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末國防部下發命令,中原軍區第9騎兵軍調往新疆。外蒙軍區一個騎兵師進駐唐奴烏梁海地區待命。楊鵬遠的空軍聯隊加上100架運輸機緊急調往新疆迪化。
在情報本部一間密室,盧一鳴看着牆上的地圖對偉峰道:“總統已經籤俞手令出兵中亞,履行巴黎和會的職責,武裝干涉蘇俄。機會又一次擺在我們面前,這次準備動用三個騎兵軍等的兵力,佔領哈薩克斯坦,從新扶植一個哈薩克斯坦新政府。並且把巴爾客什湖以東原屬中國的部分拿回來,你現在詳細說說哈薩克斯坦的情況?”
偉峰道:“哈薩克斯坦是前年年末,俄國爆發十月革命後,突擊建立蘇維埃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完全由蘇聯人把持。現在由高爾察克的臨時政府軍佔領,但數量並不多。根據最新情報。由古雪夫將軍率領的蘇維埃少數軍隊正在和草原上前俄軍鏖戰。而高爾察克率領20萬大軍,正由烏拉爾山地區向東進軍,眼下正是我們出兵哈薩克斯坦的最佳時期。”
盧一鳴又說道:“歐美出兵的情況怎麼樣?”偉峰答:“波蘭已經率先出兵,佔領了烏克蘭西部,而英法聯軍準備在黑海敖德薩實施登陸,土耳其大軍正在向北部調動,情況就是這樣。”盧一鳴道:“要密切注意高爾察克的軍事情況,如果他迅速的失敗,對我們的軍事行動非常不利。我以命令張作霖司令官,把遠東俘虜的俄軍全部釋放,並返還原來的俄軍裝備,一起送給高爾察克,同時加大對高爾察克的軍事援助,他們之間打的越久越好。”偉峰笑道:“老大,你真夠陰險的。”
兩列火車一前一後向着同一個方向,在春天的原野上奔馳,鐵道線兩側以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綠色。一列是綠色車體的客車,一列是是裝滿馬匹的悶罐車。老虎的兩個表弟米雄、米豹從太原軍校畢業後,經過兩年的鍛鍊,已經升任中尉連長的職務。這哥倆曾數次打報告,要求調到新疆軍區,司令員行偉到同意放行,可是老虎堅決不要,弄得哥倆灰頭土臉,一直鬱悶着,並對他們的大哥心生怨氣,認爲老虎太不近人情。
其實哥倆哪知道老虎的心思,老虎知道兵出新疆,遲早要打仗,軍階低微的兩個兄弟,必然要到一線衝鋒陷陣,萬一哥倆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向母親、舅舅交代,然而這次大軍調動,哥倆所在的中原軍區騎兵第九軍整體調往新疆,老虎自然無話可說。
當哥倆聽到這個好消息,簡直樂壞了。哥倆憋着勁兒想到,這回看老虎大哥怎麼能阻止了。此刻,坐在車窗旁,手託着下巴的米雄,正在向車窗外瞭望。夕陽的餘暉灑在荒涼的戈壁上,呈現出褐紅色的畫面,景色簡直美極了,彷佛使毫無生氣的戈壁出現了某種生機,給人以親切、生動、振奮的感覺。
這時有兩隻野生黃羊映入米雄的眼簾。兩隻野生黃羊呆傻了一會,接着便奔跑起來,好像戲耍一樣和列車比起了速度。望着野生黃羊憨態可掬的樣子,米雄忍不住手癢癢,順手拿起屬下的步槍,然後打開車窗舉槍瞄了起來。米雄瞄好了提前量正要擊發,耳邊突然響起了說話聲:“哥,不要取他們性命,瞧它們多可愛,你真忍心下手?”
