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說,劉凡穿上兵服的模樣還真俊俏,眉清目秀,風度翩翩,又不失英武,走在兵營裡的回頭率高達一半以上。
不過劉凡心底有點惴惴不安,這時候可別有那撿肥皂的風雅,不然他晚節不保。
偏偏最擔心什麼,就越容易發生,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娘皮,大爺這有好吃好喝的,過來陪大爺玩。大爺高興了,賞你些吃喝,你就不用捱餓了,哈哈哈……”
劉凡沒有回頭,快步離去,怎料那人冷哼一聲,“不識擡舉,給我綁了來!”
底下有人應諾,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林真還未跑出多遠便被兩人追上,將他架在原地。
“嘖嘖,細皮嫩肉的,腿腳倒是麻利!”一個軍官模樣的大漢走了上來,猥瑣的笑着,伸手便往劉凡臉上摸去。
“呸!”劉凡躲開,張嘴吐了口唾沫。
只見那團口水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最後不偏不倚地落在軍官臉上。
萬籟俱寂,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他們沒想到這個剛入伍的小兵竟然敢頂撞上司,而且還往後者臉上吐口水。這是對軍官赤*裸裸的羞辱啊,比被人打臉還要不堪!
“你,死定了!”軍官冷笑着擦拭掉臉上的痕跡,從腰間拔出大刀,那明晃晃的刀身從空中疾速劈落,直取劉凡稚嫩的脖子。
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所有人都輕嘆,這麼個俊俏的小兵就此喪命,有點可惜。
“又要去地府走一遭了,不過這次可沒銅錢護身,呵呵……”劉凡苦笑,閉上眼睛。
“鏗!”一道兵器相撞聲響起,軍官的大刀被擊飛。
場上出現了一個大漢,正是王虎。他剛巡視完大街便急急回趕,怕的就是劉凡出事,還好來得及時。
“凡弟,你沒事吧!”王虎從那兩名士兵手中將劉凡搶過,關切地問着。
“王虎哥,我沒事!”劉凡苦笑,那位軍官的官銜明顯比王虎哥大。他知道這次不僅是自己,還要牽扯上王虎,心中愧疚。
“王虎,你敢以下犯上!”那名軍官捂着發紅的右手,怒聲喝問。
“軍侯大人,亂下殺手,心中可有軍中紀律?”王虎虎目與那軍官對視,他雖然面貌粗魯,這時候可精明着。
“這小小兵差,頂撞了本軍侯,本軍侯有權力定他生死!”軍官雙目噴火,咄咄逼人。
王虎心中一驚,朝廷的鐵律是士兵犯法,皆要以軍中律法論罪。可是朝廷走到今日這個地步,每個兵營對朝廷的法令大多都是陰奉陽違,而是各自都有一套私自設定的律法。鉅鹿郡軍營確實有軍侯有權決定普通士兵生死這條法令。
想到這,王虎冷汗直冒,他是隊長不怕,可劉凡是他兄弟拜託照顧的,若是出了事,到了地府如何有面目見他兄弟。
“軍侯大人息怒,王虎願意代凡弟道歉。”王虎堂堂七尺男兒,將大刀一扔,跪在那軍官面前,嗵嗵嗵磕了三個響頭。
“王虎你給老子滾開,看在你的面子上,這小雜種若是給老子照樣磕上三個響頭,老子便放過他!”軍官鐵青着臉,終於做出了讓步。
劉凡怎能給這羞辱他的雜碎下跪,他發出一聲冷哼,怒目瞪着那軍官。
軍官被劉凡望得渾身不自在,他一腳踹開王虎,示意手下攔住,便舉着鋼刀再次朝劉凡走去。
王虎掙脫兩人,卻有更多的人撲上,層層疊疊直至將他壓得動憚不得。
“小雜種倒是有骨氣,本軍侯就成全你!”軍官獰笑着,手中鋼刀重重揮下。
“軍侯大人手下留情!”遠遠地傳來一道呼喊,軍官臉色一變,咬了咬牙,手中動作不停,依然下斬。
“咻!”一道青光疾速掠過,擊落了他手裡的鋼刀,他踉蹌着跌倒在地。
“大賢良師……”場中幾乎每個士兵都認識來人,紛紛驚呼。
張角的名望猶在鉅鹿太守郭典之上,連太守大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張天師,這些士兵又怎敢放肆。
劉凡擡頭望去,他要看看這個主導黃巾之亂,開啓三國動亂時代的風華人物是何等模樣。
只見來人大約四十來歲,身材高大,頭戴綸巾,一身黃色道袍,面目慈祥,腰間懸着一柄劍鞘,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張角,被後世傳得神乎其神,不過看樣子也就是個凡人,劉凡暗暗想着。
張角笑着和衆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徑直朝劉凡走來。
“小兄弟受驚了,你可願意拜張某爲師?”張角撿起寶劍,插入腰間,看着劉凡,慈聲笑道。
這老道果然打着收徒的名號到處招兵買馬,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上了賊船,萬一被打上黃巾賊兵的烙印,晚節不保。劉凡暗暗想着。
還未等劉凡拒絕,一旁剛脫困的王虎就撲了上來,拉住他的手,激動地道:“凡弟,還不拜大賢良師爲師,只有他能救你啊!”
王虎一句話驚醒了劉凡,確實,這裡的軍侯要殺他,王虎只是個小隊長,根本保不住他,只有拜在張角門下,才能躲過一劫。
儘管劉凡百般不願,可是拗不過王虎,終於從嘴裡硬生生地喊出師父兩個字。
張角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拜師的其它繁文縟節。
“凡弟保重,王虎哥有空就會去看你,你不會孤單的。”王虎以爲劉凡一個人怕寂寞,拍着後者的肩膀安慰着。
“王虎哥也要保重!”劉凡笑了笑,從王虎身上他感受到一種溫暖。
張角待二人道過別,便帶着劉凡徑直出了軍營,沒人敢攔。
軍官沒殺了劉凡,心中極爲的不爽,但張角他又不敢得罪,他恨恨地盯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說來這位軍官和張角也有一絲關係,他的妹夫是張角的弟子,論輩分比張角矮了一輩,因此看着張角離去而不敢放肆。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劉凡見張角一路無話,只是領着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不免好奇地問道。
張角笑了笑,並不回答。
劉凡暗自一笑,偷偷施展了下讀心術,頓時,此行的目的地便被他探到。張角此行是要去拜訪此城的太守郭典,他路過軍營,覺得劉凡的氣質和表現有點不同於常人,便下了收徒的心思。
一路無話,他們拐過一個院落,來到了一條狹窄的小巷。
張角四處望了望,見沒人跟蹤,這才輕輕釦響了小巷上的一個木門。
木門露出條縫,裡面露出一個家丁模樣的腦袋,他緊張地四處瞧了瞧,見只有張角和劉凡兩人,這纔將門打開,等兩人進去後,立刻將門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