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的東線爆發大戰,夏國的西線也發生戰鬥,夏國內部則顯得一片安靜和諧。
蘇焱離開中京城離開夏國已經有十二天時間裡,蘇焱沒在中京城的十二天時間裡,中京城依舊安穩,夏國依舊安穩,蘇焱御駕親征並未影響到夏國的發展。
待夏國各座城池城主和各部分部長回到各自城池,夏國各項計劃按照蘇焱之前的吩咐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目前對於各座城池來說,最重要的一條是準備春耕的事情。
前年裡蓄城那邊將風部落覆滅,獲得大批牛馬,去年裡分批運送到各座城池,在各城進行訓練,以滿足用牛馬拉犁耕地、用馬拉車的勞作,一年的時間,總算是有成果了,今年春耕就可以將那些牛馬投入使用。
各座城池外的農田規模差不多已經達到極限,幾乎不會再擴大農田的規模,更多的牛馬加入可以讓各座城池以更少的時間完成春耕,剩下的事情可以進行其他勞作。
時間總是缺少的,再多的時間也不夠用,白天裡沒有時間讓人們玩樂,就算沒有事情做,也要找點事情做,比如擴大城池規模,大規模修繕道路。
蘇焱書房的一份文件中記載着一項需要動用非常多人力的大計劃——木軌路計劃。
蘇焱還記得自己前世所看的一條消息,講得是秦朝修建的木製軌道。
秦朝的木製軌道與現代鐵路極爲相似,它的建築規程是:厚築路基、基上鋪枕木,枕木上加軌道,車沿軌道奔馳,這和現代鐵軌的鋪設原理無異,只不過車子的牽引力不是用蒸汽機車,而是用馬匹拉動,做軌道的木材質地堅硬,經過防腐處理,可以保存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木製軌道路基夯築得非常結實,枕木就鋪設在路基上,枕木的材質比較軟,不僅是爲了減少工程量,也不僅僅爲了廣泛地開闢木材來源,而是有意識地選擇,比較軟的枕木可以和夯築得非常堅硬的路基密切結合,從而使軌道平穩,馬車的車輪可以在上面快速平穩地行駛。
由於使用軌道,車輪的摩擦力大大減小,所以馬車可以一次拉很多貨物,還可以鏈接多個車體,稱之爲軌道列車。
這種軌道列車不僅節省運力,而且能夠裝載大量的貨物,很適用於戰爭年代的軍備物資運輸和緊急的軍事行動。
單獨的一輛馬車行駛速度每小時可達六十里到七十里,一天一夜可行一千四百里(中間需要更換馬匹),比古代信使的八百里加急還要快近一倍。
可能速度的數據有些誇大,不過修建木軌路來行駛特製的馬車,絕對會比平路上騎馬還要快,也適用於陸地上大規模運輸貨物,木軌路可以稱之爲神器。
目前夏國的城池都修建在河流兩岸,可以通過船運來大規模運送貨物,未來夏國的城池必然會修建在遠離河流的區域,到時候修建木軌路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非常遺憾的是修建木軌路需要動用大量人力耗費大量的時間,根本不是現在的夏國能夠承受的起。
現在夏國各座城池陸地上到道路都不算平整,談修建木軌路太遠了,而且短時間內夏國的城池依舊會在河流兩岸區域修建,未來隨着夏國人口增多,必須要往遠離河流的地方修建城池,那時候差不多夏國就有足夠的勞動力來修建木軌路。
除了木軌路計劃,蘇焱寫下來的計劃還有很多很多,都不是現在的夏國能夠進行的,反正夏國的國民白天裡是不可能有多少時間休息的,爲了夏國的未來,爲了子孫後代,需要所有夏國人去努力。
春耕前的準備是各城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其次應該算是騎兵部隊擴編的事情,三天的報名時間,早晚時候,各城池兵部分部又排滿了想要報名的男人,他們都想着成爲一名騎兵,到草原上建功立業。