米雄有些惱怒,擡眼一看原來是兄弟米豹站在身旁,米雄沒有搭理米豹,很快又把眼睛套在準星上,但是最佳時機已經錯過,野生黃羊速度奇快跑到前面去了。米雄收起步槍蔑視道:“殺戮對於軍人來說就像一盤開胃的小菜,再簡單不過了,兄弟都像你這樣,婦人之見、菩薩心腸,能成什麼大器,我看你不適合當軍人。”
米豹反駁道:“哥,軍人要是嗜血成性,隨便大開殺戒,恐怕也不是一個軍人的本色。軍人是什麼?軍人應該是一羣有思想、有抱負、有目標的羣體,你說不是嗎?”米雄知道說不過兄弟氣惱道:“行了,我知道你學的比我好,我不跟你擡槓了。你回你車廂去吧,沒事跑我這裡幹什麼,是專門跑來氣我的。”哥倆明顯話不投機。
米豹嬉皮笑臉道:“哥,你就這點氣量,別讓弟兄們小瞧你。跟你說正經的,旅途太寂寞了,咱哥倆聊聊。”米雄沒好氣道:“聊什麼?”米豹道:“我琢麼這次咱們大軍進疆,肯定會和老毛子幹。”米雄道:“你有什麼根據,這種軍事機密,恐怕連團級的長官都不知道,你別胡亂猜。”米豹從挎包裡拿出一張軍用地圖胸有成竹道:“哥,你看咱們發的軍用地圖,幾乎全是哈薩克斯坦的地形圖,你說我們能和誰打仗?我看非老毛子莫屬。”米雄佩服的望着兄弟道:“呣,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是兄弟千萬不可亂說。”
火車進入玉門車站,已經是萬家燈火。遠處的磕頭機在燈光的照射下一個勁的行禮,士兵們議論紛紛,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大家都爭相觀看持續混亂。這時哨子聲響起。一名值班軍官在下面喊道:“全體下車吃飯,記住只有15分鐘的時間。”
士兵們有持序的下車,昏暗的燈光下,靠車一側的站臺上排滿了一溜桌子。每個桌子上有一支大竹筐和一個大盆,竹筐裡裝滿了還在摸着熱氣的饅頭,大盆裡是香噴噴的羊雜湯,散發香味的羊雜湯,勾起了所有人的饞蟲。每名士兵一次走到桌子旁,用筷子串起一溜饅頭,端着盛滿羊雜湯的軍用瓷缸,便閃在一旁大口的吃起來。
此時,米豹端着打來的飯菜,重新走上車,見米雄早已坐在他的位置上吃的津津有味、十分香甜。米豹趁機坐在米雄哦那個身旁,一邊吃一邊嘴不閒着道:“哥,剛纔我問車站值班員,他告訴我說那個一個勁兒行禮的鐵傢伙叫什麼磕頭機,專門抽地底下的石油,有好幾百米深那,嘖嘖真有力氣。”
米雄停止咀嚼回答:“真想不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也建起了大片的工廠,這一路上看得我眼睛都累了。原以爲出了嘉峪關,就是茫茫戈壁灘,哪成想這麼個小地方,竟也如此繁華,兄弟你說咱們國家變化大不大?”米豹附和道:“是呀,一天一個樣確實振奮人心。有句順口溜說:不去東北不知道工廠有多大,不去哈爾濱不知道什麼是高樓大廈,不去京城不知什麼是廣播電話……。”外面又響起哨子聲和軍官的喊叫聲,火車頭一聲長笛,列車開始慢慢滑動,漸漸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高爾察克率領俄國大軍,從烏法啓程,浩浩蕩蕩的撲向喀山。高爾察克現在是意氣風發,經過近一年的準備,20萬大軍武器精良、彈藥充足。他用黃金在中國購買了500門大炮裝備部隊,再加上各國的援助,他有決心橫掃所有的對手,直搗莫斯科把新生的蘇維埃扼殺在搖籃中,重溫俄羅斯帝國那輝煌一刻。
