是輕傷。”
夏國戰士們都身穿皮甲,對風部落族人射出的箭矢能夠比較有效的抵擋,戰死的三人都是被敵人的箭矢射中臉或者脖子而死,這兩個地方沒有東西遮擋。
受傷的人主要是手臂、腿部受傷,畢竟皮甲無法將身體所有地方都遮擋。
“勝利就好,勝利就好。”虎南唸叨兩聲,腦海中已經幻想到騎兵部隊和戰車部隊帶着大批的俘虜、牛馬羊、獸皮歸來。
兩個騎兵將展開向虎南匯報完後,又帶着虎南給鹿哲和木軾的信還有一些做菜用的調味料離開蓄城,這些調味料是木軾叮囑兩人帶着的。
幾乎是天黑後,兩人才返回已經被攻下的風部落居住地,此時鹿哲和木軾已經帶領戰士們將大部分事情處理完畢,等渡過這一夜,明天早上就可以啓程回蓄城。
吃晚餐的時候,鹿哲和木軾奢侈一把,將戰場上被射殺的牛處理一下,烤着吃。
牛肉的味道在夏國馴養的各種家畜中排在前幾,但是牛在夏國是非常貴重的牲畜,幾乎不會宰殺牛作爲食物吃,今天卻可以放開了吃牛肉。
大家吃着烤牛肉,說着今天的戰鬥,想着自己能夠立下什麼功勞,得到多少賞賜。
一些年輕的戰士談論着俘虜中的女人,這一次俘虜這麼多女人,立功戰士應該可以得到女人作爲賞賜,他們要先找好,到時候直接帶走。
夏國戰士們在吃晚餐,俘虜們也在吃晚餐,和有說有笑的夏國戰士們不同,俘虜們不知自己未來命運如何,美食在眼前都無心吃,只有那些還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嚐到加入調味料的烤牛肉後開心的吃起來。
入夜,鹿哲將所有戰士分成兩波,一波守前半夜,一波守後半夜。
今夜是最危險的時候,一方面要提防敵人來襲,另一方面則要提防俘虜們暴/動,只要渡過了今夜,明天早上啓程,最遲傍晚就能回到蓄城,到了蓄城,也就不需要擔心其他事情。
鹿哲的擔心是多餘了,一夜過去,營地內外安安靜靜,沒有敵人來襲,也沒有俘虜暴/動。
外敵來襲不知道情況,畢竟夏國對草原的探索沒有多少,不知道各個遊牧部落分部。
俘虜暴/動發生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他們沒有虐待俘虜,白天的戰鬥更是讓俘虜們明白夏國戰士們的可怕,面對一個怎麼也打不過的敵人,俘虜們也就熄了逃跑或者暴/動的念頭。
吃過一頓美味的烤牛肉早餐,鹿哲和木軾指揮着戰士們準備返程迴歸蓄城,其中牧民的作用非常大,鹿哲將一些事情告訴牧民,然後牧民用半生不熟的風部落語言和非常熟練的黑狼部落語言將事情告訴所有俘虜們。
一個屯的騎兵和相同數量的女人一起在前方驅趕着數以萬計的牛馬羊,後面是大羣用繩子連接起來的馬羣,馬背上坐着俘虜,大人和孩子同乘一匹馬,還有大羣牛馬身上揹負着大捆的獸皮,左右兩側是戰車部隊,後方則是騎兵部隊一個隊,另有一個屯的騎兵自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