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通過選拔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是大家都想要去試試,說不定就幸運的通過了,要知道不少人去年一年裡“經常”練習騎兵的各項技藝。
原本蘇焱是打算騎兵部隊擴編名額,只在去年年末從高級學堂戰爭學院畢業的學生中選拔,但是考慮到有許多選拔範圍外的人去年裡經常練習騎兵各項技藝,準備參加今年騎兵選拔的事情,爲了不讓他們失望,蘇焱將原定計劃暫時放下,騎兵選拔範圍依舊是全體成年男性國民。
不過這一次卻有了時間限制,併發出告示向全體國民告知,今年和明年,最後的兩年時間,全體成年男性國民都可以參與騎兵選拔,等到夏曆十四年騎兵部隊再擴編,選拔範圍將縮小到往屆高級學堂戰爭學院畢業生。
依舊是每座城池十人,中京城三十人,各城池選拔出來的人員將乘船前往蓄城,由騎兵部隊進行訓練,三個月的訓練結束後,選拔出足額的人員,將騎兵部隊擴編到七個隊。
三天報名時間,三天選拔時間,最終三百四十人脫穎而出,和以往每年選拔騎兵相比,今年裡預備騎兵中“應屆畢業生”佔據比例最多的一次,四分之三的名額都被今年剛剛成年的男人們佔據,他們剛剛從高級學堂畢業,騎兵各項技藝還沒有拉下。
其他的名額則被尋找時間辛苦練習的人們佔據,辛苦總是會有回報的,單靠運氣是很難獲得成功的。
給通過選拔的預備騎兵們幾天準備時間,之後預備騎兵們乘船前往蓄城,進行後續的訓練選拔。
蘇焱用掉多年時間構建的部長-城主-分部長管理體系,果然能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蘇焱離開夏國十幾天時間,夏國未發生任何混亂,只要這套管理體系還在,只要夏國還是那麼的強盛,就算蘇焱離開夏國幾個月時間,夏國也很難發生混亂。
當然,前提是蘇焱這位王還活着,若蘇焱突然死了,夏國或多或少都會發生一些混亂,比如說剛剛加入夏國沒幾年時間的那些氏族。
但混亂過後,夏國又會按照蘇焱制定的方向計劃繼續發展下去,直到夏國內部變得“腐朽”爲止。
……
草原上,一場騎兵之間的戰爭爆發了,當夏國騎兵部隊一個弱部搶奪另一個人口超過兩千的大型遊牧部落放牧的牛馬羊後,該部落的首領立即集結將近三百族人過來想要搶回牛馬羊。
雖然對都是黑盔黑甲黑馬的夏國騎兵感覺奇怪,但是首領並沒有想太多,只想着快點將敵人趕走,搶回被奪走的牛馬羊,同時向敵人展示一下己方的實力,讓對方滾的遠遠的。
就這樣,首領和他的近三百族人落入到夏國騎兵部隊的陷阱中,五百夏國騎兵圍殺三百遊牧部落騎兵,在強弓皮甲等裝備優勢下,首領和他的近三百族人被射殺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被俘虜。
原本首領是被俘虜的一員,僅僅是胳膊中了一箭,不過首領寧死不願意放下武器,直接自殺,首領身邊的十多個人紛紛赴死。
第一場戰鬥結束,簡單打掃一下戰場,留下一個剛剛作爲誘餌同時立下大功的屯,押送俘虜在後面跟着,然後木軾帶領騎兵鎮大部出發,向遊牧部落騎兵來的方向搜尋過去,敵人部落居住地就應該在那個方向上。
與此同時,作爲戰場的日部落居住地已經被簡單清掃一遍,蘇焱將兩千餘人的夏國遠征軍團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四個隊,外加十五艘乙型船的船員,總計超過七百人,由蘇焱統領,留守日部落居住地。
另一部分十八個隊,由鹿辰、蛇守、兔彬三人各統領六個隊,分三路向日部落的三個附屬部落進發。
夏國一直與日部落交易,只知道日部落居住地的位置,根本不知道日部落的七個附屬部落所在位置。
不知道不要緊,俘虜中有人知道,這時候不能婦人之仁,直接以孩子的性命威脅,讓日部落的一些女人帶路。
