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年註定不是一個安定的年份,歐洲大戰眼下是最大的焦點,幾十億人蔘與的血腥殺戮,場面想不火爆都不行,可以說每個人都在關心這場大戰。
進入四月份,越南的暴亂還在進行之中,畢竟是法國一家的事情,法國大使在列強之間遊說無果的情況下,開始放下身價尋求中國的幫助。就在這時,美國媒體突然報道了日本軍隊在朝鮮半島對貧民野蠻、殘暴的殺戮,並附有大量的照片,舉世譁然,有趣的是美國國民竟然自發的到日本領事館舉行了抗議活動。
日本政府上立馬陷入被動,開始極力狡辯。協約國考慮到同盟的關係沒有發表言論,而同盟國卻大肆攻擊日本,譴責他的法西斯的暴行。這次朝鮮半島發生的叛亂,使日本蒙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其經濟總量在整個1915年下降了百分之三十。截止到1916年初日本才徹底平息了朝鮮的叛亂。眼下朝鮮南北抵抗領導人金大中、李晚成,在朝鮮根本沒有立足之地,狼狽的逃到中國東北境內,開始了他們的反思。
日本人戰爭的療傷沒等添盡,政治上又陷入了被動,這無疑刺激了他們的神經。尤其是看到了惜弱的中國,一夜之間似乎強壯起來,最重要的是民國政府出了一個精英人物,其政權日益鞏固,這是日本人最不願看到的。
由此,善於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日本人,鑑於日本的國力和現狀,短期內想圖謀中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於是他的對華政策表面上做了重大調整,由強悍變成了理智。這一點矇騙了絕大多數國人,但他能騙了盧一鳴嗎?
日本人開始轉移了注意力,在發展軍力的同時,鑑戒東北的發展模式,把主要精力投身到經濟建設方面。與此同時又把眼光瞄向大戰的利益方面。日本人善於學習和調整的韌性,是相當可怕的。盧一鳴不由想到,由於自己的蝴蝶效應,中國強大了,那麼日本呢?
唐紹儀目前在美國。因此法國大使直接找盧一鳴商談。雙方先進行了必要的外交辭令然後轉入正題,法國大使道:“尊敬的總理閣下,作爲同盟國我希望中國政府伸出援助之手,出兵去越南來平息暴亂,履行同盟國的義務。”盧一鳴有些好笑道:“大使閣下,首先民國政府剛剛安定,民不聊生,百廢待舉。如果法國政府能提供大量的軍事裝備,兵強馬壯的情況下可以出兵平叛。但是眼下不行,我們沒有那個實力,請大使閣下給與諒解。另外考慮同盟國的義務,我們可以考慮必要的物資援助。”
法國大使無奈說道:“謝謝總理閣下的坦率,既然如此,我希望貴國政府立即對柬埔寨的法軍提供物質上的幫助。”盧一鳴完全承若下來。最後盧一鳴把一組照片交給法國大使看。照片上顯示出海防港艦炮轟炸的鏡頭。照片最後一張列出一組數字:海防港炮擊,造成至少三萬貧民死傷和大量財產損失。
大使看完後大驚失色急問:“這些照片你們是怎麼得到的?”盧一鳴平靜說道:“這些照片是當地華僑拍的。由於他們的生命財產也遭受了重大損失,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們向民國政府申訴,所以我們得到了這些照片。”
法國大使急問:“總理閣下,你們怎麼處置?”盧一鳴笑答:“這件事情我們決定壓下去,畢竟民國政府和法國政府是同盟關係,必須給與道義上支持。”法國大使聞聽感激涕零、千恩萬謝的走了。
幾天以後,兩艘貨輪在海防港裝滿大量的生活用品,秘密駛往柬埔寨。俗話說:羊毛出在羊身上,這買賣做的值。被人賣了還在替別人數錢,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着。
天氣開始炎熱,雲南昆明也不例外。此時,蔡鍔手裡拿着一把芭蕉扇,坐在椅子上臉上顯出疲憊的神態。張孝懷喝了一口涼茶見蔡鍔的樣子關切問道:“鬆坡,最近你太累了,目前形勢已經明朗,我看你的身體不太好,應該休息一段時間。”蔡鍔苦笑道:“越到這時候越不能鬆懈,眼下基本上實現了戰略目的,後面的事情可能更麻煩。時間不等人那,我現在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哪有時間去休息。越南的後續工作開展的怎麼樣了?”