高爾察克大軍攻擊到喀山遇到了頑強的阻擊,由蘇維埃伏龍芝元帥率領的南方軍團近10萬人馬,在喀山一線英勇的抗擊高爾察克的進攻。伏龍芝卓越的指揮才能發揮的淋漓致盡,在武器裝備、人員數量不敵高爾察克大軍的情況下,用血肉之軀有效的遏制了高爾察克的進攻勢頭。隨着增援部隊的陸續到來,戰線成功的穩定在喀山一線。
高爾察克被遏制的同時,其他各地的臨時政府軍,簡直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在蘇維埃大軍的有效打擊下,很快顯現出頹敗之勢,要不是英法等國從西面進入俄境,對他們進行有力的支持,恐怕早已經崩潰了。戰線似乎穩定下來。
迪化火車站,新建成的車站候車室,外牆粉刷的雪白,還時常散發着淡淡的石灰水味道。兩條閃亮的鋼軌越過車站,繼續向西方延伸,聽說已經到了500公里外的烏蘇。站臺上站滿了接站的人,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來接站的清一色全是軍人。
兩輛吉普車一前一後進入車站,車站上嘈雜的聲音頓時沒有了,因爲新疆軍區司令員來接站了。底下人紛紛猜測,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驚動司令員來接站。根據通報這趟軍列軍階最高的只是個營長,難道此營長跟司令員有什麼瓜葛。其實他們想錯了,跟司令員有瓜葛的比營長還要小一級,兩個不起眼的小連長。
當米雄、米豹坐上老虎的吉普車,人們不僅僅是在行注目禮,而且羨慕得要死,大概人們又開始了新的猜測。米雄、米豹咋一見老虎的面有些拘謹,這功夫才緩過陽來。老虎對着哥倆說道:“你們部隊在迪化只能休息8個小時,然後向塔城一線集結。我讓你們嫂子在家備了酒菜,即是爲你們接風也是爲你們踐行,咱們哥三個好好一頓。”
米豹見大哥高興忍不住問道:“大哥是不是要打仗?”米雄拽了兄弟一把道:“你不是難爲大哥嗎?”老虎瞅着哥倆興奮的神情道:“不打仗讓你們來幹什麼,行了不該問的別問,記住你們的職責是帶好你們各自的部隊,等待命令。”
臘梅亭亭玉立的站在家門口,迎接他們的到來,眼下她以是3個孩子的媽媽。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去年進疆鐵路通車,母親來看她,小住了一個月。走前母親非要帶三個孩子去北京。臘梅想想也是,這麼多年母親一直見不着女兒的面,太孤獨了。也許讓孩子在母親身邊,能排解母親的寂寞,便欣然接受了。
“嫂子”,“嫂子”哥倆見到漂亮的嫂子,說話有些走調臉也發紅。臘梅見哥倆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幾年不見,兄弟們都成了英俊的軍官了。怎麼樣有沒有相好的?”米豹紅着臉道:“嫂子,不瞞你說,我哥倆一直在部隊,所以……。”臘梅嗔怪道:“在部隊怎麼了,在部隊就不找媳婦了。好了這件事包在嫂子身上了,保證給你們倆找一對如花似玉的老婆。”此刻老虎想的和他們不一樣,大戰迫在眉睫,哥倆就要上戰場,也許是永久的送別……。
在首都國防部,盧一鳴、段祺瑞等軍政大員,正在聆聽陸軍參謀部的官員介紹情況,只見該官員手裡拿着指揮棒,站在地圖前指着紅色的箭頭道:“在新疆軍區王義武司令員指揮下,我騎兵第9軍在塔城一線已經進入哈薩克斯坦,然後攻擊到卡拉幹達,伺機待命。我騎兵第13軍,步兵第45師及炮兵第6旅,在馮玉祥副司令官率領下由布爾津一線攻擊進入。然後在卡拉幹達與我第9騎兵軍會師,初步達到戰役目的。我騎兵第14軍,由老霍城一線進入哈薩克斯坦,首先佔領阿拉木圖,然後向西掃蕩。目前作戰命令已經下達,各部已經陸續進入哈薩克斯坦境內,截止到現在,沒有大的戰事爆發……。