“帶我們找到你們部落的附屬部落,帶路有獎賞,不帶路,殺了你的孩子。”
自己孩子的命被敵人握着,女人們不情願的爲夏國遠征軍團帶路,另外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知道自己部落那七個附屬部落的位置,但只要有知道位置還能夠帶路的人就足夠了。
這邊,夏國遠征軍團兵分三路在日部落女性族人領路下前往距離日部落最近的三個附屬部落,另一邊,逃得一命的日部落族人聚集成一支隊伍向距離最近的日部落附屬部落前進。
“家沒了……”
殘存的日部落族人都是一副哭喪着的臉,他們的部落他們的家被夏國攻破了,他們的家沒了,他們的親人都還在日部落,現在不知道是生還是死,還有那麼多的同族被夏國人殺死,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就死在夏國人手中。
男人們將痛苦悲傷留在心中,目光慢慢變得堅毅起來,有的人心中想着已經戰死的同族和沒有逃出來的親人,有的人心中想着加入其他部落後以後的生活,也有人打算集合日部落的七個附屬部落再打回去,趕跑夏國人。
隊伍中的女人比較少,還不到三分之一,過半數量的女人都流着淚不停哭泣,男人是一家之主,是頂樑柱,輕易不會哭泣,但女人的情緒很容易顯現在表面。
殘存的日部落族人沒有看到後面有夏國人追擊他們,他們也就沒有亡命逃跑,不過行進的速度依舊比較快,他們想要儘快趕到目標部落。
走了一會,本就是日部落高層之一,現在是隊伍中地位最高的人,走在最前方的嶺停下腳步,後面的族人都跟着停下來。
“我們不能一起走。”嶺說道。
“爲什麼不能一起走?”有族人問道。
嶺回道:“我們應該分成多(七)個隊伍,前往七個附屬部落,將夏國人擊敗我們日部落的消息告訴七個附屬部落,然後讓七個附屬部落聚集戰士,一起將夏國人趕走,救出我們的親人。”
嶺知道夏國的實力很強,連日部落都被擊敗了,七個附屬部落集合所有力量反攻都很難擊敗夏國,但嶺想試一試,不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他們能不能打敗夏國人,他不甘心呀,那麼多同族死在夏國人手中,那麼多同族被夏國人抓住,他想要打敗夏國人,他想要救回親人和同族。
“對,我們應該分成七個隊伍,將消息告訴七個附屬部落,集結七個附屬部落的力量,打回去。”有和嶺一樣想法的人贊同道。
隊伍中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最起碼佔據隊伍四分之一的人數,這些人紛紛發言,以至於其他沒有反攻想法的人,腦海中都生出一點類似的想法,他們的親人都被夏國人抓住,他們也想要救回親人。
意見統一,一百多人的隊伍迅速分成七個小隊,每個小隊只有二十來人,七個小隊立即分散開,向着自己目標所在位置前進。
已經分散成七個小隊的日部落殘餘人員還不知道,夏國遠征軍團已經分出三路向日部落的附屬部落進發。
從日部落居住地出發,前往距離日部落最近的一個附屬部落只需要不到半天路程,嶺帶領的那支小隊將這個時間縮短到兩個時辰。
姑且將日部落的七個附屬部落依次命名爲甲、乙、丙、丁、戊、己、庚。
嶺帶着二十來個模樣有些狼狽的族人從叢林中走出來,進入到甲部落的農田中,下一刻便被甲部落放哨的族人發現,日部落陣營已經是方圓百里區域的霸主,距離日部落那麼近,甲部落根本擔心有敵人來襲,現在能來甲部落的人,幾乎就是日部落陣營其他部落的人。
甲部落居住地邊緣兩個放哨的族人發現有人出現後,立即離開居住地迎了上去,來者是從日部落方向過來的,幾乎可以確定是日部落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顯得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