張孝懷答:“計劃都在順利實施當中。唐繼堯用化名阮文紹正式就任首都軍區司令,中越邊境也恢復正常持序。目前河內、海防港法國工廠的機器設備正在起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蔡鍔接着又問道:“朱的第65師已進入康定一線開始擴編。情況如何?”張孝懷答:“國防部命令已經下達,65師擴編爲第18軍,下轄兩萬人馬。並且組建西藏軍分區,由朱的擔任軍分區司令員。待整編、換裝完畢,經過一段時間適應性訓練,明年開春進軍西藏。”
蔡鍔笑道:“國防部真是大手筆,這時候出兵西藏機會太好了。”說完蔡鍔由於情緒激動,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張孝懷見此情景忍不住站了起來,囑咐蔡鍔一定要注意身體,便匆匆忙忙走了。很多棘手的事情要去處理,他想讓蔡鍔好好休息休息。
夜深人靜,盧一鳴居所一間密室的燈光依然亮着。此刻國家情報總局局長偉峰正在稟告:“老大,廣州情報處已經組建完畢,他們已開始在河內設立情報站。”盧一鳴道:“很好,越南的情報站一定要重點投入,目前是當務之急。另外,猶太人資金到位情況如何?”現在與猶太復國組織秘密接觸,完全由偉峰經辦。由於盧一鳴的身份特殊,不可能再拋頭露面。
偉峰答:“2000萬美金已基本到位,1000萬撥給了葫蘆島海軍造船廠。另外一千萬以經交給曾子澤。目前他在包頭城外開始秘密籌建飛機制造廠。”盧一鳴道:“飛機制造廠是一等機密,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千萬不可疏忽大意,這是我們將來對付洋人的利器。還有,我讓孟世達在大同籌建一座拖拉機制造廠,這個廠子有點特殊,也要做好保密工作……。”盧一鳴密室的燈光一直亮到天亮。
第二天李開山從內蒙趕了回來,他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前往總理衙門。眼下李開山已就任民國政府冶金工業局局長,總攬大小礦山及探礦工作。盧一鳴沒有辦法,鑑於李開山豐富的實際工作經驗,只好把重擔壓在他的肩上。
秘書告知李開山來訪,盧一鳴興奮地從辦公桌站起來,準備到門口迎接他,只見門一響李開山那張古銅色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哈哈老夥計,見到你真不容易呀。”說完上前和李開山熱烈擁抱,李開山臉上有些異樣,或者說有些不自在,畢竟盧一鳴以身居高位,擱誰身上恐怕都有這種心態。
李開山笑的有心勉強道:“總理,我是來向你彙報內蒙大型露天煤礦的情況,以經……。”盧一鳴忽然感覺李開山和自己有些生疏,或者說有了距離感,不像以前那麼隨和,這也許是人之常情便打斷了話道:“老兄,今天我們不談工作,咱哥倆到家裡去好好喝一頓。”盧一鳴通過他的眼神,充分的證實了這一點。
盧一鳴拉着李開山坐車回到家中,寶珍不在家,大概他在服裝廠忙着。盧一鳴一進家門就吩咐下人置辦酒菜。李開山依然有些忐忑道:“總理,這恐怕不太妥當,別人會說閒話的。”盧一鳴懇切說道:“我說老兄,我感覺我們之間似乎有了某種隔膜,難道我當上總理咱們就生分了?”李開山一愣,一股暖流從心頭升起,拘謹一掃而空,高興說道:“兄弟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有變。”盧一鳴道:“這就對了,公開場合可以遵守必要的禮節,但私下裡我們是最好的兄弟,永遠都不會變。”李開山欣喜的望着盧一鳴開心地笑了。
酒菜上來,二人推杯換盞,喝到高興的時候,談話自然而然又轉到工作上。李開山說起工作開始滔滔不絕道:“老弟,內蒙的露天煤礦已經開始出煤。此煤種中焦、低灰、高揮發份,熱值大約在6000大卡左右,典型的優質煤,並且是一個大型煤礦,儲藏量初步估算有幾十億噸。”
看到李開山高興的樣子,盧一鳴搖搖頭道:“看樣子內蒙的煤炭資源很快就能來迎來一個大發展,的確振奮人心。不過,老兄你不能總呆在那裡不回來,家裡更重要。眼下你的身份、地位都變了。你現在是指揮員而不是戰鬥員,因此要有全局觀念。”李開山嘿嘿的笑了。爲了掩飾自己的矜態順勢喝了一口酒。
盧一鳴言歸正傳道:“目前有一件急事你要抓緊辦。在營口港兩臺兩萬噸的鍊鋼爐已經裝船啓運,駛往越南海防港。然後經鐵路轉運到中越邊境城市河口,我準備在那裡建一座鍊鋼廠。另外我們在越南北部發現了一座大型鐵礦,而且鐵礦石基本裸露出地表極易開採。你要做的就是在短時間內把鐵礦場、選礦廠建起來。”說完盧一鳴拿出地圖,手指着地名詳細的說起來。說不談工作,然而倆人在酒桌上敲定了若干大事。
這天是北京中型水泥廠投產的日子。一大早盧一鳴驅車前去剪綵。首都水泥廠、首都鋼鐵公司、首都吉普車廠,是盧一鳴主抓的項目。這三家工廠在老袁沒死前就已經上馬,眼下這三家工廠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央直屬工廠,因此花費了盧一鳴大量的心血。
隨着鞭炮的噼裡啪啦聲,盧一鳴神采奕奕的走上前剪斷了戴着大紅花的綵綢。頓時人羣歡呼起來,隨後機器開始轟鳴,煙筒冒出了濃濃的黑煙。總理親自到場剪綵,給足了所有人的面子。接着盧一鳴返程途中轉向了北京吉普車廠。由於考慮吉普車良好的越野性能,再加上國內現有的路況,因此在北京設廠時,盧一鳴把眼光鎖定在吉普車上,一旦吉普車廠投產,他堅信吉普車會成爲最大的賣點。
盧一鳴年初把長春汽車廠副廠長康民調到北京,擔任吉普車廠廠長。此刻,康民廠長正站在工地上,只見他頭戴安全帽,嘴裡喊着哨子大聲的吆喝着。手下人要去通報被盧一鳴制止。他靜靜地站在一旁,望着沸騰的勞動工地,熱火朝天的人們,望着矗立起來的高大廠房,他似乎有些昂奮,或許被陶醉了。當康民發現盧一鳴時,他一站了很久。
“盧總理,你來視察不事先通知一聲,你看我這……。”康民有些忐忑說。盧一鳴打斷他的話道:“康廠長,我是去水泥廠剪綵。剪彩儀式完成後順路轉到你這裡來了,你不必介意。”康民道:“盧總理,正好我要向你彙報。按照計劃應該年底投產,經過大家一致努力,再加上科學統籌,估計能提前三個月,十月份能下線整裝車。”盧一鳴高興道:“形勢大好哇,中國工業現代化的浪潮已經滾滾而來,勢不可擋。你我既是歷史的締造者,也是歷史的見證人。”康民有些激動,憔悴的臉上泛起紅暈。華夏大地日新月異,大踏步的邁開了步伐,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在心底都會自豪的吶喊。
在哈爾濱某兵營,當上中尉連長的王大虎,此時此刻心情有些鬱悶,他正在大擺酒宴,歡送戰友離去。由於部隊要擴編,他手下兩個中尉副連長,八個少尉副排長,十八個副班長都要調走,這些軍校士官生非常出色,他真捨不得讓他們離去。但是軍令如山,不許執行命令。
王大虎沒有正式上過軍校,那年從基幹民兵進入部隊,就當上了班長。由於作戰勇敢,表現出色,被提拔到中尉連長的位置。就任中尉連長前他到軍校進行了爲期三個月的培訓。當初他調到這支部隊擔任中尉連長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他手下竟然有兩個中尉副連長。四個排每個排有兩個少尉副排長,而每個班還有兩個副班長。
他有些迷糊這官也太多了。他詢問長官,長官告知這是軍事機密不許打聽,帶着疑問他迷糊了好長時間,這次他弄懂了,原來是爲擴編部隊作準備的。
年輕人感情真摯,依依惜別的情感表露無疑,相互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直喝到深夜……。幾乎所有人都喝醉了,而醉的人事不省的確是王大虎。王大虎做了一個溫馨的夢,他夢見松花江畔,自家的洋房,潔淨的院落,健壯的老婆正在餵雞鴨,老爹坐在臺階上滿臉幸福的逗孫兒玩耍。王大虎在夢中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